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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言拿著棉球就擦到了他的腿根,涼涼的觸感也有酒精殺到的痛感,黑諾身體顫了一下,施言抬頭看他一眼:“應該不會太痛吧,就簡單擦一下。”

  的確不是太痛,因為皮膚並沒有破,所以酒精不會殺到深處。是施言的手摸到了黑諾的私處,他才會戰慄。看黑諾把臉偏向了一邊,施言暗笑他的害羞,想著說點什麽,分散分散他的注意力。剛才就看見了他腿上的痕跡沒有見輕,今天又添了新的,於是問他:“你有沒有擦酒啊?還是你沒有看說明書?”

  “酒?”黑諾混亂中的思維跟不上施言的思路。

  “藥酒,我上星期給你的,你別他媽的告訴我你沒用!”

  “我、我沒用。”感覺施言的手停下,黑諾補充:“味道太大了,我怕引人注意。”

  “操!”

  “藥,我吃了。謝謝。”

  施言借著他說話的機會,把他的腿抬起來分搭在了自己的椅子扶手上,黑諾側臉上暈紅起來,皺了皺精緻的眉。但是沒有轉過來,由著施言的手分開了睪丸和股溝。施言用酒精棉球都擦過以後,拿過那藥膏先塗抹均勻,再把雲南白藥的膠囊打開,把裡面的粉末倒在傷處。做好抬頭正對上黑諾偷眼看,黑諾本來第一反應是立即轉頭,但是又轉了回來,對著施言帶著滿面的彤云:“嗯、謝謝。”

  施言知道他極靦腆,也不為難他了,岔開了話題:“這雲南白藥灑上,好得快,是我的獨家秘方。就象武俠小說里見血封喉的毒藥,都是療傷聖品。”

  這一段胡說沖淡了黑諾臉上紅霞、緩解了尷尬氣氛。黑諾自在了一些,想坐起來穿回褲子。施言把他腿放下扶手:“這個粉末要吸收一會,你先躺一下,一會再穿,要不然都蹭褲子上白上藥了。”

  黑諾點點頭。躺靠在沙發上。光著下身他還是不得勁,拉了褲子松松搭在腿間。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他和施言之間實在找不出可說的話。不過,施言卻和他有得說,最起碼施言還有問題要問他呢。

  “你那兒怎麽傷的,你不會笨到敞開了腿要他們抽吧?”施言繼續拿過膏藥,打開:“這個管活血的。”挖了一坨放黑諾腿上,開始給他抹開。

  黑諾不習慣他的手那麽在自己的腿上遊走,半靠著挺起上半身,想自己動手。

  “老實躺著,別亂動。”被施言按回去:“說啊,誰動的手?”

  聽不見黑諾的回答,施言抬眼:“我問,你有什麽不敢說的?”施言以為黑諾怕他們報復才不告訴自己。這二人之間的思維完全兩樣,差距十萬八千里。黑諾是根本就不知道誰動的手,他今天被打倒幾次以後,就有人在他還沒有起來時過來(以前都是給他休息到站起來),聽見了鐵鏈子的聲音,讓黑諾忍不住想躲了,所以一下就幾個人過來制住他。在鏈子落下的嘩啦聲音中他本能的就劇烈掙扎想擺脫。結果不知道是別人有意的目標,還是黑諾掙扎閃躲反倒誤傷那裡。

  不管是哪一種,黑諾都不會講給施言聽的。看他不說話,施言把手裡膏藥抹完以後就走到桌前打了個電話。

  “……”

  “少廢話,我只想知道今天怎麽回事?誰動的手?”

  “……”

  扣下電話的施言,看向黑諾的眼神又惡狠狠。

  第27章

  施言象一隻滿身的鬃毛都刺起勃發的獅子,明顯的怒氣到黑諾不能忽略的地步。不過,黑諾不緊張、不擔憂,每當他看起來兇惡,對自己冷言惡語的時候,都沒有真正傷害自己;反倒是一副輕鬆無害笑容時,才是一肚子壞水。現在或多或少體會到施言是一個好話也說不好聽的家夥,就看他端著一杯溫水和幾個藥片,又凶神惡煞般走近:“吃了!”。

  吃了藥,道了謝,黑諾看看牆上掛的鍾,自己不可以太晚回家,於是就打算穿起褲子。

  施言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未開封的塑膠袋扔過來:“穿這個。”

  “?”黑諾拿起來一看,是一條新褲頭,他不好意思:“不要,我穿自己的就行。”

  “新的,你有什麽可嫌棄的?”

  黑諾自己多少年都是揀哥哥們穿過的褲頭,現在則是把自己穿小了的襯褲剪短fèng好邊兒當褲頭,當然不是嫌棄施言。可是要他拿了別人的東西就好象欠了債一樣,他心裡就不願意,何況還是施言這樣自己還不起的人。

  “不、不是那意思。”黑諾有點結巴,無從解釋。還是選擇了去穿自己的。

  施言把他的褲頭搶下來,扔一邊再拆自己拿來的:“你那條又破又小,勒在那你舒服啊!難怪你的家夥那麽小,這是我的,你穿了一定大,正好現在寬鬆點好。”拿出來遞給黑諾,後者被他一番話說得又羞又惱,就是不接。

  “怎麽?要老子侍候你穿,那我動手了。”說著施言就做勢要蹲下去。

  黑諾趕忙拽走褲頭,都不敢看施言地低頭穿。他還是不太方便,之間施言伸手幫了他,才把外褲也穿上。站起來,施言把一些藥放進他書包里:“回去自己看說明書,上面都有用法。”

  “嗯,謝謝。”

  施言騎車把黑諾送回家,黑諾要他在自己家那排平房的房頭就停下來,然後自己走回去。看那單薄身影進了一扇門,施言才返回。

  星期一放學的時候,黑諾沒有和平時一樣,鈴聲響了就背起書包走人。因為他走路姿勢還是一點點怪,步子也小,所以打算等人潮過去,晚幾分鍾再走的。結果一出教室門,施言的那幾位哥們居然都在,黑諾的心瞬間就漏跳了一下,神經也繃緊。看著一位走向他,他勉強自己站住不後退,那人上來就摟住了他肩膀:“嘿,哥們,兄弟那天玩笑過了,手失了準頭,別介意啊。”

  黑諾心底驚訝萬分,面上還是沒有表情,其實是無從說起。

  那人又說:“你怎麽也不告訴哥們們,三哥和你已經化戾氣為祥和了。咱們這可真是不打不相識了,以後大家都是哥們,別記恨過去的事啊。”拍拍黑諾,他們一群人走了。

  黑諾一頭霧水,卻也聽出來施言就應該是那個“三哥”。搖搖頭,誰要和他們是哥們啊,躲他們還來不及呢。只要沒有以後,自然也就沒有什麽可和他們交集的地方了。以後一定要離這些瘟神遠遠的。

  才出了教學樓的黑諾,就看見了眼前一個瘟神-----施言。

  施言看到他,挑起了眉:“怎麽那麽慢,你爬出來的。”

  “?”黑諾不計較他一貫的狗嘴:“你找我?”

  “廢話,還不上來。”拍拍自己車後座。

  “哦,不用了,謝謝。我好多了。”

  “你是不是又打算要我抓你上來啊!你他媽的從來都一副彆扭樣。”施言一隻腳蹬著地跨騎著:“我沒有耐性,你痛快給我上來!”

  黑諾坐上去,施言就騎上。一路上,倆人都沒有說話,前天是黑諾第一次坐在自行車上,被別人帶著。到了平房的邊上,黑諾下來道謝,才問:“那個褲頭多少錢?”

  施言一怔,罵道:“你他媽的有病!”轉身就走了。

  這以後,不僅僅是放學施言騎車送他,連上學也是施言馱他了。因為次日早晨黑諾出門上學,施言就在房頭送他回來的地方等著他呢。黑諾已經學會不和他爭辯,只是默默坐到後面去。不過他們之間的交談寥寥無幾,因為黑諾在心底就抗拒和施言交流,刻意地保持了距離。

  就這樣簡單的一接一送,黑諾在學校都變得顯眼了。施言是學校里的所謂的“校糙”人物,黑諾這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都知道他是風雲人物,但是沒有理解透徹這個“校糙”到底有多麽風光,多麽受到大家追捧和擁戴。因為他見識到了這個人最惡劣的一面,可大部分的學生還是被他表面的溫文爾雅、高大俊美的皮相所蒙蔽著。

  黑諾不知道的是:施言自行車後座的位置是女生的兵家必爭之地。現在變成一男生鳩占鵲巢,能不引人注目嗎?所以最近的日子,他發現教室門口莫名其妙多出一些女生探頭探腦,不是他多心,而是她們表現得太肆無忌憚,是來看他的。而且,班級里的同學也藉故開始和他說話,主動接觸。這對黑諾絕對是一個困擾,他不喜歡被人注意不說,更加不喜歡這樣被別人打量的目光。

  第28章

  兩個星期以後,黑諾告訴施言自己完全好了,行動上沒有任何的不便,可以不再麻煩他的接送了。施言連黑諾的謝意還沒有出口,就掉頭走掉了。看著那車上的影子消失在夜幕中,黑諾的心思也有點複雜。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相反,黑諾是最記別人好的。就算清楚施言的為人,他的惡霸形象也煙消雲散,黑諾還是銘記在心他對自己的幫助、照顧。

  黑諾沒有什麽可以還報人家的,就在值日的時候把活全包了,趕在他來之前就做好,見到施言的時候也“HI!”的簡單打個招呼。

  就這樣,他們迎來了高二的期末考試。這一次的考試以後學生將填報申請文、理科班,學校也根據成績重新分配班級。高三將有五個理科班,一個文科班。文科班就一個沒有什麽好挑的,五個理科班級則是按照成績來排的,學習越好,越會進入前面的一班、二班,而配備的老師也是資深、多年專帶高考班的,所以這一次考試還是蠻重要的。

  難得的要把班級拆開打亂了秩序的來排座位,每人手裡一個號碼對號入座。黑諾走到自己的號碼前已經有人坐在那裡了。他再一次核對自己記錄下來的號碼(老師課堂上念的,學生自己記錄),確認無疑後告訴座位上的同學他坐錯了位置。這位仁兄給了黑諾一個號碼,告訴他在哪個教室,要他去另外教室考試。黑諾想想也沒有什麽大礙,就同意了。

  結果黑諾在交卷以後被老師留下來了。那邊與他換座位的學生串通前座作弊被抓住了,為了減輕罪責,他們異口同聲地咬定是黑諾要求的換座位。黑諾的家長-----父親被找來了。學校里如何解決不提,黑諾回家是少不了一頓皮帶炒肉絲。第二天施言看見黑諾左臉帶著遮也遮不住的可疑痕跡,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的他以為是自己哥們幹的,問了以後很快知道事情經過。

  第三天最後一門考完以後,學生都要回到自己的班級去領文、理分科的表格,需要回家填寫好以後,有家長的簽名交回來。待成績一出來,就把班級分好。這樣有利於學生在這個假期中有計劃、有目的性地複習或者預習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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