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陛下:你嘗不到,可惜(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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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裳一修養就是三日,其間沒有出院門一步,整個人蔫蔫的,很沒精神,不過每次蘇玦來看她的時候,就仿佛是打了雞血一般,異常開心,眉飛色舞地侃天侃地,任誰見了她這種前後變化,都會覺得蘇玦在她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古濤留意到了她的異常,找了個機會,父女兩個長談許久,古裳話里話外表示,遲聿不分青紅皂白,就因言一色打殺了她的婢女絲竹,她被傷透了心,不想再喜歡他了,回憶起這麼多年蘇玦對她的好,她想努力喜歡上他,嫁給他!

  她不要做什麼皇后了!

  不過她還是會繼續找言一色的麻煩,因為看不慣她的囂張氣焰,以及仗著遲聿寵愛像乞丐一樣收受賄賂的小人嘴臉!

  古濤探知到她的這般心意後,又喜又愁,喜的是她不再喜歡遲聿了,日後便不會因遲聿被除掉而跟他翻臉,愁的是,蘇玦是遲聿的人,到時大局已定,就算蘇玦願意背叛遲聿,效忠新皇,他和無名也不敢用!

  換句話說,蘇玦就算不死,也前途堪憂,古裳嫁給他,絕沒尊貴日子過!

  愁歸愁,古濤也已經做好了打算,到時一定狠下心來將他們分開!他的女兒是鳳命!

  無名從古濤口中得知了古裳的轉變,並沒怎麼放在心上,但是又過了兩三日後,探子來報,他的得意弟子、聖山少主已經抵京,秘密見了古裳!

  無名不可謂不驚訝,因為他之前竟沒聽到任何風聲!

  叢葉聖山是歷任皇室守護者的老巢所在,無名是聖主,少主便是他煞費苦心培養的接班人,名喚無隱,是古裳眾多愛慕者之一!要論對古裳的喜歡,他是其中第一人!在外人看來,幾乎到了唯命是從的地步!

  無隱在抵達叢京見了古裳後,第二個見的人就是無名。

  師徒兩個把酒言歡,間或聊了一下古裳傳信給無隱,讓他抓住言一色,將她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事情,這可謂正中無名下懷。

  無名沒怎麼將言一色看在眼裡,原本只打算隨便安排一些頂尖高手對付她,而不是無隱這個聖山少主,畢竟,殺雞焉用牛刀?

  但既然無隱為了古裳接下這差事,無名也沒必要強烈反駁,傷了兩人和氣。

  無隱同樣在尚書府住了下來。

  每日都去見古裳,與她下棋、為她彈琴、看她跳舞、陪她逛街……

  總之,就是用上十足的耐心,哄她開心。

  蘇玦得知了無隱對古裳大獻殷勤,覺得自己沒有表示不合適,於是給自己按上吃醋的人設,與無隱暗鬥起來,開始上演兩男爭一女的戲碼,不甘落後,鬥志昂揚!

  ……

  上官盈得了無名的指使,在給遲聿的信中下了猛料,信傳到遲聿的御案上。

  他命墨書打開,漫不經心地掃了幾眼上面的內容,暗紅的鳳眸里閃過嘲弄的笑意,他修長如玉的手指在桌面輕扣,不動聲色中流淌出尊貴氣勢,低聲道,「她的誠意到了,將一個合適的理由送上門,孤是該藉此機會回一趟荒月,信……燒了。」

  「是!」

  墨書小心地收起書信,至始至終沒有看過一眼,冷靜的神色間掩不住躍躍欲試的興奮,「照陛下的吩咐,回荒月的一切事宜,早就做好了安排,陛下隨時可以啟程!」

  遲聿早就打算回荒月,理由麼,當然不是被上官盈眼前這封信上的內容所觸動,而是準備拿下慕子今設在荒月荒清區的兵器坊據點!

  為了不讓慕子今起疑,他需要一個順理成章的理由回荒月,上官盈不遺餘力地引誘他回去,對他來說,就是正瞌睡時送來了枕頭!

  他自然是將計就計!

  墨書利索地將信放在火爐里燒了,折身走到遲聿身邊,想起了什麼問,眉開眼笑地問道,「娘娘前一陣子還跟盼煙幾個說,想出去走走,看看各地風土人情,若知道陛下會帶她去荒月,一定喜出望外。」

  墨書以為遲聿聽了自己的話,臉色會不由自主好上幾分,因為他話里提了言一色,但沒想到,遲聿的眸光反而漸漸冷凝。

  遲聿眼瞼垂下,濃密的鴉羽掩住了眸底暗色,周身氣息莫名越發低沉!

  墨書心中咯噔一下,臉上笑意收起,身體緊繃起來,垂頭不語,驚疑地琢磨起遲聿的心思。

  越想越覺得,他家陛下似乎沒那個帶言一色去荒月的意思!

  ……

  幾個時辰後,入夜,墨書隨同遲聿去了千星殿,正趕上言一色在用膳,讓他驚悚的是,遲聿竟然主動坐下來,要了碗筷,陪她一、起、用!

  這次雖然是遲聿主動,但他依舊厚顏無恥地要求被言一色餵。

  俊美如天神的臉龐上明白寫著:孤需要被哄。

  這種乖巧無辜的表情配著他霸道冰冷的氣質,再對上他異於常人的紅眸,詭異又瘮人!

  所幸言一色也習慣了,沒有驚愕只覺好笑,不過,心中隱隱覺得遲聿是有什麼事要和她說。

  她也不急著問,正巧自己已經吃了半飽,便耐著性子,挑味道清淡的菜餵他吃。

  照一個正常成年男人的飯量來說,遲聿吃得不多,但跟以往的他自己比,已經是量的飛躍!

  操著老媽子心的墨書,見遲聿肯好好吃飯,整個人陷入心滿意足的喜悅中。

  墨書曾經因為言一色餵遲聿重口菜而憤怒,原因就是味道越重,遲聿吃進嘴中嘗到的苦就越濃,同時會感覺很痛苦,更嚴重的時候,口腔內會出血!

  伴隨著味覺的失靈,遲聿的嘴中也比常人脆弱一些!

  不過若是換上遲聿能接受的口味,墨書就是另一種相反的心情了,巴不得言一色多餵遲聿吃一些!

  遲聿的身體真的缺食物中的營養啊!

  ……

  晚膳撤下,言一色和遲聿沒有窩在軟榻上進行飯後休閒,而是到外面散步消食吹冷風。

  當然了,兩人都是內力深厚之人,抵禦區區寒冷不在話下,想跟常人一樣體驗一把冬日的凜冽寒氣沒問題,運轉內力禦寒仿若置身春日更可以。

  言一色是那種過尋常日子就認真起來的人,不必用到內力的時候不會用,體驗春夏秋冬、摔跤打絆等等也是人生樂趣。

  她穿得很厚,外罩著狐裘,雪白的軟毛簇擁著她清麗若仙的小臉,錦緞般漂亮的墨發垂在肩背,一手提著精巧彩繪的宮燈,另一手被遲聿握在掌心裡。

  抬頭看,是漆黑為底的浩瀚蒼穹,明月高懸,繁星閃著孤冷的光,朝下望,是無人走過的堆積著成片白雪的小路,在燈火照耀下,散發著璀璨光亮。

  四周僻靜,栽種著青翠松柏和凌寒而開的梅花,再往前走,便能見到山茶花、水仙花等等。

  空氣清寒冷冽,隱有幽淡的香氣瀰漫其中,聞之讓人心曠神怡。

  遲聿牽著言一色,兩人沉默走了許久,都沒有說話,極致的靜謐以及兩人雙手交握中的溫暖,渲染出一種別樣深刻的溫馨。

  遲聿抬頭望了一眼,前方空曠無人,濃重的黑暗籠罩著被模糊掉的景色,一路延伸至空靈遠方。

  他腦海中不由冒出一個念頭,想和言一色一直這麼走下去,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事打擾,她不會主動離開,也不會被人搶走,而他會一直在,不離不棄。

  遲聿神思怔然。

  言一色瞥了他一眼,快速地揚了下眉梢,莞爾一笑,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麼。

  她將提著的燈籠塞到遲聿另一隻手裡,然後一路悠哉而過,折了三四種顏色不同的梅花枝,捏在手中,眉眼含笑,用力晃了晃,看著花瓣和花枝上的薄雪簌簌落下,嫣紅水潤的唇瓣彎起。

  言一色抽空看了一眼遲聿,見他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輪廓深邃的臉龐,處處精緻,濃重邪肆的眉宇、線條犀利的鳳眸、筆直高挺的鼻樑、弧度性感的薄唇、冷峻完美的下巴……每一寸肌膚都鐫刻著王者的鋒芒,自然流露著霸氣睥睨之姿。

  只是,他此時睫羽垂著,神遊天外,幾分茫然之色寫在臉上,弱化了他的冷硬和氣勢!

  可比氣場全開時,容易讓人心軟。

  言一色笑眯眯地盯著看,光明正大地欣賞某人美色,單手揪下一朵紅梅的花瓣,伸過去,湊到遲聿的唇縫間,臉上笑意愈發明媚,嗓音溫柔,帶著前所未有的蠱惑,「吃。」

  遲聿下意識張了嘴,將沾了落雪的冰涼花瓣吃了進去,冷意刺激到舌尖,他瞬間清醒。

  目光一轉,就看見面前那張毫不掩飾惡劣和狡黠的臉。

  言一色一臉促狹地問,「好吃嗎?」

  遲聿忽地心下一動,一手摁住她的後腦,俊臉閃電般湊過去。

  眼看就要貼上她的唇。

  言一色抬起拿著梅花枝的手,擋在了自己下半張臉前。

  遲聿眸光一凝,及時剎住了攻勢,微微拉離和言一色的距離,但按住他後腦的手沒有鬆開,兩人依舊離得很近,他將口中的花瓣咽下去,唇邊揚起笑,「孤已經吃了,你嘗不到,可惜。」

  ------題外話------

  嗯……本來想讓陛下親到色色的,但猛然想起最近差得很嚴,算了算了啊哈哈哈哈哈

  把機會留到不得不親的時候嘿嘿嘿

  二更還是八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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