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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寧心裡頭髮苦,垂下眸子低聲問:“還有呢。”

  “單大人罵阿魯將軍卑鄙,阿魯將軍笑著將一條白絲絹扔到了草地上,對單大人說這是共贏。”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薇寧發出一聲喟嘆,她不該如何去告訴青奴,告訴她這個殘忍的事實。只是沒想到,單贏會為了一已私慾,讓拓跋彥來背黑鍋。

  ☆、處死(捉蟲)

  薇寧好想立馬將單贏招來一一對質,特別是聯想起拓跋彥給她留的信里提到,阿魯將軍私下進京,同單贏還見面著。

  可是不能,這一召見,會讓很多事情功虧一簣。坐在這個位置,薇寧學得最多的,就是一個“忍”字。

  好在拓跋彥並未讓她失望,離開京城的幾天,拓跋彥協助魏延安將潘王活捉了回來。他們在當初拓跋彥置辦的別苑裡等到薇寧,她來時才開始審問。

  那屋內的潘王被五花大綁著,拓跋彥讓嚴至將他嘴上的塞布拿掉,一拿掉這潘王就開始求饒,聲淚俱下還磕著頭:“公主啊!我再怎麼說也是你皇叔!身體裡流的血可是同個祖宗的!別殺我!別殺我!”

  薇寧瞧了魏延安一眼,示意將證據呈上,皺眉道:“你作惡多端,母后被你害死不說,長恩寺的僧人同你有什麼仇,你要放火殺人?”

  “誰說人是我殺的?太后的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聽這些小人說的話,你同我才是親人,若是被他們所迷惑,將來定要悄無聲息地將這獨孤家的江山給奪了!”

  薇寧覺得好笑,潘王的腦子平時精明得很,這一刻怕是被外頭的雪給凍壞了?竟會蹦出這一番幼稚的言論。薇寧吃了他那麼多虧,肯信才怪!

  她說:“魏延安,趁本宮在此,將他所行的罪一次性說個清楚。”

  魏延安躬身道是,站了出來說道:“在新皇登基時你準備造反,好在被大將軍及時阻攔,殿下經驗不足,讓你逃脫了。後來,沈知晴來京,正月出遊後鄭燕燕離奇死亡,你散布謠言說是被公主迫害。

  因沈知晴也散布謠言,你順藤摸瓜找到了她,威脅她幫忙,想要謀害太后和殿下好‘挾天子以令諸侯’,所以用慢性藥物摻在金合歡的種子中,成功送到清寧宮,害死了太后。再者,長恩寺的火並非天火,而是你放的,想借天雷掩蓋真相,再次散布謠言。罪不可赦,件件當誅。”

  “證據!你有什麼證據!”潘王激動地說道,他肥碩的臉頰隨著說話的節奏一頓一甩。

  “有知晴的審問記錄,她對你的幫助供認不諱。而長恩寺的事情,你的屬下也都招了一切。潘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還有什麼疑惑?”

  “這就想定我的罪?沒門!”

  薇寧說:“你在我手上一逃再逃,定罪?本宮已經不在意了,就地處死如何?”

  薇寧故意用眼神去詢問在場的幾位,潘王抬頭一掃,結果發現在場的人都點頭,特別是拓跋彥,自己在他手裡逃了兩次,這一次他是如何都不會給機會了。

  “殿下這主意不錯。”拓跋彥對上了潘王驚愕的視線後說道。

  眼看著賀原提刀而來,潘王被綁的雙手本能地舉了舉吸引眾人眼光:“且慢!長恩寺慧能之死你們可知是為何?還有劫獄救走我的你們可知是誰?留著我有用!真的有用!”

  他的話雖然很有吸引力,但是薇寧並不屑與他交易,“皇叔,你的存在只教會本宮一樣東西,那就是什麼叫做‘夜長夢多’和‘節快生枝’。”

  薇寧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可潘王並不死心,說道:“你可知道那藏寶地圖的消息?”

  “眼下還不需要啟用到那筆寶藏,皇叔,你不必多言,本宮的決定不會改變。”薇寧的強硬只是了斷這一切的開始,她是真的打定主意了,殺了他,為母后和無辜而亡的生靈報仇。

  “呵呵!你不需要,大鄴不需要嗎?!你不需要,別的國家要走了呢!那筆寶藏不少,擁有者富可敵國啊!你不為大鄴的子民想想?真要殺了本王?”潘王自以為抓到了救命稻草,得意一笑。

  可說到大鄴的子民,薇寧忍不住就要罵他:“你現在才醒悟過來,未免太晚了些?大鄴的子民,大鄴的子民要你有何用?窺伺皇位還是勾結外敵?”

  拓跋彥聯想起單贏和阿魯將軍那夜談的話來,聯繫起長恩寺著火前阿魯將軍留宿,他大致猜出了真相,於是對薇寧說道:“是阿魯,他是這一切的幕後之使者。”

  拓跋彥說這話的時候淡淡的,薇寧聽後瞥見潘王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慌失措。

  薇寧想起強迫青奴的那人便是阿魯將軍,早就知道他心術不正,心懷不軌,因而對他是幕後指使者的身份,倒沒怎麼意外。只是覺得可惜,直到這一刻才看破真相。

  “賀原?”薇寧剛叫完賀原,示意他來了結潘王。

  就在此時拓跋彥走了過來,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去,不願讓薇寧看到那陰暗的場面。

  身後潘王傳來嘶聲裂肺的求饒聲,拓跋彥感覺到薇寧的手克制著輕顫,身後的求饒聲戛然而止時,她站在院子中央停下了腳步,放開了他的手後深深吸了口氣,閉眼微仰著頭,雪絨花落在她的眉宇,順著睫羽的顫動滑落,銀華月光下,他見著她柔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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