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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竹也是很高興,只招呼小廝通知灶房做幾個拿手好菜,金家上下都處於一種興奮狀態,眾人圍著花不語問個不停,只想著知道思文這麼多年到底是這麼過來的,花不語也不嫌煩,耐心地一遍又一遍講著他們花煞一些生活日常,金長樂冷眼旁觀,這花不語的為人,還真說不準,二哥在台州便是明知她與大哥在哪卻不願相見,這時又何必特地叫人來送信兒呢?這花不語說的話卻不似作假,他到底來飛鳳是想做什麼呢?她疑雲陡生,卻是一言未發,只坐在那裡苦想,不曾想她卻是問道樂自己頭上!

  “長樂姐姐,這麼也不見柳大哥呢?”

  金長樂嘆氣道:“小白有所不知啊,如風的身子自台州回來便有些不舒服,正在別院靜養……”

  “病了”花不語甜笑道:“莫不是被長樂姐姐給氣的吧!我可聽說了這柳氏一門,姐姐可要監斬的!姐姐也真是的,柳家上下一百多口呢,我若是柳大哥也是氣你啊!”

  長樂輕笑,卻沒再與他提及此事,反倒是花不語一再試探,見她避而不談好生沒趣,也將話題扯到了別處,只說了幾個阿郎與鶯歌的趣事,惹得堂中人又是一輪感恩戴德,金長樂暗自冷哼:“真是來者不善啊!”

  女皇朱郡剛剛屏退了朱顏欲新夫青黎的六皇子青珂,臨走之時她講那封密封好的密旨裝了錦盒,賜給了他,他夫婦二人前腳剛走,朱婉便是來了,她這幾日傷心欲絕,竟是食不下咽,朱郡派人將她找了來,便想和她說幾句貼心話,想好生勸慰幾句,可婉婉的樣子卻又叫她無從開口,她可憐兮兮的,規規矩矩的請安,起身之後,又規規矩矩的坐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呆呆地坐著。

  朱郡想起蕭郎之死,不由得怒由心生,大聲喝道:“看看你的樣子!你給我醒醒!那柳元思是你的殺父仇人,他殺了你的父後,奪了他的一切,搶了所有屬於他的東西,還窺探我朱家的江山,你還要認賊作父麼!”

  朱婉搖頭不語,倔強的抿著唇,眼中已是堆積了淚水,盈盈淚光只瞪大雙眼看著自己的母親,朱郡見她如此冥頑不靈只氣得竟桌邊奏摺掃落在地怒吼道:“沒一個叫我省心的!”

  眼中淚水終是落下,朱婉跪下哽咽道:“父後的一切都是母皇所賜,沒有母皇哪個父後都是一無所有,逝者已矣,婉婉只是這幾日心情難以平復,母皇又何苦苦苦相逼呢!還請母皇息怒,亦或是婉婉不懂事,母皇責罰便是……”說到此處已是泣不成聲,想起以前每每淘氣受了太傅或者母后責罰,父後一準求情,私下又總教導於她,做人的道路,父女二人也常說起為君之道,為臣之憂,此刻天人永隔,竟不能再見一面……

  朱郡嘆氣,上前擁住尚跪在地上的朱婉,她順勢撲入母親懷中,哭得更加厲害了:“母皇!……”

  “哭出來便好了,婉婉還是小了點,一切有我與你姐姐做主,你便無憂長大也很不錯……”

  朱婉哭了好一會兒,有些累了,女皇便叫來了她的小太監,將她送了回去,此時正值半夜三更,天上漆黑一片,竟似無月,只宮中高掛著幾處燈籠,搖曳在風中,這大好河山,便是姓朱,也只能姓朱,任誰也不能改變!

  朱郡站在窗前,想起了很多事,站得久了便覺得有些乏了,高聲呼道:“小葉子!侍候朕更衣安寢了……”

  門口太監應聲而入,朱郡自言自語:“真是老了,這才幾時,竟乏得很了……”

  小葉子連忙為她更衣。

  “朕以為柳元思死了,很多人會高興,可其實朕與婉婉一樣,跟本高興不起來……”

  ……

  “婉婉也是小,她雖是被柳元思養大,可性子卻像極了蕭郎……顏兒更是本性淳厚,這怎麼叫我將江山交給她啊!”

  ……

  “說起顏兒,她總是過於依附金家,遲早是個禍端,密旨我已交付了那六皇子,這個人可不簡單啊,希望彌補一下顏兒地婦人之仁!只盼他將來能迫得顏兒除去金家,外戚當權,總有後患啊!”

  ……

  “小葉子你說朕是不想得太多了?”

  ……

  “朕坐在這個位子上,不得不這樣而為之,金家如今勢頭更勝柳家,不得不防啊!其實朕只是想念與蕭郎一起的日子,可惜她去的太早……”

  那小太監一言不發只利落地微她更衣鋪被,朱郡洗漱完畢便躺在了龍塌之上,那小太監又將奏摺收拾了一通,便退了內堂。朱郡躺了一會,困意上涌之時,殿內屋頂悄無聲息地落下一人,此人身穿夜行衣,臉蒙黑巾,他手提薄如蟬翼的長劍,無聲上前,那劍只輕輕抵在了她的胸口之處,朱郡驚醒,掙紮起身,卻只來得及蹬樂兩下腿,便被來人點住幾個穴道,腳下也不知什麼東西叭的一聲,落在地上。那名喚小葉子的太監聽見內堂響動,推門而入,見龍床之前一個黑衣人蒙面而立,登時驚恐地長大了嘴巴,卻是發不出聲來,原來是個被人割了舌頭的啞巴!他轉身欲逃,黑衣人長劍擲出,正中後心!朱郡眼見小葉子身亡,絕望地瞪大了雙眼,此時她無比後悔,為何割了他的舌頭?為何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那人抽出長劍,拿了旁邊龍袍擦拭乾淨之後,便是提劍將她內衣挑開,露出白花花的兩團無力的垂下,他暗自冷笑,將劍再次抵在她的胸口之處沉聲喝道:“挖了你的心看看,便知它是何顏色!”

  ——————————————俺是捂眼的場景分割線———————————————金長樂頭痛欲裂,接連幾個晚上都未曾入眠,這時已是天色微亮,卻仍舊是難以入眠,花不語再三試探,她為了保全柳如風的安全,便也不敢前去西郊,披上外袍,她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涼茶,剛要喝下去,便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白雅輕拍房門:“長樂!長樂!”

  她快步上前打開房門,露出了白雅焦急的臉:“進來再說!”

  白雅進門關好房門,在長樂身邊低語道:“白樓傳來消息,女皇被刺殺,剜心而死!”

  金長樂一驚,稍加思索問道:“太女知道了麼?”

  白雅點頭:“那刺客大膽地很,殺了人便去了太女府留了話,現在宮中大亂!”

  長樂輕笑:“她千算萬算或許也算不到自己命喪誰手吧,真是天助我也!咱們趁亂行事!”

  白雅點頭:“我這就去部署一下!”白雅轉身離去,金長樂關好門窗,換上夜行衣,也隨後出了房門。

  宮中一陣悲痛之聲,太女朱顏和朱婉更是哭得死去活來,楚貴君本來使尚餘一□氣,聽聞女皇被刺殺了,竟是掙扎著下床,卻是沒等起身,一口氣沒上來便去了,只餘下一個雲貴君,紅著眼睛守在楚貴君身旁,朱熙趕赴了煙臺,朱錦遠在青黎,宮中竟再無近人!

  飛鳳長曆十二月初九,女皇朱郡駕崩。太女監國,料理國事,其認定刺殺為柳家餘黨所為,傳下旨意,提前兩日斬殺柳氏一門,賜繡衣御史無雙郡主,金長樂監斬,金長樂領旨!

  十二月初十,本來他們可以多活兩日,可卻因為女皇之死提前了刑斬,金長樂一大早便穿戴整齊,騎著高頭大馬直奔午門而去,太女朱顏卻是早她一步,長樂疑惑不解,既是叫她監斬樂,沒有道理太女親來。柳家囚犯一一鎖在牢籠,其中還有老者,長樂不忍再看,朱顏見她面露不忍,招手道:“過來坐下吧!”

  金長樂行禮,而後走上前去,在朱顏的示意下,坐到了她的旁邊。

  “我知你很是為難,今日便來走個過場,替你擔著!”

  長樂愣住,太女雖然與她一向親厚,但是她不喜柳如風與她的親事已是由來已久,怎會如此好心?正暗自揣測,朱顏貼近她的耳畔低聲問道:“天微可是回了金家?”

  長樂心中一凜,一種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不曾!”

  朱顏盯著金長樂,見她神色不似作假,頓時臉色鐵青:“他不見了……”

  “何時的事?”

  “我也不知道,”朱顏無奈道:“這幾日總覺得愧對於他,無顏見面便是未曾注意,母皇出了事,便去叫她入宮,這才發現……”

  金長樂恍然,她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犯人依次主從跪於問斬台上,柳相赫然在列,牢籠之中尚有哭泣哀求之聲,她望向遠方,不敢再看,只聽朱顏大喝一聲:“行刑!”

  柳家餘孽

  飛鳳京都出了大事了,柳家倒台了,午門斬首,被滅滿門。據說只有嫁給無雙郡主的柳如風逃過一劫,就連他的母親,也正是死在自己的兒媳監斬的鍘刀之下。金長樂跪在大殿上,太女朱顏高坐朝堂之上正冷著臉看她,她心中清明,卻只跪在那裡,也不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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