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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能眼巴巴的望著太后和自個的母親。

  太后平復了焦燥的情緒,緩緩的開口:“這女人膽敢勾引皇上,確實是不好,不過你們好歹也教訓了,就放了吧,現在還是先帝的孝期,若是鬧出了人命,總歸是不太好。”

  鮑平安正想說話,身後卻響起了腳步聲,浩浩蕩蕩的一眾人走了過來,為首的竟然是皇后蘇綰。

  蘇綰身後跟著一堆人,除了她身邊侍候的四個大宮女外,還有數名太監跟著。

  眾星捧月一般。

  太后看著這樣光鮮奪目的蘇綰,再看看自己那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侄女,心中的火焰一下子燃燒了起來。

  憑什麼自己的兒子當了皇帝,她這個做娘的半點好處沒有享到,反而是便宜了這個女人。

  她從來沒想過讓自個的侄女去奪了這個女人的寵,只不過想讓她進宮陪王伴駕,順帶的和她多走動走動。

  可是呢,這女人卻霸著她的兒子,不讓他納妃,不但如此,還讓人把她的侄女打成這樣。

  太后咬牙,眼裡隱有冷氣。

  蘇綰一過來自然看到了太后,領著人過來給太后行禮。

  不管怎麼樣,太后明面上還是蕭煌的母后,她自然不會得罪她,或者不給她臉面。

  不過這陸敏月膽敢來勾引皇上,那就是找死。

  她就要狠狠的打她的臉,打陸家的臉,當然也是打太后的臉。

  她不但打太后的臉,還讓太后一個字說不出來。

  蘇綰輕笑著開口說道:“見過母后。”

  太后雖然氣惱,卻也不好直接撕破臉,僵硬著臉面說道:“起來吧,大晚上的皇后不在宮中養身體,跑到這兒來幹什麼?”

  蘇綰淡淡的說道:“先前我聽到人稟報,這邊發生了點事,身為皇后,又是在御乾宮發生的事情,我豈能不過來看看,這一陣子因為皇上剛登基,沒來得及整頓宮中。宮中很多不安份的奴才,四處上竄下跳跟耍猴似的,本宮身為皇后又豈能視而不見。”

  蘇綰說完,太后眼皮直跳,她直覺上蘇綰這話分明是罵她的。

  上竄下跳,耍猴的。

  不正是說她們嗎?

  太后正想找個由頭髮作。便聽到蘇綰一臉奇怪的問太后:“母后大晚上不休息跑到這邊來做什麼?”

  太后望了一眼不遠處的陸敏月,陸敏月正掙扎著望向太后,希望太后救救自個兒。

  太后自然看到了陸敏月的動作,想找個藉口讓蘇綰放了陸敏月,不想卻聽到蘇綰說道:“最近宮中頻頻的發生宮女勾引皇上的事情,這些該死的賤婢,分明是想敗壞皇上的名聲,眼下還是先帝的行孝期,這些不長眼的東西,竟然一而再再而三行出這種事來,本宮定要通告整個宮中,以及整個京城,以後凡再有勾引皇上的,立刻打斷雙腿,送往軍營去充作軍jì。”

  太后聽了這話,一時間竟氣得說不出話來,通告整個後宮,還通傳整個京城,這一次她分明是想藉此事敲打整個西楚的女子,別想再勾引皇上。

  太后絕不相信,蘇綰不知道這被人抓住的人是陸敏月。

  既然知道,她這就是打她臉子。

  當然,現在她多少還給她一些臉面,那就是把她的侄女當成宮女,沒有讓她丟臉,也沒有讓陸家丟臉。

  但如若自己求情,她就未必有所顧忌了。

  皇后這是在警告她。

  太后想通了這一層,身子直氣得搖搖欲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綰再次笑望向太后:“母后臉色不太好,還是回去好好的休息休息吧,有什麼事派人來和我說一聲就好了。”

  太后極力的鎮定,最後壓抑下心頭的怒意,緩緩的開口說道:“皇后,雖說這宮女膽大妄為,該懲罰,可是皇后不要忘了,眼下乃是先帝的孝期,皇后可不要宮中染血。”

  “母后放心吧,兒媳知道的,最多就是打斷了她的手腳罷了,不會打死她的。”

  蘇綰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使得太后身側的張氏忍不住叫起來:“不要。”

  蘇綰望向了張氏,幽幽的開口:“夫人這是怎麼了?”

  “我,她一一一。”

  張氏剛開口,一側的趙氏飛快的接口說道:“我們從小地方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大場面,所以嚇住了,皇后娘娘莫要見怪。”

  “喔,原來是這樣啊。”

  蘇綰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道:“既然你們見不得這樣的場面,那就回去吧。”

  她話剛落,也不等太后和趙氏張氏離開,便命令下去:“來人,把這賤婢給我帶下去行刑,膽敢在宮中勾引皇上,以圖敗壞皇上的名聲,真是罪大惡極,本來該斬了她的,不過因是先帝的孝期,所以就打斷她的手腳,扔出宮去。”

  蘇綰話一落,張氏的整張臉變了,控制不住的想尖叫。

  趙氏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可張氏瘋了似的掙扎,眼看便要掙開了。

  趙氏身側的陸軒,抬手一掌把自已的二嬸給打昏了過去。

  張氏終於安靜了下來,軟軟的歪靠在趙氏的懷裡。

  太后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臉色慘白如紙,幾欲昏劂過去。

  暗夜之下,行刑聲像尖針一般的刺穿太后和趙氏張氏的耳膜。

  所有人臉白如紙,太后更是承受不住的昏了過去。

  她身側的宮女趕緊的扶了她走,趙氏扶著張氏也跟著走了出去。

  陸軒掉頭望過去,便看到暗夜之下的女子,明明嬌美得仿若桃花枝下最美的姑娘,可是那彈指間的血腥戾氣,真正是讓人從骨子裡覺得發寒。

  陸軒生生的嚇住了。

  宮中原來這麼可怕,他們還是回寧阜去吧。

  太后和陸家的一干人全都退了出去。

  身後的蘇綰慢慢的轉身望過來,冷笑著望向空蕩蕩的大門口。

  母后,今日我算是給你最後一絲顏面了,若是再有下一次,我絕不會輕饒了你和陸家。

  這一次蘇綰雖然怒打了陸敏月,狠狠的懲罰了陸家和太后。

  但是她好歹沒有說出陸敏月的真實身份。

  當然正因為她沒有說出陸敏月的身份,太后才不好張口。

  如若她說出陸敏月的身份,太后強行要帶走陸敏月,她也不好強行攔著,必竟太后是蕭煌的娘。

  陸敏月的手腳很快被打斷了,昏死了過去,被蘇綰命令了人扔出了皇宮去。

  陸家人也連夜出了宮,自然也看到了被人扔出去的陸敏月。

  此時的陸敏月,完全是進氣多出氣少了,看著這樣子的她。

  張氏完全的瘋了,咬牙切齒的吼著要進宮要蘇綰報仇。

  卻被趙氏和陸軒等人攔住了,趙氏嘆口氣說道:“你現在進宮的話,只怕連命都沒了,打了敏月的人是皇后,難不成你要和皇后拼命,你拼得了嗎?連太后娘娘都拼不過她,你還想怎麼樣。”

  這一刻趙氏覺得生兒子沒生頭。

  太后娘娘好不容易生了兒子,養大了又成了皇帝,現在怎麼樣,什麼都是他媳婦的了。

  趙氏望了自個的兒子一眼,冷冷的說道:“軒兒,若是日後你媳婦膽敢這樣,我打斷你的腿。”

  陸軒立刻溫聲說道:“娘,你胡說什麼呢,我媳婦會孝順你的。”

  趙氏冷哼:“我看太后還不如我們尋常人家的婆婆呢,聽著好聽有什麼用。”

  張氏聽到這母子二人的話,臉都扭曲了,狠狠的瞪了趙氏一眼,放聲哭起來。

  她不哭她能怎麼的,女兒被打成那樣,差點沒命了,她能不傷心嗎?

  不過張氏心胸素來小,自己傷心就看不得別人開心,所以她一邊哭一邊望著趙氏說道:“大嫂,你的心可真寬啊,敏心腿都要廢了,你還有閒心操心別的。”

  這一說,趙氏也哭了起來。

  陸家這一次算是慘敗而歸了,不過兩個夫人心中還想著雖然兩個女兒差點被打死,但是好歹太后答應了,讓皇上調她們家老爺進京,這也算是一點安慰吧。

  養德宮裡。

  太后醒過來後才知道陸家的人連夜出宮去了,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在寢宮裡大罵蕭煌。

  這一夜太后並沒有睡,第二天早上,聽到人稟報說皇上早朝下了,太后立刻領著人在御乾宮外攔住了皇帝的去路。

  蕭煌從軟轎中下來,便看到自個的娘親,滿臉的憔悴,眼睛紅得像桃子似的。

  蕭煌一看就知道自家的娘一夜沒睡,身為太后的兒子,蕭煌自然也不想自已的娘心情不好,所以神色溫和的走過去給太后見禮。

  “兒臣見過母后。”

  太后冷冷瞪著他,然後沉聲說道:“蕭煌,我有事要和你說,你隨我去養德宮一趟。”

  她說完一甩手便上了轎子。

  蕭煌也沒有說什麼,上了軟轎跟著太后的身後一路前往養德宮去了。

  待到進了養德宮,太后也不和蕭煌拐彎抹角的,直截了當的說道:“蕭煌,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我是不是你母后。”

  蕭煌挑眉,沉穩的說道:“母后說的什麼話,你自然是我的母后。”

  “那陸家是不是你舅舅家?”

  這一句太后的嗓音有些尖銳,而且不等蕭煌說出口,她便又咄咄逼人的開口叫道:“我是你母后,可是你呢是怎麼對我的,是怎麼對陸家的,我生了你養了你,最後就得到這樣的對待嗎?那個女人不就是你娶的女人嗎?一個女人而已,你為了她,連自個的母后不要了,連娘舅家的人都不要了。”

  “這全天下大概只有你這麼一個情種了,娶的媳婦都快成你祖宗了,你娘倒成了什麼都不是了。”

  太后說到最後直接的氣哭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蕭煌頭疼的蹙眉,慢慢的開口勸道:“母后,你明知道陸敏心陸敏月做錯了,為何還要怪到別人的頭上。人若不自重,別人誰會尊重她啊,你說陸敏心,勾引朕不說,還發瘋。還有那陸敏月,竟然半夜三更的去勾引朕,母后別忘了,雖然朕成了皇上,可眼下還是先帝的孝期,她們這樣做,是不是害朕,母后只顧著想自己娘家人,可有為兒子想想。”

  太后聽了蕭煌的責問後,有些無言以對,最後她沉聲說道:“好,就算她們兩個做錯了,你好好教訓一通便是了,為什麼要打敏心二十板子,尤其是敏月,手腳全被打斷了,她真是太狠了。”

  太后想到陸敏心和陸敏月,又哭起來,只覺得自己對不起娘家人。

  蕭煌聽她又哭又鬧的,有些厭煩了。

  抬眸望著對面的太后娘娘:“母后,你找我過來倒底為了什麼事,不會就為了說這些瑣碎的話吧。”

  太后醒神,抹了一下眼淚,望著對面的蕭煌說道:“好,這事就罷了,反正她們做也做了,你們打也打了,我不想再說這件事,我問你另外一件事,你打算如何安排你的兩個舅舅。”

  蕭煌心中一下子瞭然,自個母后攔他,又哭又鬧的是為了什麼,原來是為了後面的這一件事。

  其實她前面又哭又鬧的,就是為了讓他心生愧疚,好同意她的要求。

  蕭煌心裡一下子湧起了怒火,不過也沒有翻臉,壓抑著性子望著自個的母親。

  “母后是想讓舅舅入京為官?”

  “是,自古娘舅一家親,打斷骨頭連著筋,你當了皇帝,背後怎麼能沒有倚仗呢,你舅舅們進京了,好歹能幫襯著你。”

  太后理所當然的說道。

  尤其是在發生了陸敏心和陸敏月被打了之後。

  她現在就認準了一件事,一定要把兄弟們弄進京,這樣她在娘家好歹還說得過去。

  如若連這件事都不成,她只怕被自家的嫂子和弟妹笑死了,就是寧阜的人只怕也把她笑死了。

  太后想想便覺得心裡悶得慌,所以盯著蕭煌。

  一心一意想把這事辦好了。

  蕭煌心裡盤算著,這進京為官,也不是不可以。

  眼下大舅舅是寧阜知府,他若入京,給他安排一個不太緊要的官職,如若有能力以後重用也沒什麼。

  至於另外一個舅舅,好像是一個同知,進京的話,職位肯定更低了。

  蕭煌想著望向太后說道:“行,既然母后開口了,我豈能不辦。”

  太后一聽,總算心裡舒坦了一些,不過並沒有就此打住這話題,又緊跟著開口問道:“那你打算給舅舅們什麼樣的職位啊。”

  蕭煌有些錯愕的望著自個的母后,難不成母后還指望給安排個什麼重要的職位。

  他不動聲色的望著自個的母后說道:“那母后認為該給舅舅們安排個什麼樣的職位。”

  “身為皇帝的舅舅,這職位自然不能低了,我看你先給他們安排一個二品的官職,等到日後立了功,便升為一品,加封個候爵什麼的,這樣以後你舅舅們就可以幫襯著你了。”

  太后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京城裡,多少的二品大員,身為皇帝的舅舅,職位自然不能低了,而且肯定是要加封爵位的。

  難得的自個的外甥登上了帝位,怎麼能不給自家的舅舅加官封爵呢。

  蕭煌一臉的不可思議,他是真搞不明白自個母后這理所當然的思想是從哪裡來的。

  從前在靖王府,他一直覺得自個的母妃是個知書達理的人,現如今看來,原來她也是有野心的,只是那時候無法澎脹出來而已。

  現在她這樣的嘴臉,真是讓人覺得心煩噁心。

  難道她以為這官職以後就是她家的了,想給誰就給誰了。

  就算那所謂的舅舅沒有能力也要坐高位了。

  那他這個皇帝只怕也要當到頭了,在她為自已的兄弟謀劃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為自已這個兒子謀劃些什麼,想沒有想過不叫自己為難。

  蕭煌越想越鬱悶,沉聲開口:“母后,本來我是想讓舅舅們進京的,但是現在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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