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陛下:作妖什麼意思(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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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慧長公主簡要地說了一遍言一色來找她並和她達成共識的情形,面對言明不時的幾個問題,她也一一答了。

  說完,兩人正好到了花廳。

  竹嬤嬤去請的言一色還未到,菜便也未上。

  言明在椅子上落座,清正風雅,沉穩清貴,陽慧長公主親手泡了茶,遞到他手中。

  言明心情敞朗地喝著,嘴角舒著淡笑,他沒料到這趟過來接陽慧長公主,竟會有意外之喜。

  花廳內幽靜清雅,兩人都未作聲,忽地,外頭響起一陣腳步聲,正是竹嬤嬤帶著言一色來了。

  言明緩緩抬頭,一眼便看到了清麗絕美的言一色,她明媚鮮亮地仿佛奪了萬千花物之靈,壓過了錦繡山河之景。

  她身後跟著遲聿假扮的黑衣侍衛,她目不斜視地看向陽慧長公主,並不行禮,遲聿這個侍衛當然也不行禮。

  他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呆愣住的言明,陰寒刺骨。

  言明瞬間回神,恍惚中覺得自己的眼睛被什麼刺了一下,不動聲色在花廳四處掃了掃,卻一無所獲。

  「長公主……多謝邀我共進午膳。」

  言一色沖陽慧長公主笑著客氣了一句,她應下,隨即轉頭看向言明,意味深長道,「此人,你可認識。」

  言一色這才看向言明,只幾眼便收了目光,挑眉反問,「我該認識?」

  長公主莞爾輕笑,哂了言明一句,「言家主,看來是叔侄第一次見,不能馬虎,見面禮備下了嗎?」

  言家主?

  言一色瞭然,昨夜大暴君說接長公主去言域的人今日到,原來是言明這個家主親自來接,想來是因事情泄露,被寧王府知道了他的殺手鐧,怕對方一路從中作梗,害了他和長公主的孩子,毀了他兩三年的心血,所以才親自過來坐鎮。

  她視線落在言明臉上,正欲細細打量一下他的五官,看和言治有幾分相似,忽覺背心一緊一寒,似有針芒刺了進來,她不動聲色地移了目光。

  如芒在背的感覺霎時消失。

  言一色想給某人一個白眼,管的真寬。

  言明聽了長公主的話後,笑起來,站起身,走近言一色,企圖表示親近,大有以長輩的姿態摸摸她頭的架勢。

  言一色自然是抗拒的,同時又想到言明離的太近,某人會有意見,再用那種恨不能戳死她的眼神刺她後背!

  言一色這一番腦中想法閃電般完成,她笑了笑,立即隨口說了什麼,言明以示有禮,停下了腳步,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

  你一句我一句之間,見面禮這個話題,終於被言一色成功帶過。

  「那就依小輕之意,見面禮到了言域再送。」

  「嗯。」

  「你一聲不吭就從宮裡逃了出來,可讓你父親擔心了許久,來,與大伯說說,你這些日子都經歷了什麼,有沒有人欺負你……」

  言明神色溫和,笑容親切,言語關愛。

  言一色冷淡的多,雖在笑,但笑意不達眼底,「沒有什麼可說的,我的日子平淡無聊,就是吃喝拉撒睡那些……大伯舟車勞頓,累了吧餓了吧,長公主可以開吃了嗎?」

  自己的關切未得到該有的回應,言明神色不變,看向言一色的眼神甚至更柔和了,「小輕餓了?來人,上菜。」

  候在一邊的竹嬤嬤笑容滿面地去傳膳。

  言明和長公主先入席,言一色走在後頭,遲聿走在她右側方,兩人眼神無聲交匯。

  遲聿:做的不錯,這種自覺繼續保持。

  言一色:你記住你的身份,莫要作妖。

  遲聿:作妖什麼意思。

  言一色:就是瞎折騰。

  遲聿眼底飄什麼,故作不懂地收回了視線。

  言一色目光一凝,難得透出幾分犀利。

  咋?你這是想表達:你拒絕,並且還打算作上天嗎?

  你給我把眼睛轉回來!

  遲聿自得其樂的承受著她的眼神殺,就是不回應,少頃,瞧見已經落座的言明朝這邊看過來,隱秘地屈指彈了一道風出來,吹過言一色的手臂。

  言一色心領神會,餘光收回,中斷了對遲聿的眼神殺,目光抬起,開啟了對言明的虛偽笑。

  「飯菜聞著真香啊。」

  ……

  是日夜。

  寧王府了聞院內,一則消息送到了言序的案上,他打開,看了一眼,眸色一閃,身上陰鬱冷寒之氣更重。

  讓人叫了言語和音容過來。

  二人來的很快,齊齊坐在他對面。

  言序視線在放於桌案的密信上一掃,「都看一眼。」

  言語不解,心下微沉,有種不好的無痕,音容神色狐疑,好奇地將那攤開的信拿過來,上面的字跡一覽無遺。

  言語動作慢了,剛傾身過去,打算看密信上寫了什麼,拿著信的音容忽然站了起來,拔高的聲音里是明顯的不敢置信和難以接受,「怎麼會被陽慧長公主識破了!?」

  言語心沉到了谷底,臉色難看地從她手中抽出密信,飛快地從頭看到尾,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腦子一轉,急忙問,「是玉叱覺嗎?」

  音容坐下來,顰眉反駁她,「應該不是……長公主身邊怕是有懂醫術的言域言家人。」

  言序面無表情,琥珀色的眼睛裡一片駭人的陰冷,「是誰看破的這個算計不重要,如今,已經打草驚蛇,長公主對寧王府越發防備,除掉那個孩子難上加難。」

  言語低頭想著什麼,手腳冰涼,沉重地看向言序,「陽慧長公主可有發覺是我用迷迭蠱意圖害她的孩子?」

  言序犀利直白,「早晚的事。」

  言語臉色一變,咬咬牙,心下飛快地盤算著要如何應對陽慧長公主可能的報復,寧王府願意庇佑她是最好的情況,可萬一寧王府過河拆橋,她必死無疑!

  不行,她手中一定要有更多的籌碼。

  言語越想越深。

  音容此時心裡很不是滋味,想起她不久前信誓旦旦地說此計一定能成,如今結果,真是打了她的臉。

  言序垂眸思慮一會兒,衝著虛空道,「出來。」

  沒多久,便有一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房內陰影中。

  「長公主何時離京去言域?」

  「還未得到準確的消息。」

  此人話落,忽有笛音不知從哪兒飄了進來,純淨空靈,婉轉悠揚,仿佛得見溪上落雪,冰上飄雨,清寒伴隨著寧謐,在人們眼前鋪開一副空寂絕美的畫景。

  笛音停。

  幾人飄遠的思緒未停。

  房中一時針落可聞。

  言序回過神來,發覺自己竟然因一曲笛音失神,愣了片刻,思緒一轉,想到什麼,心底跳躍出一個猜想。

  言語還沉浸在那笛音的意境中,音容突然從呆滯中驚醒,猛地起身,險些蹦了起來,她喃喃自語,「這曲子叫並蒂蓮!是小姐幼時所作,並不完整,只這一段……」

  音容頓了下,驚喜地抬頭,視線在房中逡巡,未發現什麼,急忙奔到窗前,粗魯地打開窗戶,抬眼四望,就見對面長廊的檐頂上坐著一個紅衣女子,手中拿著一隻紫竹笛,面容絕色,上挑的桃花眼,光彩冷艷卻不犀利,朱紅的唇邊掛著笑,肩披一身月光寒霜,美人無言,氣質自舞,傾國傾城。

  「小姐!」

  音容先是瞪大眼睛,待看清了她是誰,立即激動地熱淚盈眶。

  言語和言序也走到了窗邊。

  言語抬頭,見那女子紅衣如火,風華絕代,不曾見她面容,心便已被折服。

  她眼底漫上厭惡之色,心中一片黑沉沉的嫉妒。

  言序與那紅衣女子對上了眼。

  「雲少主。」

  「言五公子。」

  克制不住自己的音容再次插話,「奴婢是音容啊!小姐可還記得奴婢?」

  雲音從迴廊頂上飄下來,風拂過她的紅衣,在夜裡颺起叢叢灼熱艷色。

  她笑看一眼音容,「你說出了我的曲子並蒂蓮,我能不認得你嗎?」

  音容淚光漣漣,喉間哽咽。

  雲音看向了病態孱弱、美如冰雕的言序,「雲家和言家是死敵,我不好多留,相信你也不願與我多說……我得了南澤的消息才來寧王府,就問你,玉叱覺在什麼地方。」

  言序眼神沉靜漠然,還不待他開口,音容已搶著道,「小姐,近日見過玉公子的是陽慧長公主!而且玉公子和言家主的侄女言輕,關係曖昧!」

  音容說後一句話的時候,很是氣憤。

  雲音一愣,本打算得了玉叱覺的消息就離開,一聽他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且那女人還是雲家死敵言家的人,頓時來了興趣。

  「你細緻說說。」

  她話落,音容便緊接道,「奴婢是南少主派來助言五公子抓言輕的,眼看將她困在寧王府中即將成功的時候,玉公子突然出手,擋了奴婢的音攻,救下了她,且看他們又摟又抱,語氣熟稔,顯而易見,關係很親密!」

  ------題外話------

  三更十點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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