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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于揚一怔:“呃,對。”

  唐緲說:“那姥姥一定能趕上和唐竹儀一起投胎,或者兩個人一起成仙去。姥姥一定說:唐竹儀啊,你怎麼回事啊?燒那麼多東西給你,你也不託個夢,你什麼思想覺悟啊?唐竹儀說:啊碧映同志,我忙啊!”

  他居然一人分飾兩角,自說自演起來:“姥姥說:忙忙忙,你忙什麼呀?唐竹儀說:忙開會,神仙堆里那麼多事,馬克思和史達林意見不合,邱吉爾和恩格斯打起來了,列寧說你們閃開我這兒正和赫魯雪夫下棋呢,這吊人賴得很,赫魯雪夫說放屁放屁,勃列日諾夫比我賴八十倍,我跟他對家打牌,褲子都輸掉了……我開會就是為了調解他們!”

  “姥姥問:就知道管人家的事,先把家裡的事情管好啊!你怎麼不保佑唐畫的眼睛好起來呢?唐竹儀說:碧映啊,首先呢要舍小家為大家才算好同志,其次這個世界是有運行規律的,天生沒鼻子的人,你燒香拜佛也不能長出鼻子不是?得整容啊!”

  淳于揚展顏一笑。

  唐緲見他笑了,也笑了兩秒鐘,突然臉僵住,自我嫌棄地說:“真糟糕,我怎麼能這樣,小妹妹還在上面等著被割手指頭呢,我倒說起笑話來了!”

  淳于揚緩緩地說:“你願意說笑話是好事。”

  唐緲又勉強笑了笑,下一秒問話已然帶著喪氣:“距離兩個小時的期限還有多久?”

  淳于揚閉口不言。

  那塊對他來說意義非凡的瑞士金表依舊好好地躺在他褲子內兜里,可他不想掏出來,因為一旦被唐緲看見,似乎又提醒了什麼。

  於是他說:“別著急,還有時間。”

  唐緲問:“石井馬上要派那個東南亞矮子來打聽情況了,該怎麼辦啊?”

  淳于揚隨手翻了翻桌上的紙,仿佛不經意地說:“我有句話想問你。”

  “什麼話?”

  “如果我當著你的面殺了人,你會討厭我嗎?”

  “什麼意思?”

  淳于揚說:“意思就是當石井等三人在一起時,我對付不了他們,無能為力;但如果只有那小個子一個人,我就不會讓他活著上去。你對我這種殺人犯怎麼看?”

  唐緲先是皺眉,而後扶著他的胳膊,盯著他的眼睛說:“淳于揚,你想什麼呢?我又不是什麼聖母白蓮花,哪在乎你殺一兩個偷雞摸狗踢寡婦門刨絕戶墳的國際間諜大破鞋?你不殺,我說不定也會自己動手保家衛國。但我妹妹和離離還在他們手上,你可要瞻前顧後,想清楚了。”

  淳于揚居然被他看得渾身發熱,連忙移開眼神:“……知道了。”

  書架上還有一些書,他隨手拿起一本來看,越看越是詫異,喊:“唐緲。”

  唐緲湊過去看,問,“這是什麼?”

  淳于揚回答:“這是你家的家譜。”

  “哦……”唐緲不怎麼感興趣,“家譜怎麼了?”

  淳于揚快速翻動書頁,舉起手電細看那紙面上的小字,然後鄭重其事地說:“唐緲,如果這本家譜的記錄可靠,你家可能真的有黃金。”

  第72章 書房之二

  家譜是一個家族的歷史, 翻看家譜仿佛在翻看時間的縱軸。

  這本家譜第一頁便明確寫出唐家歷史可以追溯到唐穆宗時期, 算是中唐了。

  穆宗並不是個好皇帝, 名聲不佳, 壽命不長, 在位時間也短,屬於沒有建樹,禍及百姓,還吃金丹死逑的那種, 不值得一提。

  唐緲在淳于揚手中快速翻了幾頁家譜, 發現都是些人名, 有些名字後面有注釋, 有些沒有, 大同小異,便問:“你讓我看什麼?哪裡說有黃金?”

  淳于揚翻動書頁, 說:“這裡。”

  他指給唐緲看的是明末一頁, 起於崇禎年間,止於明朝滅亡之後。

  書頁角落裡有幾行蠅頭小楷, 寫的是:

  ——是年, 助楊玉梁戰張逆於彭山,逆船起火大敗,所掠金玉珠寶及銀鞘數百千, 半數沉底,半數歸我府,以備玉梁抗後金所需之軍輜。

  唐緲默念一遍, 沒弄懂,問:“這是誰跟誰?誰的船沉了?”

  淳于揚說:“你看年份,隆武二年。”

  唐緲看了,問:“隆武二年怎麼了?”

  淳于揚說:“隆武是南明的年份,這一年大明王朝已經亡了。明朝滅亡是1644年,隆武二年就是1646年,這一年在北方應該是順治年間了。”

  “嗯?”唐緲繼續困惑,他是歷史渣。

  淳于揚指著“楊玉梁”這個名字問:“知道他是誰嗎?”

  唐緲搖頭。

  淳于揚又指著“張逆”兩個字:“這個人總知道了吧?”

  唐緲還是搖頭。

  “張獻忠。”淳于揚說,“你如果還問‘張獻忠是誰’,我回去之後必定把你吊在床頭一頓好打。”

  唐緲趕緊說:“啊啊啊我有那麼一點兒印象,他是不是那什麼什麼反抗明末封建腐朽政權的農民起義領袖?”

  淳于揚心想:啊,可惜……

  他繼續:“明末張獻忠在成都稱帝,國號大西,年號大順。你說他是農民領袖也對,只是談不上是什麼反抗封建統治的英雄,此人暴虐殘忍,殺人如麻,作惡一方,在蜀地人心盡失,幾乎把四川人都殺了個精光,所以後來才有了‘湖廣填四川’的移民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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