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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長樂嘆氣,在他的胸口處摩挲了幾下道:“剛才你一說那句話我便猜是他,我已告知了大哥,他與二哥師出同門,這劍陣是二人師門中所學演變而來,大哥也說定然是二哥無疑!至於他為何不來相見,我想這麼多年了,也未必是怪罪於金家,怕是心中尚有苦衷,才不能相見。”

  柳如風將她摟緊了些,在她額頭印上一吻:“天下有情人還是多的,若都像咱們這樣便也好了啊……”

  金長樂點頭,二人依偎在一起,沉默半晌後,她下定決心突然試探著問道:“如風有沒有想過,若是太女登基,你將如何自處?”

  柳如風搖頭:“沒有,我不敢想,風聞女皇陛下昏迷不醒,現在誰上位仍不可知,如果……嗯……如果……”

  金長樂起身,低頭四目相對,打斷了他脆生生道:“沒有如果,如風你要知道,太女朱顏真命不可改,柳家勢必倒台,現在便來想想,回了京都之時,若是已天翻地覆,你又能否做窩真正的金家人,與柳家再無干係?!!!”

  柳如風心下恍惚,柳家必敗麼?他想來想娶,不能確定自己心意,金長樂狠心說道:“太女登基,柳家必誅九族,如風能否置身事外?”

  柳如風渾身一顫,似是不敢置信使勁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金長樂實在不忍心他以後心中留下膿疤,現下也不防他,只好言好語勸道:“如風的命已是我金長樂的了,柳家卻是難逃被誅命運,當年蕭君後在世之時,柳元成與君後柳元思二人合力暗中將他殺害,太女早已查明,對他二人是恨之入骨,肯定是不能輕饒,你道女皇會毫無準備多日昏迷麼?她那是引他們動手呢!他們一旦輕舉妄動,柳家亡之。你母親柳家為官多年,還算忠誠,只這一柳字害人不淺,若是不能參與其中,我定能想法子使她脫身保命!”

  “啊?”柳如風震驚無比,卻是腦中嗡嗡作響,不知想到了何處,好半晌他才喃喃問道:“柳家必敗……必敗無疑麼?”

  金長樂點頭:“我不想瞞你,京都早已部署好了,如今金家的影子軍,先太女鐵騎兵,還有湘王精兵都守在各個關卡,柳家想調動大軍,怕是難以達成,他不動手便罷,一動手,便是自取滅亡,你也聽說了女皇陛下昏迷不醒……柳家這是要孤注一擲了啊!”

  柳如風未待言語,她又嘆氣道:“你且附耳過來,我與你說個秘密,你聽了便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他依言貼近,長樂在他耳邊低語幾句,他不能相信,竟是半晌才緩過神來:“你說的這可是真的?”

  金長樂鄭重點頭:“她如此隱忍,不過就為了徹底剷除整個柳家麼?此次調我出京,恐怕也是多疑,對你我二人不甚放心,怕是將來咱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柳如風閉上眼睛,他似乎認命了,似乎還有些想不開,怎麼辦?他不知道,想起母親,想起自己從小到大每一次淘氣,她一邊追著他打一邊抱著他哭的樣子,一行清淚竟是順勢而下,他轉過身去,瞬間便隱於枕間。長樂在他身後抱住他:“如風……”

  他嘆氣道:“長樂務必救母親,或許姨母與舅舅是害了蕭後,可母親中規蹈矩了一輩子,我不想晚年還要喪命於他人之手。”

  金長樂點頭:“我盡力,但願她能想得開些。”

  柳如風轉過身來,雙手扳了她的肩膀鄭重道:“不要盡力,要一定救出來,不然我會恨你的,會恨你將我也帶出京都,若是陰陽兩隔,我寧願隨母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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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鳳京都

  女皇一連數日昏迷不醒,早朝便由柳元思一手取替,他高高坐在殿上,群臣皆拜,快了,這天下馬上便是他們的了,小太監站在一邊高聲唱道:“有本請奏,無本退朝!”

  眾人皆不語,呵呵柳元思玩味兒地看著下面眾臣的沉默,好!好!好!群醫束手無策,眾臣不敢言語,廣闊天地,這朱家的天下,他姓柳的怎麼就坐不得了?向旁邊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小太監連忙喊道:“退朝!!!”

  群臣叩拜,柳元思將眾人屏退,獨自坐在高高的大殿之上,想起了他年輕之時,奮不顧身只為了進宮站在她的身邊,那時究竟是為了她還是為了那至高無上的權力他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了,他用力回想,卻只記得他被迎娶的那個晚上,在新殿之中等女皇臨幸,她來了,確實來了,可是聽到腳步聲走到了門前,眾奴婢跪倒迎接之時,卻聽一人高呼道:“皇上不好了,蕭君後舊傷復發,崩血了!”那腳步聲便毫無猶豫地疾奔而去了。

  他恨,恨她的蕭郎,其實他二人還是姑表親,模樣長得都有些相似,也許就因為他長得實在像他,便在他死後輕易爬上了龍床,於是有了婉婉,婉婉是他的命根子啊,他的婉婉啊,現在還小,她還不懂,其實也不是他非要去爭,只是他若不爭,太女登基,哪還有他們父女的活路?

  ……

  女皇的養心殿內,朱婉在旁邊坐著,御醫給女皇看了脈,便一步跪下:“臣無能,女皇脈象虛弱,還不如前幾日,怕是要不成了……還,還是準備一下吧……”

  朱婉騰地站起:“什麼!你說什麼?準備什麼?”

  那御醫哆嗦著半晌才吐出兩個字:“後……後事。”

  朱婉上前一掌摑去,直將他打得偏過身去,不敢言語:“再胡說一句便砍了你的腦袋!”

  柳元思移步進來正巧聽見,笑道:“我的兒,要砍誰的腦袋啊!”

  朱婉坐在床邊,撫摸著女皇的睡臉微怒道:“他竟說母皇不成了,真是該死!”

  柳元思將御醫屏退,殿內奴婢皆連忙退下。他來到床前,看著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躺在那裡,竟是已毫無感覺,他站立一旁輕聲說道:“婉婉莫要孩子氣了,你母皇便要追隨蕭君後而去,我們又能怎麼辦呢?”

  朱婉回頭看著柳元思哀戚道:“父後,母皇真的不成了麼?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真是與柳家無關?與你無關麼?”

  “住口!”柳元思大喝一聲:“胡說什麼!你什麼時候才能懂事,也省得我日夜為你操心!”

  朱婉扭過頭去,也不看他,點點淚珠滾落,只灑落在女皇朱郡的臉上她搖晃著她的身體哭喊道:“母皇!......母皇你醒醒啊!……我是婉婉啊!…..母皇啊!……”

  柳元思嘆氣,走至桌邊坐下,端起茶水剛要喝一口,卻聽殿外心腹求見,他連忙起身宣進,來人手持百里加急密保,跪下呈上。柳元思拿起取出急件一看,不由得啊的一聲。

  朱婉抹去眼中淚水抬頭問道:“父後,什麼事?”

  柳元思揚了揚手中急報:“你的姐姐,太女朱顏在迎親的路上,被人暗殺,歿了。”

  宮

  飛鳳京都

  漆黑的夜,沒有月色,往年冬日早是雪花翻飛,今年不知怎麼竟是遲遲並未下雪,飛鳳長曆十二月初十,柳元思在養心殿中坐立難安,他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玉璽,不由得有些心慌,女皇昏迷已有月余,可這玉璽卻不知所蹤,御醫說她活不過三日了,這可如何是好?

  “君後!柳將軍求見!”

  “快宣!”

  柳元成的肚子已是高高聳起,聖瀾秘藥果然名不虛傳,她如今看起來起色不錯,面目竟也年輕了許多,見了柳元思也不下跪,只慢慢走過來拱手做了做樣子,柳元思虛搭一把,示意她坐在一旁,她也不推辭扶著肚子便坐了:“事情怎麼樣了?”

  柳元思一使眼色,身後幾個小廝忙相繼退下,他皺眉道:“玉璽沒有找到,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柳元成一手輕敲桌面,思索片刻:“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柳元思疑惑道:“怎麼個順法?”

  柳元成附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他聽了連連叫好:“好!就這麼辦!”

  ……十二月初十,飛鳳京都三品大臣皆收到了宮中急信,女皇病危,君後宣他們進宮商議飛鳳大典。

  女皇榻前,眾臣皆跪,君後柳元思站立一旁,朱婉也跪在一邊,她呆呆地看著母皇,只覺得恍然一夢。

  柳元思嘶啞道:“眾愛卿你們都也見了,陛下現下情況不好了,藥石罔顧,御醫說三日已是大限,咱們還是出去商議下,飛鳳的大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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