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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亦很喜歡這個小侄兒,得空亦會帶他玩耍,但佟氏因不滿禾如今在府里的好人緣,便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面孔。

  一日佟氏發現自己又懷了身孕,便興沖衝去往北院欲告知高夫人。不曾想進門卻見高夫人正拉著禾的手噓寒問暖。

  高夫人一見佟氏,馬上笑道:「大子婦,你叔妻有喜了,垣兒快有阿弟了!」

  佟氏咧嘴道:「那是,妾就是來告訴您,垣兒快有親阿弟了。」高夫人咋一愣,即刻回過神來,笑道:「這是好事,咱們府上要雙喜臨門了!」

  禾聞言即刻起身道喜,佟氏卻並未正眼瞧她,又礙於高夫人在旁,於是冷冷的回了句同喜,便對高夫人道了句安,轉身出了屋門。

  佟氏回到自己臥房,對著陪嫁的奶娘張氏憤憤道:「早不懷晚不懷,偏偏這時候來搶我彩頭!」

  張氏將佟氏自小奶大,對佟氏極盡疼愛與縱容。

  聽佟氏如此言,便對佟氏道:「大娘子您是長房長媳,垣兒又是長房嫡孫,她怎能搶得了您的彩兒?」

  一邊說著一邊替佟氏脫去外衣:「那二公子生性風流,洞房花燭的新鮮勁兒一過,保不准就又出去廝混了。到時候有的她笑話看。」

  佟氏行至榻邊,歪於榻上,一臉不屑道:「哼,一個小小典簽官的女兒也配!」

  這年的冬天似乎來的格外早。

  晨起吉祥推開門,見滿地積雪,興沖沖的朝屋裡喊:「小娘子,小娘子,快來看,下雪了!」

  汪氏趕忙制止道:「小點聲,別吵著二娘子。」

  吉祥滿臉氣憤道:「自打小娘子有了身孕,姑爺三天兩頭往外跑,時常夜不歸宿,即便回來亦是三更半夜,害得小娘子不能踏實睡覺。」

  話音剛落,只見禾已出得屋來。

  她並不理會二人,徑直走向院子。禾捧起一把雪,放在鼻尖輕輕嗅之,又慢慢抬手,雪花散落下來。

  她踮起腳尖,像個孩子似的,一步一步踩起雪來。

  汪氏嚇得大叫:「二娘子,當心腳下。」言畢便跑近前攙住禾。

  禾笑吟吟的側臉對汪氏道:「汪嫂,自幼我便喜踩雪,無妨。」

  汪氏不依,道:「您現在身子重,要當心才好。」

  禾如孩童般吐了吐舌頭,跟著汪氏回了房。

  待洗漱完畢,用罷早膳,禾按例去向高夫人請安。

  繞過長廊行至北院,正欲跨進高夫人廳門,隔著棉簾,只聽到裡面傳來佟氏的聲音:「母親,妾說的千真萬確,二叔是準備納了她的。」

  禾收住了腳步,卻並未聽到高夫人出聲,繼而佟氏又道:「據說那是樂署的樂伎。」

  只聽高夫人厲聲道:「休得胡言!」

  禾瞬間腦海一片空白,她並非未曾想過,亦不是有多麼在意高慧,只是一時無法承受。

  雖然她知道這是必然的,可是母親的遭遇和自己幼年的處境,在她心底深深的烙了印。

  她厭惡這個世道,對女人太不公,可又無能為力。她能做的便是守住自己的心,只會把心交給真愛自己的人。

  「二娘子!」汪氏低聲喚她。禾醒過神來,悽然一笑道:「進去吧。」

  高夫人見禾入內,便命人去端安胎補氣的湯水,笑著道:「剛你大嫂亦飲了一碗,如今令你們二人養好胎,便是咱們府上最緊要的事。」

  禾點頭微笑,高夫人又道:「你和仲遠成親有段日子了,如今你亦有了身孕,我思忖著若你想念家人,改日我便打發了人去請親家夫人過來。」

  禾聞言,起身向高夫人行了個禮,道:「多謝母親厚愛。妾在這裡一切安好,時常有阿妹們作伴,不覺寂寞。到是近日身子倦懶,恐不能很好的伺候夫君。今日想請母親示下,可否容妾暫居後院?」

  高夫人聞言,面露不悅,並不出聲。

  禾繼而又道:「母親,後院雖小,卻勝在清淨。妾近來頭痛頻頻,夜裡總不得安睡,恐傷了腹中孩兒,便想著尋個清淨之所。」

  高夫人見禾執意如此,又籍口安胎,便只得允了她。

  佟氏房內,她詫異的對張氏道:「你說她能沒聽到我和夫人的說話?全然不見她哭鬧傷心,反倒騰個地方出來。這個女人,還真奇了。」

  張氏替佟氏抖去外衫上的雪花,冷笑道:「她呀,準是因自己是小門小戶的女兒,不敢言語。」

  見佟氏未出聲,張氏又道:「您看頭先她說要搬去後院時夫人的臉色,夫人心疼二公子,見不得人對二公子生性子。依我說,她這麼做是自己搬石頭砸腳。」

  佟氏得意的冷笑一聲,徑直入了裡屋。

  吉祥將手爐遞於禾的手裡,埋怨道:「小娘子,您和姑爺這才成婚多久啊,他就這麼朝三暮四的。您到好,還要搬去後院,這不是更讓他…」

  沒等她話講完,汪氏掀開棉簾入得內來:「吉祥,你去看看二娘子的鯽魚羹燉好了沒。」

  言語間給吉祥遞了一個眼色,吉祥怏怏的出了屋。

  汪氏近前替禾更衣,禾輕聲說道:「汪嫂,你記得幫我把琴搬去後院。」

  汪嫂點頭道:「二娘子,您又不是出門,都還是在府上,幾時想回南院了,再搬回來就好。」

  禾微笑著不答,汪氏是個明白人,便也不再言語。

  禾搬到後院月余了,高慧只來過兩次,欲向禾求歡,禾均以有孕在身婉拒了他,此後高慧再也未到過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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