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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氏笑道:「夫人與妾等情同姊妹,自是心意相通。」

  望著李氏,鄭氏繼而又道:「方才見皇后那般模樣,妾心內自是替夫人解氣。」

  盧氏亦接口嘲道:「鄭阿姊你方才點透皇后不能為陛下侍疾,其又怎能不怒?」

  李氏擺了擺手,道:「雖說方才擊中皇后心中痛處,亦不過是呈口舌之快,解一時之氣罷了。」

  望著二人,李氏接著道:「羅夫人方才之言,倒是提醒了吾。陛下素來龍體康健,便是受了寒氣,又怎會一病不起?平日裡陛下偏寵昭儀,然其滑胎並未足月,陛下又怎舍其受累侍疾?」

  鄭氏與盧氏聞言,亦是面露疑色。盧氏道:「夫人如此一言,倒是令妾想起一事…陛下抱恙第二日,小崔嬪邀了妾去飲茶,妾於其房內出來之時天色已暗,只見羽林衛引了一風塵僕僕之人往大監房內而去。」

  「哦?你可有看清那是何人?」李氏疑道。

  盧氏搖了搖頭,道:「妾雖未看清其模樣,卻知其定非隨駕之人。」

  見李氏與鄭氏一臉狐疑望著自己,盧氏解釋道:「驛站之內除去內侍與羽林衛當值之人,便再無外男。此人所著衣衫,既非內侍之服,亦非羽林衛行頭…」

  不及盧氏言罷,鄭氏便驚道:「那自非宮中之人了!這引了外臣入內,莫不是陛下染了惡疾?」

  李氏聞言,當即喝道:「休得胡言亂語!陛下乃真命天子,怎得會染惡疾!」

  鄭氏心知自己失言,急忙忙止了聲不再言語。

  停了幾個彈指,李氏對鄭氏道:「這幾日蕎兒可有往昭儀處去?」

  鄭氏道:「那日蕎兒倒是去了一趟,只被吉祥擋了回來,言是昭儀於陛下處侍疾,幾日不眠不休,暫且不見。」

  聞鄭氏之言,李氏心內一怔,只略作思忖,李氏便望著二人道:「既陛下不願吾等知情,思多亦是無用,罷了罷了,且待陛下大安吧。」

  言罷只對二人道乏累,便將彼等打發了出去。

  待二人離去,李氏便對環丹道:「去將喬懷德請來,只對太醫院人言吾頭痛便可。」

  環丹關切道:「夫人,您可還好?奴這便去請喬太醫。」

  李氏見環丹一臉焦急,亦不願隱瞞於其,於是道:「喬懷德就職太醫院,吾只欲向其詢陛下之症罷了。」

  環丹瞭然,急忙忙往太醫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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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六回 心難平(二)

  聽聞貴嬪夫人李氏傳召,太醫喬懷德急忙忙自驛站外營帳趕了而來。

  待喬懷德行罷禮,李氏便微笑道:「這幾日亦是委屈喬太醫了,不知喬太醫於營帳之內可還住的慣?」

  喬懷德笑道:「謝夫人關懷,臣等雖於驛站之外安營紮寨,卻有夫人妥帖安頓,自是住的慣的。」

  見李氏一臉笑意,喬懷德繼續道:「營地之內,上至隨行官員、羽林將士,下至宮中內侍與婢女,無人不贊夫人行事周至,待人體貼,便是待我等這些下臣亦是這般上心。」

  李氏聽罷喬懷德之言心內自是得意,卻只謙道:「這闔宮眾人一路隨駕,亦是辛勞,吾如今既掌了治宮之權,自是不能虧待了眾人。」

  喬懷德雖知李氏非那善類,可如今二人同舟而行,自是要對其俯首帖耳才是。待李氏言罷,喬懷德忙奉承道:「夫人敬上接下,自是受人愛戴。」

  抬頭望了李氏一眼,喬懷德復又垂首道:「夫人這些日子並未傳召臣請脈,方才環丹對臣言夫人有頭痛之症,不如臣先為夫人請脈?」

  李氏咧了咧嘴,道:「吾無礙,不過是請喬太醫來敘話。喬太醫是明白人,吾便直言不諱,自不再遮遮掩掩。」

  招手示意喬懷德近前,李氏道:「你於太醫院任職,可知陛下究竟因何抱恙?」

  喬懷德做了個揖,道:「夫人,陛下不是因了那風寒之症嗎?」

  李氏心知喬懷德是那揣奸把猾之人,於是冷哼一聲道:「喬太醫,『道遠知驥,世偽知賢』,吾素來只喜待吾以誠之人。」

  喬懷德心內一驚,忙陪笑道:「夫人莫要誤會於臣,這太醫令親侍陛下,便是方丞與藥丞亦是太醫令親近之人。現下里太醫令言陛下是風寒之症,又有何人能言不是?」

  見李氏依舊沉著臉,喬懷德小心道:「只是…」

  近前半步,喬懷德小聲道:「只是奴留心了藥丞所出之藥,並不似對風寒之症。」

  看了一眼李氏,見其一臉狐疑,喬懷德解釋道:「臣雖未盡數知陛下藥方,卻窺得有水蛭入藥,且那日又見有大監親信內侍取了那山羊血。」

  頓了頓,喬懷德繼續道:「那水蛭本為破血逐瘀之物,然其性卻毒,平日裡若非重症斷不會將其入藥,再有那山羊血,亦只做瀉毒之引。」

  李氏聞喬懷德之言,心內一驚,疑道:「你言下之意陛下是中毒所致?」

  喬懷德搖了搖頭,道:「夫人,非也!那山羊血需以烈酒磨開,加入煮好湯藥之中,可使體內惡血瀉出。若此二種藥材只其中一味,臣還不敢斷言,然此二者同於一方之內,那便只有一種可能…」

  喬懷德環顧左右,復又近前半步,小心道:「陛下是受了刀箭之傷,且…且是致命之傷。」

  待喬懷德言罷,李氏已大驚失色,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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