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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宏朗聲笑道:「若你三寶此時可如那日般拿得出『嘎拉哈』,朕便恕你無罪。」

  三寶作了個揖,笑道:「謝陛下隆恩,奴知陛下閒暇之時喜以『嘎拉哈』戲之,故而奴時時攜於身上。」

  言罷便自懷內取出,雙手奉於元宏。

  元宏笑道:「念你有心,朕今日自不怪罪於你。」

  禾彼時初遇元宏,於驛亭避雨之際元宏令三寶與吉祥以此物戲之,禾因傷了手只於一旁觀看。此時見三寶呈了此物亦是來了興致,於是道:「陛下可願教妾習以此遊戲?」

  元宏自是歡喜應下,將戲「嘎拉哈」要訣一一講述。

  待元宏一聲「起」響,禾便按元宏所示,將貼於右手上的「嘎拉哈」朝上扔起,再回手抓散落於地的其他「嘎拉哈」,接著又將落下的「嘎拉哈」接住,手眼配合,倒是玩得頗得心應手。

  元宏笑道:「寶兒穎悟絕倫一點即通,只這片刻已可與朕相較。」

  禾道:「妾不及元郎之萬一,只元郎是位好師傅,妾取巧而為。」

  元宏道:「這『嘎拉哈』看似簡單,實則練人手眼協調之力,故鮮卑族人代代相傳,男女老少皆喜以此為戲。」

  禾道:「這大雨滂沱於室內以此戲之倒是頗為適宜,不如喚了恪兒兄妹與娷兒過來與你我同戲,元郎意下如何?」

  元宏道:「此戲尤適人多,更顯其樂趣所在,寶兒提議甚好。」

  三寶聞元宏之言自是急忙忙往偏殿宣了元恪兄妹與馮娷前來。

  待眾人行罷禮,便圍坐於席榻之上以「嘎拉哈「戲之,內殿之中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不知不覺間已至酉初一刻,天空已然放晴,三寶小心近前道:「用膳時辰已到,奴請陛下與左昭儀示下,是往正廳還是傳膳於此?」

  元宏道:「難得今日寶兒與孩子們都如此盡興,便傳膳於此吧。」

  禾聞言囑咐三寶道:「高嬪一人於偏殿,你去請了來此一同用膳。」

  元瑛接口道:「勞大監將吾那把山帶回偏殿交於高嬪。」

  元恪聞元瑛之言調笑道:「平日裡數你伶牙俐齒,獨獨這傘字講不清楚。」

  元瑛撒嬌道:「昭儀,您瞧瞧,二阿兄又欺負瑛兒。」

  望著元恪,元瑛撅嘴道:「二阿兄長我這許多歲,改以漢家之言自是不難,瑛兒定會好好向昭儀討教,日後斷不為你笑話。」

  聞元恪兄妹之言眾人齊笑,忽的元宏止了笑聲,喃喃道:「傘,山…傘侯,山侯…」

  元宏豁然開朗,對三寶道:「去,宣蔣銀奇見朕。」

  第一百二十九回 亂心智(一)

  失了治宮之權的皇后馮氏因了暑日愈發倦懶,已是卯正二刻卻無起身洗漱更衣之意。

  近婢嬋梅近前小心道:「皇后,巳正一刻眾妃嬪還要往咱們椒坤殿向您請安,不如奴侍奉您起身?」

  馮氏懶懶道:「這晨起問安不過是彼等因循苟且罷了,瞧見李氏那毒婦如今得意之狀,吾寧可其不來向吾問安。」

  嬋梅邊攙扶馮氏起身,邊道:「嫡庶有分,右昭儀於椒坤殿內終究是不敢造次的。」

  為馮氏系好襪套,嬋梅又接著道:「方才娷小娘子著蔓云為皇后送來了豆糕,道是晨起娷小娘子與左昭儀一同做的,送於皇后嘗鮮。」

  馮氏幽幽道:「如今娷兒與那再醮之婦倒是親近,便是吾這個姑母亦恐瞠乎其後了。」

  嬋梅知馮氏心內酸澀,忙寬慰道:「皇后與娷小娘子乃至親骨肉,娷小娘子如此聰慧之人又豈能不知血濃於水之理。」

  言語間宮婢們已奉了面盆、漱盂入得內來,眾人齊奉馮氏洗漱更衣,自是不再細說。

  巳正一刻,眾妃嬪與世婦皆齊聚於椒坤殿正殿之內。

  環顧兩側席間眾人,卻不見右昭儀李氏與鄭嬪、盧嬪三人,馮氏一臉慍色,道:「這昌霞殿如今一人得勢,雞犬及仙啊,便是吾這個皇后亦可不置於眼內了。」

  聞馮氏之言,眾人自是無以言對,一時間殿內針落有聲,寂若無人。

  馮氏見眾人如此,心中更惱,正欲出聲,便見李氏近婢環丹急匆匆入了內來。

  待環丹向馮氏及眾人行罷禮,不及其開口,馮氏便冷哼一聲,道:「怎地你昌霞殿門殫戶盡,需遣你一宮婢來向吾問安嗎?」

  環丹亦不理會馮氏刁惡之言,只垂首道:「皇后,鄭嬪忽地失了心瘋,現下里正鬧得緊,右昭儀與盧嬪不得不守於昌霞殿內,著奴來稟於皇后知曉。」

  環丹話音將落,席間便有竊竊私議之聲。

  馮氏怔了怔,狐疑道:「昨日問安之時吾瞧著鄭嬪還好端端的,怎忽地失了心瘋?」

  環丹解釋道:「鄭嬪近身的霞碧昨夜來稟右昭儀,道是昨日午後一道滾雷響過鄭嬪便痴痴不語,霞碧只以為鄭嬪受了驚嚇便扶其躺下歇息,不料夜半之時鄭嬪竟哭鬧起來,右昭儀得了霞碧來報連夜宣了喬太醫為鄭嬪施了針方止了哭鬧。右昭儀與盧嬪徹夜未眠守於鄭嬪身側,本以為鄭嬪歇了一夜便該無事,卻不曾想今日晨起鄭嬪忽尋死覓活且見誰打誰,昌霞殿內現下里正鬧得天翻地覆。」

  聽聞昌霞殿出了這等稀奇之事,馮氏心內自覺痛快,然自己畢竟中宮皇后,馮氏不得不佯作關切道:「出了這等事怎得此時才來稟於吾知?昌霞殿可有何人因此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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