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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微之尷尬了那麼一瞬之後,很快緩了過來, 「本尊去一封傳音, 至於雲鬟宮願不願意來,自有她們決斷。」
其他三人想了想,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各自應了一聲。
誰也不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修真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你的實力高,那麼話語權就在你的手裡,你的實力低,那麼就算受了輕視,看在別人眼裡,也只會覺得理所應當。
待定下決議,幾人俱是回到宗門開始將弟子整合、調派,為不久之後與魔界開戰做準備。
而收到印微之傳音的卿玉卻是被這一封傳音給氣瘋了,她的前胸劇烈起伏,連著脖頸上的青筋都浮了上來,「當真是……欺人太甚。」
一旁的弟子見卿玉這般失態,小心的問道:「那師尊……我們雲鬟宮的人還要不要去?」
「去,怎麼不去?」
卿玉指尖捻動,將傳音的符籙碎成了齏粉,她那雙嫵媚多情的鳳目中此刻鐫著陰冷,甚是煞人,「五大仙門數千年來共同進退,本尊怎好打破同盟?」
「那弟子這就去將宗門的弟子召回。」
「嗯。」
待人離開,卿玉按下胸中的怒氣,傳出了兩封傳訊符。
五天之後,五大仙門以及依附於其下的附屬門派同時向著逢渡崖出發,萬輪飛舟,聲勢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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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林中的兩座佛塔。
溫浮盤腿坐在蒲團,眉間的褶痕很好的透出了他的焦慮,也不怪乎他焦慮,塔內塔外皆有看守之人,且這些人的修為還都在化神以上,要想出去,幾乎是痴人說夢,如何讓他安然?
溫浮想到這些時日以來,被困在這裡不得自由的境遇,當真是恨極了那個女子,這些恨意甚至超過了溫頌,他是個極為自私之人,將自己的東西看的極為重要,哪能容忍氣運被分薄出去,可哪怕再是憎恨,也只能暫時忍受。
他抬目看向不遠處的青衫男子,眸中神色變幻……
另一座佛塔中的溫頌同樣很愁,他望著自始至終都極為冷淡的十七,又是一嘆,「十七兄。」
十七應了聲「嗯」。
溫頌道:「我可以回洞窟嗎?」
另外六人聽到他的話,不禁全部看向了他,像他們這種人,只有聽從吩咐的份,如溫頌這般敢自己提要求的,確是第一次見。
「你若是想死,自然可以回去。」
說話的是那個眉骨高拔的男子,他的眉眼偏狹,側目看人的時候,自然而然的透出了幾分冷戾。
溫頌睨他一眼,「我又沒有問你,你插什麼話?」
這些天來,他對兩人了解最多,一人是十七,另一個人就是正與他說話的飲宵,十七最為冷靜,飲宵則更多肆意。
飲宵聽到溫頌這句不識好歹的話,眸子眯了眯,若不是礙著十七在,他定要好好教教溫頌怎麼說話,「那就讓十七告訴你能不能回去。」
溫頌聞言,看向了十七。
十七迎著他帶了兩分期盼的目光,搖了搖頭,「沒有上使的吩咐,不能出塔。」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溫頌還是有些失望,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拿不到鎖鑰了。
散落的碎發遮住溫頌的眉眼,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情緒。
十七有些不解,「在暗無天日的洞窟待著要比在這裡好嗎?」
「唔,」溫頌不能說出實情,只能描補道:「我的修為不高,在這裡也沒什麼用處,不如回洞窟好好修煉。」
飲宵在一旁贊同道:「你倒還有些自知之明。」
溫頌睜圓了眼睛瞪著他,自以為很兇的模樣,「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飲宵看著兇巴巴的溫頌,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十七,再度按下了想要將人打一頓的想法,「也就是現在有十七在你前面擋著,等回了洞窟,我必要好好打聽一下,你是哪個地方修煉。」
「你去吧!」
反正自己這張臉的主·人已經死了,就算回去也是找不到的,溫頌想道。
三天之後,印微之一行人忽然至於屹立於逢渡崖對面的靜音寺中,小沙彌將人引入大殿,施了一個佛禮,「各位檀越請先在此處等候,方丈稍後就到。」
「嗯。」幾人應了一聲,各自落座。
不久,殿外出現了一位身披金紅袈裟的僧人,他緩緩步入殿內,只是眉眼微闔,便有悲憫加身,「不知各位檀越所來何事?」
印微之起身,「方丈可知魔修肆虐一事?」
慧音微微頷首。
印微之面色如常,看不出半分之前對他的懷疑,「此次魔修肆虐,截殺我正道修士近萬人,故而欲與方丈共同商討滅魔之計,不知方丈可願為天下至公抱薪?」
慧音手上的佛珠微不可察的停了一下,「恐時機未到,如今作為皆是徒勞。」
印微之駁道:「正道修士死傷萬人,被劫掠者更是不計其數,若未到方丈所言的時機,是否就要容這萬人枉死,被劫掠者求助無門?」
慧音抬眼,一雙通透的琉璃目中倒映著印微之咄咄相逼的模樣,他唱了聲佛號,道:「我佛慈悲,自是不能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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