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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金玉娘有些不敢相信,從來慈愛的婆婆居然也有翻臉不認人的時候,關鍵是這根本就是變相將她禁足了。

  “行了,我也乏了,珍姐兒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吧。”老王妃不想再搭理她,揮了揮對屋裡的人說到。

  周寶珍扶著老王妃回房,婆媳兩個坐在榻上說話。

  “朝哥的事,你也不要怪你表哥心狠。”老王妃到底怕這事在她心裡留下疙瘩,少不得還要開解她一番。

  “是,我沒有怪表哥的意思,只是心疼朝哥到底年歲太小了些。”周寶珍從碟子裡叉起一片水蜜桃遞給老王妃,含笑說到。

  老王妃接過桃子嘗了一口,點了點頭對她說到“這桃子不錯,你也嘗嘗。”接著她又嘆了口氣,說到“老五著媳婦算是娶遭了,說起來也都怪我不好,當初要是早點將老五的親事定下來就好了。”

  老王妃這話再不會同人說,也只有在周寶珍面前才吐露幾句,周寶珍不好接話,只勸到“弟妹年紀還小,您慢慢教著也就好了。”

  “不是我說話刻薄,這金家從根上就不行,謹恩侯夫人的為人你或許不清楚,可我們上了年紀的人多少都知道些,當初金家老太太看中的其實是她的姐姐,這位金夫人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硬是讓當時還是世子的謹恩侯上門求娶了她……”

  這說不好聽了就是妹妹撬了姐姐的牆角,金夫人最少也得落得個行為不檢的名聲。

  事關長輩,這樣的辛秘老王妃再不肯說的,如今既然說出來,可見對金玉娘厭惡到什麼程度。身為兒媳婦挑撥丈夫的兄弟關係,以致家宅不寧,這是老王妃萬不能容的。

  “你說這樣的母親,能叫出什麼樣的女兒來?”老王妃皺眉,繼續說到“之前她不過是掐尖要強,我都能忍,可今天這事我是萬不能忍的——”話是這樣說,可這人卻是退不回去了。

  “如今我先殺殺她的性子,若再有不好她也就不要怪我心狠了,”老王妃低頭摸了腕上的佛珠,要論手段她有一千種法子能治金玉娘的,也是她如今年紀大了,不願意損陰德罷了,可是為了兒子她也沒什麼不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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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玉娘回房,這次她倒不敢鬧了,只急著讓丫頭回去給母親金夫人報信,就說她得罪了婆婆,得趕緊想個什麼法子補救才好。

  老王爺把小兒子拎到書房訓了一頓,同蕭紹的話一樣,也只說若是再管不好老婆,就只尋他的不是。

  蕭行覺得自己受了無妄之災,聽說金玉娘被自個母親禁足,不免有些幸災樂禍,覺得就這還罰的輕了,很該再嚴厲些才好。

  索性也不搭理她,回了院子也只往丫頭房裡去。蕭行婚前有兩個通房,都是從小就伺候他的,金玉娘進門後雖看兩人不順眼,可到底也沒尋著什麼錯處,再有蕭行也一直沒往兩個丫頭房裡去,她便也睜隻眼閉隻眼的讓兩人在後院住著。

  這會兒一聽丈夫往後頭去了,金玉娘立時就要去尋晦氣,屋裡的丫頭跪了一地,只管抱了她的腿苦勸,“夫人好歹想想爺上次留下的話,如今夫人剛得罪了太妃,若真鬧的爺起了性子,夫人可連個幫忙說話的人也沒有了——”

  謹恩侯夫人得了女兒的信,趕著叫大兒媳婦一起到房裡商量對策,不想大兒媳婦一聽這話也不關心女兒如何,倒先驚叫一聲,“哎呀,這可怎麼好,咱們可答應十九那日帶趙姑娘給大長公主見見,如今妹妹不能出門,這事可該怎麼辦才好?”

  謹恩侯夫人一聽這話也發了愁,大長公主可不是一般人,他們家要不是仗著那點子親戚情分還未必能同她攀的上關係,如今這樣總不能放大長公主鴿子吧。

  “母親,為今之計媳婦想著,也只有咱們明日上門給王府賠禮,然後求著太妃她老人家能對妹妹從輕發落才是,總之大長公主那頭的事是萬不能耽誤的。”金大夫人想了想,如此這般對婆婆說到。

  “嗯,也只好這樣了。”侯夫人點了點頭,為今之計除了她捨出這張老臉去賠不是,似乎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

  金大夫人見婆婆答應下來,在心裡撇了撇嘴,要不是婆婆將小姑子寵的不像個樣子,又哪裡能有今日之事。

  “母親別怪我多嘴,妹妹著性子也該改一改了,王府可不是她能隨便撒野的人家,那太妃是什麼人,豈是說頂撞就能頂撞的。”

  金安姐帶了丫頭在院子裡掐花玩,中途遇到祖母屋裡的丫頭還托她給侯夫人帶去一鮮束花,之後安姐兒又在園子裡玩了一會兒,這才帶了丫頭不緊不慢的回去了。

  “母親,”安姐兒提了裙擺進門,對了正在桌前看帳本的金二夫人急急說到“聽說小姑姑在王府惹惱了太妃,被禁足了。”

  金二夫人皺眉看著女兒,這丫頭也太冒失了些,好在屋裡的人都是靠的住的,“急什麼,這樣不管不顧的。”

  安姐兒了自知魯莽,忙討好的對母親露出一個討好的笑臉,“母親,現在哪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做兒媳婦的惹惱了婆婆,這事可大可小,只不知小姑子到底又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照她的性子太妃能容她到現在,已是極寬厚的性子了。

  ”派人出去打聽打聽,今日王府可是有什麼事。”金二夫人轉身朝身邊的媽媽吩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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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寶珍一直陪著老王妃吃過飯,這才回了自個的院子,表哥和兒子不在,院子便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她覺得有些無趣,自己坐在窗下嘆氣。

  “唉,也不知表哥和朝哥走到哪兒了,這一路急趕去封地,萬一朝哥受不住可怎麼好?”

  丫頭們知她心裡記掛丈夫和兒子,便都拿話勸她,“王妃萬不該這樣想,世子也是王爺的兒子呢,自不會拿他冒險的,您在家只管安心就是了,王爺臨走前可是有交代的,若您不好回來便要拿咱們治罪呢。”

  桂月上前來,奉了盞紅棗桂圓茶給她,“您昨夜一夜未睡,這會兒就別勞神了,好歹歇一歇吧。”

  周寶珍端起五彩蓋碗抿了一口,也不想做這傷春悲秋之態,她深吸一口氣,對自己說,用不了多久,表哥和兒子就回來了。

  丫頭們陪著她說話解悶,過了許久,見她拿帕子掩口打了個哈欠,知道是困了,忙服侍她上床歇息。

  周寶珍睡在帳子裡又是一陣失落,心酸的幾乎掉下淚來,她在心裡暗罵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怎麼倒越活越回去了。然而到底抵不住困意,很快就睡著了,桂月在外頭撩帳子看了看,見她睡了才放下心來。

  睡得一覺起來,周寶珍也覺得自己不能一直頹廢下去,便打起精神來處理家事,王府里一天大事小情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人一忙起來倒覺得好了許多。

  蕭紹出京,倒有不少人覺得鬆了口氣,至少大長公主等人都覺得這是個好消息,這戰一打起來又哪裡是一天兩天的事,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將被蕭紹控制的朝局扭轉回來。

  “想個法子讓王爺趕緊回京來。”大長公主府里,大長公主對了底下的幕僚吩咐到。

  “法子倒也容易,只說王爺勞累,舊疾復發需回京靜養也就是了。”那幕僚想了想,恭敬回到,“只是王爺回京,這平叛大軍又該交到何人手裡才能放心?”

  大長公主沉吟,兵權這東西還需得放在信得過的人手中才好。

  二公主和明珠郡主聽了這話心中都是一動,都想將這個機會抓到自己人手裡。

  “這錢家自從失了太后,便一直在找新的靠山,如今他們都看好四弟,姑姑,我看不如就用錢家人吧。”二公主不緊不慢的開口說到“再說這錢家本就多有人在軍中,用著倒也順手。”

  大長公主皺眉,她對錢家她並無多少好感,只是若實在無人可用,有二公主在這錢家倒也不是不能用。

  ”這錢家再好,那也是外人,又哪裡有自己人用著放心?”二公主話音才落,明珠郡主便緊接著開口了,她看向大長公主,“姑姑,這錢家在太后在時就滿門驕奢,這樣的人一旦掌權怕就不好控制了。”

  果然大長公主一聽這話,臉色就更壞了幾分,這大長公主以前可沒少吃錢太后的排頭,就連錢家人在她面前也不多恭敬。

  “倒不如我家父王,他的為人姑姑也是知道的,最是個怕事貪享樂的,姑姑讓四堂兄只管留下心腹之人,讓我父王過去擔個虛名也就罷了。”明珠郡主再接再厲,將誘餌一個個拋出來。

  大長公主心中一動,這個提議倒是頗合她的心意,這樣既不擔心被人□□,且說出去在朝中也比較不容易遭人反對。

  “軍國大事,豈能這般兒戲?”三公主在一旁聽的直皺眉,這些人將朝廷的軍隊當成了什麼,又將平亂之事當成了什麼,若隨便一個人都能領軍,那這世上的事還不早就亂套了?

  相比起其他兩個侄女,大長公主倒更願意聽聽三公主是怎麼說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

  “比著其他兩家,我倒覺得鎮國將軍府齊家更靠譜些。”三公主本想推薦周延青的,可再一想他的身份又只好作罷,退而求其次將齊家推了出來。

  二公主和明珠郡主自然不能這樣容易就讓三公主如願,幾方爭執不下,好在這事還有時間,倒也不急在一時,所以大長公主先將事情壓下去,只所等的了慎親王的回信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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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周寶珍同婆婆還有趙壽三人一處吃早飯,就聽丫頭報說謹恩侯夫人帶著大兒媳婦來在門外等著求見。

  老王妃皺眉,這家人也太不懂事了,哪有這樣早就上門的道理。她心裡不痛快,便不想見這二人,想也知道她們是為什麼來的。

  周寶珍見狀起身說到“母親您昨晚沒歇好,這會兒精神不濟,不如就由媳婦去見見吧。”

  老王妃臉上有了笑模樣,看了她說到“也好就這麼辦吧。“說著又指了指她面前的碗,“吃飯皇帝大,讓她們等著吧。”

  周寶珍一笑,吩咐丫頭將人帶到偏廳奉茶,自己仍舊坐下來吃早飯,一時吃過飯又陪老王妃喝了茶,這才起身離開。

  趙壽看著王妃的背影若有所思,果然這天下就沒有白得的好處,王妃之所以能得了婆婆的喜愛,也不全仗是外甥女的緣故。做人做事這般伶俐又有眼色,加之性情柔順,但凡這婆婆只要是個正常人,就沒有不喜歡她的道理。

  謹恩侯夫人婆媳兩見了周寶珍忙起身朝她行禮,周寶珍待兩人行完了禮才笑到“夫人太客氣了,您是長輩,倒叫我怎麼好意思。”

  “哪裡,哪裡,應該的……”謹恩侯夫人陪著笑臉說到“不想太妃身子不適,倒是咱們來的不巧了。只不知太妃可是要緊?照理咱們也該探望一二才是。”

  周寶珍又豈會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就見她笑了笑,先吩咐一旁的丫頭給客人換茶,這才說到“咱們都是自家人,我也不瞞您,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昨日生了點氣,夜裡沒歇息好罷了。”

  “這是怎麼話說的?”謹恩侯夫人做出一副詫異的模樣,誇張的說到“太妃這樣的身份,誰敢給她氣受?”

  周寶珍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慢喝了一口,不再說話了。心想你要是什麼都不知道,這會兒來這兒幹嘛來了?居然還想將髒水潑到自家身上,話里話外說王府以勢壓人的意思。

  偌大的廳里一時針落可聞,謹恩侯夫人被那一眼看的有些尷尬,停在那裡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她心裡暗恨周寶珍托大,怎麼說她也是長輩,怎能這樣擺王妃的譜,當眾給她沒臉?

  金大夫人氣婆婆到這時候還想耍小聰明想將事情矇混過去,忙上前圓場到“呵呵呵,什麼也瞞不過王妃,咱們也是聽說小姑子不懂事衝撞了太妃,所以今日我跟婆婆是特意來跟太妃賠禮的。”

  “金大夫人言重了,弟妹既然進了王府就是王府的人了,又何來親家太太替她賠禮的道理?再說這些都不過是王府的家務事,就不勞親家太太操心了。”說著她端起桌上的茶水,垂眸不再看兩人,擺明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了。

  ☆、第278章

  周寶珍少有這樣不客氣的時候,可昨天金玉娘說的那番話,不僅得罪了老王妃也得罪了她。她自認不是個小氣的人,平日裡對各房的用度從來都是上等的,想著一家子兄弟,自然沒有自己這房過好日子,再來剋扣別人的道理。然而表哥為了這個家殫精竭慮,你金玉娘也沒有隻能同甘,不能共苦的道理。

  金氏婆媳在周寶珍這裡受了晦氣,謹恩侯夫人出門就呸得一聲,“哼,個小狐媚子,這才多大的人,倒跟我擺起王妃的譜來,要是先帝在時,看她敢不敢。”

  金大夫人心裡雖不高興,可也知道王府門前說這些未免惹眼,她拉著婆婆上車,心下不無埋怨,就算先帝在時,人家也沒把咱們看在眼裡,有什麼辦法男人不爭氣,女人自然要受氣。

  “母親,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關鍵是大長公主哪裡又該怎麼辦?”太后和蕭家靠不上,金大夫人如今一心只指望著大長公主和慎親王了。

  “什麼怎麼辦,咱們現在就上公主府去,到時候只說王府不樂意,既然他們都是大腿,只有咱們是小細胳膊,那就讓她門自個兒掐去吧。”謹恩侯夫人一臉得意,你不給我面子,就別怪我背後壞你的事。

  金大夫人一聽,可不就是這個道理,現在這可是王府不給公主府面子,同她們有什麼相干,她笑起來對了婆婆奉承到“要麼說薑還是老的辣呢,到底是母親您經的事多,咱們可不就是個傳話的,又能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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