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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門親,要被原身知道,不知作何感想?苗良以前也是跟在苗遠身邊晃的,原身竟不知兩人何時好上了。如今閨蜜有情人成眷屬,原身卻所託非人,也不知如何酸澀了。

  苗敏這頭似乎沒顧慮這些,緬靦地繼續說道,“原先我以為真得嫁到隔壁王家村去了。我是個哥兒,家裡窮,阿爹要的彩禮又那麼多,根本沒人看上的。哪知,哪知道阿良哥真去求了他爹,還挨了打,才成的。”

  苗禾想想人設,扯了抹無力的笑。“這不挺好。擺酒我一定去。”

  “恩!你一定要來啊!還有,成親擺酒,遠哥那邊也會到的。”最後一句苗敏說的極小聲。

  苗禾心中黑線。感情這苗敏是原身與苗遠的CP粉麼?還絕對黑粉,這麼堅持要讓苗禾出牆,到底是為什麼這麼熱心啊。

  苗禾乾巴巴地回,“那又怎麼。大郎一起去的。”

  苗敏又看了眼不遠處的楊大郎,“沒事。會替你尋摸機會的。”

  苗禾心裡翻了個白眼。“再說吧。”他乾脆站起身,意思是該送客了!

  菜田裡的楊大郎見苗禾這動靜,抹了汗,走過來問,“去哪?”

  苗禾搖頭,“幫我送送敏哥兒,我就不動了。”

  “恩,”楊大郎轉身就等著苗敏。

  苗敏有卻些怔愣,他今日就是特意來跟禾哥兒說這個機會的,還以為人會歡天喜地,而一開心,說不定就有些碎布頭拿,他還想縫個新荷包給阿良哥了。

  卻沒想,禾哥兒反應如此冷淡。他疑惑地瞧了瞧苗禾,苗禾這頭也怕說多了露陷,擺出一副空白表情,苗敏這才眨眨眼,自覺懂了。

  是啊,禾哥兒聽見自己親事,怕是想起自己的,覺得傷心。

  想想,所有條件上,禾哥兒都比自己好,家裡條件好,長相也是頂尖,可就是沒能與喜歡的阿遠哥一起,最終,卻還不如自己了,真是可憐。

  無意間品到一股從未感受過的優越感,苗敏沒真切意識,只覺得以後他該要多過來安慰禾哥兒才是,就道,“那禾哥兒,我走了,改日再過來看你。”

  苗禾搖搖手,送走人後,鬆了口氣。

  第6章 驚嚇

  這口氣還沒吐完呢,送人回來的楊大郎情緒卻有些異樣,像是又板起了臉,即便那張臉著實沒什麼不同。苗禾也不知為何,就是能微微知道,這人比剛剛鬆土那時,生硬了些。

  難道苗敏說的小聲,楊大郎耳朵也能聽到?苗禾往最可能的方向猜。眼光刷了楊大郎幾遍,突然醒悟,不管人聽沒聽見,這不正是“表達立場”的好機會?他應該好好把握。

  苗禾等人走近,先撇開眼,才說道,“你別不喜歡敏哥兒。他也就是想幫我,”這說的是前一次苗敏帶他去找苗遠,他相信楊大郎聽的懂。

  “旁人都,說我糾纏。但我也只是想為自己討公道。村里人眼底,都說我不該,可在我面前,苗遠真敢指天說從沒對不住我?我,我先前找的他,就想看他能在我面前說什麼混帳話!”

  撂下這句,不再多說,苗禾抬腳就往屋裡走。一拐一拐的。

  走沒幾步,苗禾雙腳便又再度離地,整個人被打橫抱起。後面貼上的是楊大郎帶著汗味的熱度。苗禾這次用動作抗拒了,還撇過頭說臭,就像使性子的模樣。

  就聽楊大郎沉沉的聲音,“弄完去洗。”

  苗禾就不說話。

  立場於是倒轉過來。發脾氣的竟成了苗禾。

  但楊大郎就是個話少的,也不說什麼解釋,只把人安頓在堂屋板凳上,自己默默往後院去。苗禾見人走開,心中嘆了口氣,他這裝的惱羞,也儘量採取不傷人的法子了,甚至還幫原身洗白。

  方才那番話,有真也有假。

  原身不甘心去質問是真,然而不甘心之餘也還是想挽回的,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去找苗遠。但具體說了什麼,肯定沒人找苗遠對質,苗禾就按自己的版本編,好表達日後與苗遠劃清界線的立場。

  如此,這頭楊大郎心中若有不甘,多少也會散些去吧。

  只是想歸這麼想,苗禾對楊大郎的態度,不無疑問。

  按理說楊大郎這個頭上綠油油的漢子,該是會對原身出牆相當憤怒。然而原身記憶中,無論原身如何拒絕或冷淡,楊大郎都像沒瞧見一般,只做他該做的事。

  雖說楊大郎是因他娘臨終前的遺願,才草率娶了原身。主要看在苗禾家幾乎不要彩禮的份上,那時楊家因楊大郎他娘的病,窮的欠債。即便如此,人要是個沒脾氣的就算,瞧他這幾天管自己的模樣,看著不像麼。

  小小的疑惑一起,苗禾就不免越想越多。

  看楊大郎老大歲數都沒娶親,也只有他娘臨終才被逼的如此。娶回來後,人是好好照顧著,可臨到晚上睡一起時,就沒見人丁點兒有什麼舉動。原身也是憑藉還沒與楊大郎發生實質關係,才幻想自己與苗遠還有可能。

  等等,這發展,可不有點兒熟悉?

  莫非這楊大郎也與這原身一樣,心裡有個白月光或硃砂痣,因為求而不得,乾脆也娶個心裡也有人的?那麼原身再怎麼出牆,楊大郎這般不痛不癢的反應,倒是說的過。

  而事情要真如此,那不就皆大歡喜?

  起碼自己繼續留在楊家,短時間不會有什麼問題!

  苗禾眼睛微亮,趕緊往記憶里努力找。

  可惜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原身真的除了苗遠以外,旁人都不怎麼關注的。

  楊大郎這時也弄完後院菜地,到門口說了聲要去挖坑,問苗禾想挖在哪。苗禾就指了泥牆外的地,才不讓家裡帶上味道。見人去忙之後,苗禾算算時間,也該是午飯時候。

  平時一日兩頓是這裡的習慣,楊大郎也是。可苗禾時間一到就覺得餓,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影響生理,又想今日讓人做了這麼多苦力,弄點吃食填肚子不為過。

  於是摸到後屋,拿出一小袋白面,一袋穀子摻玉米磨的面,罐鹽,加上一小罐油。這油聞著不像豬油,或許是楊大郎自獵物身上弄的。食柜上還有些風乾的臘肉條,醃的菜心,些許乾癟的姜塊蒜頭,新鮮蔬菜沒有,顯然平時甚少下廚。也是,這幾日楊大郎拿的吃食,不是買,就是自楊二嬸那頭換來的。

  所以苗禾也只能就手邊材料發揮。他拿了碗公,用點兒白面摻上大半穀子面,和水揉成麵團,當中加了點油,以及鹽巴調味,成團後桌上摔打了幾次。接著以火石點了灶,這幾天為了早上洗漱他也是熟手了,再把鐵鍋放灶上。

  等鍋熱的期間,正好把麵團揪成小團小團,沒杆面棍,就手工壓平了。待鍋熱,用麵餅往鍋面刷了點油後,把麵餅放入。為求快,苗禾弄得麵餅不大,兩面翻一翻,很快這穀子餅就烙好了。

  當餅子染上微焦的色澤,一種澱粉特有的香氣,讓苗禾肚子咕嚕咕嚕叫,忍不住咬了一口。頓時,好吃的眼睛都眯了起來。畢竟這餅子捨得放油,還有白面,比楊二嬸的硬餅子軟多了也香多了。尤其剛起鍋還熱呼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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