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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襲頓了頓,聽著她忽然戛然而止,笑笑,“承楹,我很開心。”東墨陵是苦寒之地,可承楹面上卻一如未出嫁時的模樣,像是素來被寵著。承楹笑著湊了上來,接過小迦遞過來的杯盞順帶調侃了句,小迦不服輸的反駁回去。

  倒是很久沒這麼熱鬧了,阮襲聽著兩人的胡鬧,愜意地靠在椅子中。這麼一來二去,時間倒是過得快,叩門聲響起時阮襲疑惑,蘇月朝送阿銀回來素來都是不敲門的,可看著來人,頓了頓。

  墨色長衫的男子,看見屋內胡鬧的幾人一向肅穆的笑意拱手行了個禮,小迦驚呼了聲趕緊要行禮卻被承楹攔了下來。承楹蹦跳著跑了過去,抱怨道:“林叔?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今日我想多待會兒麼?”說著還伸手戳了戳林庸輕抿的唇角,阮襲心中輕笑,林叔?她先前還以為是東墨陵的老臣,不曾想竟是林庸。也就承楹這般稱呼自己的夫君,林庸無甚表情地面上閃過一絲無奈,抬手握住她胡鬧的手,“天已快黑了,我來接你。”

  “我還沒見著阿銀呢。”她嘟囔了句,阮襲無奈,衝著林庸微微頷首才看向承楹,“你先隨著林侯回去,待我得了空就待著阿銀去見你。”

  “可我們明日就要回去了……”

  這麼快?阮襲疑惑,還沒來得及問就見著林庸扶著不安穩的承楹讓她站好,“你若是嫌快,咱們便再呆幾日回去。”

  承楹自然是願意的,忙不迭點頭。

  直到送了兩人離開,小迦才感慨了句,這林侯倒是將小公主寵到了骨子裡啊。阮襲點頭,先前還在憂心承楹心中會介懷兄長一事,眼下看來倒安了心。看著她剛才的模樣心中都泛了暖意,如此很好。

  ☆、醉酒

  夏秋交疊,阮襲這幾日夜裡睡得總不安穩,小迦前兩日倒還沒察覺到什麼,只是今晚忽然想起來明日要去見小公主,想著許久不見這猛一拜會需不需要準備些什麼禮物。不曾想剛要抬手叩門就聽見屋內傳來的輕嗯聲,聽上去很不舒服的模樣,趕緊推開門進去瞧瞧。

  阮襲正側臥在榻上,眸子緊閉著面上都是細汗,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竟是一片滾燙。心中著急,忙不迭去叫阿銀來看著,自己去附近醫館,可深夜哪還會有人出診,此時連陛下安排暗中監視的人也不在。只好咬咬牙去敲蘇府的門,可半晌都無人來開門,心中著急索性直接到榮古先生那處瞧瞧可誰知剛一轉身瞧見有人走了過來,連忙上前去,“公子,你可知附近哪裡還有醫館?”

  沈容卿愣了愣,若他記得不錯這姑娘是沈園的人,此時要找醫館的話,不由得皺眉道:“帶我去瞧瞧。”

  話音剛落,小迦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後退兩步,方才沒瞧清楚眼前這人臉上都是燒傷駭人得緊。沈容卿自然是看出了她的顧慮,直接將手上的燈盞放到她手中走了進去,小迦連忙跟上去阻攔,“誒,你這人怎麼……”

  她這一生輕喚沈容卿倒是停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物交到他手上,“你若是當真不放心便在旁邊看著。”遂抬腳入了屋中,徒留小迦看著手中的匕首呆愣了下,握緊了跟在他身後,心中想著只要這人一有什麼旁的動作自己就刺上去。

  好在他只是握住阮襲的腕子把了把脈相,阿銀看著忽然進來的人嚇了一跳看了眼小迦也進來才安了心。

  她的脈象很亂口中不知呢喃著什麼,沈容卿皺了皺眉,在一旁的書案上拿出一疊紙下來目光瞥到書案上的舊書時頓了頓,很快蘸了墨提筆寫下藥方交到小迦手中,“早些年有寒疾落下,如今又正值夏秋換季才如此。你拿著藥方從沈園後門出去,往南走半里就會看到一處藥坊,只管進去拿藥即可。”

  只管進去拿藥?小迦心中翻著嘀咕也不敢耽擱,走了幾步忽然又轉身將手中的匕首交到阿銀手上,附在他耳邊低聲囑咐著什麼,阿銀煞有其事的點頭往阮襲床邊靠了靠。沈容卿瞧得好笑,他今日來是有關淮南一事誰知正逢上她臥病,既然沒什麼大事自己也該回去了,可誰知剛起身一隻微涼的手就覆在了自己手腕上,無意識說了句什麼他未曾聽清。

  阿銀呆住,這動手的是阿襲該要怎麼辦啊?

  沈容卿彎身看著她眉頭皺緊的模樣,試探著將她的手挪向一邊誰知她倒是很不安穩,直接將臉湊了上來,“父王……”

  西北王……沈容卿輕嘆了口氣,坐在床邊拿出另一隻手輕拍著她的肩以示安慰,阿銀默默抱緊了匕首神情緊繃。她總算是安穩了下來,攥著他的手慢慢送了些,隨著一聲呢喃,沈容卿慢慢將手抽了回來。

  她這一聲呢喃沈容卿卻是聽得分明,沒有說話往門外走去,身後的衣擺忽然被人攥住,回頭卻發現是面容很精緻的那個孩子,他皺著眉頭道:“你方才所聽到的話,不要傳出去。”

  沈容卿沒說話屈指看向阿銀,阿銀疑惑,可還是順著他的手伸出小指,嘴上嘟囔著,“那說好了,不許傳出去。”

  伴著一聲輕笑,沈容卿步入了黑暗當中,腳步沉穩。方才那個一向清冷的姑娘說了什麼來著……

  沈易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她呢喃著。

  阮襲醒來時只覺得身上被汗浸著,很不舒服,腦中也些昏沉,她動了動小迦猛然驚醒,“小姐,你覺得如何了?”

  瞧著她緊張的模樣,阮襲覺得有些好笑,動了動肩膀才笑著道:“頭昏腦脹的,有些累,旁的倒還好,怎麼了?”

  “還怎麼了?你昨夜睡得很不安穩,盜汗盜得厲害,額上卻是冰涼,嚇死我了……”阮襲驚異,她這幾日倒是一直睡得不安穩沒想到昨夜倒是嚴重了,只是自己卻沒什麼印象,“那昨日我可說了胡話?”

  “胡話?你昨夜在惱著公子來著,還說了許多聽不太清。”小迦嘟囔著,將手上的藥碗遞過去,繼續道,“虧著昨夜遇上一男子還懂些醫術,人品倒是很端正,就是模樣嚇人了些……”

  口中苦澀漫延開來,阮襲倒沒什麼表情,聽小迦這麼一說道驚了驚,“那男子可是面上有著燒傷?”

  小迦疑惑,問了句“小姐你認識?”

  不僅認識,巧的是這人還算是自己夫君,阮襲搖搖頭沒說話。只是……沈容卿自幼在淮南沈家長大,習得是詩文禮法,修的是品貌皆宜,可醫術……是在他避世的這些年習得?

  “他可還說了什麼?”

  “只是聽阿銀說你昏沉時他在你旁……”她話還未說完門就被人推開,蘇凝倒是沒了耐性,“我今晚便要趕回淮南了,這幾日北都的風言風語想必你也知曉,你不配拿著青竹印……”

  “蘇姑娘。”阮襲忽然開口,小迦也很是吃驚,這前些日子這蘇凝可是個溫柔嬌媚一佳人,眼下倒是真的沒了耐性啊。接著便聽見阮襲笑了聲,隨即道:“今日身子有些不適,原念著淮南沈家中人是有人會醫術的,蘇姑娘自然也會些,可否勞煩蘇姑娘為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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