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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時年幼,就問了二哥為什麼我不是爹娘親生的。我不記得二哥是怎麼回答的,我只知道,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我的那兩個侍女。

  曾經我也把鳳沅的話當真過,以為大哥就是我爹。結果鬧了個笑話。

  有段時間,我迫切的想要知道所有的真相。可現在我想要忽視這一切的時候,卻有人把它重新提了出來。

  “如果我的親生父親是我大伯,那我娘是誰?為什麼他們從來沒有提到過她?又是什麼原因,讓我成了我爹娘的女兒?空巳,其實我還是很想知道的?”

  “萬般皆是命。”

  “凡人有凡人的命數,神也有他的天命。空巳,那佛呢?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知道自己從哪裡來的嗎?”

  ☆、第二十二章

  空巳看向遠方,微微斂目,“曾經想過。現在這些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了。”

  “阿巳,我能這樣叫你嗎?”

  空巳點了點頭。

  “那好吧。你也不要叫我仙子了。我叫白瑾,爹娘他們都叫我念念。”

  “好。”

  “阿巳,你每天這樣念經,有意思嗎?”

  “這是我要做的功課。”

  “功課,我也常常要做功課的。不過有時我不想做了,就讓我十個師父幫我做。他們對我可好了。”

  “阿巳。”

  “怎麼了?”

  “阿巳。”

  “有事嗎?”

  “我就想聽聽你回答我的聲音。你的聲音真好聽,和我哥哥的聲音一樣好聽。”

  “阿巳。”

  “恩,我在。”

  “那日在藥糙谷,傾瑤與你說了什麼,要你保密?”

  空巳沉默著不說話。我戳了戳他,“哎,你說話呀。”

  “既然答應了傾瑤上神,我自然不能透露。”

  算了算了,不問了便是。

  我與空巳說了好多好多的話。雖然大多是我在說,他在聽。可那是我認識他以來,他說的最多的話了。我想,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我拉著空巳的袖子,“陪我去凡間走走好不好?”

  他看了看我,點了點頭。

  我買了好多好多吃的,我把冰糖葫蘆放在空巳的嘴邊,“吃一個。”

  “我不吃。”

  “吃一個。”我把冰糖葫蘆送進了他的嘴上,他把頭別過去,“不吃。”

  空巳堅決不吃,我怎麼瞪他都沒有用,扭過頭不理他,剛把冰糖葫蘆放進嘴裡,就被人撞了一下,幸好空巳扶住了我。

  我轉過頭想看看是誰這麼不懂禮貌。

  空巳抱住我,示意我看前方。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前面有一處府邸,這府邸上方有著很濃郁的黑氣。

  這黑氣又不像是妖氣。我問空巳,“這是什麼東西?”

  “陣法。”

  “什麼陣法會是這樣子的?而且好像沒有什麼殺傷力。”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以為空巳會帶著我翻牆進去,卻沒想到他會直接帶著我去敲主人家的門。

  開門的是個小廝,看見我們,一臉驚訝的看著我們,問,“你們找誰呀?”

  “方才路過此地,見府上似有不妥,最近府上可是有喪事?”

  “你是怎麼知道的?你,你等一下,我去請我家老爺。”

  不一會兒,小廝領著一個華服男子出來,這男子看著挺精神的,但是眉間隱有郁色。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空巳,“二位是?”

  我開口道,“我兄妹二人路過此地,見貴府有不妥,不知道府上最近可是有喪事?”

  那男子皺了下眉頭,又打量了我們幾眼。

  “我府上之事周圍百姓大多知曉,二位若是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還是早些打道回府吧。”

  我還沒開口,空巳便說了,“這府中一共死過十一個人,都是女子。第一個死在五年前,是溺水而亡,溺水時還懷有身孕;最近死的那個,在半個月前,是在屋子裡自殺身亡。這十一為女子看似死於意外、自殺,可她們的死,都是有人在背後施展妖術所為。”

  男子大驚,對著空巳施禮到,”方才對公子多有冒犯,楚然這廂賠禮了。不知公子可否能找出這施妖術之人。”

  “可否在府上參觀參觀?”空巳對楚然說。

  “可以可以,公子請。對了,不知二位如何稱呼?”楚然帶著空巳和我邊走邊問。

  空巳看了看我,道,“白。”

  “白公子,白姑娘,這邊請。”

  楚家的院子蠻大的,據楚然所說,那死的十一個女子都是他的妾室,因為夫人無法生育,所以夫人便做主為他納了妾,可進了門的妾最長一年,最短一月,皆死了。而且死因又是那麼自然。

  開始,楚然也懷疑過是有什麼人在作祟,請了好些個道士來驅邪,也請了寺里的方丈為死去的小妾超度。可不管怎樣,還是有人死。

  逛完了院子,楚然還安排了兩間客房給空巳和我。

  我到空巳的房間,他正坐在桌子邊看佛經。

  我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他都沒跟我說話。

  我忍不住拿過他手裡的佛經,隨意翻了翻,問他,“你找到那黑氣的來源了嗎?”

  他不答,反問我,“你可看出府中有何不妥?”

  “這個嗎,”我摸著下巴回想了一下楚家院子的布局,“要說不妥的地方,就是這府里種的桃樹了。如今已經四月這桃花還盛開不說,就是那種桃樹的地方也不妥。”

  “哪裡不妥。”空巳遞了杯茶給我,“桃樹喜陽,可這楚府的桃樹除了院中種的那一棵,其餘的都種在背光的地方,而且花還開的那麼好,這是最奇怪的地方。”

  “還有嗎?”

  “沒了,我就看出來這些。”

  空巳喝了口茶,對我說,“那十一個女子的死,都與這背光種的桃樹有關。”

  我思索了一下,在吃晚飯時狀似隨口問了楚然一句,“府上的桃花開的不錯,只是桃樹喜光,為何要將桃樹種在背光的地方?”

  一聲響動,原來是楚夫人的筷子掉了。

  楚夫人要彎腰去撿,楚然按住她,“換一雙吧。”又吩咐後面的丫鬟換了雙筷子。

  楚然轉頭又對我們說,“是四年前內人去雙鳴寺求來的。”

  我看向楚夫人,這桃樹是楚夫人栽的?

  “是的,當時妾身去雙鳴寺中求籤,幸得寺中方丈指點。求回幾株桃樹,栽種於院中。”

  “白公子,可是那桃樹有不妥?”楚然看向空巳問道。

  我看了看楚然,又看了看楚夫人。

  吃飯前我就向府中的僕人我打探過了,這個楚夫人出身,為人知書達理,作為妻子的這些年,也是賢良淑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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