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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嘉安頭也不抬:“不知道。”

  “可是我覺得他好好看哦。”沈若望又在那裡大發感慨,背靠在玻璃上。

  顧嘉安掃一眼電腦上的數字時間,還沒出口提醒她,那邊玻璃門就被推開,廖禮安拿著一本書進來,看見沈若望靠著窗戶盤腿坐在地上時頓了頓,沒說什麼,也坐到餐桌前。

  “沈若望,住在我們家對面的,她今天來玩。”顧嘉安說。

  “我們見過!”沈若望一個鯉魚打挺的起身,“他幫我搬過我買的東西。”

  “好人!”沈若望星星眼道。

  顧嘉安忍不住翹了一下嘴角,望向廖禮安。巧的是廖禮安也正看向她,兩人目光撞上,都不自禁的笑了一下,然後又默默的移開視線,不再作聲。

  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一點,有一種即便不想熟悉但也不得不熟悉起來的被迫的默契,就像此刻,廖禮安臉上滿滿的生人勿近,顧嘉安就知道自己應該乖乖的閉上嘴巴,默不作聲。

  窗外陽光正好,透過落地窗戶灑進來,照的人全身暖洋洋的。顧嘉安昨天熬夜了,此刻在陽光的誘惑下終於沒有忍住,躺倒在桌子上,沉沉進入夢鄉。

  ☆、5

  初中的班級就多了,一半是劃片分區分過來的,也就是他們那一百來個小學裡的人。還有一多半是從其他地區的各個小學選拔上來的。零零總總算上去,每個班三十多個人,分了九個班。

  顧嘉安和沈若望分到了一個班上,但她在那個班上只認識沈若望一個人。她在小學裡的同學大多都分到了廖禮安和李懷那個班級里。

  她倒是覺得沒什麼。在上初中的這一年,顧嘉安恍恍惚惚覺得自己的性格開始有了一些變化。說不上來什麼具體的,但是她覺得自己比起從前的被迫獨處,好像更喜歡上這種一個人走路的感覺了。

  初中離家很近,一條馬路的距離。她就每天和沈若望走回家。有時路上遇到廖禮安,兩人都頗有默契的裝作誰也不認識誰的樣子。

  一整年,兩個人住在同一屋檐下,但只是每天打個照面的室友關係,話都不多說一句。廖禮安好像在忙什麼,顧嘉安不清楚。但顧嘉安清楚自己在忙什麼。她開始熱愛上了攝影,攝像還有有關能記錄生活的一切。每周的周末,顧嘉安一個人從早上出門,去這個城市的某一個她從前沒有走過的角落蹲著,不拍照的時候就想事情,就看書。

  她很喜歡一件事,就是躺在草地上,外套蓋在身上,然後她就張開自己的十指,試探光線可以在自己的臉上製造出如何的黑白交錯。

  顧嘉安閉上眼睛,隱隱約約的想像出一段畫面,一段光影互相交織在眼角眉梢的畫面。

  初一升初二的考試,顧嘉安排名年級第二百名,整個年級一共二百八十人。廖禮安第一名。

  顧爸被請去辦公室喝茶了。顧嘉安在門口罰站,惴惴不安。

  她的阿迪達斯白球鞋髒了,一直沒洗,上面星星點點的泥土印跡,都是她去過的地方。

  這雙髒兮兮的球鞋前面出現了一雙被刷的雪白泛黃的回力球鞋。顧嘉安慢慢抬起頭,撞進廖禮安的視線里。

  廖禮安皺眉,緊抿著嘴角,側頭朝辦公室的窗戶里瞥一眼,把手裡的成績單遞到她眼前。

  “你最近在幹嘛?怎麼成績退步這麼多。”他的語氣好像在問“今天的天氣怎麼樣”這樣輕鬆,斜靠在牆上,右手把玩著手裡那張成績單。

  “就出去拍照啊。”顧嘉安老老實實的回答他,“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成績一下子就退到二百名了。”

  走廊上有幾個男生好像才從一樓的超市回來,看見站在辦公室旁的他們兩個人,集體頓了一下。其中一個穿著湖人隊球衣的男生自上而下打量一眼顧嘉安,朝廖禮安伸手示意:“廖哥,你幹啥呢?”

  廖禮安就說:“有個朋友在罰站呢。”言語中滿是戲謔。

  顧嘉安無精打采的掃了一眼他,懶得說話。那群男生有說有笑的上樓去了。廖禮安沒跟他們一起走,就站在她的旁邊,若是再有過路人經過,恐怕會以為他們是在一起罰站。

  “吱呀”一聲,門開了。顧爸走出來。顧嘉安忙不迭的抬頭細細打量他的每一絲表情。

  顧爸先是看見比顧嘉安整整高了兩個頭的廖禮安,和他像兩個平輩一樣的點頭示意一下,問他:“你這次考的不錯啊。”

  廖禮安點頭,沒說什麼。

  “我們家嘉安考的不好,你多幫幫她啊。”

  顧嘉安聽到,羞愧的低下了頭。顧爸的手輕輕落在她的頭上拍一下:“別難過啊,爸爸希望你開心就好。別給自己太多壓力。”

  “我想帶嘉安去吃個火鍋,你也一起來吧。”顧爸攬住顧嘉安,招呼廖禮安道。

  顧嘉安覺得此刻的氛圍很古怪。她是這次成績很差的那一個,又被老師當面批評,叫了家長。面對顧爸,她有一種辜負了他平日裡對她的教誨的羞愧;面對廖禮安,她有一種倒數第一遇見第一的自卑。光是讓她單獨的去面對這其中一個她都受不了,更何況是這兩個人坐在一起。

  顧嘉安坐在顧爸和廖禮安的對面,惶惶然看著眼前的調料,一瞬間有一種面對著兩個長輩的錯覺。這兩個長輩還性格相像,連帶著因為看久了,長相在她眼裡也相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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