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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上才好不是嗎,要知道崔英我之前可是悄悄的拉攏過他,可惜這人心十分的直,不為所動,今晚蕭燁倒是送了一個大禮給我。”
蕭煌的心情愉悅起來,朝著馬車外面命令:“回府。”
“是的,世子爺,”駕車的侍衛應聲駕馬離開,不過剛啟動,便被前面一個衝出來的黑影給驚住了,侍衛趕緊的拉馬收韁,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朝著跑出來的黑影冷喝:“什麼人?”
馬車裡。蕭煌的臉色也不好看,一臉擔心的抱過蘇綰,緊張的追問:“怎麼樣,有沒有事?”
先前侍衛打馬拉韁,害得他們顛簸了一下,蕭煌生怕蘇綰有事,所以十分的擔心,伸手抱著她到自個的懷裡,上下一通檢查,直到確認蘇綰沒事,他才放下心裡,一掀車簾朝外望去,臉色說不出的陰沉冷寒。
馬車之外攔住他們去路的竟然是周勝。周勝看蕭煌一臉吃人的樣子,馬上不敢看蕭煌了,垂首望著地面,嚅動著唇小聲的說道:“我,我就是想問問崔玉她怎麼樣,有沒有事?”
這話真是滿滿的關心,蕭煌正想發火,蘇綰卻拉住了他,望向周勝,溫聲說道:“周將軍你別擔心了,她沒事了。”
“喔,那真是太好了。”
周勝高興的笑起來,蕭煌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不就是一個女人嗎?至於嗎?蕭大世子完全忘了自己有多寵自個的女人了。
馬車再次的駛了過去,馬車裡蘇綰扔下一句:“周將軍其實長得不錯,只是好歹也收拾一下,說不定這一收拾便被人看上了也說不定。”
周勝抬頭,眼裡一片亮光,世子妃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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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發酒瘋
夜漆黑,天上星辰稀稀落落,幽暗的光芒之下,街道兩邊的枝葉斑駁陸離的映在地上。
一輛馬車,數匹駿馬,急速的行駛而過。
馬車之中,端坐著的是蕭煌和蘇綰兩個人,蕭煌抱著蘇綰,正哄著她睡覺,蘇綰卻睡不著,因為先前在宮中發生的事情,她總覺得老皇帝不會善罷干休。
“蕭煌,你說皇上會不會?”
她話還沒有說完,蕭煌抬手輕噓了一聲,然後凝聲細聽。
“有人來了。”
蘇綰一凜,臉色瞬間暗沉了:“難道是皇上派人來殺我們了。”
因為明著殺殺不了他們,現在他們轉為暗殺了。
蕭煌微微的點了點頭,命令外面尾隨的幾名手下:“小心,有人來了。”
“是,爺。”虞歌應聲,飛快的注意著四周的動靜,而蕭煌卻伸手一按馬車之上的機關,只見車壁之上,忽地多了一層防護罩,這些防護罩是用黑鐵製成的,遮擋住了四周,就算外面有箭射過來,也不會傷到馬車之中的人。
蘇綰看得驚奇不已:“你這馬車,什麼時候改良的。”
“回京後我設計了圖紙,讓手下改良的,主要是怕被人暗殺傷到你和孩子。”
蕭煌的眸光說不出的溫柔多情,蘇綰輕笑起來,不過她很好奇外面的情況,忍不住朝外張望,只是四周一片黑沉,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蕭煌伸手解開了一個小機關,馬車的前面露出一個長方形的洞,正好可以讓蘇綰看到外面的情況/
漆黑的夜幕之下,街道兩邊多了無數手持黑色弓弩的弩箭手,這些人正拉弓搭箭的對準他們,似乎只等人一聲令下便要射殺他們。
蘇綰望著外面的弩箭手,一看就知道,絕不是尋常的弩箭手,人人身著黑色盔甲,威風凜凜,氣勢洶洶,仿似殺神似的,一看就是很厲害的弩箭手。
蘇綰正想著,蕭煌擠了過來。貼著她的臉頰陪著她一起往外張望,他小聲的說道:“早就聽聞皇上培養了一批弩箭手,今日總算有幸見到了,你說若是我讓這些傢伙有來無回,皇上會不會心痛至死。”
這些弩箭手,可不是尋常的弩箭手,都是精心培養出來的,這些人一起出手,不亞於一個小型的軍隊。
這是承乾帝的底牌,沒想到他竟然捨得拿出來。
蘇綰聽了蕭煌的話,知他已有準備,不禁高興的開口:“你有準備。”
“他有底牌我也有底牌,既然他的底牌亮了出來,我的底牌又如何不亮呢。”
蕭煌朝著外面打了一個響指,外面虞歌立刻朝天放了一枚信號彈。
信號彈爆開,街道邊的黑衣人大驚,為首的黑衣人飛快的下命令:“射箭,殺了他們。”
箭雨密密麻麻的射了過來,虞歌等人拔出腰間的長劍,噹噹的把那飛疾而來的黑箭擋開。
而就在這些黑色箭矢如暴雨般疾射過來的時候,遠處耀起了火光。
在這些黑衣弓弩手的外圍,又有人包圍了過來,而這些人同樣的手中拿著黑色的弓弩,唯一不同的是蕭煌手下的弩箭之上,都耀著金色的火焰,竟然是火箭。
為首的人一聲令下,火箭如火焰般的射了過來,直往黑衣弓弩手的身上射去,幾乎是眨眼間,那些人身上燃燒了起來。
那些黑衣弓弩手一下子亂了套,因為那些射過來的火箭之上,不是尋常的火,而是一種用特殊材料製作的火焰,哪怕黑衣人身上穿著堅硬如鐵的盔甲,那火箭也能燒到他們的身上。
因為黑衣人中箭燒了起來的原因,所以他們顧不得再射箭,慌亂的忙著撲火,最後場面混亂成一團,根本沒人再來射殺蕭煌和蘇綰了,蕭煌打開了機關門,靜靜的和蘇綰兩個人看熱鬧。
蘇綰望著那些黑衣人,完全處於挨打的狀態,不時的被黑色的箭矢射中,又有人被火燒到,有些人只顧忙著撲滅火而忘了射箭矢,被射中死了。
黑衣人眼看著不好,為首之人趕緊的下令:“撤。”
當先一步的帶頭跑了,可是為首的人剛跑,身後一道火箭,以穿雲破月的凌厲之勢射了出來,直奔為首的黑衣人而來,眨眼射中了為首的黑衣人,雖然他身著黑色的盔甲,可那火箭還是穿透他的盔甲,射中了他,而那火瞬間燒著了他整個人,他在火中跳躍起來,慘叫聲不斷。
那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只聽得黑衣弓弩手,不敢再留下,拼了命似的衝出去。
如此一來,最後死傷了一大半,只有少數一部分人沖了出去。
而暗夜之下,那些沒有逃出去的黑衣弓弩手,有的被火燒死了,有的則被箭射死了,空氣中滿是燒焦了肉的焦糊之味,令人作嘔。
正在這時候,一道身影閃電般的疾射了過來,恭敬的跪在馬車之外:“屬下見過主子。”
“好,幹得不錯,下去吧。”
“是。”
這手下由始自終都沒有抬頭,身形一動又退了下去,蘇綰本來想看看他是誰,結果都沒有看到。
不過蕭煌明顯的知道她心中所想的事情,所以笑著解釋道:“他是我手下一個暗衛,被我調去做了金弩手首領,名金歌。”
“先前射殺那黑衣人首領的便是他吧。”
蘇綰想起先前射死為首黑衣人的箭矢,可看出此人臂力相當的驚人,而且功夫十分的厲害,要不然絕不可能一箭射穿了黑色的盔甲。
蕭煌點頭:“嗯,是他,他的臂力足有千斤,是個神箭手。”
蘇綰想起先前金弩手射出來的火箭,竟然可以燃燒盔甲。
“那火焰中摻了什麼東西。”
“鮫油,深海魚鮫油,即便是鐵器也能燃燒起來。”
蕭煌冷幽幽的一笑,其實他早就知道老皇帝的手裡有一批弓弩手,所以他也準備了這些等著他,如若沒有這些金弩手,這些弓弩手,只怕是個麻煩。
不過現在這些弓弩手可成不了氣候了。
“回府。”
蕭煌心情說不出的愉悅,命令下去,外面虞歌等人整理了一下,正準備走,身後的街道上響起了整齊的馬蹄聲,很快有一隊精兵趕了過來。虞歌看了一下後稟報:“世子爺,是虎騎十六營的明威將軍。”
明威將軍崔英掌虎騎十六營,維護京城的治安,先前接到人稟報,這邊出事了,所以趕了過來。
一看到是靖王府的馬車,崔英趕緊的翻身下馬走過來,蕭煌抬手把馬車之上的機關給關了,然後掀簾往外張望,看到崔英,滿目溫和的說道:“崔將軍你來了,本世子正想派人去叫你過來處理一下呢。”
“蕭世子這是怎麼回事?”
蕭煌長嘆一口氣,緩緩說道:“刺殺,不知道是什麼人派了這麼多人來刺殺本世子,幸好本世子早有防備,所以殺死了這些人,崔將軍能把這些人帶回去查一下嗎?”
崔英略一想,便明白是何人殺蕭世子和世子妃了,眸光攸的一暗,隨之沉穩的抱拳:“好,本將若是查清楚這件事,自會派人送信給蕭世子的。”
“有勞崔將軍了。”
蕭煌客氣的說道,崔英擺手,示意蕭煌的馬車先走。
靖王府的馬車再次的駛動了,一路離開了寂靜的街道。
身後的崔英眸光深邃的望著那駛運了的馬車,慢慢的思索著以後自己該走的路。
他看得出,這位爺深不可測,能力十分的強大,三番兩次的和皇上還有太子交手,都占了先機。
這人若是,崔英正想著,身側的手下走過來說道:“將軍,這裡怎麼辦。”
“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是,將軍。”
有人去查,夜色之下一片忙碌。
宮中勤政殿內,老皇帝和蕭燁二人的臉已經完全的一片黑了,而老皇帝更是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直接的昏死了過去。
他的五千弓弩手啊,這是他的私藏,就為了暗中保護自個兒的,現在倒好,一出手便折損了一大半。
老皇帝實在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一口氣接不上來,直接的昏死了過去。
而蕭燁冷沉著臉望了望老皇帝,揮手讓黑衣弓弩手退了下去。
待到弓弩手退了下去後,蕭燁才掉轉視線望向自個的父皇,眼神說不出的冷蔑陰森,一點感情都沒有。
如若,如若不是他前世阻止了綰兒,又何來今世的種種,所以一切都是他的自作自受,活該。
蕭燁想著抬腳走了出去,走到寢宮外面,方才冷冷的下命令:“皇上昏過去了,立刻宣御醫過來。”
“是,太子殿下。”
太監應聲,趕緊的去宣御醫,宮中又是一團忙亂。
而蕭煌和蘇綰二人卻回到靖王府,安心休息了了,今晚他們大獲全勝,心情說不出的愉快,所以睡得特別的香。
第二天,皇上沒有上早朝,命太監出來宣布,身體欠安,三日不上早朝,各位大臣有事稟報太子就行了。
因為皇上沒有上早朝,所以蕭煌便回了靖王府,陪蘇綰用早飯。
花廳里,夫妻二人難得一回享受著安靜時光,小丫頭們很識趣的全都退了出去,只留下蕭煌和蘇綰兩個人用餐。
蕭煌抬頭望向蘇綰,見她沒吃幾口便不大想吃了,而且臉色有些微的黃,神情懨懨的。不由得擔心起來。
“綰兒,你的臉色不太好,這是怎麼了?”
“沒事,這是正常的妊娠反應,你別緊張。”
蘇綰懶懶的說道,蕭煌臉上的擔心並沒有減少,不過這一次連帶的有些惱怒蘇綰肚裡的孩子,拿眼瞪著蘇綰的肚子。
“壞小子,竟然害你娘親連飯都吃不下去飯,看你出來,爹爹不打你的屁股。”
蘇綰噗哧一聲輕笑出來,調侃蕭煌道:“估計他真生出來,你都下不了手。”
小小一團肉,軟得一蹋糊塗,怎麼下得了手啊。
不過想到那是蕭煌和她的孩子,蘇綰的心不自覺的柔軟了起來。
她忽地想到了前世母親望著她的眼睛,驀的明白媽媽那樣望著她的意思,不是抱怨,不是怨恨,而是因為媽媽在擔心她,她看到了她,催促著她,快走,快走。
天下做母親的人,最疼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哪怕自己頻臨死亡,她擔心的還是自個的孩子。
蘇綰的眼裡潮濕了,心一片刺痛。
最後連眼淚都淌了下來,這一下倒是把蕭煌嚇住了,因為蘇綰是從來不流淚的,現在竟然流淚了。
蕭煌緊張的推開面前的飯碗,起身走到蘇綰的面前,伸手抱著她,緊張的追問道。
“綰兒,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進來。”
蘇綰窩在他的懷裡搖頭:“我沒事,你不要擔心我,就是心裡忽地不知道為什麼有些難過,這是正常的現像,孕婦就是會這樣胡思亂想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蘇綰並沒有告訴蕭煌關於前世的事情,因為她活在當下,沒有必要把前世那些痛苦的經歷告訴蕭煌。
蕭煌聽了她的話,心疼的同時,滿是不舍,抱著她往旁邊的榻上走去,抱著她坐下來,然後無聲的拍著她的背,溫柔的哄著她。
蘇綰覺得有夫如此,她的人生也是圓滿了,何況她們很快還要有一個孩子。
蘇綰心頭的傷感,終於慢慢的過去了,她在心裡默念,媽媽,你放心的去吧,我會幸福的,我會用力的加倍的幸福,因為我知道你最後的期望,一定是希望我幸福。
屋外陽光如水一般的灑進來,照在軟榻上,如畫的男子溫柔低語的哄著懷裡嬌俏迷人的女子,這樣的風景說不出的震憾人心。
使得那從門外走進來欲稟報事情的紫玉看呆了眼睛。
世子和世子妃真是要好,她們做奴婢的看了替他們高興。
不過紫玉的腳步聲,還是驚醒了窩在一起的兩個人,蘇綰不好意思的擦擦眼睛,抬頭望向紫玉笑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