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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裡亂成一團,蘇鵬看了頭疼不已,今晚發生的事情,已經讓他幾欲抓狂了。

  他瞪著下首跪著的幾個人,喝道:“住口,都下去吧。”

  幾個人鬆了一口氣,個個退了出去,蘇明月憤怒的指著蘇綰望著蘇鵬吼叫起來:“爹爹,是她,是她害的明軒,你要替明軒報仇,你要殺了她替明軒報仇,否則你就不是我們的爹爹。”

  這話說得有些重,蘇鵬的臉色瞬間有些難看了,陰沉的望著蘇明月,沒想到蘇明月竟然膽敢這樣當眾指責他這個當爹的,她這是太目無尊長了。

  蘇鵬心中火氣升了起來,偏偏蘇綰還不忘接口:“喲,這是恨上爹爹了,你這是不打算認他了。”

  一句話瞬間把蘇鵬心中本就升起的怒火給點燃了,蘇鵬青著臉色瞪著蘇明月:“蘇明月,今日我看在明軒傷了的份上,不計較你的口無遮攔,若是日後再聽到你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蘇明月心口氣得揪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但手指顫抖了起來,就連身子也顫抖了起來。

  蘇綰卻懶得再看他們父女二人鬧僵的畫面,直接的站起身望向蘇鵬:“現在我可以回去了嗎?”

  她一開口,房間裡的安國候夫人撕叫起來:“憑什麼,你憑什麼回去,你害了明軒憑什麼回去。”

  安國候夫人江寒煙從房間裡衝出來,指著蘇綰問安國候;“候爺,今日你倒底殺不殺她,你若是不殺她,我們夫妻從此後恩斷義絕。”

  蘇綰呵呵笑:“果然是親生的,連威脅人的態度都是一模一樣的,不過你這是為難爹爹了,真的,他不是不想殺我,而是殺不了。第一我是清靈縣主,是皇上賜封的縣主,若沒有真憑實據,他沒辦法下手殺我的,第二我背後可是有人的,若是他動我,可就不僅僅是傷一個蘇明軒了,恐怕還要有別人受傷,所以他為難啊。你們不但不體諒他的苦心,還為難他,這是做為人妻的本份,做為女兒的本份嗎?”

  蘇綰的話直說到蘇鵬的心裡去了,蘇鵬望著安國候江寒煙和蘇明月,想到她們母女所說的話,還有她們威脅他的事情,他就火大得不得了,一個兩個都威脅他是吧,當真以為他離不開她們母女了是嗎?明明沒有真憑實據便讓他殺人,他怎麼殺,若是有真憑實據,他自然會殺,可是現在沒有真憑實據,怎麼動手。

  再一個,他不是早就和他們說過了嗎,不要和蘇綰鬧起來,一家人相親相愛的,可他們偏偏不聽,現在出了事了,不但要殺蘇綰還恨起他來了。

  蘇鵬臉色黑沉的望向江寒煙和蘇明月:“若是今日查到這事是蘇綰做的我自不會放她,但是今日根本沒有真憑實據是蘇綰做的,我自然不會殺她,別忘了蘇明軒是我的兒子,蘇綰也是我的女兒。”

  眼下蘇明軒被廢了下身,在蘇鵬的心裡已經等同於一個棄子了,雖然他心痛難過,但其實心底已經放棄他了。

  蘇綰聽了蘇鵬的話,伸了一下懶腰往外走:“既然沒我的事了,我就回去睡覺了。”

  不過她經過江寒煙和蘇明月身邊的時候,遞給她們一個甜蜜蜜的笑臉,這笑臉蘇鵬和蘇清是看不到的,只有江寒煙母女二人看到,兩母女氣得眼睛紅了,直朝蘇綰撲了過來。

  “蘇小賤人,是你,是你害的明軒。”

  不過兩個人的動作被聶梨給攔住了,聶梨抬手便撥開了她們,此時這兩人因為太傷心,身子極虛弱,被聶梨一撥,便直接的往後倒退而去。

  蘇綰已經走到門口,她停下腳步望著安國候夫人江寒煙和蘇明月:“你們要想殺我,還是先找證據吧,不過這事真不是我做的啊,我這麼善良可愛的小姑娘,怎麼會做那樣殘忍的事情啊,真是太殘忍了,怎麼能毀人下身呢,這是毀一輩子啊,以後還叫男人嗎?”

  她一邊感概,一邊抬腳走了出去,身後安國候夫人和蘇明月瘋了似的吼叫:“你給我們回來。”

  “候爺,是她,是她害死了明軒。”

  “閉嘴,沒有證據,就不能動她,你們若說是她,就找到證據吧。”

  身後鬧成一團,蘇綰則懶得理會,一路回聽竹軒而去。

  此時夜色已深了,不過整個安國候府都不太平,顯得人心惶惶的,看來這是一個不太平的夜啊。

  聽竹軒內,蘇綰人還沒有進房間,便感受到一股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逐停住腳步回望向身後的兩個丫鬟:“你們不用進來了,自在外面休息吧。”

  “是,小姐。”

  兩個丫鬟應聲,自留在外面休息。

  蘇綰走進了房間,果然看到屋內,幽暗的燈光之下,一人懶散的歪靠在軟榻上,手中隨意的拿著一本書,一人一書便成一幅畫,再看那三千青絲如雲垂瀉,白色繡蓮華袍加身,端的是高雅冷魅,就那麼懶懶的一坐,便染盡了世間無盡的風華,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顏色,偏能看出絢麗奪目的色彩來。

  不過蘇綰只看一眼,臉色便冷了起來,抬手往手腕摸去,不過她沒來及得動手,便聽到那懶散歪靠著的傢伙幽幽望著她:“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蘇綰手頓了一下望著他:“什麼不公平。”

  蕭煌放下手裡的書卷,不緊不慢的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袍說道:“先前惠王替你退掉了婚,你看你說不出的高興,可是怎麼輪到本世子做事了,你這態度就不一樣了,不是要給我下毒,就是打算用暗器傷我,這不是不公平嗎?”

  蘇綰也懶得用暗器去收拾他了,徐步走到他的面前,黑沉著臉說道:“蕭擎做事事先詢問了我,我同意了,他做的我自然是感謝的,你呢,你做什麼和我說了嗎?還有我的事情干你什麼事,要你插手,你插手分明是壞了我的計劃。”

  其實重傷蘇明軒只是一個引子,後面還有後手,所以開始壓根不用這麼狠,因為那會讓江寒煙抓狂。

  今晚若不是她事先安排了聶梨假扮聶志遠,這件事就難說了。

  而這就是他做事不告訴她的後果,所以還指著她有好臉色對他。

  蘇綰狠狠的瞪他一眼:“我不毒死你就差不多了,你還指望有什麼樣的好對待啊,你知道嗎,先前我差點被蘇鵬給抓起來。”

  蘇綰一說,蕭煌長眉一挑,冷氣渲染在周身,寒氣四溢,他森冷的聲音響起來:“他敢,我不會讓他傷到你的。”

  “別以為我會感激你,我不感激你。”

  蘇綰沒好氣的說完,望向蕭煌:“以後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我不稀憾你插手。”

  蕭煌面色一沉,神情明顯的不悅,瞳眸幽幽寒光,不過倒並沒有發火,而是抬眸望向蘇綰,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要保證你的安全,因為你忘了嗎?我們是一體的。”

  蘇綰臉一黑,直接的翻白眼:“閉嘴,什麼叫我們是一體的。”

  “難道不是嗎,我身上中了毒,若是你有事,我指著誰替我解毒,所以說我們是一體的啊。”

  蕭煌眸光栩栩幽光,唇角勾出笑來,看蘇綰吃癟,他就心情舒暢。

  “你想到哪裡去了?”

  蕭煌一臉認真的問蘇綰,不恥下問。

  蘇綰真想賞他一巴掌,懶得再和他糾纏這個話題,不過對於他插手她的事情,她十分的不高興,又尊重其事的開口說道:“蕭煌,我再說一遍,以後我的事情不要你插手。”

  “不可能/”

  蕭大世子直接的拒絕,態度十分的堅決。

  蘇綰火大了,瞳眸陰測測的望著他:“你這是管閒事管上癮了是嗎?”

  “我說了,我們是一體的,若是你出什麼事,我怎麼辦,所以你的事情我不會不管的。”

  “呵呵。”

  蘇綰冷笑了,然後望著蕭煌陰森森的咧開一嘴的白牙:“你的意思是如惹我治好了你的病,你安全了,沒事了,就不會管我的閒事了是嗎?”

  蕭煌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點頭:“大致上是這樣。”

  蘇綰磨牙,指著他說道:“好,滾過來。”

  她要儘快把這傢伙的毒查清楚,然後讓他滾蛋,不要再來煩她了,她不想和他多做糾纏。

  因為這人個性陰晴不定,指不定哪天又惱羞成怒的,找她的麻煩,所以最乾脆的事讓他滾遠點,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這一回蕭煌沒有多說什麼,他知道蘇綰要給他檢查身上的毒。

  房間裡一時安靜無聲,兩個人坐在桌邊,蘇綰先伸出手替蕭煌診脈,這時候的她一掃平時的陰狠,顯得分外的柔和認真,微瞼目靜下心來全心的替蕭煌查毒,一會兒的功夫,放開蕭煌的手說道。

  “事實上從你的手脈是查不到你中毒的,當時我之所以發現你中毒,是因為你練功的時候,眼睛散發出紅光來,那紅光可看出你是中毒了,但現在卻什麼都沒有。”

  蘇綰說完後,從桌上取來器皿,指了指,示意蕭煌:“放點血吧,我要替你查一下血,看看能不能從血中分辯一下中了什麼毒。”

  桌上除了擺放著放血用的器皿,還有放血的東西。

  蕭煌取了一枚銀針出來,正欲刺破手指,蘇綰呵呵冷笑起來,斜睨著他。

  蕭煌看她譏諷的神色,不由得停住了動作,望著蘇綰:“怎麼了?”

  “你認為用銀針放幾滴血就能查出來你中的是什麼毒了?”

  蕭煌望了望桌上放著的另外一件工具,那是一把小巧的匕首,眸色暗了暗:“不會是用這東西放血吧。”

  蘇綰點頭,明媚的小臉忽地攏上了璀璨的笑意,說不出的鮮艷嬌媚,本就生得明澈的大眼睛,因為染了光澤,勾人心魂,看得蕭煌移不開視線,盯著她,不過他沒忘了這小妖女素來手段層出百窮,所以現在她是在報復他嗎?

  “你確定這不是在報復我,用匕首放血查毒。”

  蘇綰挑眉,漆黑的大眼睛靈動的轉動著,整個面容因為這雙生動有神的眼睛,而顯得嫵媚起來。

  她嬌媚的眨巴著眼睛望著蕭煌:“你終於知道了,看來也不是那麼笨嘛,對了,其實你也可以不放血查毒的,大不了一死嘛,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我倒真不怕死,可是我若死了,你怎麼辦?我若死了,是一定要帶著你的啊,璨璨,你想好和我一起死了嗎?”

  蕭大世子冷魅的面容,此時說不出的溫軟,一臉咱們一起死也不是不可以的。

  “為什麼你死必須帶著我啊。”

  “因為我們說過了,若是你解了我的毒,我們就扯平了,可是你現在沒解掉我的毒,我們之間還有一層事啊,你說我心裡總惦著這事,死也不甘心是不是,所以若是我死,是一定要帶著你一起死的。”

  蕭煌面不改色的說著,蘇綰一臉的黑線條,陰森森的瞪著這傢伙,以前吧,她和這傢伙打嘴仗,還能占到他不少的便宜,這才多久,竟然占不到他便宜了,可恨。

  蘇綰指了指桌上的匕首,兇狠的催促:“快點放血,我不想和你打嘴仗,夜深了,我困了,快點放完血好睡覺。”

  蘇綰話落,蕭煌忍不住幽幽的望她一眼:“為什麼這話有點殺人越貨的感覺。”

  “殺人越貨嗎,有可能喔,要不要我幫你,從這兒划過去,很快的,很快你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蘇綰此刻就像一個誘哄大灰狼的小紅帽一般,指著桌上的匕首,然後對著蕭煌的脖子輕輕的一划,表示可以幫助他,很快的。

  蕭煌伸手取過桌上的匕首揚了揚:“要不,我先給你來一刀,然後我自個再來一刀,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死了。”

  蘇綰兇狠的瞪著他,沒好氣的說道:“快點放血吧,別指望我和你一起死了,我要死也不和你一起死。”

  蕭煌挑高濃黑的眉,一臉興趣的望著蘇綰:“不樂意和我一起死,那你想和誰一起死?”

  蘇綰不高興了,這一整晚怎麼淨討論死不死了,多不吉利啊,呸呸。呸了兩口後指著桌上的器皿:“好了,快點,別磨嘰了。”

  蕭煌望了望桌上的器皿,又望了望手中的匕首,感覺怪怪的:“你確定你不是為了報複本世子而這樣乾的。”

  這小妖女絕對有可能是為了報復他,而拿了一把匕首給他放血。

  蘇綰翻著白眼打著哈欠往床上走去:“你再這樣磨嘰,我睡了,你什麼時候放好血叫我啊。”

  她說著往床上爬去,大有一睡了之的意思,不過身後的蕭煌卻勾唇輕笑起來,刀一伸往自己的手臂上划去,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鮮血直往桌上的器皿中落去,眨眼便流了不少,不過蕭煌的臉卻在瞬間蒼白起來,周身控制不住的抖簌起來,此時的他只覺得身體內似乎有兩股力量在交戰一般,一個冷得他直打顫,而另外一個卻熱得像要燒死他,而他夾雜在其中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同時心臟的地方好像有無數的小針扎著他一般,使得他痛得呼吸都快喘不過來了,身子軟軟的直往地上倒去。

  撲通一聲,這聲音驚了蘇綰一跳,她回頭望過來看到蕭煌倒在了地上,不由得無語的翻白眼:“你別裝了,不就是放個血嗎?至於嗎?再說我讓你放血是真的有用,你中的毒太厲害,一點半點根本不可能查出來的。”

  蘇綰說著說著,便發現不對勁了,地上的人太痛苦了,雖然他極力的隱忍住,可是那慘白的臉色,不停抖簌的身體,都顯示出他這是毒發了,可是上一次毒發沒有這麼厲害啊,難道是毒越來越重了。

  蘇綰如此一想,飛快的衝到了蕭煌的身邊,伸手抓過他的手,動作俐落的替他號脈,因為眼下是毒發的時候,所以她輕易便查出蕭煌的體內根本不是一種毒,而是兩種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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