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色色:不跑不跑……(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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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方風暴廝殺角逐中,言一色一臉木然地待遲聿懷裡,她正醞釀自己的絕對防禦呢,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他,也好,倒省的自己費力了。

  大暴君的易容假扮也相當成功,若不是她之前砸到他身上,有過親密接觸,熟悉的觸感和氣息讓她心中生疑繼而仔細辨認了一番,還真認不出他來。

  而照他跳出來保護她的舉動看……大暴君也一定認出了她!

  在無憂國寧王府見到本該坐鎮叢京的遲聿,言一色說不驚訝是假的,但又覺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畢竟,遲聿勢力龐大,又一直在找她,而她孤身一人,又並未殫精竭慮地隱藏行蹤,找到她也不奇怪,甚至可以說是遲早的事。

  言一色心頭淡淡想著,右手抬起,將自己斷掉的左手手腕又接了回去。

  『咔嚓』一聲響,引來了遲聿的低頭和目光注視。

  言一色不閃不避地抬眼,眸光溫柔不失鋒芒,迎上他冰冷孤高的視線,燦爛一笑,沒心沒肺開口,「好久不見啊。」

  遲聿面無表情,環住她腰的手緊了緊,將她使勁往他懷裡帶,力道十足兇殘。

  言一色頓時整張臉悶在了他胸前,撞到了鼻子,疼地泛酸,眼裡冒出了淚泡,「嗷……」

  她叫的又短又輕,遲聿忍不住又低頭看了她一眼,眸光涌動起伏,強行把她那聲哀叫划過心間時留下的異樣壓住,最終在心裡罵了一句活該!這點疼算什麼!等回去再跟她好好算帳!

  言一色抬手揉了揉鼻子,頭靠在遲聿胸口,兩眼一閉,肩頭一聳,昏昏欲睡。

  胸前突然增大的重量,讓遲聿一愣,眸光緊了緊,視線忍不住在她臉上、身上逡巡,原本以為她是受了傷有些虛弱才依靠自己,但冷冷看了她半晌,發現她只是……困了!

  遲聿心情一時複雜,但環住她腰的手臂用了用力,讓她靠的能舒服一些。

  兇殘卷在一起的暴風漸漸停歇,被封鎖的視線再次清晰起來,震耳欲聾的尖銳聲音也弱了下去。

  四周一片狼藉,花草樹木、假山巨石東倒西歪,慘遭蹂躪,地上留下無數被風刃割開的縫隙和坑,橫七豎八的屍體遭受了二次傷害,大大小小的傷口或深或淺,殷紅的血流出,地上很快猩紅一片。

  唯有遲聿抱住言一色站立的地方,完好如初。

  在音攻開始前就躲起來的言序,從隱蔽處走出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名輕紗蒙面的女子,眉眼端莊,目光沉靜,懷中抱著一把琴,二人步伐不疾不徐,停在了遲聿和言一色對面,隔著幾丈的距離。

  女子正是南澤派到寧王府的音容,言序吩咐自己人,將『九公主是言輕易容假扮正在了聞院』的消息告訴寧王后,寧王二話沒說,親自去請她來抓人,便有了音容後來對言一色發起的音攻。

  一身紫衣的音容,心下驚訝地看向了遲聿,又見言一色埋首在他懷裡,明顯是被保護的一方,瞬間瞭然,方才勢均力敵的那場暴風,不是她的內力掀起,而是遲聿。

  方才風刃捲起的暴風兩相衝擊,不僅摩擦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還生出了冷白的氣,飛旋盤繞,模糊了視線,她不知言一色這邊的情況,如今親眼瞧見她和遲聿的存在,且兩人都毫髮無傷,便知自己遇上了敵手。

  音容若有所思地看向遲聿,暗自琢磨著他的身份,忽而,聽到身邊的言序開口,「玉公子英雄救美,看來和九公主認識?」

  玉公子?原來他姓玉……

  音容順著姓氏,繼續在腦中搜尋著遲聿可能的身份。

  祁東耀這時從安全地帶竄了出來,震驚不已地望著滿地狼藉,抬頭看看言序又看看遲聿,最終還是邁步走進了後者,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驚異不解,「玉兄!可算找到你了!你什麼情況,還抱著……」

  他正說著,在看到賴在遲聿懷裡的言一色後,話音猛地頓住。

  他家主子不近女色!更厭惡女子近身!就算頂著玉叱覺的身份,也不妨礙他堅持自己的喜惡啊!但眼下抱著九公主怎麼回事?

  難道九公主不是女人?不……不可能,九公主一定是女人!那……莫非眼前這個是男人假冒的?

  也不對啊!就算對方是他家主子認識且關係較近的男人,也沒必要用這種姿態抱著人家!他們兩人相擁的畫面,怎麼看怎麼像兩口子!

  等等,兩口子?

  祁東耀腦中靈光一閃,驀地想起言一色和她昨日假扮的素雪!

  他恍然大悟,兩手一拍,驚喜地險些跳起來,遲聿一個壓迫的眼神落到他身上,他一個激靈,霎時冷靜下來。

  大喝道,「你該不會看上九公主了吧!」

  祁東耀說著,似想起什麼,又忽然皺眉,扭頭看向了言序,神色凝重,「言小五……你的人又為什麼要對九公主下手?你忘了她是聖上最寵愛的女兒!?」

  言序琥珀色的眸子裡一片乖戾冷躁之色,定定望向遲聿,話卻是對著祁東耀說的,「你應該問你的玉兄,他懷裡護著的,真是九公主?」

  「什麼意思?有人冒充她?等等,你不會說的是……」

  祁東耀瞪大眼,扭頭一指言一色,「奧!我明白了,難怪你弄出這麼大陣仗,原來是昨日的那個女人……玉兄,你莫非早知道她不是九公主,還認出了她是誰,你們是舊相識?」

  安靜許久、想不出遲聿身份的音容,緊接問了一句,「小女子音容,敢問公子姓名?」

  遲聿垂眸看著言一色的發頂,不予理會。

  言序回答了她,「玉叱覺。」

  音容聞言一愣,「玉叱覺,他就是神醫谷主首席大弟子?」

  祁東耀與有榮焉地猛點頭,「不錯!本世子和玉兄可是一見如故的好兄弟!」

  音容臉色沉了下來,眸光倏而犀利,渾身內力飛漲,溫和的氣息霎時變的兇猛,她死死盯著遲聿,「你就是那個害的我家小姐離家出走至今未歸的負心漢!」

  言序一怔。

  祁東耀驚了。

  躲在暗處以冰峰面目示人的墨書瞪大了眼!

  遲聿坦然自若,置若罔聞。

  此時,因為昨夜沒睡好沒睡夠而靠著遲聿休息的言一色,養回了幾分精神,在遲聿懷裡蹭了蹭臉,欲離開他的懷抱,一動,才發覺自己腰上的手臂猶如鐵鉗,她根本動不了半分。

  遲聿冰涼的大掌撫上她細膩如瓷的脖頸,低啞磁性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七分危險兩分霸道一分陰狠,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你還想跑哪兒去?」

  言一色彎唇笑,同樣低聲道,「不跑不跑,恢復了內力的我……沒必要躲你。」

  她完全可以正、面、剛!

  「難道你對自己的實力沒信心?連此時此刻松一下手都不敢?」

  言一色用上了激將法,遲聿一眼識破,但他輕笑,「好,成全你……」

  說著他鬆了手,隨之,極輕極柔地道了一句,語氣陰森瘮人,「反正,後頭,我有的是時間……折磨你。」

  言一色暗自撇嘴,不以為意……來啊,我等著!

  她從遲聿懷裡退出來,上前一步,正面看向音容,兩手叉腰,無畏無懼地笑道,「你什麼人?你家小姐又是誰!」

  言一色在察覺到暴風停歇後,就未再封閉自己的聽覺,所以方才幾人說了什麼,她聽的一清二楚。

  音容那句指責遲聿是負心漢的話,她自然也聽見了,這般開口問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音容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背景!

  音容瞥了一眼言一色,對她不屑一顧,視線緊緊盯著遲聿,眼中升起恨意!

  她手指落在懷中琴上,顯然又要用音攻!

  言一色歪了歪頭,無痕身法發動,瞬間到了音容近前,而遲聿身邊還留有她的殘影!

  在音容還未反應過來時,言一色一拳打飛了她,她懷中琴脫落,言一色順手接了下來,拿在手中,徒手將琴弦扯斷。

  將琴扔在地上,她一腳踩了上去,眉眼肆意張揚,粲然生光,猶如春日綠意,以勢不可擋之姿覆蓋寒冬,生機勃勃,欣欣向榮。

  她一瞬間綻放的風華,衝擊著每個人的心神,眼中的一切仿佛都褪了色彩,唯有她一人,艷色如火,灼灼如仙,似與日月同輝!

  被言一色打飛的音容摔在地上,口吐鮮血,她恍恍惚惚地坐起身,至今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言一色的聲音已經再度響起,「你是什麼人?你家小姐又是誰?」

  平靜冷銳的聲音將音容從呆愣中拉了出來,她猛地抬頭,循聲看去,在看見言一色的那刻,她心神巨顫,踉踉蹌蹌站起身,腦中不知在想著什麼,自言自語,「我竟然不抵她一招……不抵她一招……天下間竟然有女人能和小姐平分秋色……」

  她的嘀咕聲,言一色雖然離的遠,但還是聽見了,平分秋色?她口中的小姐能有她剛才展現出的實力?也用音攻嗎?

  言一色心下更好奇了,踩著琴的腳用力碾了碾,將其踩的四分五裂,才收回了腳。

  轉頭問身邊的言序,抬手一指音容,「她是你從哪兒找來的人?」

  言序怔怔看著她,不說話,似乎和音容一樣回不過神,不明白自己準備的殺手鐧,怎麼輕易就敗了。

  言一色看他這樣子,眼角抽了抽,不由摸著下巴反思,她已經收著實力了,真的,沒想到……效果可能還是太震撼了,一個兩個都傻了,她想問些什麼,一時半刻也回答不了。

  她正想著下次出手要不要再輕一點,忽然從旁伸出一隻大掌,拉住她手腕,強勢地將她拽離了言序身邊。

  「唉……等等!我還不走呢!」

  言一色瞧著遲聿拉她越走越遠,忍不住滿頭黑線,見她的話不管用,遲聿根本沒停下來的意思,忍不住用另一隻手拽住他手臂,阻止他再往前走。

  遲聿被她這用力一拽,還真停下了腳步,而且臉色很是難看。

  他轉頭,無聲望著言一色拽住他手臂的那隻小手,默默忍耐著堪比被大山擠壓的痛苦,冷臉開口,「你想死嗎。」

  言一色嘿嘿一笑,『嗖』地一下鬆了手,歉然道,「手上好久沒用力了,一時沒拿捏住度……」

  說著,伸過手去,想撩開他衣袖看看有沒有骨折,眼神里有一分熱烈期盼,語氣里有一絲幸災樂禍,「傷到骨頭沒?」

  遲聿冷沉著臉,沒說話,伸出那隻被她拽過的手臂,繞過她脖子,揪住她後衣領,將她拎到自己面前,一字一頓,似有些咬牙切齒,「你、說、呢?」

  言一色抿唇默了默,這還用說嗎?瞧大暴君還能用勁將她拎起來呢,骨頭折了能做到嗎?

  當然不能!

  她方才用的力氣可不小,他似乎毫不受影響,他這體格……還真強的變態!

  ------題外話------

  三更還是晚上十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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