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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梯間寂靜無聲,黑黢黢的。

  空氣逐漸變熱,連心跳都快起來。

  倪歌埋在他頸窩裡,聲音小小的:“高考之前,我媽媽……是不是也去找過你。”

  不等他回復。

  她又問:“她是不是也跟你說過,倪清歌的事。”

  這回容嶼倒是愣住了。

  小女孩的想像力總是在戀愛之後發生質的飛躍,倪歌在腦海中腦補出了一場“媽媽把容嶼約出來然後甩臉給他看,讓他離開她”的大戲,並為自己狗血淒迷的人生難過了一整天。

  容嶼大概猜到她在YY什麼,一邊覺得好笑,一邊又覺得,真他媽該死的可愛。

  他沉聲:“你怎麼不來問我。”

  “我怕你難過。”

  容嶼笑了。

  笑著笑著,又覺得心疼。

  “是來找了。”他騙她,“她讓我離開你。”

  倪歌真信了,不自覺地抱緊他:“然後呢?”

  “然後,我跟她說——”

  容嶼兩手撈著她,聲音很輕。

  “阿姨,我可以不要孩子。”

  “……”

  “但如果倪歌嫁給了別人,我一定會去破壞她的婚姻。”

  “……”

  “她結一次婚,我搶一次婚。”

  停了停,他一字一頓,聲音發啞,低笑著說,“——我說到做到。”

  作者有話要說:  容嶼:說(你)到(等)做(著)到(瞧)。

  第68章 囂張

  走廊里寂靜無聲, 連聲控燈的光芒也暗下去。

  黑暗中沉寂一陣, 倪歌愣愣地問:“你,你真的這樣跟她說?”

  容嶼抱著她, 沒有說話。

  半晌,她感覺他胸膛在動。

  他在輕輕地笑,儘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倪歌突然反應過來, 一巴掌糊到他胸口:“你煩死了!我已經很不開心了你還要逗我!放開我!不給你抱了!”

  容嶼想不明白,這傢伙為什麼連發火, 都可以這麼奶。

  可她一旦在他懷裡動來動去,他就有點受不了。

  “別動。”容嶼趕緊按住她,忍耐著求饒, “事情差不多是那樣,但又的的確確,不完全是那樣。”

  倪歌安靜下來, 腮幫子仍然鼓鼓的。

  他抱著她往外走, 將她帶上車,幫她扣好安全帶。

  小姑娘眼睛有些紅, 頭髮剛剛被揉亂了,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像只警惕的小動物。

  “她沒有讓我離開你, 我和她之間, 有過一個約定。”他心裡一片柔軟,傾身吻到她的唇角,輕聲嘆息, “你還記得嗎?高三那年的新年,你喝醉了,我也像現在這樣,把你抱進臥室。”

  倪歌記得。

  她一覺醒來,想不起前夜發生了什麼事。

  而他卻在假期之後,莫名其妙地開始疏遠她。

  於是她說:“我當然記得。你從假期之後就不怎麼理我了,搞得我一直懷疑,我那晚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是的。”容嶼故作嚴肅,“你強吻了我。”

  “……??”

  倪歌大驚失色:“你別瞎說。”

  ——也太他媽好騙了吧!!

  容嶼眼中浮起星星點點的笑意,伸手捏她的臉:“你怎麼這麼好玩。”

  她像一頭小怪獸,張嘴就要咬他。

  他趕緊正色:“不是,是我想強吻你,結果被阿姨看到了。”

  那晚他放下倪歌,緊張地跟著倪媽媽走到書房,以為她要打死這頭拱白菜的豬。

  結果對方轉過來,非常客氣地對他說:“坐吧,阿嶼。”

  他沒敢坐。

  容媽媽卻笑了:“你不坐下來,我該怎麼給你講故事?”

  “然後——”

  容嶼深吸一口氣,捏捏倪歌的耳垂,“她給我講了清歌的事。”

  清歌是在一個春天離開的。

  人間三月草長鶯飛,醫院給未能出生的嬰兒舉辦了簡易的葬禮。醫生站在病床前,安慰她:“您還非常年輕,以後還會有孩子。”

  但倪媽媽一直沒能從這件事中走出來。

  她學油畫,學生時代老師總是誇她有天賦,纖弱敏感是藝術家的共有人格,他們天生擁有高於常人的敏銳和觀察力,比常人更能共情。

  ——卻也比常人更加脆弱。

  清歌剛剛去世的那段時間,她的情緒狀態跌到谷底,鬱鬱寡歡,頻繁地做噩夢。

  丈夫對她飽含歉意,一周之後趕回家,卻也只能無用地安慰:“如果你想,我們還可以有孩子。”

  她把頭抵在他的胸口,沉默很久,低聲說:“可是我很想念她。”

  甚至看到倪清時,她也會想起夭折的小女兒。

  ——想起自己本該兒女雙全。

  然而生活還在繼續。

  走出情緒周期,她的噩夢逐漸減少,精神狀態也慢慢回升,一切看似回到正軌。

  直到兩年之後,她再一次懷孕。

  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場景,一模一樣的狀況。

  她的身體只比前兩年稍好一點點,仍然存在流產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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