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當初他不是沒想過直接賣方子給酒樓,可惜豆腐花方子的事兒人心中還有印象,一想將來方子可能外泄,都不想用太高價格買斷。討價還價後,閩春這才決定乾脆自己開店算了。

  卻沒想到,好不容易穩定了鋪子,以為生活總算上了軌道時,某天店裡修整,他正在房裡數錢,就聽本該關上的店鋪有了動靜。他覺得莫名出去一看,竟發現這個身體的阿娘拉了個嬸子說,要儘快給他找個鰥夫!!!

  馬的!!他累死累活養這個女人就算,如今還想給他脖子上套個繩索!!

  登時他就把那位說媒的大嬸給趕走了,回頭怒氣沖沖!!

  閩春拍桌質問,“阿娘!!你到底搞的什麼!?我是賺不了錢麼!?是缺錢給你花用了麼!?現在都過的好好的!!你又找人說親這是幹什麼!!”

  袁嬸子此時倒像是爆發了,“有錢又怎麼著!!窯子裡的姑娘也有錢啊!!但誰敢說她們過的好!?”

  “窯子!?你竟把我比做窯子!?”閩春氣笑。

  “你知道如今旁人怎麼說你的!?說一個不乾淨被和離的年輕哥兒出來開店,收個錢都能免費摸一把手,要不付錢拉拉扯扯能摸的更多!快活的很!!阿娘這個說法還錯了嘛!?”

  袁嬸子氣恨地罵,“阿娘不像你這般,還要臉!!你先前不知哪時跟苗遠不清不楚,是阿娘沒把你管好!但接著還想跟上門的所有漢子不清不楚嘛!?阿娘絕不會讓你這樣沒規矩下去!!你如今著了魔,你阿娘我還沒有!!”

  一提著魔,閩春憋了憋氣,勉強軟下聲音道,“阿娘,我,我也是被苗遠氣的,他們家這麼拋棄我,我就想過的比他們更好。你說那些摸手什麼的,都是沒有的事。人胡亂說,嘴長在人身上,我又能如何?”

  “那你就不記得村里水嬸子投井的事兒了!!阿娘不想你往後這樣!!不想頂個不會教哥兒的臭名,給你阿爹丟臉!!阿娘絕對再給你找個漢子鎮著!”袁嬸子厲聲說。

  閩春卻心裡撇嘴。名聲名聲,又是名聲,心想,他才不會被這種古舊的東西影響。流言麼,又逼不死自己,他只要有錢花、日子過的好就行。只不過,這定親的權力還落在他阿娘身上,不能不安撫。

  “阿娘,要不我就請個老婆子幫收錢了好不?少賺些,但閒話就能少了。至於定親,你給我一年,我自己找!沒找到就憑聽阿娘決定如何?!”

  袁嬸子哪能同意,“不行。讓你自己找?怎麼找?!別又像苗遠那樣胡來!!”

  閩春忍耐道,“那阿娘能確定那些介紹來的人,就不是貪我們母子銀錢?這鋪子如今多少人眼紅?要真找個貪的,把賺的錢花光,又打人又賭博,你覺得會比較好!?阿娘要還願意過苦日子,你就隨便找!”

  說到銀錢,袁嬸子到底也不確定了,抿了抿嘴。閩春乘勝追擊,“一年給阿娘探聽,真探聽好了,我也沒找到更好,就聽你的!”

  是以母子倆終於達成了結論。

  涼皮店之後多請了一位老婆子端碗收錢,楊大郎正是這時候上門的。

  只是楊大郎一進店,在木隔板後忙活的閩春,透過窗口就看到了。

  在一眾低頭吃涼皮的漢子當中,楊大郎站在店門口看著牆上菜單。身上那身仔細縫製的衣袍襯出他比旁人高大修長的身材,身姿挺拔,登時跳入閩春眼帘。

  加上息壤養出的好膚質,楊大郎即便菜田的活沒少干、時不時去山裡巡山,一身就是恰到好處的古銅色,更增添幾分男性魅力。甚至人臉上的疤也褪到不細看便不會察覺的程度,如今深刻立體的五官著實搶人眼球。

  這時就聽楊大郎點了一份外帶,還記得拿瓮子來。這時代是沒有塑膠袋的。閩春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猜也猜到這人是特意買回去給禾哥兒吃的。

  一想起那張漂亮臉蛋,閩春心底忍不住就多了幾分比較與不甘,想當初他搶過去的苗遠是村里頂好的,怎麼這人轉頭就能碰上一個更好的。如今自己這樣,人卻過的自自在在,簡直打他的臉。

  不過,……眼前不就是一個不錯的目標?

  前一陣與他阿娘爭論過後,閩春不得不回頭處理他的婚姻。而經過這陣子,他也不得不承認,以往被他輕視的那些名聲規矩,到底是被他看輕了。他不甚在意地與苗遠睡了、不甚在意地與人和離,光看錢,如今是有些吃到了苦頭。

  頂了個不規矩被和離的大帽,便是他穿得再好進了酒樓,想找個順眼的,不是被人指點,就是一些個不懷好意的對他笑。他阿娘提醒的不算錯,名聲這個他要不理,真糟了日後也會影響他生意,再弄個夫郎似乎是有必要。

  然而如今好人家的漢子是絕不可能,便是去有錢人家家裡當小,也會被嫌棄的很。他甚至也很難用落水救人這種招,讓自己給人占便宜而硬賴人家。因為他身上已經沒有名聲。

  所以他阿娘才給他找的鰥夫(因為和離的也少),要不,就是又窮又苦,極度缺錢的漢子,通常這些人沒什麼出息,他也絕不想與那些禿肚老邁或窩囊的男人滾*床*單,在矬子裡硬拔大個兒。

  既然如此,他何不挑一個順眼的,把人也弄成和離,再跟自己這個和離的一起?

  難度絕對會比較大,可試一試對自己又有什麼損失?

  就看這楊大郎身家越來越豐厚,有青磚屋、還多了個山頭,如今都成了地主能租人地,這樣的身家若能利用,他哪需像現在這般辛苦,得一兩一兩的存錢又盡受人剝削!!

  當初,他可以為苗家的功名勢力搶了禾哥兒的男友,如今,再為錢財搶一次禾哥兒的男人也沒什麼。雖說人還生了兩兒子,要壞人婚姻,怕是更難。不過他已成功過一次,還怕沒有第二次?況且他看楊大郎這人該是頗有野心,才能由獵戶發展成了地主,而自己手上有這麼多籌碼,慢慢勾,用錢勾,還怕勾不來麼?

  秉持機會來了就別放過的想法,閩春手邊也裝好楊大郎這份,閃過老婆子說道,“這份我自己拿出去。”

  說畢拿著瓮,走到楊大郎面前,閩春抬眼乖巧道,“七十錢。”

  楊大郎給了錢,閩春接過假裝要裝進自己腰帶,另一手卻像是不經意一滑!

  就見那小瓮幾乎就要滑出閩春手中、砸上楊大郎身上!!

  可眨眼的時間,竟看楊大郎手一撈、一轉,不知怎地就把瓮子繞回自己手臂!

  當中,只有一點汁液透出瓮口的封蓋綁布,沾上了楊大郎的衣。

  心中驚異的同時,閩春立刻擺出一臉抱歉。“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啊!真對不起了!!”說畢,急急忙忙拉起袖子就要往人身上擦。

  楊大郎大退一步,用手擋開,“不用。”皺眉後,轉身便走。

  原地繼續演著無措目送,閩春心想,果然防禦的很好啊。不過到底還是沾上了,日後自己要再去跑他家一趟,送個小禮,說是賠罪,襯著人沒防心多聊聊,不就打入禾哥兒身邊了?多簡單。

  可在閩春這般盤算的時候,楊大郎皺著眉頭回家了。

  聽見人回來,小哥兒高興跑出來,好奇地開了瓮子探看。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