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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髮吹得半干,葉真就催著他去洗澡,林宇看頭髮已經不滴水了,才放心把吹風機交回給她,回房間找衣服洗澡。

  等他快速地洗完澡出來,葉真已經停下了吹頭髮的動作,他順勢走到她邊上,把腿搭在沙發扶手上,頭躺在她的大腿之上,看著她低頭投來疑惑的眼神,只是用眼神瞄了一眼茶几上的吹風機,葉真就收到信息了。

  林宇頭髮短,沒過幾分鐘,耳邊的聲音就停下了,但是他一點都不想起來,繼續閉著眼睛享受這一刻的幸福時分。

  可葉真感受不到這種幸福,看他這樣,以為他睡著了,但是吧,她大腿上已經麻了,只好煞風景的開口,“喂,你不會睡著了吧,要睡回房間睡,我腿麻了~~”

  他只好沒好氣地張開眼睛,看著那個輕皺著眉頭的女人,只好認命地坐了起來,用寬大的手掌想要給她按摩一下大腿,沒想到手掌剛碰上她的大腿,剛一動,就被她的手快速地推開了。

  “不要碰,我怕癢~~”

  林宇被她撥開手的動作弄得一愣,沒一會才好笑地看著她,看得她不好意思,突然間就不管她腿麻,直接把她拉了起來,然後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來,我們說說話~~”

  葉真被這個曖昧的動作弄得滿臉通紅,雙手撐著他的肩膀想要站起來,但是他的雙手緊緊壓著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這樣哪能好好說話啊,你先放我下來~~”

  他看著她通紅著臉,全身都在掙扎的模樣,惡作劇地把下半身往上頂了頂,威脅她說,“你再動,我不保證會不會把你就地□□啊。”

  威脅起效,葉真不敢再動,抬眼看向他的臉,咬著唇說,“那你想說什麼?”

  她這副小媳婦模樣,實在把他弄得心痒痒的,但是還有正事要說,林宇只好忍了下來,清了清喉嚨說,“說說我們之間的問題~~”

  “我們沒什麼問題啊?”葉真知道他又想說讓她辭職去A市的事,但她慣用了拖延政策。

  他看著她裝傻的模樣,不像以前那樣慣著她,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她整天以為有些事不談就不用面對,像只烏龜一樣,一有動靜就縮起來了。

  “沒有問題?那你說,你什麼時候去A市?還是我來B市工作?”林宇今天不想拖下去了,只想把這個問題解決。

  葉真低下頭,玩弄著雙手的十隻手指,思緒卻飛了出去,她也知道林宇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限。這幾個月下來,她也一直在猶豫,只是這頭剛想著“辭職吧,兩人待在一起比較好”,另一頭又冒出個想法“再等等吧,也不急在一時”。

  他靜靜地等著她,當他都在為她的脖子難受的時候,她突然間就抬起了頭,咬了咬唇想要說什麼,又低下了頭,他對她糾結的性子實在是無語。他伸出雙手捧起她的臉,讓她的眼睛對上他,“我來幫你下決定好不好?你辭職,去A市,和我在一起,好嗎?”

  葉真依舊緊緊咬著下唇,定定看著無比認真的林宇,似乎從他的眼睛深處看到了洶湧大海,向她沖了過來,感覺下一秒就要把她淹沒,可她又無處可逃。於是,在那洶湧到來之前,她重重地點了點頭,放開已被她咬得有點發紅的嘴唇,說了“好”。

  此時,那洶湧漫了過來,卻不是把她淹沒,而是讓她在其中暢遊,她看到他的嘴巴咧開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然後耳邊響起爽朗的笑聲,接下來就是那隨著洶湧而來的狂流。

  葉真只覺得腦袋後面的手把她重重地壓了下去,嘴唇上傳來陣陣壓迫感,腰上的手也把她整個人往下壓,而在這陣狂流之下,她只能選擇隨波逐流。

  ☆、尾聲

  B市,3月。

  葉真收拾好屋裡剩下的東西,其實之前她就已經打包了大部分行李,一些東西寄回老家,一些東西寄去A市。現在她把行李箱的密碼鎖鎖上,坐在這個住了兩年多的小房子裡,小陽台的綠植還在蓬勃生長,可她帶不走了,只能留下。

  原本在小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她送給了對門的鄰居和巷子口那家環衛工人,而一些舊衣物,她也送到了小區舊物回收點,物盡所用就好。

  她拿起保溫杯,走到小陽台,喝了一口水,閉上眼聽著樓下傳來的生活氣息,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沒待她好好感慨一番,身後就傳來了敲門聲。

  應是房東來和她交接了。

  去年11月份她答應了林宇去A市,但因為年底,公司比較忙,而且忙了一年,年終獎金都還沒到手呢,所以她無視林宇再三要求,硬是要等年後回來再辭職。

  想起之前她和新來的員工交接,把手頭上的客戶資源逐一交出,看著身旁因冰冰休產假而空著的位子,一時覺得時過境遷。

  一年之中,冰冰結婚生子,業務部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沒想到最後自己也成了要走的那一個。

  上個星期,她去冰冰家看到她那肚大如蘿的模樣,著實被嚇了一跳,不過看到Sam的家人把她照顧得臉色紅潤,白白胖胖,就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還被她調侃“你也會有這一天,不要以為你跑得了”,云云。

  說了好多以前兩人共事時的趣事,葉真也向她表示了歉意,因為她生產的時候葉真不在B市,估計來不了她小孩的滿月酒了,兩人又陷入了一陣不舍和感傷之中。

  但冰冰是個天生樂觀派,讓她人不到禮到就好了,接著兩人又嬉笑了起來。

  而陳靜那邊,年後就傳來了好消息,她懷孕了,葉真驚詫她也太速度了吧,被她一句“本來就是想著該是時候要孩子了才結的婚”,還催促她也趕緊的,以後小孩有伴一起玩,葉真被她的直白鬧了個大紅臉,也打從心底為她高興。

  而曉娜,依舊埋頭於醫院的忙碌當中,好不容易才抽出時間和她見上一面,表示了依依不捨之情,但也知道就算葉真在B市,兩人能見上面的次數也不多,尤其是以後各自成家之後。

  春節期間,林宇來了個突然襲擊,沒和葉真商量,年初四的那天跑去了W市,美其名曰製造驚喜,葉真知道他的心思,也沒生氣,幾番糾結之後,把他帶回了家,把他介紹給家裡的長輩們。

  葉真後來仔細想過,她已然從內心接受了他,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她去到他的世界,會有不一樣的生活,不一樣的挑戰。但她下定決心要去面對,就不會輕易退縮,那麼在她的親友面前,給他一個名分,也不過是給自己的一種安全感。

  她以往的猶豫,一是在於異地戀,一是在於兩人的家境。她深知兩人分開會有問題,但生活在一起之後,問題也許更加多,以兩人的年紀和感情,再往前走,就是婚姻。那麼,如果有個機會,讓她去嘗試和努力,她也許可以勇敢一把,或者他真的值得她為此賭上一生,如何去衡量,只有走到山前了才知道路該怎麼走。

  所以,一旦決定之後,葉真也沒有多糾結,手頭上工作交接好,和原本的生活步調說了再見,義無反顧地往他的世界奔去。

  登機之前,葉真和這個待了好幾個春秋的城市作了告別,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那麼幸運,可以“遇一人白首,擇一城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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