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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晉嘴角浮現一絲明顯的笑意。上前撫摸了一下它的白毛。
“這是驚帆,是我自小以來最好的玩伴。”
樂晉語音剛落驚帆又打了個響鼻,似是在和她打招呼。
樂晉騎上白馬俯身向她伸出手。
早晨的陽光好像突然光芒大盛。許是方位不對正對著太陽,那陽光讓容與覺得有點刺眼。
她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那隻大手,慢慢伸手放了上去。樂晉一把將她拉上了馬,驚帆前蹄抬起嘶嘯一聲揚長而去。
恍惚間,容與似是回到了與他初見之時。當初他一席白裳飛奔而來,自失控的馬車前救下她袖擺被風吹起將她護在身前。
當時她只覺得這個男子很好看,讓人……很安心。他沒有微笑,只是向對待每個被救的人一樣正常詢問她是否受傷。但她卻覺得異常安心而沉醉。
後來再見時,她其實很高興。只覺得緣分真是個奇妙的東西,讓人焦急又讓人開懷。
三年相處讓她了解他的堅守,他的抱負。卻也讓她絕望。他的全部都奉獻給了他的國家,他的家族,再容不下別人。
恢復女裝碰見他時,她是有些期待忐忑的。現實卻給她澆了盆冷水。以前他把她當做弟弟,現在把她當做妹妹。只是換了個性別,身份沒變。她吵鬧過,也傷心過。後來……就習慣了。似乎這個身份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
時間很奇怪,再大的情緒都能在平淡的生活中被磨平。逐漸習慣了另一個人的陪伴,逐漸接受了他的設定。
驚帆停了下來。樂晉低頭說到:“到了。”然後翻身下馬扶著容與下了馬。
“多謝。”
樂晉看著容與快要進入店內的背影,猶豫著喊到:“容與。”
容與回頭看向他,等著他的下文。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今後由我來照顧你的話,你……願不願意?”
容與沉默了一會兒,說到:“你不是已經在照顧我了嗎?”
“我是說……不是以兄……”
“樂兄,容與。早啊!”蔣雲突然出現打斷了樂晉要說的話。
“你怎麼也這麼早?”
“今日恰好有時間就過來看看你,順便給你帶了你最愛的早餐。”
容與聞言給了蔣雲一個大大的笑臉。
“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樂晉沉默了一會兒說到。
“好。”
樂晉翻身上馬正準備離開,容與掩了笑意認真的說到:“你不用自責,我不是因為兄長不認你為兄長,只是……既然你堅持的話,那……
至今為止有勞你照顧了,子安兄長。今後,也麻煩了。”
“……不用客氣。”樂晉握緊了手裡的韁繩,面上擠出一絲微笑策馬狂奔而去。
蔣雲見狀微勾唇角,和容與一起進了醫館。
樂晉策馬回到軍營,冷著一張臉。過路的軍士皆禁聲,小心翼翼的走過,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了這位黑臉閻王。
周進是很忠心,但光有忠心沒用。他的能力不足以降服軍營里的那些牛鬼蛇神。保險起見,還是他出馬更為妥當。
“樂少將軍,真是早啊!我還擔心樂少將軍習慣了上京的日子,不適應軍營的作息呢!”
“楊校尉也很早啊!您多慮了。我自小在軍營中長大,即使回了上京也從未鬆懈過!”
“那樣也好。最近本來就很忙,少將軍能幫忙再好不過。”
說完楊校尉仰著高傲的頭顱走了。樂晉面無表情仿佛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
楊校尉用餘光瞥了一眼樂晉,想搶我的權,沒那麼容易!
他又想起昨日平王對他說的話。
“你以為你現在還有選擇的餘地嗎?現在不管真兇究竟是誰他們都認定了王翰林是你殺得!王家不會放過你的!如果沒有本王的庇護,你早就被大理寺抓走了!
記得,你想要的東西,只有本王能給你!你的榮華富貴,也只有跟著本王才能守住!想想你年事已高的老母,還有家裡的嬌妻幼子!別犯糊塗!”
楊校尉握緊了手裡的刀柄大步走開。不管如何他都要抓緊手裡的軍權!這才是他一切的來源!誰都別想從他手裡搶去!
“魏珠,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已經辰時了。”
“都辰時了?最近真是難得休息一會兒覺還變多了!”司馬平雖睡了很久但還是一臉疲憊。
“陛下身體勞累多休息一會兒也好!”
“還是你會說話。”
“蔣卿可進宮了?”
“蔣大人早就進宮了。”
“召他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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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蔣雲來的時候,司馬平正坐在床沿神飛天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陛下。不知陛下召微臣來所為何事?”
“也沒什麼。只是突然感覺自己老了。不知什麼時候就……所以,朕想著還是先留個詔書立下繼承人吧!”
“陛下,您正當壯年,何必說這種話呢!”魏珠聞言忙說到。
“陛下,生病乃是人之常事。陛下身體健壯想必很快就能恢復如初!”
司馬平笑了笑沒有說話,堅持讓魏珠取來了黃綢。
“今日找你們來是為了做個見證,如果有一天朕……西去了。就由盧太傅來宣讀遺召!”
“陛下!”魏珠已跪下哭的泣不成聲。
蔣雲神思恍惚的走出司馬平的寢殿心情複雜。
☆、第八十九章
離盧太傅孫女的婚期越近,平王一派越發安靜。這讓盧太傅等人時刻警惕著。
“殿下,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糧草兵器都是以前攢下的!”
“好!就等這月初八崔元和盧太傅孫女的大婚之日!本王帶人去恭賀的時候突然發難,控制住那些人!接到本王的信號你就立刻和楊校尉帶人控制住皇宮!”
“殿下好計謀,只是……”
“只是什麼?”
“殿下要想名正言順的上位還缺了一樣東西!”
“什麼?”平王疑惑道。
“玉璽!只有有了玉璽寫了詔書殿下才能名正言順的即位!”
平王沉思到:“先生所言甚是!可使宮中的眼線去打探一下玉璽被放置在何處。倘若……沒找到也無傷大雅。只要控制了皇宮!玉璽還不是本王的掌中之物!”
平王眼神犀利,仿佛已見到了睡在榻上的司馬平氣憤的面赤耳紅卻又無力反抗的樣子。
“到時,就由不得他寫不寫詔書了!想活命的人自然會獻上玉璽的!”
平王的陰狠的眼神讓他身邊的謀士也頭皮發麻,含糊的應到:“殿下說的是!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