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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懷德聞皇后相詢,垂首道:「皇后,夫人云脈往來不及平日流利,臣已為夫人行針,只是…」

  馮氏不耐煩道:「作何吞吞吐吐?你不妨之言。」

  喬懷德邊叩首邊道:「只是夫人滑胎之症已現,求皇后恕臣無能!」

  馮氏這許多年膝下無子,李氏有孕其本就心內妒恨,此時聞喬懷德之言心內自是大喜過望。不及馮氏開口,便聞李氏孱弱之聲:「喬太醫,救救吾腹中孩兒…」

  馮氏聞李氏如此言語更覺心內痛快,只自己乃皇后之尊,仍當顧宮規祖制,於是詢道:「方才吾得了消息便往勵材苑而來,亦不曾過問因何事致龍胎不保?」

  環丹近前半步向馮氏行罷禮,又佯作驚恐之狀望了一眼袁氏,方答道:「回皇后,三皇子不慎將夫人撞倒於地,夫人便腹痛不止。」

  袁氏於一旁聞言當下轉了臉色,此時方才注意廊下股戰而栗的元愉。事涉親子,縱是如袁氏這般城府之人一時亦亂了心神。

  這元愉雖非馮氏親出之子,平日裡卻甚是討其歡心,馮氏聞環丹之言心內亦為之一怔,停了幾個彈指,馮氏定了定神,對著廊下元愉招了招手,道:「愉兒,來阿母這裡。」

  見元愉呆立不前,身旁的元懌便拉了其行至馮氏面前。

  馮氏望著元愉,道:「愉兒,你方才因何將李夫人撞倒,且如實道於阿母知曉。」

  馮氏方才言罷,元愉忽地嚎啕大哭。馮氏見狀便將元愉拉入懷內,心疼道:「愉兒莫懼,有阿母於此,自是無人敢陷害於你。」

  元愉聞言,漸漸止了哭聲,邊抽泣邊道:「阿母,兒子實乃無心之過…方才、方才高侍郎允了兒子們稍作休憩,兒子並未、並未瞧見李夫人迎面而來…」

  馮氏狐疑道:「愉兒,你言下之意是李夫人迎了你而去?」

  見元愉點頭,環丹急忙忙出聲道:「皇后,昨日夫人得了永合殿汪嫂所贈酸梅湯之方,見今日天氣悶熱,夫人體恤眾位皇子、王爺,便著小廚房熬製了酸梅湯送來勵材苑,夫人近前只為喚了皇子們來飲酸梅湯以消暑納涼。」

  馮氏不悅道:「這酸梅湯可由內侍們送來勵材苑,又何須李夫人親往?身懷龍嗣之人不安於席榻之上養胎,整日往勵材苑來是何用意?」

  環丹知馮氏護元愉之心,更知李氏此時不便自辨,於是小心道:「皇后,您恕奴直言,如今夫人料理後宮,唯恐辜負陛下與皇后厚望,自是事事處處親力親為不敢有半分懈怠。」

  馮氏聞環丹當眾揭自己痛處自是心內生恨,冷哼一聲,馮氏道:「好一張凌牙利嘴,不過一個賤奴竟敢頂撞於吾?」

  袁氏此時已減緩了心神,見馮氏欲下令掌摑環丹,急忙忙相勸道:「皇后,李夫人現下里滑胎之症已現,當及時送回昌霞殿令其好生靜養才是…」

  第一百一十九回 父女謀(一)

  昌霞殿內,元宏於床榻一側而坐。

  待太醫喬懷德與侍醫劉八娘將李氏滑胎之症盡數稟報,元宏又囑了彼等盡心侍奉之言便揮手示意二人退去。

  李氏望著元宏,聲音孱弱道:「陛下,是妾無能,無法為陛下保住龍胎…」

  元宏搖了搖頭,道:「清兒莫要道傻話,此事非你之過,朕又豈能怪你。」

  李氏道:「若非妾執意親往勵材苑,又豈能釀成此禍…」言罷,邊落下淚來。

  元宏方才已知了前因後果,此時見李氏還這般自責心中更是覺其賢良,於是安慰道:「朕知你事必躬親,你此舉乃對眾皇子們一片關懷之情。」

  李氏見皇帝對自己因勵材苑內被元愉撞倒滑胎之事已深信不疑,心內自是鬆了口氣。望著元宏,李氏故作姿態道:「陛下,妾有一事相求…妾此番滑胎雖因了子愉,然其亦乃無心之過,陛下萬萬不可責罰於其。」

  接過環丹所呈錦帕,元宏輕輕替李氏拭去淚水,點頭道:「清兒莫要再多做思慮,唯好好將養身體方可慰朕之心。」

  言罷,元宏復又囑了環丹細心照看李氏之言,便起身離昌霞殿而去。

  步輦之上,元宏面色凝重,行至半途元宏方對三寶開口道:「去宣子愉與高融往御書房見朕。」

  三寶連聲應下,急忙忙與另一內侍分別往清揚殿與勵材苑而去。

  今日本因了李夫人於勵材苑內跌倒之事,不及申正二刻皇后馮氏便令眾人散去。高融本應那時隨了宗親子弟一道出宮離去,卻因太師昨日有囑令其批閱眾皇子所著文章,故而仍留於勵材苑內。

  聞皇帝宣召,高融自是不敢怠慢,擱下筆墨邊急忙忙雖了內侍們一路往御書房而來。

  待高融入了御書房,便見三皇子元愉已於御案前垂首而立。高融伏身跪地向元宏行叩首之禮,得了元宏示意,高融便起身立於元愉一側。

  望著元愉與高融,元宏道:「朕宣你二人前來只為知今日李夫人於勵材苑跌倒之事原委,爾等務必據實相告。」

  方才回了皇后椒坤殿,馮氏與袁氏已令元愉將此事原委道出,且又囑了元愉如何應對之言。

  此時聞皇帝相詢,元愉自是不再如事發那般驚懼,於是先行開了口:「阿耶,高侍郎令兒子們休憩,兒子欲往圊房而去便跑得急了些,未曾料李夫人迎面而來…阿耶,兒子實乃無心之舉,望阿耶明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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