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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揚璟初來乍到,一言不發,顧嘉安照顧她的情緒,就儘量的和她待在一起。兩人在客廳幫忙懸掛裝飾彩燈。沈若望和陳更的一個朋友就在旁邊大聲的用英文聊天,又說又笑。
只是聽沈若望說的,她在這一年裡陸陸續續逃了兩段戀愛,都無疾而終。從這兩人的神態看,沈若望似乎要開始她的第三段戀愛了。
門鈴被按響。
顧嘉安放下手中被吹到一半的氣球,蹦蹦跳跳的跑去開門,是拿蛋糕回來的廖禮安,她喜笑顏開,接過他手裡的蛋糕。
進門的那一瞬間,沈若望的笑聲剛剛好的抵達顧嘉安的耳朵。她嘆一口氣,順手往耳朵里塞上自己的耳機。
忙乎半天,好不容易把裝飾氣球吹完氣又擺好,才剛剛到午飯的時間。客廳里已經沒有沈若望兩人的蹤跡,也不知道他們到了哪裡去。陳更這個人倒是仗著自己今天生日,要做甩手掌柜,只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出現了一會兒,其餘時間都在蒙頭大睡,彌補自己昨天晚上徹夜打遊戲熬的夜。
“沈若望桃花運可真好,顧嘉安,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好好學著點吧!”陳更趾高氣揚的對顧嘉安說。
顧嘉安對她吹鬍子瞪眼睛,拿他無可奈何,只好轉向廖禮安求助。廖禮安感受到她的視線,默默的轉過身,不理會她。
“……”
四個人就這麼有說有笑在院子裡吃著飯。院子後面的木門吱吱呀呀的打開,沈若望衣衫不整的從那裡衝出來,和正好坐在門對面的顧嘉安對上眼。顧嘉安的筷子直接就懸在半空,整個人都愣住了。另外三個人順著顧嘉安的視線望過去,和紅腫著眼睛、衣服有明顯被撕扯痕跡的沈若望對上。
廖禮安最先反應過來,沉著臉放下筷子,站起來,要走向沈若望。誰知沈若望有如見到洪水猛獸,第一反應是後退幾步,牙齒相互碰撞,顫抖出劇烈的聲響。
“……不要,不要告訴別人。”沈若望為自己感到羞愧,但是她所有能夠想到的只有這個。
顧嘉安跑過來,想要至少扶住她,做著自己能做的事情。但沈若望很冷靜的向她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慢慢的把自己的外套拉上去,再次大聲的、一字一頓的強調:“不要告訴任何人。”
“那麼你至少要去醫院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吧。”廖禮安在她身後說。
“我是因為喜歡他,所以自願的。不需要,謝謝。”沈若望強硬地說,幾乎是說一個字走一步,匆匆的摔門而出。
院子裡沉默許久。陳更幾乎是懷疑人生的問道:“剛才發生什麼了?”
顧嘉安和廖禮安面面相覷,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中得到一個幾乎已經是確定的答應,但都同時搖了搖頭。
“那難道就真的聽沈若望說的,什麼都不管?”諸揚璟說。
陳更直接急了:“那能怎麼辦?她只要不說,我們認為的就都只是猜想,只會害了她。”
廖禮安閃身走進剛才沈若望出來的門裡,顧嘉安跟在他後面,步伐都在顫抖。廖禮安抓過她的手,緊緊的揣進自己的口袋裡,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陳更家的院子比小區里其他人家的院子要大一點。但是反過來的,別人家的房子的院子後面就是街道,非常方便。陳更家的院子後面是小區里種的成片的綠植,相當於是大家平日裡散步玩鬧的地方,雖然因為地理位置太過偏僻,平時都沒有人來,所以雜草叢生,物業都懶得管了。
草地上很明顯的一條被踩出的小道。他們順著這條道路走過去,沒過幾步就走到一棵樹的旁邊,樹皮都老化褪去了,剩下的尖銳的枝幹上掛著一片邊緣不規則的衣服的一角。
“這是今天跟沈若望一起聊天的男生的衣服。”顧嘉安說,想要用手拿起來。
廖禮安及時制止她,拿出手機先把這塊衣角拍下來,然後把這棵樹的旁邊的任何一個小小角落都拍了下來。
“那個人是從這裡跑掉了嗎?”
他聽到她的問話,搖了搖頭。
兩個人把整片草地的里里外外有不正常的痕跡的地方都拍下照片,再往院子的門那裡走。陳更和諸揚璟已經等在那裡。
四個人都默默無言的對望。
“我們再去找沈若望吧。”諸揚璟說。
陳更的這個生日算是毀了,但是既然他都已經過了十七個生日了,自然也就並不介意這第十八個生日不按常規度過。
當然也由不得他介意或者不介意。
☆、26
最後大家決定由陳更聯繫他跑掉的那個朋友季風,顧嘉安去沈家找沈若望。
沈家的門緊閉,已經是晚上了,窗戶里一片漆黑,半點燈光的音訊都沒有。她原本就往沈若望沒有人接聽的手機里打了許多的電話,現在又打,這回沒有冰冷的女聲直接出現,告訴顧嘉安“已關機”了,正在接通中的一頓一頓的鈴聲給了她稍許希望,但短暫的希望之後的無法接通才更加讓人失望。
她已經在沈家徘徊了一個多小時,沈爸沈媽都沒有要回家的跡象,沈家如同一座死宅,寂靜的要命。
最近天氣常是陰雲密布,小雨時常,晝夜溫差太大。顧嘉安跺著腳、縮手縮腳的挪了幾步,決心先回家去拿自己的外套再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