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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后娘娘。”
蕭煌總算悟出些什麼,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綰兒的意思是有人要害父皇。”
蘇綰小聲的說道;“如若我猜得不錯,那刺客並不是太上皇指使的,而是別人指使,然後栽髒陷害給太上皇的。”
“母后乾的。”
蕭煌說不出的憤怒,真想掉頭去找母后,問問她為什麼這樣干。
可是蘇綰卻緊拽著他,不讓他去。
一行人一路直奔宮中的御藥房取藥。
路上,蘇綰輕輕的說道:“皇上,有一件事我沒告訴你。”
“你說。”
蕭煌心情說不出的難受,一個是他父皇,一個是他母后,就算這事不是父皇指使的,是母后指使的,他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想不透母后為什麼這樣做。
她這樣做分明是置自己的性命於不顧。
蘇綰慢慢的說道:“父皇所中的毒,其實是一種麻痹神經的毒,如若我早早的回來替他解了毒,他會沒事,但現在毒已經漫延到全身,即便解了毒,只怕他也會受到影響,很可能傻了,或者瘸了,或者又傻又瘸,因為這結果我還沒有看到,總之不會太好。”
蘇綰話一落,蕭煌已經完全的呆愣住了。
他沒想到結果竟是這樣,父皇他很可能傻了或者瘸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不過你也別灰心,我不會放棄的,我就是和你說說他醒過來後的症狀,後期的治療說不定可以慢慢的好起來。”
蘇綰安慰蕭煌,蕭煌只覺得周身冒冷汗,整個人沒力。
俊美的面容上一點血氣都沒有,連唇都沒有了血色。
看到他這樣,蘇綰自然也心疼,伸手拉著他的手勸道:“蕭煌,你可千萬不要有事,父皇眼下正需要你呢。”
她如此一說,蕭煌總算冷靜了一些,沉穩的說道:“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醫好父皇的。”
“嗯。”
一行人進入了宮中的御藥房,一進去,蘇綰便望向蕭煌說道:“你快帶人去甘泉宮的寢宮保護父皇,我來配製解藥。”
她怕虞歌等人制不住太后,必竟那個女人太狡猾了。
蕭煌立刻點頭,帶著葉廷和兩名手下閃身便走了,迅速的直奔甘泉宮而去。
這裡蘇綰開始配製解藥,說實在的,太后的毒藥,很可能是來自於噬天門的毒藥。
她不得不說,那毒藥十分的厲害。
由此可見,噬天門內確實有一個很厲害的醫術高手,這高手不但會以蠱控制人,還會制各種厲害的毒藥。
這噬天門是目前最大的隱患,待到除掉了太后這個隱患後,後面他們要除的便是噬天門這個毒瘤。
也許除掉了噬天門這個毒瘤,他們才能真正的平穩下來。
蘇綰一邊想一邊配解藥。
這解藥中要加她的血,如若沒有她的血是不行的。
待到解藥配好了,蘇綰便帶著這解藥前往甘泉宮的寢宮而去。
人還沒有進寢宮,便聽到寢宮之中有冷喝之聲響起:“沈御醫,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連太上皇都敢害,你有幾個膽子敢害太上皇。”
這竟是太后的聲音。
蘇綰走進去,便看到太后滿臉冷怒的瞪著寢宮裡的沈御醫,沈御醫臉全白了,身子抖簌好似風中的殘葉似的,不停的對著蕭煌磕頭:“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
蕭煌並沒有看沈御醫,而是望向了太后,那眼神冷澈骨。
太后訓斥完沈御醫後望向蕭煌說道:“煌兒,母后沒想到這歹毒的東西竟然想謀算你父皇,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連太上皇都敢害,把他拉下去斬了。”
原來沈御醫竟然用銀針扎太上皇的死穴,差點害死了太上皇。
幸好被蕭煌發現了,阻止了他。
寢宮中蕭煌望著太后沉聲說道:“母后,你確定這是沈御醫的主意,還是在你的眼皮底下做出這種事來。”
太后嚅動著唇,臉色難看的問道:“煌兒,你什麼意思?”
這一回不用蕭煌說話,蘇綰直接的走到了沈御醫的面前,緩緩的站定,冷冷的說道:“沈御醫,本宮問你,這事是你做的還是有人指使你做的,當然你可以不說,但是本宮手裡有一種藥,若是讓你服用了,你就可以說實話了。”
這話不但沈御醫臉白了,就是太后臉也白了。
沈御醫一念之下便打算咬舌自盡,蘇綰也不阻止他,緩緩的說道:“你可以咬舌自盡,但你的全家將會因此而被盡數斬了,滿門滅族,謀害太上皇的罪名,你承擔得起嗎。你以為死你一個人便可以了嗎?你給本宮記著,別說死你一人,死你全家只怕都不能夠,你沈氏九族都要滅門。”
此言一出,沈御醫身子控制不住的輕顫,最後啞著聲音尖叫:“皇上我交。”
太后一聽尖叫起來:“沈御醫,你最好想想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沈御醫卻不理會她,絕望的叫道:“是太后娘娘讓臣這樣做的。”
滿宮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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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這下要倒霉了,要怎麼收拾她呢。是蒸呢還是斬呢,還是砍呢……。
☆、第203章 蕭煌的身世
寢宮裡,太后臉色慢慢的白了,最後黑了,呼吸急促起來,她下意識的飛快抬頭去看蕭煌,看到蕭煌周身攏著冷霜,滿目寒氣的盯著她。
太后搖頭:“不,我沒有,煌兒,我沒有這樣做,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啊,那是你父皇,我為什麼要害你父皇啊。”
她說完掉頭望向沈御醫,尖叫起來:“沈御醫,你說你為什麼要胡亂攀咬我,是什麼人指使你這樣做的。”
太后話落,還朝著沈御醫擠眼睛,讓沈御醫承認他是受別人指示栽髒陷害她的。
她的動作,有眼的人都看得出來。
可惜只有她自己因為太害怕而不自知,還以為別人沒看到呢。
蘇綰真正是被她氣笑了,因為這女人想讓沈御醫指使誰栽髒她,一眼便看出來了。
除了她還有誰啊。
蘇綰早就決定不忍這個女人了,所以走到太后面前,沉穩的說道:“母后,你是打算讓沈御醫栽髒給誰啊。”
她開口後,太后掉頭望向蘇綰。
想到自己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之所以和蕭煌這樣,都是因為蘇綰造成的。
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是你,沈御醫之所以栽髒陷害我,都是你栽髒的是不是,你搶走我的兒子還不死心,還要害我,我倒底哪點對不起你。”
太后撕心裂肺的叫起來,哭倒在地上。
她哭了一會兒,嗚咽著說道:“煌兒,我身為你的母后,從小到大哪一點對你不好了,我為什麼要害你父皇啊,分明是這個女人調撥離間害的我。”
蕭煌周身攏著戾氣,瞳眸說不出的陰沉,一字一頓的說道:“母后,這事其實很容易查,是你指使的還是綰兒指使的,只要對沈御醫用藥便一清二楚了,或者母后也可以試試那藥,只要服下那藥,人人都會說真話的,我想母后既然說綰兒栽髒陷害你,那麼你服下藥,一試便知了。”
太后臉白了,慌恐不安起來,一雙眼珠子飛快的轉動著,她自己一點也不知道,她慌亂的時候,兩眼珠子轉動起來,跟個老鼠眼似的。
實在是讓人討厭至極。
太后雖然不知道蕭煌所說的事情是真是假的,但如若真有這種藥,那她豈不是。
如此一想,太后害怕了,飛快的開口哭道。
“煌兒,我錯了,是我指使沈御醫這樣做的,可那也是因為母后不想讓你父皇受罪啊,你父皇這樣活著就是活受罪,若是他醒了,你難道能放過他嗎?他指使了刺客干出那樣的事情,你真能饒過他嗎?”
太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著。
寢宮裡,個個無語的望著太后。
這女人其實也是個有本事的,唱作俱佳,先前還說沈御醫是受人指使呢,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便成了她是為了太上皇好,怕他活受罪,更怕蕭煌懲罰他。
所以才會指使沈御醫害太上皇的。
蕭煌臉色陰沉至極,聲音如冰,沒有一點的感情,緩緩的說道:“母后難道忘了皇后說的話了,父皇是可以救過來的,至於父皇醒過來後,朕如何做,這是朕的事情,似乎和母后沒有關係吧,何況朕不相信父皇會指使刺客刺殺綰兒。他不會對我這樣狠心的。我定要查出來,究竟是何人栽髒陷害父皇的,如若我查出來了,我絕不會饒了這個人,不管是誰都不行。”
蕭煌的話一落,陡的一抬手,一道勁氣飛了出去,把寢宮門前的琉璃屏風給打碎了。
太后嚇得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眼淚還掛在臉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蕭煌已經懶得再看她的嘴臉,陡的朝著寢宮外面命令:“來人,送太后娘娘回養德宮,沒有朕的指意,不准太后離開養德宮一步。”
太后一怔,隨之叫起來:“煌兒,你什麼意思,為什麼不准本宮出養德宮。”
蕭煌直截了當的說道:“母后連父皇都敢殺了,朕不放心你再來這邊,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你就安心的待在養德宮裡吧,沒有朕的旨意暫不要出來。”
蕭煌說完一揮手,鮑平安指使太監把太后架了出去,太后掙扎,可惜沒什麼用。
她只覺得透心的涼,感覺蕭煌什麼都明白了。
說不出的害怕。
可惜沒人理會她,把她一路送進了養德宮去。
甘泉宮這邊,蕭煌請蘇綰替自個的父皇解毒,蘇綰點了一下頭,上前替太上皇蕭琮解毒。
先用銀針扎穴,然後餵自己先前制出來的解毒藥,待到餵完了解毒藥後,她又開了一張泡澡的湯藥,讓蕭煌指示人抓了藥材過來給太上皇泡澡,等到泡完澡,不出意外,太上皇的毒就應該解了,他應該醒過來了。
蕭煌立刻安排人去做這些事。
待到藥材準備了過來,湯藥水準備好了,蕭煌便命人送了蘇綰回去休息,自己親自照顧著父皇。
蘇綰也沒有拒絕,太上皇泡澡,她做媳婦的總不好待在身邊,便領著人去御乾宮睡覺了。
蕭煌則留在甘泉宮內照顧太上皇。
不過泡完澡後,太上皇並沒有醒過來,依舊沉睡著,蕭煌宣了御醫過來診脈,御醫驚喜的發現,太上皇體內的毒清除了,只是因為這一陣子昏睡,他太過於虛弱,所以沒有醒過來,只要休息休息,應該很快便能醒過來。
蕭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並沒有離開,一直留在甘泉宮裡照顧太上皇。
天沒有亮,太上皇蕭琮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迷茫的望著四周的一切,然後掙扎著欲坐起來,嘴裡不停的念叨著:“煌兒。煌兒。”
他一喚,蕭煌便驚動了,聽到父皇喚自個兒的名字,蕭煌激動的應了一聲:“父皇。”
他應著衝到了蕭琮的床邊,伸手欲扶他坐起來。
可是蕭琮並沒有因為他的動作而有所高興,相反的一臉受驚的往後縮,然後驚嚇的瞪著蕭煌:“你是誰啊,不要碰我。”
他說完又四下尋找起來:“煌兒,煌兒。”
蕭煌有些受了驚嚇,好半天反應不過來,待到他反應了過來,他小心的叫道:“父皇,我在這兒啊。”
可惜床上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依舊四下尋找著,嘴裡不停的念叨著:“煌兒,你在哪兒啊,你快出來,不要嚇父王。”
蕭煌看著這樣的父皇,只覺得五雷轟頂,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待到他醒過神來,忍不住大叫著命令:“來人,立刻去請皇后過來。”
殿外,鮑平安聽了,立刻飛奔著跑去了御乾宮。
蘇綰還沒有起來,聽到人稟報,皇上讓她過甘泉宮。
蘇綰立刻起身了,心裡有些擔心,難道是太上皇發生什麼事了。
路上她問了鮑平安,鮑平安卻不知道內里的情況,因為他壓根沒有進寢宮,寢宮裡只有皇上一個人待著的。
蘇綰一路擔著心,前往甘泉宮。
待進了寢宮,才知道蕭琮認不識蕭煌了,她立刻給蕭琮檢查一下,最後望向蕭煌說道:“父皇他因為先前毒藥傷了腦神經,現在腦子有些不大好。”
“你是說他傻了。”
蕭煌只覺得心痛無比,只要一想到自個的父皇傻了,他胸腔便有一種崩潰,想大吼想大叫。
為什麼他父皇會傻,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他。
“父皇,我是蕭煌啊,我是你的煌兒啊。”
蕭煌撲到床上去抱蕭琮。
蕭琮卻嚇得哇哇大叫,不停的抬手打抱著他的蕭煌。
蘇綰趕緊的拉開蕭煌:“你不要嚇他,以免刺激到他。”
蕭煌總算停住了動作,可是心裡還是好難過。
他掉頭望著蕭琮,看到蕭琮還在滿床的找自己。
蕭煌指著蕭琮問蘇綰:“你說父皇傻了,那他為什麼還記得我呢,為什麼還念叨著我呢。”
“也許因為你對他來說太重要了,所以他才會記得你,但他不認得現在的你,他只有記憶中的你。我也不知道他記憶中的你多大。”
蘇綰無奈的說道。
說實在的看到蕭琮這樣,她心裡也不好受,尤其是看到蕭煌如此傷心,她就越發的難過了。
蘇綰走到蕭煌的身邊,抬手抱住他的腰,溫聲安撫她:“蕭煌,你別難過,相信我,我一定會治好父皇的,我會讓他好起來的。”
蕭煌緊抱著蘇綰,用力的點頭。
寢宮外面,有人急奔了進來,正是宮中的侍衛隊長虞歌,虞歌一進來沉聲稟報:“皇上,皇后娘娘。大皇子和小皇子回京了,現已到甘泉宮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