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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男人之間情義升華了反而不會再言謝,整個晚上這個字都沒有出現過,甚至拋開了兄弟、鐵子這些感情詞彙。三個人沒有煽情的話,很輕鬆地講下一步的打算,每當一個說,倆個聽眾就微笑聽。

  阿松欲讓倆人放心大膽,儘可能減少後顧之憂地邁出一致步伐,他有了下海這想法。不過他只說自己並不喜歡辦公室那種呆板的生活,所以想停薪留職。說實話黑諾對這些畢竟了解不多,因而也不瞎提意見,而施言這大半年就算是個小小弄潮兒了,在浪里也翻騰過,多有心得。

  首先施言就反對阿松停薪留職的方式。無論是為了支持自己和黑諾,還是為了阿松本人,這都並非上上策。施言問阿松:“我們做生意的資本是什麼?技術支持?我們掌握第一生產力--先進科技(專利)?還是我們有雄厚的財力支持?”

  “關係,你和維新是通過關係發家的吧。”

  “是,大家都知道,”施言拉近了椅子討論:“你也知道是通過各種渠道的關係,而且你也只是叫我們為發家的,那麼發家之後咱就得有其後的發展啊。只發了家不發展不是坐吃山空嗎?”

  “那當然,我沒說不做後面生意了。”

  “阿松,你想想,咱們既然靠的是關係,那麼說白了咱們就是一個皮包公司,這種公司有長遠生命力嗎?而且無論進來出去都要有關係,咱們才可以謀取到最大利潤。這麼多人脈去打通,咱們得有多少銀子扔出去敲門?”

  “你上水(送禮)多少比例?”

  “我,還有維新,我們都空手套白狼了,前期幾乎沒灑水,錢到手才給扣點。你說我們憑什麼?”

  說到這,連黑諾都聽明白了,指著施言:“你們、你們是不是又做以權謀私的事?”

  “用了兩家老頭子的職權換的吧。”

  施言笑了,握起黑諾的手對阿松說:“看你笨的,我家黑諾都比你聰明。”

  “你家。”阿松拉長了音:“這麼快就是你家的了?為什麼不是黑諾家的你?”

  剛好黑諾也是有點羞惱施言的說法,正把施言的手甩開。

  “看你,看你,瞎說什麼,我當然也是他家的,我早就有自覺把自己當他家半個兒子呢。不信,你去問黑叔……”施言舔著臉還是占黑諾便宜,只有女婿才是半子啊。

  黑諾站起來去廁所,施言有些話才趕緊抓著時機說:“阿松,說真格的,咱們就撈一筆那沒啥說的,就著眼前利益用唄。可你想,老頭子們都有下來的一天,到那一天咱們都不做了?收手關門大吉?

  你也看了,我和他以後花錢的地方少不了,你看我賺得多,他這學費生活費一進去也不多了。我們既然在一起,我就不能夠讓他用別人的,我也不能讓他因為和我走到了一起受委屈、吃苦。以前我就琢磨過生意這事,要想求長遠發展,手中有權是必要條件,然後咱們還需要找個好項目經營起自己的實體,那才是真正的生意。”

  阿松覺得言之有理而點頭贊同。

  “我不建議你出來是覺得咱們自己就應該往上走走,那樣父輩下來咱們就上去了,自然不會吃鱉,業務上還是有護航的。否則只倒來倒去那麼簡單,我也早乾脆地下海撲騰去了。我一直考慮找個穩妥的人,以他的名義註冊公司,而咱們都在暗處,將來讓公司靠著咱們自己的樹蔭發展也方便。”

  施言是想將自己的一些業務關係現在開始逐步介紹給阿松,他也覺得自己真的離開的話,這些關係需要信任的人繼續維持住。而他也願意將金錢投資到阿松身上,輔助他仕途寬闊。自己要和黑諾離開,為自己設定的路建議給最好的兄弟,希望大家都有個美好的未來吧。

  實際上阿松是物質欲望、權力欲望都不重的人,施言知道他這決定又是對自己對黑諾的一種支持。黑諾回來他們就轉了話題,有關錢啊這些敏感話題施言不願意在黑諾面前說,一則怕給他壓力;二則會讓黑諾感覺和他們之間有隔閡。

  晚上施言當然不會回家,阿鬆開車送他們到真正的酒店休息。昨天那家估計施言再也不敢去了。

  躺在床上又是一個枕著另一個。施言欲言又止,黑諾早看出來,用眼睛來詢問。

  “諾諾,”施言吞吞吐吐:“阿松剛才告訴我,今天我爸找了他2次,第二次都是問得你。我覺得他是知道或者懷疑了。”

  “知道就知道吧,窮途未必是末路。”

  施言大大地震驚了,阿松偷偷告訴施言是因為不想影響黑諾的快樂心情,他昨天晚上還在經歷著痛楚;另外更加是怕黑諾擔心懼怕曝光。黑諾那時候寧死都要分手,不就是擔心這嗎。

  “我爸他知道了。”施言又重複一次。

  “知道了,我又沒有耳背,那麼大聲。”黑諾蹭蹭頭嘀咕:“不就是你爸知道了嗎?我還沒喊呢你喊什麼?而且遲早都要知道的。”

  施言伸手摸摸黑諾額頭:“不冷不熱,不應該在說胡話啊?”

  “施言!”黑諾氣憤拍下去他的爪子:“我既然回來了,那麼無論是誰知道,我都沒有喊怕的餘地。難道你希望看見我現在屁滾尿流,落荒而逃嗎?”

  這鏗鏘有聲的宣言,就是黑諾情比金堅的誓言。施言潛藏的不安被連根拔除,對黑諾保留的不信任煙消而去。他相信黑諾了,相信黑諾這一次會與他比肩而立,面對任何電閃雷鳴。

  “阿松確定你爸知道?”

  “嗯,八九不離十。”

  “你估計你爸什麼時候會找我家?”

  “我保證不會。如果真有那一天,他會先通知我再去你家。”

  黑諾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問:“你今天說不回家,你爸沒有反對?”

  “和往常一樣,問去哪裡?什麼人?說不回去睡覺的話提前打個電話告訴他們,然後還是說少喝點。”

  “你爸什麼性格?他怎麼連找你查問也不找?他從來不打你嗎?”

  “諾諾,我爸是在給我留臉,他不願意傷了我的尊嚴。就我了解的他早應該知道我有喜歡的人,然後又得不到,”施言偷偷看一眼黑諾:“我爸現在大概才明白我為什麼那麼荒唐,阿松說他連那咳嗽藥水的事也知道。今天他又從阿松那知道你要出國,他現在不拆穿我,一是心疼我,二我猜他是以為我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我們自己就分開了。還有,我父母從來沒有打過我。”

  黑諾很久都不說話,施言安慰他:“我要弄簽證的話,不通過我爸,我想找維新幫這個忙。”因為在下午的時候,黑諾曾經說過,看自己最後是哪裡簽證,然後施言的簽證要靠施言自己想辦法。

  黑諾嘆了一口氣:“施言,我是覺得咱們有點對不起你父母,他們是最好的父母。”在施言說到父親給他留臉面,還要考慮他的尊嚴的時候,黑諾心就被刺了一下。這是施言所不能體會的,對於被剝奪了那麼多年人格,尊嚴被蔑視的黑諾面前,那是彌足珍貴的。

  記得以前施言母親找上門來,從而帶給黑諾很大的災難,可是無論在當時還是現在,黑諾都肯定地說施言媽媽是好母親,在黑諾看見她的舔犢之舉時就已經被征服了。而那麼高位的父親居然也會如此細心溫情的以兒子為先考慮,黑諾真的在羨慕施言。

  施言上大學以來對父親扭轉了因母親授予的負面形象。而後因為自己的經歷,自己的成熟,他學會了正確看待父母的婚姻、感情,而上班以後的見識讓他更加敬佩父親,不僅僅是專長,還在於責任。父親是一個有擔當肯負責的人,企業里每年多少大事小非,他從來不會找無辜的替罪羊。這樣贏得別人豎大拇指的父親,施言又何嘗不驕傲自豪?

  “諾諾,如果咱們走了,我可能會瞞著我媽一輩子。但是我一直覺得有一天,時機成熟了,咱們倆會去我爸面前坦白的。因為他不僅僅非常愛我,而且他懂得生活、懂得感情。他的理智會讓他公正地承認你的優秀,他對我的父愛會接受我的選擇。”

  “詳細給我說說你的父親吧。”黑諾象求知慾旺盛的孩子。

  那天晚上施言將自己心目中的父親坦誠在黑諾面前。就算施言是他的兒子,或有崇敬偏袒,但是黑諾相信做兒子的第一手資料可信度還是很高的。聽過之後他們其實不要再分析也可以推斷出父親的窺破,以及為何保持了沉默。

  黑諾和施言商量的意思是眼下還不算恰當時候,父親既然以為他們主動分手了,他們也先低調著。由於白天還有些昨夜的後遺症,倆人話不多,該溝通的都沒溝通,今天晚上就全面地交換了一些意見。所以到後來都是困得哈欠連連,二人才鑽了被子。這也避免了某種尷尬。

  久別了的情人躺一起,肉體相親,又處於乾柴烈火之年能心靜如水嗎?可是施言可不敢輕舉妄動,而且他還有點自慚,那裡發熱都覺得自己太過無恥,怕讓黑諾想到什麼而拼命打消慾念。

  黑諾呢?施言是個什麼秉性他還不清楚嗎?以前就是天天喊餓的主,天天欲求不飽的色魔模樣,這都餓了快一年,眼睛不發綠就算不錯了。可是黑諾過不了自己心結那關,他不對施言唧唧歪歪,用不著施言抓著耳朵跪洗衣板,用不著施言裝孫子來哄人,他不為難施言因為他選擇了施言,可是他為難自己。他沒有忘記親眼所見,他無法讓那根東西進入自己。

  次日醒來,施言終於問出了自己耿耿於懷的一件事:在娛樂城相遇的那夜,黑諾睡在哪裡?黑諾失笑,他沒有想到施言還記得追問呢。其實自己只是心情低落去了唐朝那裡。

  同樣黑諾也有自己鬱結的--施言雙腿內側的痕跡。對於施言允許別人在他身上留下私密記號,黑諾比他爬到別人身上發泄還介懷。然而黑諾的性格使他恥於表示,所以他才不會知道施言甚至在女人身體裡的時候,也不讓她們摟上自己,如何在那留痕?是施言對抗藥水自己掐的。

  黑諾返校了,在他拿到美國簽證之前,施父與他和施言間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第74章

  施言這段日子給父母的感覺好像家裡多了一個女兒――父母貼心的小棉襖。他在家吃飯的時間大大多起來,而且會陪父母一起看那些他一貫難以忍受的瓊瑤劇。母親高興兒子的戀家表現,兒子在家似乎丈夫的應酬也在減少。父親也發現兒子生活方式一夜之間就變得非常健康,即使和朋友們出去玩,也都及時打電話回家,並且除非周末去了MO城,兒子可是天天回家睡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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