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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宏聞元恂之言倒覺不無道理,加之三月之後又當秋祭,略略思忖,元宏道:「你既有此意,便與太師、太傅將行程商議妥當,再請大祭司卜算啟程之期,由中舍人與中庶子隨侍同返平城。」

  元恂聞言大喜過望,急忙忙叩首謝恩。

  眾人復又商議窟寺布局與西山建寺之事,待一切事宜落定,便隨帝後啟程迴鑾。

  元恪兄妹一駕而乘。元瑛望著元恪道:「二阿兄,緣何阿耶令大阿兄只為貞皇后鐫佛?」

  元恪笑道:「傻阿妹,大阿兄乃大魏儲君日後必登大寶,這貞皇后便成了太后,自當享鐫佛之尊。」

  元瑛若有所思,道:「皇后為阿母,那日後同為太后,亦可享此殊榮…昭儀與阿娘又當如何?」

  元恪輕點元瑛前額,笑道:「小小年紀所慮不少!昭儀與阿娘乃咱們三人至親,便是不能開窟寺,待日後我與五弟封王列侯亦可效仿西武神山,鑿石雕刻小像於窟寺四周,以盡子孫之孝。」

  元瑛點了點頭,歡喜道:「如此甚好,瑛兒亦要為昭儀與阿娘出份力…」

  不及元瑛言罷,元懷便笑道:「你可是要習以匠人之業?」

  元瑛撅了嘴,道:「這有何難,明日我便請了阿耶旨意,隨了掌冶署匠人們習以石雕之技…」

  兄妹三人一路說笑,自是不在話下。

  車駕一行入了閶闔門,帝後落得車來,正欲換了步輦入內宮,便有內侍急匆匆前來稟於三寶,言彭城公主駙馬都尉府來人告知公主於府中祭奠先太后之時因憂傷過度而致昏厥。

  三寶聞訊自是不敢有半分怠慢,急忙忙稟於元宏知曉。

  元宏與元鈺乃一母同胞,今日又是阿母生辰,聞三寶所稟元宏心中一緊,轉身重登御駕,對三寶道:「往駙馬都尉府,其餘人等各自歸安。」

  聞御駕親至,駙馬都尉劉承緒急忙忙命人灑水掃街,焚香鋪毯。這邊方才收拾停當,那邊御駕便已行至府邸門口。

  元宏落了車駕見劉承緒伏跪於地,便親手將其攙扶起身,又詢其道:「六妹現下里如何?」

  劉承緒垂首道:「方才右昭儀攜了喬太醫前來已為公主施了針,現下里公主已經醒來。」

  元宏疑道:「右昭儀?」

  劉承緒忙答道:「公主昏厥臣怎敢怠慢,便著人往宮裡稟報陛下,因陛下去往伊闕,右昭儀聞訊便親自前來。」

  元宏點了點頭,只示意劉承緒前面帶路便往內室而來。

  右昭儀李氏與室內眾人見皇帝入內,急忙忙伏身跪地行叩首之禮。

  元鈺欲起身下榻,元宏連忙近前制止道:「六妹方才醒來,切莫行動。」

  轉身示意眾人起身,又詢喬懷德道:「公主可有何大礙?」

  喬懷德本已得了李氏與元鈺示意,自是知如何應對。此時聞皇帝相詢,喬懷德垂首道:「陛下,心為五臟六腑之大主,而總統魂魄,心在志為喜為驚,過喜過驚則傷心,脾在志為思,過度思慮則傷脾,肺在志則為悲為憂,過悲則傷肺,公主乃憂思過度七情內傷所致。」

  畢竟一母胞妹,元宏雖因那日猜得禾滑胎許是元鈺所為而惱怒於其,然此時聞喬懷德之言心中不免生了幾分自責。

  望著元鈺,元宏滿眼疼惜之情:「六妹何至如此?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事阿母至孝又豈能不珍惜自己?」

  元鈺弱弱道:「阿母於此世間只留下阿兄與吾,如今阿兄欲棄吾於不顧,吾存於此世間還有何意?」

  元宏聞言心內動情,輕撫元鈺面龐,道:「你乃朕至親之人,朕豈會置你於不顧?」

  元鈺淚眼晶瑩,望著元宏道:「阿母在天有靈,豈願你我兄妹陌路?吾不敢奢求阿兄原諒,只求阿兄看在阿母的情分上,逢祭日允吾入宮拜祭。」

  兄妹情深,此時元鈺這般模樣,又豈能不令元宏憐惜。望著元鈺,元宏道:「日後你便如從前一般,不論何時皆可入宮祭拜阿母。」

  聞皇帝之言,立於一旁的李氏心自歡喜。

  。

  第一百二十七回 惑君心(二)

  御書房內元宏閱罷奏章,伸了伸懶腰,對三寶道:「走,咱們往永合殿去瞧瞧昭儀。」

  三寶應下,正欲往門口喚人備御輦,便見羽林中郎將蔣銀奇疾步而來。

  得了皇帝示意,三寶便迎了蔣銀奇入了內來。

  待向元宏行罷禮,蔣銀奇近前道:「陛下,臣有事啟奏。」

  言罷蔣銀奇環顧四周,三寶自是會意,輕手輕腳帶了眾內侍退出外去。

  元宏見蔣銀奇如此,便知其有要事稟告,於是招手示意其近前,道:「你可是查得子恂之事?」

  蔣銀奇垂首道:「臣依陛下所囑,派了兄弟快馬加鞭往平城,起初西宮那些內侍們不敢道真話,待得知此乃陛下旨意,方告知太子於西宮之時關中侯賀錚鳴前往見駕,且奉了美酒佳饌於太子…」

  不及蔣銀奇言罷,元宏已轉了臉色,道:「清明祭祖那大祭之儀,當需沐浴齋戒三日,這賀錚鳴彼時奉美酒佳饌於子恂是何用意!子恂可有飲酒?」

  蔣銀奇見皇帝震怒,於是小心道:「那些隨侍之人倒未言及太子飲酒之事,臣思忖著太子代君父行祭禮應知當須自律。」

  元宏慍色道:「賀錚鳴乃賀賴氏嫡支長房,襲了關中侯舊年又做了其族宗長,朕雖未予其朝中實職,然俸祿封地一樣未少,卻不料其竟行此大逆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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