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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直接走開又不太好,畢竟也是一個部門的同事。

  平昇在心裡早就把任斐漁翻來覆去揍扁了,身子往後靠了靠,開口客氣又溫和:“不吃了,吃得太飽。謝謝了。”

  任斐漁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轉開臉,憋笑差點憋出內傷。

  平昇如坐針氈,看著任斐漁眼睛快要噴火。

  萬思柯有點尷尬,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怎麼收場,臉微紅侷促說道:“這樣……沒事——”

  任斐漁看不下去了,起身繞過桌子,抓了幾顆葡萄就塞平昇手裡,順帶給自己留了兩顆,張嘴一扔,“吃個水果嘛!對吧!思柯,我不客氣咯!”吃葡萄也不吐葡萄籽。

  萬思柯有了台階,趕緊招呼其餘同事都來吃,場面頓時更加熱鬧了。

  大家都是一部的,對平昇和任斐漁的埃爾博瓦之行都特別感興趣,但也知道其中的兇險,就沒有特地問些沉重的問題,只讓他們兩個說說那些書面報告上沒有的。

  任斐漁來勁了,煞有介事地舉出一二三四個例子,關於他的小魚乾是如何在艱苦環境中發揮重大團結作用的。

  這下全體爆笑。

  平昇在插科打諢這點上特別佩服任斐漁,就是有時候性格跋扈了點。

  “我還以為你們一部來這裡開會了,這麼熱鬧?”

  陸培菲拿著馬克杯好奇推門,萬思柯起身給陸培菲讓座,“培菲姐!”

  陸培菲見他們笑得個個面紅耳赤,知道就是任斐漁的功勞,坐下來感興趣道:“不介意我也來聽聽吧?”

  任斐漁說得口乾舌燥,聞言擺手,又不客氣地叉了兩塊西瓜,“培菲姐說什麼呢”。

  平昇禮貌起身,給萬思柯讓了座。

  萬思柯驚喜地瞧著平昇,平昇只是含笑點了點頭。他正好準備悄悄溜回去,說不定還有點時間給溫應堯打個電話……

  “平昇,你去哪?”陸培菲眼尖,一下叫住了已經走到門邊的平昇。

  平昇無語問蒼天,只能慢吞吞轉身,“培菲姐……”正要借著工作解釋幾句,就聽陸培菲驚訝道:“咦,你不是不吃葡萄的嗎?上次董音那麼說,我心裡到現在還過意不去……”

  眾人紛紛轉頭,又看向表情突然懊惱的萬思柯。

  氣氛詭異,陸培菲這才發覺自己說錯話了。

  平昇默默錘了一百次任斐漁後,眯眼笑著解釋:“現在能吃點了。不礙事。”說著,為了驗證自己的話,吃了手裡的幾顆葡萄。

  萬思柯還以為平昇是為自己解圍,臉瞬間又紅了。

  陸培菲也不管真假,只求氣氛好轉,快速接話:“咳,是我想得太嚴重了……任斐漁,你們剛剛說這麼呢?”

  任斐漁會意,開始兢兢業業擺譜。

  一口吃了太多,直到坐到座位上,平昇都不怎麼適應嘴裡過分的甜味。

  甜得……舌頭都軟了。

  但,有賴於溫應堯發明的“葡萄脫敏療法”,他現在還是能吃點的。

  他已經有五年不曾吃葡萄了。

  以前無意中吃到,那種伴著回憶而來的慘烈血腥味都會讓他產生生理反應。閉眼嘔吐的時候,只有膽汁里的苦才能讓他稍稍緩解。

  但現在……

  埃爾博瓦回來的那個晚上,溫應堯守了他一個晚上。第二天有假,兩人磨蹭到中午才出去吃了第一頓。

  吃完飯服務員端來水果,只是一盤切好的西瓜,溫應堯卻對著紅瓤青皮的瓜對平昇說:“記憶沒恢復之前,很多時候我都看不懂你的眼神。現在明白了。於是我自作多情地想……”抬眼笑著瞧他,點了點瓜皮,由此及彼,有理有據:“你不吃葡萄是不是也和我有關?”

  嚇得平昇還以為吃進嘴裡的西瓜成精了。

  當天下午回去的路上,溫應堯就買了好幾串葡萄,說要實行“脫敏療法”,不能讓他的心肝以後都吃不了葡萄。

  平昇一開始沒明白,後來正式“治療”的時候,才明白溫應堯這個人,說他流氓都是客氣的。

  簡直沒臉沒皮。

  衣冠禽獸都配不上他。

  在平昇面前,溫應堯就是禽獸衣冠。

  洗好的葡萄顆顆晶瑩透潤,個個小巧精緻。溫應堯端上矮桌,站著低頭,右手摸了摸下頜,神情嚴肅地看了好久的葡萄,像是在思考一個很重大的問題。

  平昇抱著胖橘順毛,坐在沙發上也跟著看,過了會抬頭瞧發愁的溫應堯,猶豫了下揀起一顆,斟酌道:“要不……我試試?其實也不是一點都——”

  手被人握住。溫應堯笑得很壞,眼角眉梢都是不懷好意,偏偏藏在那過分招人的英俊皮相下,十足得蠱惑人心。

  就連胖橘都感受到了。

  貓眼警惕眯成一條縫,抬起前爪隨時準備出擊撓人,回頭又忍不住操心自家傻兒子,喵喵叫了幾聲提醒,可謂苦口婆心。

  奈何平昇美色在前,分不出半點理智。只當自己順毛順得不稱心,隨手揉了揉胖橘圓滾滾的腦袋,示意安靜點。

  溫應堯卻不管,有計劃地拎起胖橘後頸就塞回了窩裡。

  胖橘見大勢已去,羊入虎口,心灰意冷,只好蹲在窩裡舔了舔前爪,隔一會便忍不住喵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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