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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的一聲,而身後一道身影飄來,眨眼間摘了她腰間的雙紋鴛鴦佩。

  待到容溪發現,腰間的鴛鴦佩已經被蕭煌給取了去,他端坐在馬車之上,緊盯著手上的鴛鴦佩,沉聲問馬車之外跌倒在地上的容溪。

  “你這雙紋鴛鴦佩是從哪裡得來的?”

  容溪臉色蒼白的望向馬車之中冷沉著臉的男子,仿似地獄的修羅一般,不過容溪卻是知道他最後是收了手的,若不然,她就不僅僅是吐血的事了,只怕必死無疑,而這男人之所以突然的收手,似乎和她腰間的雙紋鴛鴦佩有關。

  容溪豈會不把握這樣的機會,趕緊掙扎著說道:“這是我父皇送給我母后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

  蕭煌的臉色有些白,他的思緒驀的回到了前世,前世靖王府一門被斬,不但滿府被斬,連屍首都沒有人收,被棄於西郊亂墳崗,正因為如此,他的魂靈不願托生,就連地府的鬼差都拿他沒辦法,後來他終於等來了幾個人,那些人穿著黑色的夜行服,連臉上都蒙上了黑布,他們乘夜把靖王府所有被斬首的人給葬了。

  蕭煌一直盯著那些人,想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可是根本看不見這些人的臉,只是他看到了其中為首的那個人,在搬屍體的時候,腰間垂落下一物,他仔細的看了後,發現那是一枚雙紋鴛鴦佩。

  因為感念此人葬了靖王府的所有人,他一直不願轉世,一心想報恩,可是他因為被斬於亂墳崗,魂靈被禁於亂墳崗,根本走不出去,所以沒法查到此人是誰。

  後來鬼差要帶他投胎轉世,他堅決不走,賴在了亂墳崗,希望有什麼轉機,忽一日,天地風雲涌動,他昏昏欲劂,等到他再次的醒過來時,他竟然重生成為五歲時的自己了。

  重生後他只有兩個信念,一護住靖王府一門所有人,二,找到前世葬了靖王府滿門的恩人,必報他前世之恩。

  甚至於有時候,他在想,會不會是因為前世他要報恩的執念,所以老天才會讓他重生的。

  現在他終於見到了這枚雙紋鴛鴦佩,可是它卻是出現在了自己最討厭的女人身上。

  蕭煌眸色冷戾深沉,最後一甩手,雙紋鴛鴦佩落回了容溪的手中,他冷冷的開口:“容溪公主,好自為之吧,以後不要再說本世子未婚妻的壞話。”

  他說完命令外面駕車的虞歌:“走,回靖王府。”

  “是,世子爺。”

  虞歌完全的驚呆了,要知道自家的爺從來沒有這麼好心過。

  這女人先前膽敢胡言亂語,若按往常爺的性格,她不死也必然重傷,現在世子爺竟然饒過了她。

  這是什麼意思?虞歌雖然懷疑,卻不敢多問,打馬便走。

  身後的宮道上,容溪手握雙紋鴛鴦佩,掙扎著爬起來,然後她眼神慢慢的亮了一下,也許這雙紋鴛鴦佩便是她的轉機,蕭煌似乎就因為這個先前才饒過了她的命,現在她有這雙紋鴛鴦佩,似乎就握了一道保命金牌。

  容溪笑了起來,誰說她一點勝算也沒有的,也許這就是她的勝算。

  身後的暗處,有人急速的奔來,飛快的開口:“公主,你沒事吧,太子殿下擔心死了。”

  容溪細心的收好雙紋鴛鴦佩,掉轉身心情極好的開口:“無事。”

  先前她是偷偷的來找蕭煌的,看來現在是有了轉機。

  不過容溪自己認為無事,但手下看到她微白的臉色,還有那唇釁的一抹血跡,不由得一臉的驚嚇:“公主,你受傷了,何人傷的你。”

  容溪抬眸瞪了手下一眼:“本宮說過無事,你沒聽到嗎?”

  “是,公主。”

  “回去吧。”

  容溪冷聲,身形一動,飄然而走,身形竟然十分的迅速,可見她的武功不弱。

  兩道身影眨眼消失在宮道之上。

  而靖王府的馬車一路出了宮,馬車上的蕭煌周身攏著冷魅的氣息,瞳眸陰陰沉沉,性感的唇緊抿著,一聲也不吭,一隻手握起來輕扣著馬車之上的矮几。

  容溪真的就是前世埋葬了靖王府所有人的人嗎,算算時間,似乎有些對不上。

  但蕭煌知道,因為重生很多事情的軌跡都發生了變化,和前世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所以單靠時間是不行的。

  那麼就剩下龍紋鴛鴦佩這麼一個信物了,難道容溪真是前世靖王府的恩人?

  如若她真是,她就是靖王府以及他蕭煌的恩人,那麼他要如何來報恩呢,如若他和容溪說這件事,只怕她會毫不猶豫的說要嫁給他。

  他喜歡的是璨璨,怎麼可能娶她。而且那個女人竟然膽敢中傷璨璨,這讓他無法容忍。可偏偏這樣的人是他的恩人。

  蕭煌越想越頭疼,最後乾脆什麼都不想了,閉目想神,很快想到明兒個郡主選夫之事,幸好鳳離夜同意明日選夫之事作罷,這讓他稍稍的舒服一些,不過明日該如何找個藉口,來取消這件事呢。

  蕭煌的注意力轉移到郡主選夫的事情上,馬車一路回靖王府。

  而另一側的鳳離夜和蘇綰二人一路出宮回府,兩個人說起今晚宮宴的事情,蘇綰有些擔心鳳離夜;“舅舅,你要當心點。那東海國的太子怕不會善罷干休。”

  “孤不怕他們。”

  鳳離夜並不擔心東海國的太子和公主,不怕死就來唄。

  “可是君子可防,小人難防啊,所以你還是當心點。”

  蘇綰是生怕鳳離夜吃虧的,誰叫這個舅舅對她這麼好呢。

  鳳離夜聽了蘇綰的關心,倒是挺高興的,掉頭笑望著蘇綰:“綰兒知道關心舅舅,舅舅很高興。”

  蘇綰笑起來,一笑眉眼如畫:“那是,舅舅可是我的親人。”

  “對,我們是親人。”

  鳳離夜也笑了起來,馬車裡一團溫馨,不過待到馬車行駛到安國候府門外的時候,蘇綰忽地想到另外一件事,一把拉著鳳離夜說道:“舅舅,今晚慕芊芊幫了我,你說那太子會不會很憎恨她,然後派人進宮去收拾她啊。”

  鳳離夜想了一下點頭:“有可能。”

  今晚龍雀台內,東海國的使臣丟盡了臉面,容逸雲一時間不敢得罪他,不敢得罪老皇帝,保不準會把氣出在那女人身上。

  蘇綰一聽,立刻著急了,望著鳳離夜說道:“舅舅,那你快點派幾個人暗中去保護她一下。”

  鳳離夜看蘇綰是真的挺擔心的,伸手親昵的捏了蘇綰的鼻子一下:“好,綰兒開口了,舅舅豈會不答應你。”

  他說完朝外面喚人:“流茶,立刻帶兩個人前往宮中走一趟,暗中保護一下那臨陽郡主,不要讓她中了別人的暗算。”

  “是,殿下。”

  外面流茶領命閃身便走。

  蘇綰和鳳離夜一路進了安國候府,恰巧碰上安國候蘇鵬,蘇鵬最近一直沒有在蘇綰面前晃,因為鳳離夜讓人覺得很不安,他生怕鳳離夜和他秋後算帳,所以一般是不大在他面前晃的,今晚難得的碰上,蘇鵬說不出的溫和,一路把鳳離夜和蘇綰送進了各自的院子,那態度要多好就有多好。

  蘇綰有些無語,卻也沒有理會他,夜已深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不過她睡下去不久,便被人驚醒了,白沁急急的從外面走進來稟報導:“小姐,宮裡的臨陽郡主受傷了,被流茶給帶了回來。”

  蘇綰本來就沒有睡著,一驚驚醒了,翻身坐起來:“你說她受傷了,怎麼回事?”

  “聽說在宮裡遇到了刺客刺殺,那些人身手十分的厲害,若不是流茶帶了兩個人救出了臨陽郡主,只怕她小命都沒了。”

  白沁的話一落,蘇綰的臉色便難看子,陰沉的說道:“東海國的人太囂張了,竟然直接的在宮裡殺人,他們這是完全不把西楚國放在眼裡,晚上剛在宮宴之上吃了虧,夜裡便進宮殺人,這擺明了是她們干出來的。”

  白沁點頭說道:“就算人家知道,也要有證據啊,那些殺手十分的厲害,一見殺不了,趕緊的撤退了,聽說除了死了的,別的全都撤了,要找證據都找不到。”

  蘇綰一臉的黑線,趕緊的翻身起來,白沁上前侍候,門外聶梨和藍玉飛快的走進來,藍玉一進來便心急的說道:“綰姐姐,那郡主只怕有危險。”

  “危險?怎麼回事?”

  蘇綰心急了,趕緊的往外走,藍玉跟著她說道:“流茶說,因為那箭離得她心臟很近,若是拔箭,定然會失血過多而死的,所以現在很麻煩。”

  蘇綰臉色一暗,瞳眸說不出的陰寒,一路往外走去,很快便跟著聶梨的身後走進了聽竹軒的某間偏房,房間裡,流茶正束手無策的望著床上的臨陽郡主,一時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

  流茶抬頭看到蘇綰從外面走進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飛快的開口:“郡主,你看現在怎麼辦?”

  蘇綰走到床前,便看到躺在床上的慕芊芊,臉色一片慘白,一點血色都沒有,連唇都是白色的,臉上冷汗往下流,此刻的她昏睡著,而她身上穿著的不是往常的紅衣,而是一套白色的褻衣,很顯然的她是在睡著的時候,遭到了刺客的襲擊,此刻這白色的褻衣之上,染了很多血,尤其是前胸,一大片的鮮紅血跡。

  一枝利箭,直刺進她的前胸,離得她心臟的位置很近很近。

  難怪流茶不敢輕易拔箭,這確實需要很高的難度,一來這箭離得她的心臟位置太近了,若是強行拔箭,必須引起大出血,可是現在這個時代,沒有辦法輸血,失血過多很容易就會死人的。

  其實如果能輸血的話,這事不是什麼大問題,可關鍵現在這卻是一大硬性條件。

  蘇綰來回的在房間裡踱步,忽地聽到身後的床上,慕芊芊開始迷糊的低喃。

  蘇綰趕緊的奔過去,湊近她的身邊,叫起來:“芊芊,你怎麼樣了?你說話。”

  可惜慕芊芊的意識卻不清醒,蘇綰叫她,她並沒有任何的意識,只是依舊迷糊的低喃,蘇綰俯身貼近她的嘴巴,依稀能聽到她的低喃。

  “爹爹,娘親,等等我。”

  “芊兒找到你們了。”

  “我們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了。”

  蘇綰知道慕芊芊的爹是被老皇帝給殺死了,她娘也鬱鬱而終了,現在她竟然又受了重傷,很可能不治而死。

  想到這個她就不忍心,因為慕芊芊若不是幫助她,肯定不會被東海國太子派人追殺,她就不會有事。

  何況想到她的身世,她就不忍心她死。

  蘇綰想到這,陡的起身來回的踱步,然後停住腳步望向流茶:“我們兩個人聯手幫她拔箭,一定要救她一命。”

  流茶是聽說過蘇綰精通醫術的,可是望了望床上的慕芊芊,飛快的說道:“只怕不行,若是貿然拔箭,她很可能會死。”

  “如若不拔箭,她也會死的。”

  蘇綰沉聲說道。這一點流茶也是知道的,就算不拔箭,床上的女人也會死,現在她雖然血被止住了,可是箭在身上,根本不可能沒事兒。

  蘇綰已經開始下命令:“雲歌。”

  雲歌閃身出現,蘇綰命令他:“你立刻回靖王府去問你們爺,拿上好的人參和野山參過來。”

  “是,”雲歌閃身便走。

  蘇綰又命令流茶:“你負責立刻去制腸線,用豬大腸制出腸線來,我要fèng合傷口用,如若不fèng合傷口,失血一定會難以控制,到時候血流噴射出來,必死無疑。”

  “是,”雲歌閃身便走,蘇綰又望向身後的白沁,沉聲說道:“把我讓人打的那兩柄刀以及銀針進行高溫消毒。”

  因蘇綰之前說過有關於高溫消毒的事情,白沁已經了解了,閃身便出去忙。

  蘇綰又望向藍玉和紫玉等人:“你們兩個立刻去煮三紅湯來。”

  “是,”兩個小丫鬟閃身便出去了,蘇綰剛安排完這些事,門外響起腳步聲,鳳離夜大踏步的從門外走了進來,一進來便關心的問道:“綰兒,需要我幫忙嗎?”

  蘇綰掉頭望向鳳離夜,緩緩說道:“舅舅,你用內力幫她盤旋一下體內的氣息,護住她的心脈,然後讓她多一些力氣。”

  “好。”

  鳳離夜點頭,閃身便上了床,袍袖一抬,那本來睡在床上的慕芊芊,便自動坐了起來,鳳離夜坐在她的身後,一抬手雙掌之上便融了內力,雙掌緩緩的貼心了慕芊芊的後背,慢慢的慕芊芊不覺得那麼冷了,身子暖和了很多,雖然意識仍舊昏迷,不過卻明顯的沒有那麼痛苦了。

  而蘇綰吩咐下去的任務,很快每個人都陸續完成了任務回來,蘇綰先讓兩個小丫鬟把三紅湯想辦法餵進去一些。

  然後雲歌帶回了上百年的人參和野山參,蕭煌也跟著他一塊來了。

  一進來看到慕芊芊的狀況,臉色十分的難看,不過一時並沒有說話,待到所有的東西準備了進來,蘇綰示意其她人全都退出去,只留下她和流茶兩個人。

  房間裡,蘇綰望向流茶,沉聲說道:“因為長箭離得心臟很近,如若貿然的拔箭,就有可能牽連心臟的經脈,若是心臟出血,就是大麻煩了,血根本止不住,所以我用手術刀儘量小心的把箭頭挖出來,然後你開始拔箭,止血,然後我開始fèng合,這些都要一氣呵成,若是有一個步驟慢了,或者延遲了,那麼就有可能會出意外。”

  流茶的神色從未有過的莊重,而且聽著蘇綰的話,十分的敬重,因為小郡主的話一聽就知道她的醫術十分的厲害,這樣靠近心臟的箭都敢拔,說明她是有些把握的,是他一點把握都沒有。

  “好。”

  蘇綰立刻把先前讓人切好的野山參和人參片塞進了慕芊芊的嘴裡,這是讓她提升元氣的,不至於在他們拔箭的時候,一口氣接不上來而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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