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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12月的第一個周末,由於降溫降雪,施言寢室戶外活動逐漸轉移為寢室里的打牌,窗外的朔風飄雪絲毫影響不了室內的火熱酣戰。門突然被推開,風雪的味道迎面,掛著雪花的一人跺腳,是宮放?

  “明旭呢?”

  她一問,大家倒是怔住。明旭周六晚上還是老習慣去宮放那裡啊,現在宮放在這,那明旭去哪裡了?不管怎麼說,面面相覷之後反應都夠快:“回家了,明旭忘記告訴你他這周回家嗎?”

  宮放只有短到2、3秒的停頓,就笑罵:“少騙我,我給他家打電話了。”  那大家都沒有辦法遮掩了,只怪明旭提前不和大家打個招呼,所以自認盡力了,做兄弟的不是不幫你。

  施言卻接口:“你記錯號碼了吧。再打一次。”

  宮放沒有糾纏反駁,離開。她只遲疑一下,施言就知道她在詐大家,根本沒有問過明旭家。而宮放現在就是不相信明旭回家,她認為對質也晚了。因為以宮放那多疑又自以為是的性格,必然認為自己前腳走,後腳他們就會給明旭家去電話。

  大家隨口議論著明旭偷腥,施言怕因此又帶起貝戈戈要黑諾聽見,只有放棄了牌局拉黑諾出去看電影。大雪天,別人都當他神經病。施言不信明旭是和貝戈戈鬼混去了,他懷疑的是那個叫床很好聽的男生。他還記得明旭說起來的猥褻模樣,分明就是有興趣。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這些很多年的兄弟,雖然也早戀,也提前吃禁果,但是大家好像都不會找卡拉OK、夜總會裡的女人做女朋友。普遍認為不乾淨,風騷,玩玩可以,誰願意帶綠帽子啊。只秦明旭這異類就喜歡宮放那一看就騷得不得了的貨色,寢室里其實對各人老婆都很尊敬的,只經常拿宮放開涮。

  施言摟著黑諾思維忙碌,對電影也不注意。

  “不想看電影,還出來做什麼?”

  “不是想和你單獨在一起嘛。”

  “鬼話,你是怕別人說到明旭,就說到你和明旭老婆的朋友吧。”

  “諾諾,我怕你難過,我不想你還記得。”

  “我記得,怎麼可能忘記?”

  施言肌肉硬了。

  “可是,那些都過去了,放不下也要努力去放。宮放是明旭女朋友,這又不是你能夠決定的,我憑什麼因為他們去追究陳年舊帳?都過去了,只有心底無塵天地才寬廣,你也沒有必要小心翼翼迴避了。真的,施言,我原諒了。”

  “諾諾。”施言百感交集,不成語。黑諾終於說出了原諒!

  施言和黑諾這一對苦盡甘來、前嫌盡釋,秦明旭那裡卻後院之火。這火分了2把來燒,宮放對明旭那一夜神秘去向始終有疑,二人有了間隙。宮放又是在那種場合上班的,經常有撩閒調情的,所以人家很有志氣地搶先一步把明旭淘汰出局了。

  明旭是好奇和那小男生勾搭了一回,不過他還沒有發展到真正做完,心理上還是有點障礙,所以男生給明旭用嘴服務的。那也只是和嫖jì一樣,嘗嘗新鮮,不過丟了老婆,明旭有點雞肋的感覺,說實話有點膩了宮放,但是處了這麼久,感情(那時候)也是真的,現在說分就分了,失落還是有的。

  本來失落緬懷一下,這段露水夫妻的日子以後想起來也可以做為一段美好回憶。壞就壞在宮放後悔了,回頭找明旭來了。人,就是有劣根性,就是逆反著比順毛舒服。本來還覺得有留戀不舍的明旭,現在一下子乾脆起來——好馬不吃回頭糙。

  宮放的眼淚與回顧深情相擁的日子都無法打動明旭,只一句話可以形容:郎心似鐵。既然撕破臉了,面子也不用保全了。宮放指出是明旭變心,明旭根本不屑和她爭吵,只輕輕一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外面那點花花事?”

  宮放在明旭之前是曾經有過男人,但是和明旭在一起以後,只有最後賭氣分手之前才幹過腳踩兩隻船的事情。宮放認為這也是因為明旭先背板,自己是無辜的,所以充滿憤恨。她不甘心當時象狗一樣討好自己的人,現在就可以扔抹布一樣扔掉自己。所以宮放運用工作的優勢,請幾位社會混混教訓教訓移情別戀的負心人。

  施言他們寢室里學習從來是一件副業,能夠去上課就是給老師面子了,這樣的學生在四級考試里全軍覆沒應該不是國家考試制度問題吧?因為上一次的四級大一的黑諾和他們是同期考的,黑諾因為成績超過90分,而拿到的是“優”級的四級英語證書。

  黑諾因為這學期初次接觸自考,所以英語六級安排在下學期再考。這樣就便宜了施言,施言他們寢室里到處在抓找替考四級的壯丁,施言手裡直接就攥了一個,王豐、邱林松還是請於瑤幫助找了她們學校外語系的學生。到最後這一寢室8人只有2本人出現在考場裡。

  宮放早前就知道秦明旭找了替考,就在這一天學生都考試,寢室樓里無人的時候來堵秦明旭。本來這悠閒的六位爺應該恰好分兩家撲克開戰,但是邱林松說太囂張,他們明明都在考場忙碌呢,萬一被有心人看見舉報,那還不是老師一抓就落網,所以應該出去避嫌。眾人覺得言之有理提議看電影,施言不肯和他們走。

  黑諾去考試前,曾經告訴施言,為了替考安全不被發現,他儘快答題,而且不會給施言拿太高分,以免事後學校懷疑,所以大約一小時就出來。一場電影至少一個半小時,所以施言要等黑諾,而不是黑諾出來等他。

  第25章

  施言和秦明旭沒有跟隨大家看電影,不過覺得這樣一直待在寢室有風險,想想二人乾脆去洗澡,正好避開學生潮。因為這學校的學生今天不考四級的,大部分也都要參加二級、三級英語考試(施言自己學校給中專、大專學生的英語要求),所以浴室里幾乎沒有什麼人,洗得舒舒服服出來。

  施言在拿出乾淨衣服換上的時候,發現秦明旭還是那一身:“操,你這不是白洗了嗎?連裡面的也不換。”

  “我昨天才換的褲頭背心。”

  “你他媽的就是懶,多洗個褲頭背心累死你?”

  秦明旭jian笑:“這不是沒人洗了嘛,有人給我洗,我也天天和你一樣(換)。”秦明旭以前的衣服褲子換下來都是拿去由宮放勞動,現在外衣大衣可以帶回家,總不成內衣還往家背,只好自己節約著點穿。

  而施言則是要天天換內褲的,寢室里還特意猥褻地推測了一下原因,八卦地偵查可疑痕跡,沒有找到明確證據證明施言在消滅不名譽的液體。所以大家也承認了施言的衛生乾淨,因為人家是襪子也天天換洗的。

  二人同行,施言笑罵:“你他媽離我遠點,沒洗香倒洗臭了。”

  秦明旭故意往施言這靠近,要施言一路連打帶罵回了寢室。

  施言看看時間,黑諾應該快回來了,所以趕快地收拾東西。答應了今天在考六級的那個禍水(於瑤)去請她吃飯。施言記得問於瑤憑什麼自己要請她吃飯?是黑諾替自己考試,又不是她替自己考試。

  “你還拎不清親疏遠近啊?黑諾是我知音,出借給你替考;王豐、阿松是你兄弟,還是我朋友替考,你不請誰請?”

  施言被這歪理邪說逗笑,反正王豐、阿松的替考兄弟出來也是要吃一頓的:“好,請,我請,回頭宰不到我再害你失眠。”

  施言端了背心褲頭(長衣褲他也是拿回家的)去水房打算搓出來,出門還玩笑:“你捨不得換是回味野味呢吧。”

  秦明旭打開柜子,翻出內衣脫了要換,就聽見敲門。心一緊,以為有老師檢查寢室抓替考,抓過內褲才提上去,就聽見門開了,外面一男生探頭:“朋友,秦明旭兄弟在這屋不?”

  因為口氣友好,面目和善,明旭當然不會冷笑話一樣想到尋仇:“我就是,你哪位?”  語音一落,那人回頭一招手,出來另外兩腦袋,三人進屋,連招呼也不打,就毫無江湖道義地發動偷襲。明旭也不是弱不禁風的秀才,當然欺負弱小的事情做過,但是也真格地打過架。不過三打一,人家還是占了上風,明旭挨了幾下,迎戰吃力以後大吼:“施言!”

  就簡單2件的施言幾把就搓乾淨往回走呢,聽得自己的大名這樣石破驚天飄蕩在耳邊,拔腳就往回跑。明旭鼻青臉腫,只穿了褲頭的樣子,而且施言一進來,他們就招呼施言,其實是想打退施言讓路,人家該撤了(施言站門口呢)。

  施言看明旭的悽慘,這邊拳腳也上來了,根本無法先發問,只有先撂倒了再說。施言真打架,他那個頭,那狠勁,一下就扭轉戰局。他是想制住這三人,因為他還不認識這從天而降的瘋子是誰,為何而戰?在學校里輕易不會有人來挑釁他們的。

  可是秦明旭自己心裡琢磨清楚了啊,他是又氣又恨,自己先前還吃了虧。所以在援軍加入以後,士氣大振根本往死里打,兔子逼急了也咬人,一個傢伙把自己的水果刀亮出來了。可見原計劃也只是揍一頓,給宮放出出氣就行了,畢竟誰會為一個不太正經的女人去拼命?但是明旭這要命的打法,人家現在就不是為宮放,說白了為自己而戰。

  男人打架拼上的時候,誰還管什麼分寸。水果刀不長,正常冬天扎到大腿上毛褲大概就保護了不少,關鍵是剛才明旭正換衣服只穿了內褲,一刀下去拔出來那血珠子就灑一圈,然後就是順腿象出個泉眼一樣往下流。明旭踉蹌後退,施言急了,拎了凳子就往那人頭上去砸,砸到背上凳子都散架。施言一把把換凳子輪起來對抗,屋子裡空間有限,他手上,臉上都蹭了不少明旭的血。

  黑諾回來了,他看見施言浴血奮戰的時候,那血讓黑諾瘋了。施言一看見黑諾就喊了一句:“走!”

  黑諾聽而不聞,有0.01秒的遲滯,他腰上從上大學以後才有的褲帶被他抽了出來。如果武學講究天賦稟異,那麼我相信就是天生的根骨奇才,也需要一個契機來發現,否則說不定還是平凡一世的被埋沒。施言算是黑諾的伯樂嗎?他沒有起到發現的作用,但是絕對起了激發潛能的作用。

  那根腰帶就象最疾厲的鞭子一樣揮舞,雨點?雪花?總之就是密不透風的向著傷害施言的人而去。勇者無畏、勇者無敵,黑諾眼裡只有施言的血,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挨到拳腳,他感覺不到肉體,只心裡疼得要死。走火入魔般的瘋狂鞭打,早把那水果刀不知道卷到哪個角落。

  黑諾最後清醒的眼前只有施言焦急抓著他叫:“好了,好了,我沒事。”  “你出血了。”黑諾眼睛裡都是淚,哆嗦的唇里說出要施言心都被揉碎的話。  “沒有,我一點也沒有,是蹭到明旭的血,他被扎了。”施言幾乎失控欲把黑諾摟進懷裡,因為手下身體的顫慄直達他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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