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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晚湊近了一些,才發現孟家兒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著呢。
孟家兩口子大哭,哭著不知如何是好,站在一邊的是村裡的赤腳醫生,據說學過幾年醫術,然後回家當醫生了,他提著一個木箱,蹲下來看了看孟家兒子狀況,然後搖了搖頭:“哎,這病不好治啊。”
“到底怎麼了啊!大夫,您倒是說說啊。”
赤腳醫生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在這麼落魄的山村里,赤腳醫生說什麼就跟聖旨一樣,當然,他自己本身可能也沒多大本事,也就能治治風寒什麼的。
“這我沒法治,要不送到鎮子上去看看吧。”
孟家人這麼一聽,妻子當場就暈了過去,孟家上下愁眉苦臉。
大家看開始七嘴八舌的說道:“我看這是觸犯了河神。”
“我瞧著也是,前些天都說是廟會了,讓孟家兒子別去河裡玩,他偏偏就是要去,肯定觸犯河神了。”
“哎,這孩子就是貪玩,幸好我家兒子沒跟他去,不然肯定也就這樣了。”
夏晚晚看著這場景,不由得搖了搖頭,轉身走回去。
當天下午,孟家敲鑼打鼓,夏晚晚抬頭望去,斜坡上,孟家居然請了村裡的道士來做法,看來真的是相信了村民說的觸犯河神這麼一說。
村民們都去湊熱鬧了,據說孟家今天還請客,就是為了驅散河神。
夏晚晚也被邀請了過去。
從病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個小時,孟家兒子還是抽抽著。
夏晚晚實在是瞧不過去,說了一句:“這是癲癇,你們趕緊送到醫院做個腦部檢查。”
林鳳一聽,哈哈大笑,指著夏晚晚說道:“你說啥?你算什麼東西,人家觸犯河神,你讓他去做檢查?你是不是有病啊?李醫生都看不出毛病來,你有這能耐?”
林鳳這話,吸引了很多人過來圍觀,林鳳討厭夏晚晚,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夏晚晚也不願和她多說,隨便吃了一點飯就回家了。
而那場法事,做到了深夜十點鐘才散。
然而第二天,孟家兒子的情況還沒有好轉,一家人坐在房間裡,哭的哭,罵的罵,說的說。
孟家妻子三十多歲的人了,哭的跟個什麼樣,她嚷嚷道:“都說不讓他去河裡玩,你就是不聽,讓他去,現在好了,觸犯河神,做法事也沒用了。”
孟家老公孟勻吸著煙,緊緊皺著眉頭,看得出來,他也很難受。
一家老小,都圍著孟家兒子大哭。
孟勻扔掉菸頭,說道:“抱著孩子,咱們去一趟鎮上。”
他妻子一聽,愣住:“你說什麼?”
“今天林菀說去做個腦部檢查,我們去試試。”
“你聽她瞎說,她可是寡婦,外面鬼混回來的,你這麼聽她話,花這個冤枉錢,是不是你也瞧著她漂亮,魂被她勾走了?”
鄉下人,靠著天吃飯,去鎮上花錢,很捨不得,除非是過年,如果是生病,就找村裡的李醫生看看就是了。
孟勻瞪了她一眼:“你個死婆娘,再給我胡說,老子扒了你的皮,快點,把兒子帶上,我們騎摩托車去鎮上!”
孟家妻子可不敢跟孟勻胡來,畢竟是成年干農活的,力氣大著呢,萬一真打起來,她就完了。
想了想,還是按照孟勻說的去做,抱起了兒子,跟著孟勻,大晚上的騎著摩托車去了鎮上。
第二天,夏晚晚剛開了店鋪的門,孟勻一口子就站在門口。
夏晚晚愣了愣,說道:“你們這是……”
孟勻一下子就給夏晚晚跪下了,哭著說道:“妹子,多謝你,我真的要謝謝你!”
夏晚晚懵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她趕緊扶起了孟勻和他妻子:“嫂子、大哥,別跪著,發生什麼,你們說說。”
孟勻眼睛很紅,看得出來一個晚上沒睡,他說:“昨天我們去鎮上看了,鎮上那醫生說是癲癇,之前也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不嚴重,我們沒管,沒想到這一次發作,差點要了我兒命啊,這要不是你提醒,我們……”
說到這,孟勻哽咽了。
四周也有很多村民圍了過來,指指點點。
夏晚晚很不好意思:“大哥,這沒什麼,你們都別哭了,好好聽醫生的話,啊。”
“喲,這一大早的,哭什麼哭。”
夏晚晚話音剛落,林鳳就站在一旁,瞪著夏晚晚說道:“人家瞎貓碰到死耗子,隨口說了這麼一句,你們就把人家當仙人了不成?還跪下,我真替你們丟臉。”
孟勻指著林鳳說道:“你少給我胡說,別人不敢動你,難道我還不敢?一天到晚的在村子裡胡咧咧,再這樣,我就打死你。”
“好啊,你敢打我?”林鳳尖著嗓子喊道:“哎喲,要死人了,孟家為了林菀要打死我。”
說著,竟然就坐在了地上,大哭大鬧了起來。
孟勻氣得上前要揍林鳳。給他家妻子攔了下來:“算了,林鳳可不就這樣的人,你打了她更是沒完沒了,算了算了。”
孟勻壓抑著怒氣,轉頭對夏晚晚說道:“你甭理她,反正這個恩,我是記著了,不管你是不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以後有忙,就叫我,我肯定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