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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因為不甘,又或許,只是希望有人記住他。

  至今年歲已過半百,官至一品深得皇恩。嫡長子更是為了皇帝而英年早逝,從此蔣家忠君之名天下皆知。不知多少人都在羨慕他,都說蔣家用一人換來一世榮華實在划算!可誰知,年歲已高之際他越發懷念起當初的人事物。尤其是……他虧欠甚多的孩子。午夜夢回驚醒時,他甚至大逆不道的想……如果當初蔣雲沒有替司馬令擋那一刀……情緒複雜之下,常常刻意避開司馬雲但又通過他人之口關注他幫助他。

  這點,司馬雲也隱約知道。畢竟,沒有蔣玉的關注就算他是皇子也是有人不買帳的,他的工作也不可能進展的那麼順利。

  蔣玉走後,司馬令的心情實在不算好。魏珠見司馬令心情低落連忙吩咐手下人都小心低調。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似得眼珠一轉,上前說到:“陛下,往年此時該安排秋獵的相關事宜了!”

  司馬令聞言一愣,有些茫然的說到:“又到這個時候了?”

  司馬令從前裝柔弱,後來也是真的喜歡舞文弄墨對這類事情並無興趣。但此刻來說,有個地方能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退一萬步說,有事情做也許不會像現在這樣胡思亂想。

  故而,司馬令沉吟了一會兒,說到:“著人準備吧。今年朕想早些去。另外,讓禮部準備準備。秋獵之後也該籌辦起汐兒和澤兒的婚事了。”

  “諾。”

  秋獵的事一開始籌備,眾人都明里暗裡去打聽。還有人問到魏珠那兒的。魏珠一句都應是都按舊例非他所管又將眾人都打發了。

  此言一出眾人都暗暗揣摩,按舊例是什麼意思?又說不歸他管難道是在暗示今年不按舊例?

  此次秋獵,眾人最關心的莫過於隨行人員的名單。從大臣到妃嬪再到侍從。所有能上名單的人無意都在司馬令心中占有一定的分量!眾人也以此為榮。

  侍從不必說,司馬令指定的也就魏珠一人。其餘隨侍人選都由魏珠挑選。而隨行侍衛都是固定的。大臣中無非是王親世家還有最近很得盛寵的人。變動最大的反而是妃嬪。

  後宮無後,前朝也管不到後宮。要帶誰不帶誰都是司馬令自己說了算。就算是淑妃一類也無法反駁。

  不過,淑妃倒是沉得住氣,也可以說是自信。還沒得到消息時她就讓人開始收拾行李了。挑挑撿撿半天,行李不減反增。

  其餘如李妃之流還著急的讓人打聽。收拾了萬一名單上沒她徒惹人笑。沒收拾,萬一有她再收拾又顯得慌張。為此糾結的保養的很好的眼角都多添了幾條細紋。

  誰知司馬令不按常理出牌。名單一出來,嬪妃一個都沒有倒是成年的皇子都赫然在列。眾人郁悴的同時又暗地裡嘲諷淑妃自視甚高,結果被打臉了。

  淑妃愣了半晌,一臉陰鬱的讓人把東西都放回去。整個琉秀宮都靜悄悄的,宮女連走路都格外小心。生怕惹了淑妃生氣招來飛來橫禍。

  李妃倒是想開了。又不是她一人沒去成,是沒有人去成。這樣也好,大家都一樣。誰也沒占到便宜!

  淑妃郁悴完又使人傳話給司馬汐讓他進宮一續。

  司馬雲接到消息後神色自然豪不驚訝仿佛早已知曉的使人簡單的收拾了兩件衣衫。

  阿錦幫忙收拾完司馬雲的東西,就準備告退去收拾自己的包裹。但司馬雲一臉猶豫還是開口說到:“此次,你不必隨行了。”

  阿錦奇怪的問到:“為何?”

  “宮裡,總需要人看著。我不放心別人只好讓你留在宮裡。狩獵之處其實沒那麼有趣。以後若是再有機會,我定會帶你去看看!”

  “……奴婢並不是想去玩耍。既是這樣,奴婢會守好興聖宮的。”阿錦跟隨司馬雲多年。這話她一聽就知道是藉口。但司馬雲不願說實話又這樣安排她還能逼他不成?

  司馬雲看著阿錦有些失落的神色抿緊了唇沒有說話。

  他不帶阿錦自有他的原因。這次秋獵不像往常那般,恐有巨變。萬一生亂他怕沒有多餘的精力護好阿錦,還不如讓她待在宮裡。

  秋獵從籌備到正式出發其實相隔了一月有餘。但這個時間對於眾人來說並不算長。秋獵的準備工作十分繁瑣。從出行到安全戒備都需要仔細安排再三檢查。一旦一件事情牽涉到很多人或是某個非常重要的人,那再簡單的事情都會變得繁瑣。

  經過一個多月的忙忙碌碌,秋獵的車隊才在司馬令的帶領下出發。

  出發那日,前方是開路的侍衛。其後才是司馬令的車架。明黃的綢緞為飾,馬車寬敞而明亮,裡面鋪著毯子放著靠背或坐或躺皆可,很是舒適。

  車架周圍是舉著旌旗的侍衛和侍從。其後才是四個皇子的車架和眾大臣。

  目的地君山並不算遠,但也需行兩日。一日晚上在山腳紮營,第二日上山。君山一直是皇家圍獵場,半山腰處自修有行宮。但夜晚爬山顯然並不安全,萬一出了什麼事就後悔莫及。所以乾脆在山腳歇一晚,第二日天大亮再上山。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司馬令自小在皇城中長大,和皇城中眾多公子哥一樣他只擅文墨不擅弓馬。給人的印象也一直很是文弱。

  內務府的人安排行程也不敢太緊。萬一要是把司馬令累病了,他也要跟著玩完兒!就算不至於病了只是心情不悅,一問之下他就算不丟烏紗帽怕也是升職無望了。

  車隊緩緩而行,所過街道都已提前清道。街上空無一人。街上經過了不止一遍的清掃乾淨的似是清除了所有的污垢。仿佛這段路司馬令會親自走一樣。

  事實上,司馬令全程都坐在馬車裡,腳下踏的是又厚又軟的毛毯。腳底乾淨如新。但只要司馬令經過,此地的官員就會一臉榮光的介紹:“這是當今聖上經過之地啊!”不知情的人衝著這個名頭也要來一觀,仿佛是在遊覽名山大川一般從街頭走到街尾再搖頭嘆氣的抬頭眺望皇城。

  回去之後炫耀似得說起,他走過陛下走過的道路!又說陛下走過的路果然不一般。旁人問怎麼個不一般法就模模糊糊一通比喻看似詞藻華麗盡顯嚮往實則不知所云。

  但這一切,司馬令是想不到的。他正靠在柔軟的墊子上看一本新書。車架走的是官道,皆以青石鋪路。車架行的很是平穩。

  對於護衛來說,每日都是黃土敷面,連一呼一吸之間都是塵土。但對於司馬令來說,出行時與在宮中無異甚至還更悠閒一些。若真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馬車裡光線不夠充足,隨著馬車的走動還有些輕微的搖晃。他常常正看的入神一晃眼前的字就花了,很是耗費眼力。

  司馬雲從小就被阿錦纏著要其鍛鍊倒是適應良好。但司馬汐和司馬澤就如同司馬令一般身嬌體弱。兩日下來都待在車裡竟也頭暈體乏。

  最令人意外的還是司馬延。他常常駕著良駒炫耀一般從眾人的車窗旁小跑而過投來一個輕蔑的眼神。

  司馬雲好笑的搖了搖頭,司馬汐和司馬澤卻是額上青筋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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