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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宏滿眼愛意,望著禾,見其對自己招手,亦跑了近前。

  禾指著那清澈見底之水,歡愉道:「元郎,你瞧,魚兒於水中嬉戲。」

  元宏笑盈盈望著水面,道:「朕這便為寶兒下水捕魚。」言語間已將袖子挽起。

  禾急忙忙拉了元宏,道:「這山水寒涼,寶兒怎捨得元郎下水。再者言,這魚兒於山水間逍遙快活,妾又怎忍心傷害於其。」

  元宏朗聲笑道:「如此朕便依了你,赦了這些魚兒,讓其存於這山水之間。」

  言罷,見不遠處有朵春花奇麗,元宏便跑了過去,將之採擷,復回至禾身旁,簪於禾髮髻之上,道:「春花配美人,朕的寶兒是這天下最美之人!」

  禾一臉羞澀,滿眼柔情望著元宏,道:「妾只願做元郎心中永不凋謝之花。」

  元宏輕撫禾面龐,柔聲道:「若有一日江山穩固,朕倒是願與寶兒相伴於這山水之間,只有你我,一夫一妻,白首偕老。」

  第八十回 山林道(二)

  谷間青草地之上,帝妃二人以地為床,以草為枕,仰視藍天白雲。

  禾仰望著天空中那形色各異的雲朵,開心道:「元郎,你瞧,這藍天為幕,白云為飾,輔以這山谷間鳥兒啼鳴之聲,真真是妙不可言。」

  元宏側了臉望著禾,笑道:「朕早年偶入此山谷,覺其如前朝靖節先生筆下那桃花之源,便愛上此間之景。今日朕攜了寶兒同往,便知你定會歡喜。」

  禾亦側了臉來,俏皮道:「前有漁人偶入世外隔絕之地,今有天子踏入山林僻靜之處,若傳於民間,倒是佳話一段。」

  元宏朗聲道:「贏氏亂天紀,賢者避其世。朕行漢革,便是欲將這天下一統,百姓可得安居之所,免受流離之苦。」

  禾望著元宏,道:「元郎心繫天下,是百姓之福。」

  元宏仰面望著天空,道:「為君者當以江山社稷為慮,縱心有它念,亦只可將其置於心間。」

  元宏曾對禾言及欲與禾相伴遊歷於山水之間,此時聞其之言,禾心知元宏所指,心內亦是感動十分。

  禾以手托腮,柔聲道:「此間猶如世外之地,若有一日妾尋不著元郎,便可跑來於此間等候元郎…」

  不及禾言罷,元宏已輕輕以手掩其嘴,道:「傻瓜,朕這一生都不會放開手,你又怎會尋朕不著…」

  元宏輕撫禾臉頰,繼而吻落於其額間,再而落於其唇,那未盡之言皆淹沒於這滿是愛意的深吻之間。四周萬籟俱寂,這一瞬間彼此皆忘記周遭一切,只有夫之清香,妻之柔軟。

  山谷中的黃昏總是來的那般早,未及盡興,太陽便欲落西山。

  谷中嵐風帶了些許涼意,元宏伸手為禾緊了緊襖領,道:「寶兒,山里濕氣重,切莫受了涼。」

  言罷,便將三寶所遞氅衣披於禾肩頭之上,繼而二人攜手同行,恩愛無比。

  山路蜿蜒曲折,待行至車駕旁,已是日落黃昏。

  車駕之上,元宏對禾道:「待到了洛陽,朕便會政務纏身,日後陪伴寶兒的時日便會少了許多,寶兒切莫怪朕。」

  禾淺淺一笑,道:「元郎為天下之君,自是心系蒼生,妾又豈能不知?妾知元郎心中有妾,那便足矣!」

  元宏微笑道:「子恂開了府便可攝政理事,待新政推行穩妥之時,朕便帶寶兒巡幸四畿,觀我大魏之景秀山河。」

  二人正言語間,忽然傳來戰馬呼嘯之聲。

  元宏曾征戰沙場,聞此聲當即轉了臉色。掀起車簾,但見不遠處黃沙滾滾,一隊人馬直奔而來。

  只幾個彈指間,羽林中郎將蔣銀奇便對車駕內喊道:「陛下,有人伏擊。」

  緊接著又聽聞蔣銀奇對侍車郎喊道:「快,帶陛下與昭儀離開!」繼而又聞其對三寶喊道:「快,往驛站尋人救駕!」

  今日元宏與禾來此山谷,只帶了近身三寶與幾名羽林衛隨駕,此時見來者有數十人之眾,蔣銀奇雖有一身武藝,卻亦是心頭一緊。

  元宏望著禾,鎮定道:「寶兒,有朕在,你莫懼。」

  禾點了點頭,亦是目光堅定,對元宏道:「妾信元郎!」

  侍車郎聞蔣銀奇之令,便揚鞭策馬,往驛站方向奔馳。

  不及車駕奔遠,便有箭雨疾射而來。只聞得馬兒嘶鳴與侍車郎慘叫跌落於地之聲,馬車便停落下來。

  不及元宏有所反應,已有亂箭飛射於馬車之上。

  元宏見勢不妙,拉了禾急忙忙跳落車下。蔣銀奇見狀,便飛奔而來,邊揮劍以擋箭雨,邊對元宏道:「陛下,您帶昭儀快些離開,臣來斷後。」

  話音將落,便見那領頭之人已沖至近前。蔣銀奇一驚,急忙忙揮舞手中之劍擋於元宏面前,將那蒙面之人向一旁引去,以便元宏與禾可儘快脫身。

  元宏本鮮卑鐵血男兒,本欲與之決一死戰,然其心內顧念於禾,恐其受了傷害,亦顧不得蔣銀奇孤身奮戰,便極速拉了禾往一旁撤退。

  馬斯人吼,刀箭齊飛,忽得自遠處一道亂箭射來,元宏聞箭聲呼嘯,一把將禾抱住,這箭便自其後心而入。

  禾失聲尖叫道:「元郎,元郎…」

  那領頭之人見元宏倒地,對著其餘人等作了個撤退之勢,便不再戀戰,極速躍馬離去。

  蔣銀奇此時亦沖了過來,眼見皇帝渾身是血倒於地上,急忙忙近前欲將其抱於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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