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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現在,只想快點搶回自己的素描本。

  可是,藺平和似乎就是不想讓她如願。

  他被她撲得節節後退,或許是怕自己力氣太大弄疼她,索性就站在那裡,任由她折騰。可無論她如何撲騰,他就是不把東西還給她。

  陶酥撲騰了半天,估計是有點累了。於是,暫時鬆開了攥著他襯衫的手,也離他遠了一點,小口小口地喘著氣。

  “你這麼著急,我對這裡面的東西就更感興趣了。”藺平和被她放開後,看著她著急的模樣,突然就來了興致。他一邊說,一邊將畫本拿下來,準備翻到最新的一頁,一看究竟。

  見他已經翻開了本子,陶酥連氣都沒喘勻,就直接又撲了過來。

  或許,這次是因為,看到他已經翻開了本子,所以更加的著急。於是,她撲過來的力氣比剛剛大了許多。而藺平和這一次沒有絲毫準備,就這樣被她撲倒了。

  萬幸的是,餐廳中桌子的里側,是一個沙發。

  這個沙發是年幼的陶酥剛剛回國時買的。

  那時媽媽身體很差,回國沒多久就臥床不起。姐姐那時忙著讀書和接手家業,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在家裡住。姥爺和姥姥生怕只有六七歲的陶酥覺得孤單,所以特意在飯桌旁邊放了一個長沙發,在上面擺了很多毛絨玩具,希望能以此陪伴她。

  後來她長大了,毛絨玩具就不需要了,但那個沙發卻一直都留著。

  如果沒有這個沙發,或許這一次,他們兩個人都要摔在餐廳里堅硬的瓷磚上了。

  藺平和被她撲倒在沙發上後,下意識地再一次將本子舉過頭頂。小姑娘紅著臉伸長了胳膊,努力往上湊。雖然,距離畫本是越來越近了。可與他之間的距離,也同樣越來越近。

  她一點也不重,又那麼軟,趴在他的身上不停地蹭來蹭去,讓藺平和忍不住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腰。

  然後,他稍一用力,就側過身去,兩個人上下的位置就顛倒了過來。小姑娘就這樣被他壓在了身下。

  藺平和的雙手分別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按在沙發上,薄薄的畫本從沙發扶手上滑下去,掉落在地板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聽到這個聲音,陶酥想要起身去把本子撿回來,卻不料她無論怎樣掙扎,男人的那雙大手就像鎖鏈一樣,死死地將她釘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藺平和垂下眸子,如同蓄著純黑色火焰的眼眸直直地望著身下的小姑娘,她散著的長髮落在深褐色的皮質沙發上,淺灰色的眼睛大而明亮,還蒙上了一層水汽,睫毛長而卷翹,漂亮的粉紅色從她的臉頰開始浮現,修長的脖頸下是白皙精緻的鎖骨,胸口因為剛剛的動作幅度過大,至今仍然劇烈地起伏著。

  他情不自禁地伏下身,想要狠狠地吻住那兩片讓他朝思暮想的柔軟唇瓣,然後吮住她柔軟的小舌,讓她在自己的身下發出動聽的呻吟聲。

  可是,當他剛想這樣做的時候,就看到那雙明亮的眼眸中蓄著的水汽漸漸凝結成水滴,在她眨眼的瞬間,順著眼角的淚窩流下,然後慢慢落入了鬢髮間,不見了蹤影,只剩下白皙的皮膚上那道明顯的水痕。

  看到她的眼淚之後,藺平和瞬間就慌了。

  他只是想逗她一下而已,沒想到居然弄過了頭。

  藺平和手忙腳亂地放開她,然後從沙發上站起來,又伸出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從沙發上扶起來,讓她靠著沙發的靠背坐好。

  “抱歉,平時在工地里跟男人開玩笑習慣了,下手沒輕沒重的,弄疼你了。”藺平和連忙賠禮道歉,然後焦急地去翻她的手腕,以為自己剛剛力氣太大,傷到了她。

  陶酥吸了吸鼻子,然後毫不猶豫地甩開了他的手,從沙發上站起來,轉身坐在了餐桌前的椅子上。那雙含著眼淚的淺灰色眼睛瞪著他,緋紅的兩頰氣鼓鼓的。

  她偏就一言不發,讓藺平和急得不行。

  藺平和知道自己手勁兒大,中學時跟弟弟打架,曾經徒手舉起過家裡的冰箱。他的力氣似乎比正常人大了很多,身體也比普通人結實不少,而且從小到大都很少感冒,體質好得不像個人類。

  但他每年都會按時去醫院體檢,也沒有檢測出什麼異樣,更沒有發生過哪個研究機構,想要抓他去解剖研究之類的事情。所以,他平時倒也不在乎這些。

  只不過,當他面對陶酥時,總會不自覺地在意起這些事情。

  他真的很害怕傷到她。

  因為,陶酥和工地里的那些鋼條磚塊不一樣,她看起來那麼柔弱,手腕細得仿佛拿不起比畫筆更重的東西。

  她躲著他,不讓他看看她的手腕,藺平和也不敢輕舉妄動,怕自己一著急反而又弄疼她。

  於是,藺平和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小姑娘氣呼呼地瞪著他。

  陶酥揉了揉被他按得有些發紅的手腕。

  其實剛剛起身時,手腕上就有些酸麻的感覺,但現在已經好多了。

  只不過,她是那種缺乏血小板的體質,不僅傷口癒合得慢,而且某些因為外力而留在皮膚上的紅印,也會比正常人存續的時間更久。

  就連早上起床梳頭時,木質的梳子不經意的時候划過手腕上柔軟的皮膚,那些細而密集的紅印都會停留到午飯時才會消退。

  她晃了晃手腕,然後抬起頭,看著那麼高大的男人,此刻正一臉不安地站在自己面前,關切地看著自己。

  聯想到剛剛被他折騰了那麼久,陶酥簡直是氣得不行。

  雖說暗戳戳地畫別人的裸體圍裙這種事,確實有些不夠厚道,可是他怎麼可以仗著自己的身高比她高那麼多,然後欺負她!

  以為她是工地的磚塊嗎?手勁兒還那麼大!

  “你沒事吧?”藺平和實在是不放心,再次詢問道。

  “有事,”陶酥氣呼呼地說道,“我以後再也不要跟比我高的人做朋友了。”

  藺平和:……現在鋸腿還來得及嗎?

  被她這句氣話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卻自知理虧,也沒再多說什麼。於是,藺平和只能轉身,走到沙發旁邊拾起那個畫本,這一次他沒有翻,而是直接將本子放在桌子上,然後推到了陶酥面前。

  “給你,別哭了。”他哄著她說道。

  “我才沒哭!”陶酥吸吸鼻子,然後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在觸及到眼角的濕意後,繼續不服輸地睜眼說瞎話,“我沒有!”

  “是的,沒有,沒人看見你哭。”藺平和點頭,配合著說道。

  見他沒有拆穿自己,又把畫本送了回來,陶酥決定這一次就不再計較了。於是,她把畫本拿過來,放到飯桌的另一邊,防止又被藺平和搶走。

  安頓好自己的小秘密之後,她才開始喝粥。

  藺平和的手藝很好,這讓陶酥非常驚訝。一開始只是以為食物的賣相好,沒想到味道比賣相更好。他似乎是萬能的,無論她需要什麼,他都能幫到自己。

  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一碗粥下了肚之後,陶酥看著坐在餐桌旁的藺平和,然後問他:“你不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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