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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瑛拉著禾,甚是懂事乖巧,點了點頭,道:「昭儀,瑛兒等著您。」

  三人自是說笑著行至廊下,繼而分道而行。

  正殿之內,鄭氏見禾入了內來,忙近前行禮,道:「妾不請自來,還望昭儀恕罪。」

  禾向鄭氏招了招手,示意其同席而坐,微笑道:「你我皆為姊妹,鄭嬪又何需見外。」

  鄭氏道了謝,於席間坐定,道:「昭儀,妾平日裡忙著照料悌兒,亦不曾往昭儀處請安,昭儀莫怪。」

  禾微笑道:「照料襁褓幼嬰乃辛勞之事,吾豈有怪罪之理。」

  鄭氏垂首道:「李夫人時常於妾面前贊昭儀寬仁和善,妾現下里自是覺夫人所言在理。」

  禾見其盡道恭維之言,知其今日定有事而來,於是笑而不語,靜聞其詳。

  望了一眼禾,見其無出聲之意,鄭氏故作猶豫,半吞半吐道:「昭儀,妾,妾今日前來叨擾昭儀,實屬無奈啊…」

  禾見鄭氏如此,心內一怔,道:「鄭嬪既已來了吾寢殿,有何說話,不妨直言。」

  鄭氏嘆了口氣,道:「妾知昭儀素來不理宮內是非,若非妾心疼蕎兒,妾自是不敢來擾了昭儀清淨…」

  見禾一臉狐疑望著自己,鄭氏接著道:「因太子開府在即,蕎兒三天前便隨家父、家兄等一道來了洛陽,本欲入宮來拜見昭儀,卻…」

  自昌邑驛站元宏遭了伏擊,禾便全心照料元宏,待車馬途經滎陽鄭蕎前來辭別,禾亦只令吉祥代為相見,這許多日不見,禾心內亦是惦記鄭蕎。

  此時聽聞鄭氏提及鄭蕎,禾自是關切,便詢鄭氏道:「可是蕎兒出了何事?」

  鄭氏見禾對鄭蕎一副關切之情,心內暗喜,卻嘆氣道:「今日晨起皇后便下了懿旨令蕎兒與左孺子一道入了椒坤殿,令內署顧署丞教習宮規禮節於其二人。妾得了消息,自是歡喜,便往椒坤殿探望蕎兒,卻不料,皇后非但斥了妾,且不允妾與蕎兒相見…」

  滿眼委屈,鄭氏繼續道:「妾知皇后因妾與李夫人居於一宮而不喜於妾,皇后為尊,妾便是遭斥亦是無妨…」

  言語間鄭氏以袖掩面,嚶嚶哭泣道:「雖說皇后乃太子嫡母,指責管教孺子亦是無可非議,然蕎兒乃無辜之人,妾恐蕎兒無故受屈。」

  禾聞鄭氏之言,寬慰道:「鄭嬪,皇后乃一宮之主,教習左右孺子那是情理之中的事,蕎兒聰慧伶俐,你亦毋需太過憂慮。」

  鄭氏見禾無相助之意,便心下一橫,道:「妾道句大不敬之言,皇后乃睚眥必報之人,如今李夫人代掌宮權,蕎兒於鄴城行宮之時隨妾與夫人一宮而居,皇后又豈能輕饒了蕎兒?」

  禾雖非多事之人,卻心知皇后為人,亦知鄭嬪此言非虛。與鄭蕎相處時日雖短,二人卻甚是投緣,此時聞鄭氏如此言,禾心內亦覺擔憂。

  那日貴嬪夫人落水,馮聿至倚德苑內面見於禾,所陳之情雖說不可盡信,卻是有理有據。禾本無弄權奪勢之意,亦無心插手皇后與李氏二人恩怨,亦只就事論事於元宏面前稍進點撥之言,然此時鄭嬪言及鄭蕎,禾又豈能無動於衷。

  禾因元宏願後宮清淨,故而平日裡從不理這宮內是非,然其卻非愚笨之人。禾心知這鄭氏與李氏一宮而居,若非得了李氏應允,斷不會擅自往永合殿而來。

  念及此,禾望著鄭氏,淺淺一笑,道:「左右孺子乃太子開房之人,皇后理應於彼等行教習之事。吾知你待蕎兒憐愛之心,吾又何嘗不疼惜蕎兒?皇后母儀天下,吾信皇后定會善待於蕎兒。」

  鄭氏方才於椒坤殿內平白受了皇后斥責,此時又見禾無相助之意,心內又氣又急,道:「昭儀,您得陛下聖寵,於這宮中無人可及,昭儀難不成是不願保蕎兒?」

  禾輕輕搖頭,淺笑道:「你且回去,吾信蕎兒吉人自有天相。」

  鄭氏聞言雖心有不甘,卻亦知無法久留,於是只得起身,怏怏告退離去。

  待禾回至內殿,便見元瑛與吉祥興沖沖端了蒸槐花入了內來。

  元瑛笑道:「昭儀,您快來嘗嘗,這是瑛兒與吉祥一道做的。」

  禾笑意盈盈,道:「瑛兒所做定是佳饌。」繼而轉頭對吉祥道:「你盛些於食盒之內送去椒坤殿,只對皇后言,此乃長樂公主親制,送與皇后與二位孺子品嘗。」

  吉祥不解其意,疑道:「昭儀您今日怎得要往皇后處送吃食?」

  禾微微一笑,道:「你莫要多問,送去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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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九回 心所欲(一)

  且說這椒坤殿內乳母蕭氏接了吉祥送來的槐花蒸菜便往內殿而入。

  已近酉正一刻,內殿裡宮婢們正張羅著安設筷箸碗碟。

  蕭氏將食盒遞於殿內隨侍宮婢,便向馮氏行了常禮,道:「皇后,永合殿吉祥送了槐花蒸菜於您,可需奴一道於您擺上?」

  馮氏本懶懶歪於席榻之上,聞蕭氏之言便緩緩起了身,疑道:「你方才說何人送來槐花蒸菜?」

  蕭氏垂首道:「是永合殿昭儀近婢吉祥。」

  馮氏道:「這再醮之婦今日怎得這般好心,送吃食孝敬於吾。」

  示意宮婢將食盒置於桌案之上,馮氏又道:「如今已是小滿時節,宮內所植神槐早已無花,亦只她永合殿那棵老槐還白花朵朵,倒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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