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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了強勢護體的女人,像是沒了保護罩,一句關於兒女的話,就能讓她落淚、心焦。

  齊然見高冬梅進了廚房,呼出一口氣,轉身進屋。

  把司小年從被子裡扒拉出來,脫褲子看了看後面,呃……還真是他造的孽。

  司小年回手提褲子,含糊說:“早上喝酒了,才會發炎,沒事兒……腿酸,給我按按。”

  齊然把人擺成平躺,抱起兩條腿放在膝蓋上,問:“為什麼不給他們開門?你這一出嚇壞你爸媽了。”

  司小年抬手搭在額頭,嘟噥:“他們要送我去醫院。”

  齊然:“…………”行吧,怪他,“那你打給我啊,我找醫學院哪個學姐學長不能上門給你輸個液!司小年你就說你是不是被.干傻了?”

  司小年也是剛才醒了才發現他一覺睡到了天黑,整整睡了12個小時,中午他爸媽進來吵他那會兒他以為是上午,聽出來齊然生氣了,他動了動腳趾勾住齊然腿彎處的褲子。

  “是,我被.干傻了,你真棒!開心嗎?”

  齊然扁嘴,恨不得咬一口司小年腳趾頭:“開心個毛!你再這麼來一次,我保證以後想起來就能萎了。”

  司小年笑聲像公鴨嗓子,一半是昨晚叫的,一半是發燒燒的,總之都是齊然搞的。

  齊然捂住司小年嘴:“不許笑了。”要Y了。

  司小年抓過齊然的手貼在臉上,冰冰涼涼特別舒服,舒坦的嘆了口氣,沒兩秒又睡著了。

  聽見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齊然把司小年雙腿塞回被子裡,門打開焦磊和司進一起走了進來。

  焦磊組裝輸液架,齊然麻利的對藥擺弄輸液器,往胳膊上綁止血帶時司小年醒了,半闔著眼看齊然,有氣無力的問:“幹什麼?”

  齊然拿起他手背輕拍了一下:“輸液,別動。”

  司小年懶懶的閉上眼:“齊大夫我什麼時候能吃燒鵝。”

  齊大夫專業滿分,一針到位,解開止血帶,揭下粘在自己胳膊上的膠帶一條條貼好,說:“後天,炎症消下去了買給你,還想吃什麼?”

  司小年小聲嘟噥了一句什麼,齊然放下他的手說了句“不行!”。然後站起來調流速調節器,又捏了一下空氣過濾器,專業度絕對不輸醫院裡的粉衣小護士。

  焦磊拿出袋子裡的其餘兩瓶液體,分別掛在輸液架上。

  站在門口被忽略的司進表情一言難盡,自從夏未申和焦磊相繼離開後,他還是頭一回見司小年跟一個人這麼親,這麼自然的聊著天,平時司小年最親的不過是姐姐司大年,但遠不如眼前這樣,對他們這對父母更多的是尊敬和默然。

  司進出去後,齊然又坐回床上,給司小年按腿。

  焦磊從前也是端茶遞水揉腰按腿的攻,一看齊然這樣,啥都不想說了,問:“你倆合計好的?”

  齊然嘆氣:“你看我剛才那樣像嗎?”

  焦磊剛剛也嚇到了,對於從前他和夏未申的事,大家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但是類似事情只要稍有一些苗頭,大家還是會不約而同往上靠。

  齊然摸了摸司小年額頭,從焦磊買回來的藥里翻出一盒退熱貼,貼在司小年額頭、側頸、腋窩以及腳背上。

  齊然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於是清了清嗓子:“咳……可能是昨晚……我倆太……所以他發燒了,燒迷糊了,中午,他爸媽要帶他去醫院,他乾脆反鎖門又帶了降噪耳機。”

  焦磊難得瞪了齊然一眼。

  門被敲響,高冬梅端著白粥小菜進來了,邁進屋看見齊然正給司小年按腿,她腳步一頓轉頭端著飯走向床頭櫃。

  焦磊起身過去接:“高姨,給我吧。”

  高冬梅立在床邊沒走,看著貼了退燒貼的兒子,這幅場景與小時候生病時的樣子一模一樣,只是自打司小年上了小學後她很少照顧兒子了,多數時候都是司大年這個姐姐在照顧……一時間心理難受到無以復加。她又抬眼看站在輸液架一旁的齊然。

  齊然跟高冬梅對視,說:“看他輸完液我再走。”

  高冬梅眼神矛盾又晦暗,但再複雜眼裡終究有疼愛,她不發一言,轉身出去了。

  齊然茫然:“……什麼意思?怎麼沒罵我?”

  焦磊把飯遞給齊然,笑著說:“小年比我和夏未申幸運,………大概是折騰怕了,最近已經很少聽見他倆吵架了。”

  齊然放下餐盤撈起司小年,拍了拍臉說:“睜眼看看我。”

  司小年揮手打齊然:“煩不煩!”

  白粥遞到司小年嘴邊,齊然捏著下頜硬把嘴給掰開了,佯裝兇狠的說:“咽下去,吐出來揍你啊!”

  焦磊抱著胳膊,看的想笑。

  司小年頭一擰,特意把嘴角的粥抹在齊然臉上。

  齊然氣哼哼的自己吃了一大口粥,捏著司小年下頜直接餵了進去,舌頭退出來後舔著唇美滋滋的問:“自己吃,還是我餵你?”

  司小年氣的一攥拳,針管里立刻回血了,齊然趕緊放下碗捋直了他的手:“你是我祖宗!你給我老實點成麼?!”

  睜開眼看見焦磊的瞬間,司小年像被雷劈了一樣,焦磊還笑呵呵的看著他。

  司小年另一隻手在齊然腰上狠狠擰了一下,然後笑呵呵看著焦磊:“磊哥,你來了?”

  焦磊開口一股酸味:“終於看見我了。”

  齊然將碗遞到司小年手裡,又說:“你一隻手怎麼吃,我餵你不行麼?”

  司小年頭疼又脹,煩的把粥碗往齊然手裡一塞:“喂喂餵!”

  齊然一邊餵飯一邊跟焦磊聊天:“磊哥,他以前也這德行嗎?你還不知道吧,就我倆剛認識那一倆月,回回見面動手,他把我一哥們兒當牛栓樹上,你都不知道他把我打傷了多少回!”

  司小年眯眼給了齊然一眼刀。

  焦磊笑容晦澀,抬眸看著床上眉來眼去的倆人,說:“等以後回想起來,你會覺得那會兒能見面打一架多難得。”

  齊然後知後覺猜到司小年為什麼瞪他。他聽司小年說過,夏未申和焦磊沒在一起前,夏未申作天作地的天天領著一幫人堵焦磊,不是群毆焦磊,就是單挑焦磊,不過夏未申從來沒贏過,但也沒像其他團戰的人一樣被揍的親媽都不認識。

  或許那個年紀的男孩兒的愛就是那麼來的,先撩的欠收拾,先撩的先淪陷。

  對於大起大落,顛沛流離後的焦磊來說,多年後,褪去激情四射,記憶里埋藏最深的、最有趣的卻是相看兩厭的初見。

  人生若只如初見!對於他,更像祈盼時光倒流的一個願望。

  ☆、齊大夫日常(一)

  一瓶退燒、一瓶消炎、一瓶葡萄糖,三瓶液輸完剛好十點半。拔針時司小年醒了,齊然陪他去衛生間放水,回到床上又給司小年換上新的退熱貼,再測體溫已經降到38度,高燒一天不退,現在能退到38度已經算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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