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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戩:“你不是滿肚子能耐麼?你就說如何劃分管制吧。”

  百里捻微皺了一下眉頭,對賽戩說話的口氣明顯不喜,但他還是開了口:“西昭雖然不如南明富饒,可是沒怎麼經戰亂,也好管制,且離著陶陽城與羌晥糙原皆是更近,便把西昭划進羌晥地界。而南明與北境隔著一條白霽江,雖不算是接壤,但也偏近。南明曾遭宇文泱鐵蹄踏過,早就沒了之前的富饒,且不好管制。”

  百里捻抬眸看了賽戩一眼,“我斗膽願收南明,划進大姜地界。由此而言,從江源關往東到海邊,便是大姜,而江源關往西到最西邊的沙漠,歸屬於羌晥。你、你覺得如何?”

  這樣的劃分並不算過分,百里捻這算是有誠意。可賽戩微微挑起眉頭,轉眸瞧著百里捻,“你都想好了,還請本王來大姜做什麼?什麼事情不都是按照你的意思來麼?”

  “我……”藏在白緞袖口裡的手微微攥了一下,“那王上可有什麼主意?若有更好的主意,便按照你的主意來。”

  “沒有注意。”賽戩毫不客氣道,似乎就是跟百里捻過不去。

  百里捻注視著賽戩看了許久,雖然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可是眸底明明有寒涼流過,他良久才道:“既然王上還沒有想好,那便慢慢想吧,等想好了再商議此事。只是南明那邊情況等不得,還要先一同出兵平定北境,管制劃分之事,之後再談吧。”

  “若南明划進大姜地境,那南明便是大姜的地方了,本王又為何出兵幫你平定亂事呢?”

  百里捻本欲不再提此事,可賽戩稍後補上的話,讓他臉色變了變。不同意百里捻劃分的是他,現在又提劃分之後地界平定問題,他這就是滿心裡要找百里捻的麻煩。

  定定地瞧著賽戩,而賽戩也挑眉瞧著百里捻。賽戩能在百里捻眼神中,看到一閃而過的不悅。他在等著發火,賽戩趣味地想要看看百里捻如何發火。這個總是被自己哄著的人,如今能被自己氣成什麼模樣呢?

  空氣仿佛也停頓下來,良久之後,百里捻終於開了口,“此事以後再說吧。”

  “莫櫻,叫廚房裝備午膳,多加幾個菜,羌晥王在此用膳。”百里捻不冷不淡吩咐著,他轉頭朝內室走去,留賽戩一人站在屋中央。

  他生氣了?賽戩瞧著百里捻的身影,抿著嘴唇,反而沒有了預想中的開心。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冷漠無情都是吾

  南境的亂事拖不得,百里捻知道,賽戩也知道。可就不知道兩個人為何,再也不談及南境以及地界劃分的問題。賽戩依舊住在舒月閣旁邊,有事沒事就在王宮中轉悠,或去舒月閣與百里捻一起用膳,或去前殿聽百里捻上朝。他全然沒個君主的模樣,倒像是來大姜遊玩的懶散人。

  一次跑去前殿聽百里捻處理政務,大臣們還沒散,他突然拉起百里捻的手,說:“這兒是不是離著北海很近,你不是說北海有個無歲島麼?要不明兒咱去看看。”

  百里捻面無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仿佛沒聽到他說話一樣,有條不紊地安排著政務,將手中的奏摺一一看完,又與大臣交談兩分。只是害苦了大臣們,一邊聽著百里捻的話,一邊還要控制自己不要多思多想,不該看的不要看。

  賽戩見百里捻不理,悻悻地收回手,囁嚅著:“是你說我與我同游無歲島的,你有什麼話是不騙我的。”

  賽戩的表情十分失落,連待在此處也覺得沒意思,不顧及著朝堂上這麼多人,站起身便拂袖而去。賽戩已經許久沒這麼任性過了,這幅模樣倒像是身在羌晥糙原的時候,惹得百里捻瞧了他一眼,也沉默下來,表情有些複雜。

  賽戩走後,隋義忍不住開了口,“王上,就一直讓羌晥王住在王宮麼?說來商談南境和西昭之事,可是這人來了十多天,什麼也不商談,一天一天滿王宮瞎轉悠,他這是什麼意思!?

  隋義因為南境之事對賽戩很是不喜,他盼望著賽戩出兵,一同平定南境,可是這人竟是只知吃喝玩樂,就是不提正事。而賽戩不提,百里捻對他也絕口不提。

  百里捻知道隋義著急,便問道:“南境如今情況如何?”

  隋義:“南境崛起了三股勢力,三個土霸王天天打打殺殺,搶占地盤。南境僅存了幾個沒被糟蹋的城池,也變得混亂不堪。如今打得正是厲害,真是要生靈塗炭了。”

  百里捻臉色變了變,但很快便穩定下來,“你說這三個土霸王天天打在一起?”

  “對,誰也瞧不上誰,誰也不能忍受誰,不把對方殺了不算完。”隋義嗤之以鼻,他不喜歡這樣的打打殺殺,他恐怕是最不喜打打殺殺的將軍了。

  百里捻垂著眸子,似乎在想著什麼,半會兒之後他突然開口,“隋義,你率領二十萬大軍渡江,莫櫻隨行。渡過白霽江之後,先不要動手,將這幾股勢力圍起來,等他們打到差不多了,再出手掃平。”

  “不要著急,明白了?”百里捻看向隋義,隋義其實是一員猛將,只是他對南境有心結,難免有些壓制不住,讓莫櫻隨行與他同去,百里捻也能放心些。

  莫櫻身手不凡,雖不及莫湮,可是她腦子比莫湮靈活多了,人又警惕,能壓得住隋義,還能攻陷不少歪點子。莫櫻也算是百里捻手下的人中,最靈活不刻板的。

  隋義一聽出兵,自然滿意,他連連點頭,“王上放心,末將定不會辱沒使命!”隋義本欲離開,可是他又想起什麼來,“王上,此番出兵南境,不與羌晥商議麼?”

  他的意思,只有大姜出兵,羌晥不出兵麼?

  百里捻又何嘗不懂隋義的意思,只是以他如今和賽戩之間微妙的關係,他的話賽戩根本不會聽。即便是賽戩聽了,也先回懷疑兩分,再做打算。

  可這又怪誰呢?沒人能看到百里捻眸底的苦澀,他揮揮手,讓隋義下去。

  “你且去南境便好,切莫著急,但求一個‘穩’字。”

  隋義抱拳,“末將謹遵教誨!”

  百里捻從前殿回到舒月閣的時候,賽戩正坐在他的軟墊上,手中還把玩著他的朱雀玉筆。百里捻已經好久沒有作過畫,連朱雀玉筆都閒了許久。賽戩把玩著這支上好的玉筆,若有所思。他沒碰另一個隔匣,那裡裝著他送給百里捻的筆。

  他抬起頭來,便看到了百里捻走了進來,他故意拿著手中的筆對他揚了揚,百里捻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眸子,轉頭坐在另一側。

  “上完朝了?”賽戩問道。

  百里捻:“嗯。”

  “你上朝和真是麻煩,什麼事都要過問一邊,便跟大庶長一樣絮叨了。”

  百里捻:“嗯。”

  賽戩皺眉:“你就只會說這一個字麼?”

  “嗯——別鬧了行不行?”賽戩正拿著朱雀玉筆去勾百里捻的下巴,後者沒露出慍色,但伸手奪掉了朱雀玉筆,將其小心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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