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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寢宮之中,蘇綰待到蕭煌走了後,感覺自己的嘴巴有些疼,然後伸手摸了一下,忍不住蹙眉,又在心裡把蕭煌給罵了,都吻腫了她的嘴了,不過想到他最後所說的話,蘇綰忍不住深想了,難道自己之前真的被吻得很忘我。

  她認真的想著,臉頰不自覺的紅了起來,似乎真的有些忘我了。

  想到這個,蘇綰一下子惱了,不知道是惱自個兒,還是惱蕭煌,總之撲到床上,抓起被子便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勤政殿內,老皇帝臉色黑沉的端坐在上首,周身攏著狂風暴雨,眼神陰森森的望著下首跪著的惠王蕭擎,看到蕭擎,便想到先前發生的事情,雖然蕭擎和德妃之間沒有真發生什麼事,可是老皇帝還是生氣,生氣蕭擎連這麼一點的事情都辦不好。

  老皇帝一生氣,火氣便說不出的大,伸手抓了身邊的硯台,對著蕭擎狠狠的砸了過來,蕭擎一動也不動的任憑著承乾帝砸。

  那硯台準確無語的砸中了他的腦門,鮮血一下子流了出來,順著臉頰往下淌。

  蕭擎的心在一瞬間有一種心如死灰的感覺,周身籠罩著滿滿的悲涼,那種對什麼都覺得絕望的感覺。

  自己的父皇對他又有多少兒女之情呢,他一直努力的想做父皇心目中滿意的兒子,希望他關愛他,疼護他,可是說到底,他對他恐怕沒有多少父子之情。

  有的只不過是因為自己一直以來都不叫他失望罷了。

  事事順逐著他的心,事事叫他滿意,所以他才會得聖心。

  一樁事不如意,他便對他怒火大發了。

  這一刻蕭擎只覺得人生一點樂趣都沒有,自己喜歡蘇綰,一心想娶蘇綰為妻,可是呢,她不但不想嫁他,還處處的算計著他,他想努力的做個好兒子,可是一件事做得不好,便要承受父皇的怒火,而他背後的呂國公府,只是希望藉助他來保全住呂國公府罷了。

  這世上又有多少人是在意他,在意他這個人的。

  蕭擎垂首,一聲不吭,任憑頭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磚上,他身上濃濃的傷心包裹著他,使得他整個人說不出的淒涼。

  承乾帝沒想到自己一怒砸了硯台,竟然真的打傷了這個兒子,心倒底還是疼了一下,望著蕭擎沒好氣的說道:“你不會躲一下嗎?”

  蕭擎緩緩的說道:“是兒子叫父皇操心了,父皇就是打死兒子,也是該著的。”

  承乾帝聽到蕭擎這樣說,倒不好再對著這個兒子發火了,只冷沉著一張臉說道;“你知道就好,身為堂堂皇室的皇子,你竟然連這麼一點的小事都辦不好,不但如此,還被蘇綰給算計了,你說你這樣的,還能當一國的太子嗎?日後還坐得了這皇帝的座位嗎?”

  蕭擎沙啞著嗓音說道:“兒臣愚笨了。”

  承乾帝看著他腦門子上的血,磣人得慌,雖說今晚之事對於蕭擎很失望,可說倒底,這是自己喜歡的兒子,無論如何也不至於因為一件事而一棍子打死,所以承乾帝冷瞪著蕭擎說道:“罷了,你回去吧,回去反省反省自己,另外把頭上的傷包紮一下吧。”

  “是的,父皇。”

  蕭擎起身,步伐不穩的往外走去,承乾帝眯眼望著他離開的身影,心裡的怒火騰騰的往上竄,不過這一次不是針對蕭擎的,而是針對蘇綰的,很顯然的今晚一切,蘇綰早就瞭然於胸了,也就是說她知道了那個藥,所以避了過去。

  承乾帝並不認為自己兒子對蘇綰做的事情有什麼了不得,他反倒認為蘇綰太不識抬舉了,不但避了過去,竟然還反算計自個的兒子。

  既然這女人如此不識抬舉,他也沒有必要留著她了。

  即便她手裡有龍王令又怎麼樣,只要殺了她,從此後龍王令就是個秘密,江湖事江湖了,江湖中的人斷然不會牽扯到朝堂上來的。

  承乾帝想到這個,周身攏著狂風暴雨,眼神陰森得可怕,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殿外陸公公走了進來,飛快的給皇帝行了禮,然後小心的稟道:“奴才之前奉皇上之命去臨元宮查事,查出幾件事來,奴才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

  承乾帝臉色黑沉,瞳眸冒著火花。

  陸公公一揮手,大殿內的太監全都退了出去,待到殿內沒人了,陸公公才小心的回道。

  “皇上,奴才查到最近一陣,這位尚書大人一直進宮私下見德妃娘娘。”

  陸公公話一落,皇帝那叫一個震怒,自己的后妃竟然私下見外男,這分明是打他的臉子啊,這不要臉的賤人,賤女人。

  他不會饒過她,饒過趙家的人的。

  承乾帝越想越憤怒,最後一抬手便把身遭的東西給打碎了,整個人直氣得差點沒有昏過去,這一次可比自個的兒子和德妃攪在一起還生氣,因為自個的兒子是被別人算計了的,可是這一回,是別人打他的臉啊,打他皇帝的臉啊。

  下首,陸公公小心的望了一眼皇帝,又說道:“皇上,還有一一。”

  不過看皇上的眼神,他有些不敢往下說了。

  皇帝憤怒的指著陸公公大喝:“說,給朕說。”

  陸公公小心的說道:“奴才嚴刑重審了德妃娘娘身邊的親信嬤嬤,聽她說,刑部尚書阮大人和德妃娘娘從前就是戀人,還說刑部尚書阮大人之所以能坐上刑部尚書的位置,乃是德妃讓丞相大人給刑部尚書想的辦法,所以阮大人才會坐上刑部尚書的位置。”

  承乾帝一想,便想到當初刑部尚書因為年紀太大,告老返鄉後,他便讓丞相和內閣的人議定一人提上來,後來他們提了當時的太常寺寺卿為刑部尚書,他也沒有多想便同意了/

  沒想到自己這卻是成全了人家的心意。

  承乾帝的臉色已經完全的扭曲了,只要一想到那賤人竟然膽敢給他戴綠帽子,他就憤怒得想殺人。

  “去,把阮尚書給朕叫進來,馬上。”

  陸太監趕緊的奔出去,生怕自己跑慢了,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刑部尚書阮大人此時已經完全的懵了,他實在想不清楚自己怎麼就會被抓住了。

  今晚德妃派人傳信給他,讓他進宮,他進宮後才知道德妃娘娘去了太后的寢宮,他本來想在臨元宮內等她的,誰知道卻接到德妃的紙條,讓他前往永壽宮後園的西北角等她,她有要事與他相商。

  因為一直以來和德妃走動都沒有什麼事,他也就沒有懷疑,悄悄的去了永壽宮的西北門,誰知道就被人發現了,還被人抓了進來。

  阮尚書現在拼命的想對策,就望能躲過一劫,他在心裡想著,若是躲過這一劫,以後他再也不會入宮了,對了,現在他只覺得害怕,自己一個朝臣,沒事和宮中的后妃牽扯做什麼,這分明是打皇帝的臉子,皇上能饒過他嗎?

  阮大人想到這個就差哭了起來,待到他進了勤政殿後,撲通一聲跪下來哭嚎道:“皇上,臣該死啊,臣之前進宮是想向皇上稟報事情的,不想皇上不在勤政帝,所以臣便去了永壽宮。”

  阮尚書這話實在有些無法說服別人,而且承乾帝現在一門心思的認定了他是德妃的情人,所以如何會相信他的話。

  他的臉色扭曲,眼神血紅,像一頭髮狂的雄獅似的盯著阮尚書,恨不得吞食了他。

  尤其是這該死的混帳竟然膽敢跑到他面前哭訴,他現在只想把他五馬分屍,大卸八塊,可是承乾帝又想到自己臉面的事情,如若他真的把阮尚書大卸八塊的話,定然會被人知道他和德妃那點事兒,那這樣的醜事只怕就傳出去了。

  皇帝想著,森森的笑了,一笑神容越發的可怕。

  “阮浩,聽說你和德妃娘娘從前是情人,可有這事?”

  阮尚書大驚,飛快的抬頭望過去,這才發現皇上的臉已經完全的扭曲了,而且眼睛也是血一樣的紅。

  這說明皇帝眼下可謂怒火十足,他再說什麼只怕也沒有用了,阮尚書現在連死的心都有了,他哭著往前撲去:“皇上,你饒過臣一命吧,臣和德妃娘娘什麼事都沒有。”

  “什麼事都沒有,只是喝喝茶敘敘舊是嗎?一晚不行,再來一晚,兩晚不行再來三晚,那麼以後朕的后妃寂寞了,便可以隨便的招人進宮陪聊是嗎?”

  皇帝說到最後,眼睛越發的紅了。

  阮尚書身子發軟的往大殿上一癱,他知道今日他是必死無疑了,別說是他,只怕德妃,丞相府的人全都要死,因為他們觸犯了皇上的底線。

  想到這個,阮尚書再也撐不住了,直接的眼一翻,昏了過去。

  大殿上首的承乾帝眯眼望著他,唇角是冷笑連連,然後沉聲下命令:“來人,阮大人昏了過去,把阮大人送出宮去。”

  阮浩必死,但絕不能死在宮中。

  殿外陸公公領著人進來,一揮手便命令人把阮尚書送出宮去。

  大殿內一個人也沒有,承乾帝滿面的嗜血陰森,他深沉的望著阮公公下命令:“帶兩個人去臨元宮,賞那個女人一杯毒酒。”

  陸公公知道德妃最後的下場只能這樣了,他領旨往外走。

  不過陸公公的心也不輕鬆,知道了皇家這樣的事情,皇上會不會一怒殺了他呢。

  陸公公正擔心著,皇帝的喝聲響起來:“陸公公,你該知道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什麼該爛在肚子裡。”

  陸公公立刻撲地而跪:“老奴知道。”

  老皇帝揮手示意陸公公出去辦事。

  本來知道了這樣的秘事,必死無疑,但是承乾帝又想到另外一件事,陸公公在他身邊侍候了很多年,現在若是殺了他,他用起別人來不順心應手,而且他莫名其妙的殺了陸公公,必然引來別人的猜忌,倒不如什麼都不做。

  陸公公領著兩個太監帶著一杯毒酒前往臨元宮去辦事,這裡皇帝又命令人暗中去殺刑部尚書阮浩,總之現在他只要一想到這件事,便氣得抓狂,便想殺人。

  所以阮浩是不可能有活口的,但皇帝又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所以便派手下偽裝成刺客去殺阮浩。

  辦完了這兩件事後,皇帝想到了那被關押在刑部大牢的丞相府的人,以及襄王蕭磊。

  想到自個的兒子,承乾帝便想到德妃所做的事情,他開始懷疑這個兒子會不會不是自己的孩子。

  如此一想,更是誅心,這一晚皇上可謂從天堂墜落到了地獄,整個人一下子老了幾歲似的,心裡恨意更濃烈。

  他立刻下旨,命三寺連夜審理丞相府的案子,明日一早,他便要在龍案之上,看到關於丞相府的有關案子,若是看不到相應的結果,三寺寺卿立刻罷官。

  太監把聖旨送到三寺寺卿府中,三人連夜把三寺的官員招集起來,把所有相關的細節都整理妥當。

  其實丞相府的案子,他們早就審理清楚了,但因著皇帝沒有要,他們也就沒有動,必竟皇上有自己的謀算,若是皇上不想讓丞相大人死呢。

  不過現在看來,丞相府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再說另一邊的襄王府,皇帝命令一名厲害的高手,連夜進了襄王府,把那個傻子給除掉。

  本來襄王傻了,皇帝便覺得丟臉了,偏偏德妃和阮尚書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皇上如何還容襄王活著啊,連夜讓手下結果了襄王的命,還讓人做出假像,襄王是失足掉到井裡跌死的。

  宮中。

  臨元宮的寢宮裡,德妃已醒了過來,此時的她也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所以無聲的流著淚,寢宮裡的人全都被她給攆了出去。

  她一個人坐在寢宮裡哭著。

  一邊哭一邊想,她想到自己之所以得到這樣的下場,全都是因為得罪了蘇綰,如若當初她同意了自個的兒子退掉那個女人的婚事,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如若她沒有算計那個女人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可是她越想越不甘心,她和兒子以及丞相府得到這樣的下場,那個女人卻毫髮無傷,她真的不甘心啊。

  德妃想著望著寢宮的半空,狠聲說道:“蘇綰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就算做了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德妃話剛落,門外響起腳步聲,她掉頭憤怒的吼起來:“滾出去。”

  可惜來人依舊走了進來,正是皇帝身邊的三個公公,為首的是陸公公,陸公公的手裡端著一個托盤,盤中擺放著一個小巧玲瓏的酒壺,還有一杯酒。

  德妃一看到這個,便知道這是皇帝賞賜她的毒酒。雖然她早就知道道自己活不了。

  可是想到自己將要喝下毒酒,就這麼死在深宮之中。

  德妃就害怕的往後退去,拼命的搖頭:“不要,不要毒死我,陸公公,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陸公公望著她,一臉的憐憫,曾經風光無限的后妃,落得這樣悽慘的下場,著實可憐,可是皇上怎麼可能會再見她,只怕恨死她了。

  陸公公嘆口氣說道:“娘娘,你別為難奴才了,還是儘快上路吧,皇上是不會見你的,你早點上路還能見到襄王殿下呢,母子二人一道走,路上也不寂寞是不是?”

  此話一出,德妃大哭起來,她指著陸公公:“你騙我,皇上不會那麼恨心的,襄王是他的兒子,他是他的兒子,他怎麼可能如此狠心呢。”

  陸公公再搖頭:“娘娘,皇上不缺兒子。”

  這話一落,陸公公便端了毒酒走過去:“娘娘請喝毒酒。”

  可惜德妃卻一把打掉了,她尖銳的叫起來:“不,我不相信,皇上不會這樣乾的,他不會這麼心狠手辣的。”

  德妃又哭又鬧,陸公公也煩了,他也是領人差事,還要等著回去復命。

  陸公公望向身後的兩個太監一揮手:“灌。”

  兩個人飛奔而來,上前一步一把拽住德妃,陸公公又倒了一杯毒酒,走過去對著德妃的嘴巴便灌了進去,一邊灌一邊說道:“娘娘,你莫要記恨奴才,奴才也是領旨辦事,說不定奴才最後的命還不如你呢,可是奴才也沒有辦法啊,這宮中哪一個容易了,娘娘還是安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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