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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幾位長老聽的十分無語,誰不知道九嶷宗的宗主就是你啊!
溫頌站在一邊看著,心裡恰起了檸檬,比起印宿被人哄搶的境遇,他跟個狗不理一樣。
越想越心酸。
印宿在台下眉目清冷,「多謝幾位真人厚愛,晚輩欲修劍道。」
「極好,」印微之撫掌而笑,「九嶷宗乃萬劍之宗,絕不會叫你失望。」
華顏真人有些可惜,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恭喜印宗主了。」
印微之舒展了眉眼,「也要多謝月令門不吝相讓。」
華顏真人:「……」
並沒有讓,只是沒你捨得砸資源。
印微之掃了一眼跟兒子一起進殿的人,覺得身為一個老父親,很有必要為他做些什麼,「你不是不太滿意那個溫頌嗎?不若把他讓給九嶷宗。」
華顏真人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他已經認主了月令門的寶器,怎麼能轉投別的宗門?」
「不過一寶器,與你換一個也就是了,何必斤斤計較?」
印微之理所當然的道。
要不是對方修為比她高太多,華顏都想把他摁在地上狠錘一頓,什麼叫不過一寶器,這可是生出了器靈的寶器啊!
兩者能相提並論嗎?
她委婉推拒道:「明心鏡是我門中至寶,沒有宗主同意,華顏恐怕不能同意。」
印微之同情的看著她,「這麼一件小事都決定不了,你這個長老,當的委實寒摻。」
華顏真人梗了梗,「是,沒有宗主風光。」
試煉結束後,各大宗門的長老便要帶著這次選□□的弟子回去了。
溫頌未曾想到,離別竟然這樣快,叫他連傷感的情緒都來不及生出。
在飛舟駛離之前,他跑到印宿跟前,漆黑的眸子仿佛有萬千星子沉眠,「道友要保重啊!」
印宿道了聲好。
「阿宿很喜歡他嗎?」印微之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身後。
「也算有一些,」印宿想到那個丑東西在塔外打著小呼嚕的模樣,嘴角銜了一抹極淡的笑,雖然知道溫頌是攝於他的威脅才在塔外等著,可不得不說,出塔時有人等待的感覺很好。
印微之低落道:「為父沒幫你把他搶到九嶷宗。」
「他自有他的道。」
「我記得父親與重堯真君私交還算不錯,還望父親從中斡旋一二,請真君在收徒的時候斟酌一下。」
印微之對自己兒子,向來無有不應,「行,我這就給他傳訊。」
——
溫頌盤腿坐在飛舟上,未過多久,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哥哥,我能坐在這裡嗎?」
溫頌見到來人,忽然有種踩了狗屎的感覺,真真是印證了那句話:人生何處不相逢。
「你……還是去別處坐吧!」
溫浮被拒絕後,眸子中隱約透出一點傷心,「哥哥可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怎的自從入了塔後就厭了我?」
「我只是更喜歡一個人待著,」溫頌是個很惜命的人,他不清楚溫浮失去了明心境之後,會不會還有別的手段知曉他的血脈,因此並不願意跟他多接觸,畢竟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
溫浮咬了咬唇瓣,有些委屈,「阿兄連半刻的時間也不願分給我嗎?」
溫頌沉默了,是的,他不願意。
溫浮睫羽顫了顫,低聲道:「既然兄長如此嫌惡我,我就不在這裡礙兄長的眼了。」
語罷眉間含顰,一副抑鬱模樣離開了視線。
溫頌:「……」
弟弟,是聽不懂人話還是咋的?
他從頭到尾就說了兩句話,怎麼還空口污衊起來了呢?
第8章
飛舟經過一夜飛行,在天色將將破曉之際到達了月令門。
宗門坐落在青離山的頂峰,四下雲環霧繚,渺渺茫茫,遠而望之,恍然似仙人居處,待臨的近了,又聞得鶴鳴九皋,蓮出清池,當真是叫人心馳神往。
溫頌從未見過這等宏大瑰麗的景象,他趿著木階走過浮橋,眼底不時閃過驚嘆之色。
按照慣例,他們這批未入門的弟子暫且被安排到了華顏真人的峰頭,等到拜了師父,再行離開。
「擇師一事於明日辰時開始,你們今日就在此處好好休息吧!」
「是,真人。」
洞府由外峰管事分派,他帶著溫頌和另一位築基期的修士走到山腰,並分別遞給兩人一面玉牌,「這是開啟陣法的鑰牌,有防禦之效。」
「多謝管事。」
溫頌與同住的修士一前一後的進入洞府,因著兩人並不熟悉,便也未曾說上什麼話。
溫頌爬上石床之後,召出了識海中的明心境,問出了他在飛舟上忽然想到的疑點,「為何你一見到溫浮,就急著認他為主?」
就算溫浮的魅力再大,也不至於連個鏡子都喜歡啊!
器靈如實道:「他身上的氣運十分強盛。」
溫頌好奇道:「有多強盛?」
器靈思考了一下,「堪比一界氣運之子,若是我跟著他,定能再升一個品階。」
那你還挺有眼光的,溫浮確實是氣運之子。
溫頌聽著它話中的無限惋惜,安慰道:「我也會努力為你升品階的。」
「可你身上的氣運太少了。」
「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