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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砸死你個臭不要臉的。”

  蕭煌哈哈一笑,華光瀲灩,身形一動,飄然若流星似的從蘇綰的窗戶飄了出去。

  其實他根本沒有打算留下,就是為了逗蘇綰。

  蘇綰看他的動作,自然也知道他逗她呢,冷哼一聲:“算你跑得快,下次再落到本小姐的手裡,保管讓你脫一層皮。”

  她說完後喚了門外的聶梨和雲蘿進來,兩個小丫鬟早閃身進來了,現在她們已經十分習慣蕭世子留在蘇綰的房裡了,雖然雲蘿想起來心中便不平,替惠王蕭擎心疼,可倒底也不好說什麼,她想起上次自己幫蕭擎說話,小姐懲罰她的事情,現在她基本不會開口說什麼。

  蘇綰收拾妥當後,便和聶梨還有雲蘿說出去散散步。

  她並沒有告訴兩個小丫鬟,要和蕭煌前往襄王府走一趟,必竟這事太重要,若是被誰多嘴說出去,可就麻煩了。

  聶梨和雲蘿兩個人不疑有他,目送著蘇綰從房間的窗戶被人接了出去。

  待到蘇綰和蕭煌兩個人離開後,房間裡雲蘿一臉的愁苦,滿臉滿心的憂愁,聶梨不知道這丫頭怎麼了,關心的問她:“怎麼了?”

  “我就是想到惠王殿下,覺得心裡很難受,惠王殿下多好的人啊,小姐她竟然不喜歡惠王,偏喜歡蕭世子,蕭世子那個人心狠手辣,若是他哪天看不順眼我們家小姐,會不會一怒收拾小姐啊。”

  聶梨直接的給雲蘿一個白眼,關於蕭煌和蘇綰之間的事情,聶梨比雲蘿知道得多,她知道蕭世子的命是自家的小姐救的,所以蕭世子才是那個真心對自家小姐好的人,至於惠王,聶梨不看好他,因為小姐明明和他說清楚,不喜歡他,不想嫁他。

  如若惠王是正人君子,就不該一直糾纏著這件事,所以說惠王此人,才是那個不好的人。

  當然聶梨懶得和雲蘿說這些。

  夜幕籠罩著整個襄王府,襄王府一片安靜,只除了偶爾晃動的身影,再沒有任何人。

  此時夜已深,襄王府內的人很多都睡了。

  自從丞相趙荀以及趙府的一干人被下入了刑部的大牢,襄王府就門庭冷清了,再加上之前襄王在榮華宮內做出的事情,現在幾乎沒有一個人來襄王府,個個都不再登門。

  襄王這個原來很有潛力的皇子,從此一落千丈,現在每天在府里就是借酒澆愁,每天醉生夢死的過日子,如若不這樣,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而且就算他想奮起,也不知道從何處奮起。

  眼下自己的舅舅還在大牢里,而且憑著舅舅做的事情,他們這一次是躲不掉的,舅舅出事了,再加上自己失了聖心,現在誰還會理會他啊。

  所以他真的沒有指望了,襄王現在能做的就是喝酒,喝酒完了就是睡女人發泄,總之他就這麼點小樂趣了,再不然便打人發泄,襄王府已經被打死了好幾個人,個個心驚膽顫的,生怕下一個便輪到自己。

  所以現在整個襄王府里,死一樣的沉寂,能躲的儘量躲著襄王殿下,不能躲的提著一顆心上前侍候著。

  是夜,一道尖叫聲在襄王府的某個院子裡響起來,聽到的人皆抖簌了一下,偏沒人敢出來,因為王爺很可能又打女人了,若是他們過去,就是找死,所以個個裝死中。

  襄王府,蕭磊住的院子裡,此時一個女人尖叫著往院外跑去,一邊跑一邊拽著衣服尖叫:“救命啊,救命啊。”

  可惜整個襄王府就好像死的一般,根本沒人理會。

  而襄王蕭磊睜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披著一件敞開的長衫,朝著前面大吼:“跑,你跑,看誰敢救你。”

  他一路往前面跑去,很快便追上了那奔跑著叫救命的女人,然後上手便抓住那女人的頭髮,然後拖拽著女人的頭髮,一路往回走,他一邊走一邊罵:“賤人,你跑什麼跑,信不信本王弄死你。”

  “王爺饒命啊,求你饒過我吧,饒我一次吧。”

  這女人乃是襄王后院中的小妾,是從地方上送上來的女孩子,從前也是家裡嬌滴滴的女兒家,後來家裡人為了巴結丞相大人,便把她送進了丞相府,後來被丞相趙荀送給了襄王做小妾。

  這女人生得貌美,從前也得寵,可是不知道今晚王爺抽了什麼風,忽地便盯著她的臉看,看了半響後,拿起蠟燭便把蠟油往她的臉上滴,說要毀了她的臉,還大喊大叫的:“蘇小賤人,我叫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若是單純的滴蠟油,她也就忍了,可關鍵是襄王殿下竟然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根木棍,竟然用那東西直接的捅她,一邊捅一邊大罵,她是又痛又絕望,最後被她逮了個空,跑了出來。

  可是她卻忘了,現在襄王府里,就好像一個死人城一般,誰也不會跑來救她的。

  “王爺,饒我吧,饒了我吧。”

  女子痛苦的尖叫著求饒,頭上大把的頭髮被襄王給拽掉了,一路順著地面往下掉落,可惜前面拽著她頭髮的男人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還在那裡憤怒的吼叫:“我叫你跑,你敢跑,看我不弄死你。”

  他一路說著把這女人拽進了房間裡,然後直接扒了女人的衣服,拳腳相加還不死心,外加棍棒侍候。

  房裡一聲聲的慘叫傳出去,可惜整個襄王府,無一人敢說話。

  直到床上的女人再也叫不出來,進氣多出氣少為止。

  襄王也累了,先前他喝了不少酒,又折騰了半響這女人,此時累得不想動了,直接的一抬腳便把床上的女人給踢下了地,然後他往床上一倒睡了。

  待到他熟睡過後,屋子外面飄進來兩道身影。

  蘇綰和蕭煌兩個人仿若幽靈似的從窗戶外面飄進來,他們沒想到這麼順利的進了襄王蕭磊的房間。

  本來還以為襄王府有些難進呢,沒想到這麼容易,滿府就好像死的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們剛進來便聽到有女人的慘叫聲,可惜沒有一個人理會。

  待到蘇綰和蕭煌兩個人走進來,便看到房間一個慘不忍睹的女人,周身*,身上全是青淤的傷痕,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頭髮被拽得稀稀落落的,而臉被打得腫了半天空,跟豬頭臉一模一樣。

  蘇綰看著這女人,忍不住掉頭望向床上的襄王,狠狠的罵了一句畜生。

  什麼皇室的皇子啊,一個個都是禽獸不如的東西。

  她說著走過去,直接的從床頭另一邊拿了一個枕頭,然後對著襄王蕭磊捂了下去,襄王蕭磊被一捂,忍不住掙紮起來,不停的掙扎,蘇綰力量有些弱,眼看著便要被他掙脫了,蕭煌走過去直接的接過手:“我來吧。”

  他說完狠狠的捂住了襄王,他的力道大得狠,襄王怎麼掙脫得開。

  蘇綰看他掙扎,尤不解恨的抬起腳對著床上的人狠狠的踢著,不過踢了一會兒,她想起今晚有正事要做呢,逐飛快的取了銀針出來,然後在銀針上塗了藥,不停的扎襄王蕭磊身上的穴道。

  蘇綰扎了幾下看襄王不動了,生怕蕭煌把他捂死了,示意蕭煌放開他。

  蕭煌拿開枕頭後,發現襄王殿下的一張臉都黑了,不過好在還有氣,並沒有死,只是短時間缺氧昏迷了過去。

  蘇綰狠狠的瞪了蕭磊一眼後,又開始動手用藥塗銀針扎蕭磊身上的穴道。

  蕭煌好奇的望著她說道:“這樣就可以讓這傢伙瘋嗎?”

  “我這是刺激人大腦神經元的藥,本來我還擔心效果不好呢,可是這傢伙竟然喝醉酒,這可真是天助我也,酒本來就是燒腦的東西,若是再加上我這藥物一刺激,等他再醒過來,保管他是個傻子。”

  蘇綰說到最後總算高興了一些,不停的扎蕭磊的穴道,本來只要扎幾個穴道就行了,但是蘇綰想儘快見效,便不停的紮起來,直到扎得手累了,才停住了手。

  這時候襄王蕭磊還沒有醒過來,蘇綰望了他一眼後說道:“我們走吧,不出意外,等他再醒過來,他就是個傻子,不知道皇帝和德妃知道自己多了一個傻兒子會如何想?你說皇上會不會為了顧忌臉面而把襄王殿下弄死。”

  蘇綰邪惡的說道,蕭煌眸中攏上深思,最後認為蘇綰說的完全有道理,皇帝真能為了臉面而把自個的兒子毒死。

  蕭煌沉穩的點了點頭,蘇綰笑眯眯的開口:“你說若是皇帝把襄王毒死了,我們把這事捅到德妃娘娘那裡,德妃娘娘會不會憎恨皇帝,然後給皇帝做點什麼?又或者我們給德妃弄點什麼桃色的事情出來,給皇上戴一頂綠帽子。”

  蘇綰越說臉上的笑意越濃烈,眉眼說不出的嬌艷。

  蕭煌看著這樣嬌媚可愛,卻眉眼璀璨的傢伙,實在控制不住的動手了,伸手便摸上了蘇綰的臉頰,摸了又摸,心裡滿足得不得了,若是可以,他真想再親親。

  可惜蘇綰在最初的呆眼之後,反應過來,這個該死的混蛋,又耍流氓了。

  她抬腳便朝著蕭煌的腿踢去,蕭煌趕緊的一避避了開來,然後指了指蘇綰的臉無辜的說道:“你的臉太髒了,我幫你擦擦。”

  蘇綰根本不相信他的話,髒你妹啊髒,分明是藉機吃她的豆腐。

  別以為姐是好騙的。

  “蕭煌,你那爪子是不是不想要了?來,來,不想要你和我說,我保證把你的爪子毒得動都動不了。”

  蕭煌精緻的臉上滿是深沉的反省,一臉認真的說道:“好吧,我做錯了,可不可以給一個反省的機會?”

  蘇綰一臉嚴肅的說道:“不行,快把爪子伸過來。”

  蕭煌自然不會真的把手伸過來,伸過來不是找死嗎?他眸光瀲灩的說道:“璨璨,你別生氣,我替你教訓他可以嗎?”

  他說完飛快的點頭望著自己的手,神容嚴肅的說道:“這是第一次,饒了你,以後若是再動不該動的地方,看不打死你,雖然我知道你是控制不住,但要忍住知道嗎?”

  蕭煌一臉認真的教訓起自己的手來了,蘇綰看得目瞪口呆,眨巴眨巴著眼睛反應不過來。

  她這樣軟萌的樣子,蕭煌心裡又痒痒了,不過因為之前的事情,所以他不敢再放肆。

  蘇綰已經不忍直視了,無力的揮手:“行了行了,先放過你那爪子了,你別故意教訓給我看,我看了眼疼。”

  蕭煌一聽蘇綰的話,眉眼瞬間攏上明艷,風光瀲灩。

  他望向蘇綰正想說話,房間的床上有人動了一下,然後本來熟睡過去的襄王爺睜開了眼睛,他一睜開眼望著房裡的人,張嘴便大叫起來:“啊,有壞人,有壞人啊。”

  蘇綰和蕭煌互視了一眼,這是真的傻了嗎?

  兩個人一起走到襄王殿下的床前,只見那本來張嘴大叫的襄王殿下嚇得直往床裡面縮,然後哇哇大哭起來。

  蘇綰看著這樣的蕭磊,想到最初這傢伙嫌棄她時的事情,不由覺得解恨,同時抬起腳便對著蕭磊狠踢了了過去。

  不過她只來得及踢兩腳,門外便有腳步聲奔了過來,蕭煌伸手拉著蘇綰便走,兩個人眨眼消失在房裡,飄到了窗外。

  此時門外襄王府的侍衛沖了進來,一進來便看到房間床上的殿下大哭大叫的往床里縮,一邊縮還一邊指著窗戶:“有壞人,有壞人。”

  侍衛沒注意到有壞人的事情,而是一臉驚悚的望著襄王,殿下這是怎麼了?

  “殿下你怎麼了?”

  襄王又哭又叫的嚷嚷道:“有壞人,有壞人。”

  這下侍衛頭大了,殿下似乎不太好,怎麼回事?

  沒人敢耽擱,趕緊的去召府里的大夫過來,待到大夫過來檢查過後,才知道,襄王殿下傻了,殿下因為連日喝酒,腦子燒壞了,成了一個傻子了。

  這下整個襄王府的人都慌亂了,管家趕緊的派人進宮去稟報皇上和德妃娘娘。

  蘇綰和蕭煌兩個人則心情愉悅的一路回安國候府,待回了安國候府,蘇綰吩咐蕭煌道:“皇帝此時一定極怕兒子傻的事情泄露出去,你明兒個一早便讓人把這事泄露出去,哈哈,我倒想看看皇帝那臉有多好看。”

  蘇綰完全是唯恐眼前還不夠亂似的,巴不得事情越亂越好。

  蕭煌眸光寵溺的看著這樣的她,看到她高興,他就覺得心情特別的好,陽光雨露遍布在他的心間。

  不過想到要和她分開,又有不舍。

  蕭煌臨走時不怕死的來一句:“璨璨,來,擁抱個,爺好回去睡覺。”

  蘇綰直接的回身怒瞪著他,然後袖中的銀芒一閃,便往蕭煌的身上襲去,蕭煌身形一動飄然而走,眨眼飄到了窗外,隨之挪諭的聲音傳進來:“璨璨是天下最小氣的傢伙。”

  蘇綰指著窗戶冷喝:“蕭家的小子,有種別走。”

  “哈哈哈,”遠遠的還能聽到那愉悅的笑聲傳來,這笑聲讓蕭煌的手下聽得一頭汗,爺真是自虐體質,一天不被虐,心裡就難受,而且這天下果然是一物剋一物的,從前他覺得自家的爺那就是沒有克星的,沒想到這克星一出來,便如此厲害,分分鐘秒殺自家的爺。

  蘇綰等到蕭煌離開後,想想便又覺得無語,這傢伙明知道有些事她會惱火,而他偏一遍遍的撩撥她,真是讓人恨得牙痒痒的,卻又沒辦法,雖然她總是發狠,可若是真的想收拾他,絕不會沒有辦法的。

  只是嘴上說說而已,自已這是要淪落了嗎?

  蘇綰想著心情有些鬱卒了,最後喚了人進來侍候自己盥洗,然後睡覺,什麼事也不想。

  天近亮的時候,宮裡的兩位便得到了襄王瘋了的事情,承乾帝雷霆震怒之後,心裡真正是又火又惱,卻又一時不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

  不過倒是沒忘了派宮中最好的御醫前往襄王府,替襄王治病,不管這個兒子讓他如何的失望,必竟他是他的兒子,而且他若傻了,這事傳出去,他也沒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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