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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綰臉色別提多難看了,陰森冷嗜。聲音冰冷。

  這一陣子馮翔公主表現出來的態度,讓她知道她不待見他們。

  若是別人只怕早就收拾這女人了,但是她和蕭煌並不打算理會她,橫豎她是公主,等到了年紀選個人嫁出宮去算了。

  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變本加厲了。

  蘇綰陰沉沉的望著馮翔公主說道:“八公主,你先前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們坐了西楚的皇位還這樣對待永昌候府,這西楚的皇位和永昌候府有什麼關係,難不成皇位是永昌候府的,是他們讓出來的。”

  越往後說蘇綰臉色越難看。

  馮翔公主臉色白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是一一一。”

  她一時說不出來,蘇綰卻臉色陡冷的開口:“馮翔公主,難道你沒聽到嗎,永昌候府犯下了重重的大罪,論罪當斬,你身為公主不為這樣的舅舅感到羞恥,竟然還有臉跑來胡攪蠻纏,你以為你胡攪蠻纏了,皇上就會放過永昌候府的人嗎?你想得可真多,不要說皇上,就是本宮也知道,罪大惡極者,論罪當斬,永昌候必斬,永昌候府的男子充軍,女子發配到教司坊,這就是他們的下場。”

  蘇綰說完後,盯著馮翔公主,沉聲說道:“還有你,身為公主,若是再行為不檢點,休怪本宮嚴懲你。”

  “你一一一。”

  馮翔公主被蘇綰震懾住了,可是想到自個的舅舅要被斬,那她就一個人了。馮翔公主哇哇大哭。

  蘇綰指著馮翔公主身邊的宮女說道:“還不把你們公主帶回去,記住,若是再有下一次,公主身邊的宮女和太監,斬,一個不留。”

  血腥的話響起,使得馮翔公主身邊的宮女和太監全都白了臉,趕緊的上前扶住公主,也不理會掙扎的公主。

  一路把馮翔公主拖拽回去。

  身後蘇綰臉色陰沉的望著馮翔公主,她就給她一次機會,若是再有下一次,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她給她一次機會,是因為她是君黎的妹妹,先帝的女兒,看在先帝最後沒有為難蕭煌的份上,她也就饒馮翔公主一次。

  蘇綰眼看著馮翔公主被人架了回去,轉身往裡走去。

  身側跟著御乾宮的太監總管鮑平安,蘇綰望向鮑平安說道:“你把我先前說的事派發下去,讓各宮各殿把花名冊整理一下,然後統籌一下,看看第一次能派發多少人出去,對了,如若有人外面沒什麼家人了,不願意出去,也留下吧。”

  “是,娘娘。”

  鮑平安領命轉身去派發任務。

  很快宮中的宮女太監知道了皇后娘娘有旨,宮中適齡的宮女太監要派發出去,一時間,整個宮中都沸騰了起來,人人高興喜悅。

  太后娘娘住的養德宮也接到了消息。

  太后臉色不喜的聽著下首的太監稟報這件事,一臉生厭的說道:“就她能,好好的把宮女派發出去,歷朝歷代就沒有這樣幹過的,那宮女就該老死在宮中,她現在把人派發出去,是不是想阻住皇帝的後路啊,這女人太有心計了。”

  太后數落著,大殿下首的太監不敢吭聲。

  這一個是太后,一個是皇后,都不是他們能得罪的主啊。

  一個不小心,小命可就玩完了。

  殿內太后正想再發發牢騷,便聽到前面有侍候的宮女進來稟報導:“太后娘娘,文王殿下進宮來了。”

  太后總算停止了發騷擾,揮手讓稟報的太監下去,自己望著大殿門外。

  殿外走進來的人正是一身錦衣華服的文王蕭文昊,蕭文昊成了文王后,氣勢漸長,現在已頗有王爺之威了。

  一身的錦衣華服,倒也襯得他分外的尊貴大氣。

  不過今兒個他臉色不太好看,甚至有些氣勢洶洶的,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太后關心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臉色這麼難看。”

  蕭文昊抬頭望了殿內的宮女一眼。

  太后知他有話要說,便揮了揮手示意道:“你們都下去吧。”

  待到宮女退了下去後,太后望著蕭文昊:“倒底這麼了,氣成這樣。”

  蕭文昊飛快的說道:“母后,你要替兒臣做主啊/”

  太后望著他沒有說話,眼神卻是擺明了想聽他說什麼事的。

  蕭文昊飛快的說道:“你看皇兄是不是太過份了,眼下朝中很多人得到他重用了,可是為什麼身為他的弟弟,我卻沒有實權呢,你看明著我是文王,可是一點實則的權利都沒有,不說明威將軍崔英升了職,周勝升了職,你看那一慣玩世不恭的葉廷都成了監察司的少司,那我呢,我這個親弟弟,怎麼什麼官職都沒有。”

  “那些朝中官員,雖然明面上不會說什麼,對我十分的客氣,但是我看得很明白,他們分明是瞧不起我的。”

  “母后,你和皇兄說,給我安排個實職吧,不說帶兵打仗的,朝中六部尚書的位置就空下來幾個呢,你讓皇兄讓我領個職吧。”

  蕭文昊說完,太后臉直接的氣青了。

  她讓他給陸家安排官職,他不安排。

  現在連自個的親弟弟他也不安了。

  好,好,合著她就是養了個白眼狼了。

  太后直氣得胸膛起伏,臉色青黑。

  蕭文昊還在添油加醋的說著:“母后,皇兄是不是太過份了,當初父王想當皇上,他不同意,母后讓他給陸家的人安排官職,他不同意,現在他連自個親弟弟的官職也不安排,這算什麼意思啊。”

  “若是父皇坐的皇位,肯定不這樣,就算是兒子坐的皇位也不會這樣的。”

  太后臉色越發的陰沉難看了,望向蕭文昊好半天一句話沒有說,她有心想讓蕭煌給自個的弟弟安個官職,但是想到陸家的先例,她知道自己就算生氣發火也沒有用,她去找蕭煌也不會頂事的,他不會理自己這個娘的。

  “好了,你先回去吧,這事回頭我有空會和他說的。”

  事實上太后知道自己不可能會和蕭煌說的,因為她說了沒用。

  正因為知道自己說了沒用,所以此時火越發大,越發的氣惱。

  蕭文昊也不再多說什麼,起身和太后告了安後便出宮去了。

  其實他知道自己說了母后也沒辦法,可是他心裡的苦悶沒人說,只能進宮和自個的母后說說。

  蕭文昊想到了自個的女人江靈兒來,不禁心中刺痛,靈兒她倒底去了哪兒。為什麼就是找不到她呢。

  果然如蕭文昊猜測的一般,太后並沒有和蕭煌說關於他官職的事情,所以蕭文昊雖然是文王,皇上的親弟弟,但是卻一直沒有實職的官職。

  他是一個閒散的王爺。

  朝中,文信候府和永昌候府下獄之後,經過刑部和三司會審,審出來的案子越來越多。

  這下京城的百姓大罵,個個罵文信候府和永昌候府的人喪心病狂,竟然犯了這麼多的罪,還害死了那麼多的人命,真正是死有餘辜。

  這些事稟報到皇帝的面前,皇帝一聲令下,文信候爺和永昌候爺以及兩府的主要男丁,皆斬首示眾,余者男子發配邊疆,女的發配到教司坊里。

  永昌候府的嫡女武嬋,嫁於崔英將軍為妻,有幸逃脫一命,只是看到滿府的人皆被處斬的處斬,發配的發配。

  即便武嬋僥倖逃脫了一命,但她一條命也去掉了半命,一下子病倒了。

  繼兩大候府之後,葉廷很快又動到了內閣次輔裴家。

  裴家再次的被查證出多項罪證,其中包括裴家的公子為了女人打死人,而裴大人不但沒有懲治自己的公子,竟然還包庇了自已的公子,暗中與人私了這件事,另外還查到裴大人因痴迷於書畫,竟然為了一本孤本而讓人暗中打死了那家人,強奪了人家的孤本。

  另外裴大人還和地方的官員勾結,買賣官員,私下收取高額的銀票。

  這種種使得裴家在繼文信候府和永昌候府之後,再次的進入了刑部的大牢。

  刑部大牢,最近是人滿為患,關了文信候府和永昌候府兩大姓氏,現在又關上了裴家。

  不知道下一個會是哪家。

  整個京城遍布著血腥之氣,雖然皇上的手段有些激越,偏偏讓眾人沒話可說。

  因為這些被抓被斬的人沒有一個不是犯了大罪的。

  可在朝中為官,哪一個身上沒有一些罪啊,若是照這麼殺下去,只怕整個朝堂都沒有人了。

  總之現在朝堂上誰也不敢亂說話,連帶的先前那些想給江家和武家求情的人家,也都紛紛的閉了口,不敢說話了。

  他們是嫌死得不夠快嗎?是嫌皇上沒有注意到他們嗎?

  每天早朝的時候,每個朝臣看上去都分外的乖,不會多惹一點事。

  最近也不敢插手皇上的事情了,不敢叫皇上納妃了,也不叫著喊著整事了。

  個個安份乖巧得不得了。

  雖然這些朝臣個個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隨著江家武家裴家入獄,還是有人害怕得日夜難眠,輾轉難安。

  最後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而進宮見了太皇太后。

  這日夜難眠的人家自然是太后的娘家威遠候府袁家。

  袁家先前和太后公然的反對蕭煌,整出那麼多的事情來,自然是極害怕的。

  這眼看著已經倒了三家,下一個會不會是他們家。

  威遠候自然是害怕的,所以最後還是進了宮求見了太皇太后。

  雖然先前太皇太后下旨,以後不再見任何人,可是這眼看著天就要蹋了下來,他們能不進宮嗎?

  威遠候見到太后,撲通一聲跪下來:“太后娘娘,你一定要求求我們吧。”

  威遠候魁梧高大的身子,在這些日子的煎熬中,生生的瘦了一大圈,現在又高又黑又瘦,臉上一片青黑之色,分明是極疲憊的。

  他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走到這步田地。

  從前威遠候府是多麼風光的府邸,可是曾幾何時,他們竟然像落水狗似的活著。

  這倒底是為了什麼啊。

  威遠候府痛哭流涕,雖然他怕死,可是他更怕一件事,他被斬首示眾後,自己的媳婦和女兒被充入教司坊去。

  那是人待的地方嗎?

  太皇太后望著自個的侄兒,已經沒有力氣去難過了,神容有些麻木。

  她一個兒子死了,一個兒子在蕭煌的手裡,蕭煌究竟有沒有殺死她,她尤不可知。

  她連自個的兒子都保不住,威遠候府就更保不住了。

  太皇太后苦笑道:“其實這些日子哀家想清楚了一件事,事實上我們錯就錯在招惹了蘇綰那個女人,一切都是這個女人,不該去招惹她啊。”

  一步錯步步錯啊。

  太皇太后的話使得威遠候愣住了,他想起了過去候夫人身子不好,還是蘇綰救了他的夫人呢,可是後來,他就好像忘了似的。

  威遠候痛哭:“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望了一眼威遠候說道:“罷罷,哀家已無幾天活頭了,就舍了這張老臉去求求皇上吧,但願皇上能饒你們一次。”

  “謝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揮手:“以後別爭了,安安份份的過自己的日子吧,不要再出任何的喲蛾子了,蕭煌和蘇綰是命定的帝皇命,命定的啊,沒辦法改變。”

  威遠候再哭,最後給太皇太后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起身走了,那背影一下子蒼老了幾歲。

  太皇太后去上書房見蕭煌。

  要說蕭煌待太皇太后挺客氣的,既沒有攆她出宮,還加封了她為太皇太后,好好的生活在宮中。

  太皇太后看到他,真是說不出心中什麼滋味。

  蕭煌起身請了太皇太后坐下,淡淡的問道:“不知道太皇太后有何事要找朕。”

  太皇太后望著蕭煌目光平靜的說道:“哀家來,是想問皇上一件事,可否放過威遠候府的人,先帝在世時,已經因為他們府邸發生的事情而重重的懲罰了他們,現在可否饒過他們一次。”

  先帝雖然懲罰了威遠候府,可倒底饒了他們一次,還保留了他們候府的爵位。

  但若是蕭煌再查,肯定還能查出名堂來。

  西楚京都的這些候門大族,裡面有多少黑幕在裡面,只要查,必然足以致死。

  一切就看皇帝查不查。

  太皇太后知道,蕭煌也知道。

  所以她才會來求情,並放低了姿態。

  從前趾高氣揚的太皇太后,終於在蕭煌的面前低下了她高貴的頭顱。

  蕭煌其實並沒有打算動袁家,而且在打壓了文信候府和永昌候府和裴府之後,他暫時不打算動別的府邸。

  先用雷霆手段震憾一下他們,至於後面的事情再慢慢的來整頓,另外那些空出來的職位,他正好用來安插上自己的人手。

  蕭煌一邊想一邊望著太皇太后,對於太皇太后的放低姿態,很滿意。

  她給他整出這麼多事,現在只是放低姿勢,他對她夠寬容的了。

  “太皇太后放心吧,朕沒打算動袁家,不過若是他們再膽敢惹出什麼事來,就不要怪朕。”

  這是警告。

  太皇太后知道事已至此,這是最好的結局了,最後疲累的開口:“哀家會和他們說,讓他們不要再生事。”

  “太皇太后回去吧,朕要處理政務了。”

  太皇太后不再說話,轉身便自離開了。

  不過走到上書房門口後,太皇太后緩緩的說道:“哀家老了,不想再理會這些瑣心事了,明日一早哀家啟程前往雲山,哀家此生不想再出雲山了。”

  雲山之上有一座廟堂,太皇太后這是打算此生青燈古佛的度餘生了。

  她連蕭煌如何處理自個的兒子蕭哲都沒有問便走了。

  步伐不穩,老態龍鍾,行動不便。

  第二日太皇太后前往雲山,並留下旨意,此生不出雲山,而她臨離開京城時,派了人送信給威遠候府,叮嚀他們一定要安份守已,守著祖輩的體面安份的過日子吧,不要再節外生枝了,若是他們府里的人有出息了,以後還會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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