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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頌如今已成了他的心魔,不除此生修為無望,月令門囚他、辱他三年,不除心結不散。
陸音放下茶杯,應了聲好,「就如溫道友若所願。」
藥王墟中。
尋到舟子的修士俱是朝著島嶼划去。
兩天之後,溫頌到了島嶼,他看著停靠在岸邊的幾葉舟子,「有人比我們先到了。」
印宿望著龐大的島嶼,從舟子上跳了下去,「我們先上去,在沿途做些標記,向道友他們若是看到,會尋過來的。」
溫頌點點頭,跟著跳了下去。
兩人想了想,沒把舟子徹底扔下,而是從上面拆下了兩塊木板帶上,以防島嶼沉下時落入海里。
在他們快要進入島中深林的時候,印宿拉著他的手躲在了一顆巨木之後。
溫頌剛要問什麼,就見印宿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
溫頌閉口不言。
片刻之後,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而後又慢慢消失。
待腳步聲徹底不見,溫頌才小聲問道:「宿宿,方才那些人是誰?」
「三人中有一人是上次將你從靜音寺帶走的魔修,」印宿抱劍靠在他耳邊,聲音同樣很低,「不過他們並未走遠,就在百米之外隱匿,我們先不動,看看他們的目的何在。」
「好。」
一個時辰過去,又有兩人從舟子上下來,溫頌見到來人,心中的陰霾去了一些。
容羨和戚穆在栓好舟子之後,朝著飲宵藏匿的地方而去,就在他們路過之時,一把短刀朝著容羨的脖頸橫掃而去。
容羨連忙折身避開,只是一刀剛剛避開,另一刀緊跟而來,他看向戚穆,想要尋求援助,只是戚穆面對的人比他更多,也更難纏,哪怕對方化神期的修為不在了,單憑著武力也能將戚穆碾壓。
飲宵下手招招狠辣,處處都在往容羨的致命處招呼,容羨只是個脆皮法修,在沒有靈氣和法器的情況下,哪裡擋得住飲宵的攻擊?
就在飲宵的短刀將要捅在容羨後心的時候,一點寒芒刺向了飲宵的眉心,不需權衡,飲宵即刻往回撤去,他側目看向來人,待見到印宿那張淡漠的面容後,鋒刃突轉,掃向了印宿腰腹。
印宿以劍格擋,緊接著揮開短刀,翻身朝著飲宵身後而去。
飲宵剛要迴轉應敵,眼前就襲來了一團土黃色的物什,他只能先將此物揮開。
這也導致應敵的動作慢了一步,自然而然地,印宿的劍也就落在了他的脖頸上。
飲宵看向地上泥團,又看了看對面把泥往樹上抹的溫頌,心中瞬間湧上了一種複雜的感受。
大概類似於:我當初怎麼沒把這個人給殺了的那種。
溫頌沒注意到他的眼神,他看戚穆和容羨兩人對敵十分艱難,如法炮製的製作了幾個泥團,砸向了那兩個一起的魔修,且還是專朝眼睛砸。
也虧得藥王墟封禁了所有人的修為,溫頌這個攻擊才有用。
有個無賴在旁協助,剩下的兩人都不願再戰,雙方略一頷首,同時奔向了林深之處。
至於同伴,魔修向來自私且沒節操,丟了就丟了。
待那兩人離開,印宿奪下了飲宵手中的短刀扔給溫頌,「拿著。」
溫頌連忙接住。
戚穆方才在對戰中腿部受了些傷,因此走過來的動作有些遲緩,他朝著印宿和溫頌拱手道:「多謝印師兄和溫道友相救。」
「本就是同伴,」印宿看他一眼,「這裡不安全,我們先帶著人找個能說話的地方。」
「嗯,」戚穆應了一聲,先一步走到了前面。
第124章
兩刻鐘後,幾人尋到了一處隱蔽之所。
印宿劍鋒抵在飲宵脖頸, 眉間沁著凜冽的霜寒, 「魔界派人來藥王墟有何目的?」
飲宵被擒之後,只是沉默, 對印宿的問話沒有半點反應。
印宿手上用力, 劍鋒嵌入皮肉,殷紅的血珠順著長劍滑下, 「如此可是願意開口了?」
飲宵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目光輕視放縱, 不曾有半分將他放在眼中,他嗤了一聲,諷道:「我竟不知九嶷宗的劍修是這種優柔寡斷的性子,若要殺我,直接動手就是。」
印宿抿唇, 對這種連性命都不顧惜的人除非搜魂,否則半個字也挖不出來,然而沒有修為,一切都是空談。
正當他沉思之時, 溫頌握著方才印宿給的刀走了上來, 他吞吞吐吐的道:「宿宿, 我……有一個辦法也許有用。」
飲宵聽到溫頌的話,眼皮就是一跳,他總覺得這小子嘴裡不會吐出什麼好話。
印宿抬目看他, 「什麼辦法?」
溫頌微微一笑,將刀刃慢慢移到了飲宵的要命之處。
容羨和戚穆看到溫頌的動作,只覺腿間一涼,心中不自覺地對他升起了三分畏意。
只聽溫頌道:「他若是不說,我便將他屬於男人的那物給切了,我覺得天底下定然沒有男子能忍受這等屈辱,宿宿覺得呢?」
印宿:「……」
我覺得也是。
但他覺得是不代表想看見溫頌將短刀放在男人的那地方,「你將短刀給戚穆,讓他去做。」
戚穆聞言重重咳了咳,「我……恐怕承受不了這個重任,讓容道友試試吧!」
容羨霎時瞪向了戚穆。
戚穆偏頭躲開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