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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的心一沉,手指下意識的握緊了。

  這時候皇帝派出去的女官領著人走了出來,蘇綰跟在她的身後,一眾人魚貫而出。

  宮中女官和蘇綰還沒有說話,倒是她們後面的林嬤嬤沖了出來,撲倒一聲跪在大殿上,朝著上首的德妃娘娘尖叫:“娘娘,奴婢沒有偷夜明珠啊,奴婢沒有偷。”

  那負責搜身的女官恭敬的端著托盤走出來,盤中擺放著一顆夜明珠,此時不需要她多說,眾人也看了出來,這夜明珠是從林嬤嬤的身上搜出來的,根本不是從蘇綰身上搜出來的。

  德妃難以置信的盯著蘇綰,一雙眼睛此時攏滿了猙獰之色,怎麼會這樣,她明明讓人把夜明珠放在蘇小賤人身上的,而且事後她還派了人盯著那軟轎,看到她並沒有把夜明珠轉移,怎麼現在不但不在她的身上,還到了林嬤嬤的身上。

  “娘娘救命啊,奴婢沒有拿夜明珠,奴婢什麼都沒有做。”

  德妃心一抽,飛快的望向大殿上首的承乾帝:“皇上,林嬤嬤一直侍候我,她怎麼可能會拿臣妾的夜明珠呢,這事分明是有古怪。”

  這一次承乾帝沒有說話,惠王蕭擎便說話了。

  “娘娘這話說得很奇怪,為什麼蘇家小姐能拿夜明珠,你身邊這個老婆子不會拿,這古人有句話可是說得好,捉賊拿髒,眼下這髒都拿住了,娘娘反而說不是她拿的,那娘娘之前沒看到髒物卻一口咬定蘇小姐拿了你的夜明珠,這是什麼意思啊。”

  “還有娘娘別忘了自己說過的話,若是在蘇小姐身上搜不到夜明珠,便要向蘇小姐道謙,還要親自下令仗斃了膽敢偷夜明珠的人。”

  林嬤嬤臉色慘白,她是做夢沒想到一日大禍臨頭。

  這麼些年她在宮中如魚得水,身為德妃的奶娘,她可算是風光無限的,不管在宮中什麼地方,沒人敢招惹她,可是現在她就要死了,不,她不要死啊。

  林嬤嬤尖叫起來:“娘娘,奴婢什麼都沒有做,娘娘救命啊。”

  德妃的臉色慘白了,她不想林嬤嬤有事,這林嬤嬤可是她的得力助手啊,她若是死了,以後她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德妃咬牙,一雙眼睛都紅了,掉首望向蘇綰。

  這時候她希望蘇綰能站出來,主動說免了林嬤嬤的責罰,這樣林嬤嬤就不用死了。

  可惜蘇綰愣是動都不動一下,蕭擎已經望向大殿上首的承乾帝。

  “父皇,德妃娘娘可是當著父皇的面許下承諾的,若是她不兌現自己的承諾,這就是蔑視父皇權威。”

  一言便扣到了皇上的頭上,德妃臉上豆大地汗珠往下滾,身子發軟的搖頭:“臣妾沒有,皇上,臣妾沒有,請皇上饒過林嬤嬤一次。”

  承乾帝望了望德妃,又望了望林嬤嬤,最後望向蘇綰,若是蘇綰鬆口,倒也不是不可以。

  可惜蘇綰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她是那種人死踢三腳的人,只要招惹她,她絕不會心慈手軟,所以蘇綰望著承乾帝說道:“這種膽敢背主的東西,打死了還是便宜她了,皇上應該下旨把她片成三百六十塊,以儆效尤,看以後誰還敢做這種背主的事情。”

  明明是血腥無比的事情,可偏偏被她輕鬆的說出來。

  大殿內的人,這一刻都認識到一件事,這位安國候府的庶女很可能是個狠角色,絕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蘇綰也不隱藏自己的心狠手辣,這些人都欺到她的頭上了,她還隱藏什麼。

  大殿內,林嬤嬤直接承受不住的嚇昏了過去,承乾帝知道這事蘇綰是不可能開口放過林嬤嬤的,所以說這是德妃自作自受,這事對於承乾帝來說,不管是德妃吃虧還是蘇綰吃虧,都與他沒有多大地干係,只不過是女人內鬥罷了。

  承乾帝望向德妃說道:“好了,這奴才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拉下去仗斃了吧。”

  德妃身子一軟,幾乎站不直,臉色說不出的白,牙齒都打起顫來了:“皇上,皇上。”

  承乾帝眼神一眯,陰沉無比的暗芒射出來,有本事做,就要有本事承擔後果,難道做事不想想後果嗎?這就是教訓,好好長長記性吧,別以為自己是宮中的后妃,便無往不利。

  要他說,這事的結果倒也沒那麼差,教訓這女人一下也好,誰叫她膽敢瞞著他蘇綰有大筆嫁妝的事情。

  承乾帝如此一想,早不耐煩的揮手了,德妃身子抖簌,連嘴唇都控制不住抖了起來。

  這一次,是她輕視蘇綰了,是的,她以為只不過是安國候府的一個小傻子,就算現在好了,能有多大的能耐,她只要隨便玩個小把戲就能整到她,可是沒想到她的大意輕視,竟然直接的害死了林嬤嬤。

  德妃哭起來,可是皇帝還在等著呢,她只得咬牙費力的下令:“來人,把林嬤嬤給帶下去仗斃。”

  一言說完,她整個人虛脫了一般,跌坐在大殿上。

  殿外有太監奔了進來,上手便去拖林嬤嬤,林嬤嬤正好醒過來,聽到了德妃所下的命令,痛心的叫起來:“娘娘,你怎麼能仗斃奴婢呢。奴婢是你的奶娘啊,娘娘。”

  可惜小太監下手很快,眨眼的功夫便把人拉了出去,遠遠的還能聽到這老婆子撕心裂肺的叫聲呢,德妃此時好像傻了似的跌坐在大殿上。

  惠王蕭擎尤不解恨的說道:“德妃娘娘還忘了一件事,你說了若是在蘇家小姐身上搜不到夜明珠,你便向她道謙的。”

  德妃緩緩的抬首,望向蕭擎,眼裡滿是濃烈的恨意,然後望向蘇綰,滿眼血腥。

  這個賤人,這個賤人她不會放過她的。

  承乾帝看德妃受了重創,緩緩說道:“好了,這事到此為止吧。”

  蕭擎還想說話,蘇綰則不卑不亢的開口:“是,皇上。”

  眼下德妃受了重創,她已經很知足了,至於道謙,道不道沒什麼區別,她最喜歡的就是玩死人。

  德妃,你要堅強一點喔,我會慢慢和你玩的。

  承乾帝離開了臨元宮,蕭擎和蘇綰兩個人也跟著他身後一路出了臨元宮。

  大殿內,德妃坐在地上哭起來,隨之像瘋了似的起身,衝到一側去把殿內的東西全都砸了,然後眼閃綠光,大叫道:“蘇綰,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身為宮中的德妃,眼下打理六宮,背後還有丞相府,從來都是風光無限的,什麼時候吃過這等虧。

  臨元宮外面,蕭擎和蘇綰一路往外走去,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

  蕭擎眸光溫和的望著蘇綰:“你沒事吧。”

  蘇綰輕笑,心情好了起來,笑眯眯的說道:“有事的又不是我,是德妃娘娘。”

  “不過這女人眼下損失了林嬤嬤,只怕她後面要出手對付你,所以你要小心些。”

  “呵呵,我不怕她對付我,來吧,來一個死一個,來一雙死一雙。”

  蘇綰眉眼愉悅,說不出的嬌麗,可是那說出口的話,實在是和她的人不搭。

  不過她這樣鮮活燦爛的樣子讓惠王蕭擎看得眼睛都移不開了,他不由得嘆口氣,難道自己喜歡的人是這種調調的。

  蘇綰望著他,眨巴眨巴眼睛:“怎麼了?瞧你一臉愁悵的樣子,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蘇綰說完嘻嘻笑,蕭擎被她的話嚇了一跳,隨之發現自己竟然沒有那麼的難以接受,反而是心底因為蘇綰的這句話,有那麼一抹的喜悅,難道他真的喜歡這小魔女。

  蕭擎沉思起來,蘇綰早拋開這話題了,她就是隨心所欲,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對了,今兒個你進宮見太后了。”

  一提到這個話題,蕭擎想到頂重的一件事:“綰綰,太后娘娘知道了沈門主了。”

  蘇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知道就知道唄。

  蕭擎看她沒有說話,又接著往下說:“太后想請沈門主進宮替她看病。”

  “太后請沈哥哥替她看病,宮裡不是有很多御醫嗎?怎麼還要請沈哥哥替她看啊。”

  蘇綰腦子飛快的動起來,這太冒險了,她是假扮的沈乘風,雖然先前做足了功夫,可是她都是晚上出診的,再加上人少,所以不會輕易露出破綻,可是若進宮,就太冒險了,因為她本身長得很瘦,屬於弱柳扶風的那種,若是白天多少雙眼睛盯著她,搞不好病還沒有看,便被人栽了一個欺君之罪,所以這個險她不能冒。

  蘇綰搖頭,一臉無奈的說道:“可是沈哥哥連夜回湘山了啊,湘山那邊有急事,他沒辦法留下。”

  蘇綰說完,蕭擎的臉立馬變了:“啊,他回湘山了,那我的腿,還有威遠候夫人的病,還有他讓我替他找一個病人。”

  蘇綰笑眯眯的望著蕭擎說道:“惠王殿下別擔心了,沈哥哥走的時候,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一切有我呢,所以你別擔心,我可是得了他的真傳了。”

  蘇綰自信的說道,可是惠王倒底還是擔心,腦門蹙得死緊死緊的。

  蘇綰不高興的望著惠王蕭擎:“難不成你認為我醫不好你。”

  蕭擎硬著頭皮點頭:“我相信綰綰。”

  其實那張臉一點也不像相信的樣子,蘇綰哈哈笑,看他這麼糾結,她就覺得開心,讓他糾結去吧,誰叫他不相信她的醫術的。

  等她真的出手替他醫治他就知道了。

  不過蕭擎想到另外一件事:“那沈門主讓我替他找一個病人,三萬兩的診金,這病人乃是朝中何御吏七十高齡的老母,這何御吏是孝子,一直以來到處找人替自個的母親治病,可一直以來都沒人能徹底的治療他母親的病,他看了很痛苦,所以我打算讓沈門主替何御吏的母親治病。”

  蘇綰點了一下頭,然後笑嘻嘻的望著蕭擎說道:“一般朝中的御吏都是很清廉的,這位何御吏哪裡來的三萬兩診金,不會是你貼的吧。”

  蕭擎怔愣,沒想到連這個綰綰都猜到了。

  蘇綰卻認真的說道:“你貼補是你的事情,你為了拉攏何御吏,貼了三萬兩的診金,這和我可沒什麼關係。”

  蕭擎不禁錯愕,他還以為這丫頭會和他客氣一下呢,沒想到人家根本不買他的帳,不過這正是她的性格。

  “這事自然和你沒什麼關係的,不過沈門主眼下回了湘山,誰替何御吏的母親治病呢?”

  “我,今晚你悄悄的來安國候府接我吧,記住,不要讓人發現,對了,我聽沈哥哥說,你一般會在安國候府的東北角小側門等他是嗎?晚上我去哪裡候著,你來接我,我假扮沈哥哥替你前往何御吏的府邸走一趟。不過你不要告訴別人我不是沈哥哥,反正他們又沒有看到過。”

  “這。”

  蕭擎的臉上扯出一抹無奈的笑,不過眼下只能這樣了,若是綰綰治不好,她定然會請沈門主過來的,所以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行,那晚上我親自去安國候府接你。”

  兩個人說著話,走到了內宮門口,內宮門外,停著惠王府和宮裡的馬車,蕭擎望向蘇綰,正想和她說,親自送她回安國候府,就不用宮裡的馬車送了,不想他還沒有開口,身後的宮道上有腳步聲響起來,幾名太監飛奔了過來,一過來恭敬的行禮:“奴才見過惠王殿下。”

  這來的人乃是皇帝身邊的近身太監,惠王自然不會為難這些人。

  “起來吧,有事嗎?”

  “回惠王殿下的話,皇上宣惠王殿下過去問問太后的事情。”

  承乾帝知道今日自個的母后宣惠王進宮是為了什麼事,所以讓人喚了蕭擎過去問問情況,這麼些年,母親的頑疾一直不得好,眼下有這麼一個人,還是擎兒認識的人,這倒是好事一樁,另外皇帝也想知道那沈神醫能不能治好蕭擎的腿。

  蕭擎一聽,微蹙眉望向蘇綰,蘇綰望著他點頭:“你去吧。”

  她說完想起什麼似的,貼著惠王殿下的耳朵邊說道:“見過了皇上後,你去太后宮中走一趟,和太后說我可以替太后治治看,若是能治好太后,你可得替我撈一個該有的名份。”

  蘇綰說完,蕭擎想起他答應沈乘風替蘇綰撈一個縣主名份的事情,若是蘇綰能治好太后,倒真能替她爭一個縣主的名份。

  可是宮裡的是太后啊,綰綰若是治不好,可就麻煩了。

  “這一一。”

  “這什麼這啊,照我說的去做,另外告訴太后,不要告訴別人我治病的事情。”

  眼下她可不想把自己會治病的事情傳出去,蕭擎望著她信心百般的樣子,倒不好拒絕了,不過想想沈乘風不凡的醫術,綰綰是他教的,應該不會太差,所以他試試吧。

  “好。”

  蕭擎同意了,蘇綰很滿意,朝著他揮手:“大哥哥快去吧。”

  她完全是搗蛋,可是聽到蕭擎的心裡,說不出的甜,回首一臉寵溺的望著蘇綰。

  蘇綰早轉身上了宮裡的馬車,一路出宮去。

  今日她收穫不錯,心情十分的好,和德妃開撕,大獲全勝,雖然這樣會為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可是就算她低調隱忍,這些傢伙會放過她嗎,所以以後她就想隨心所欲的活,誰想找死就上來,誰想開撕她奉陪,反正她死過一次了,活一天賺一天,活兩天賺兩天,反正不想再委屈自個兒了,想怎麼活就怎麼活。

  如此一想,心中反倒說不出的舒坦,一直以來的裝傻賣乖實在是太累了。

  馬車一路出了皇宮,到了宮門口,竟然再次的遇到了靖王府馬車,這時候蘇綰正好掀簾往外看,一看到靖王府的馬車,立馬臉色冷冷的甩帘子。

  她這邊的動靜,蕭煌自然感覺到了,所以臉色說不出的冷,輕掀車簾望過來,丟了一個冷眼後,正欲放下車簾,不過他的眼睛忽地瞄到了蘇綰所坐的馬車後面,冒出淡淡的輕煙出來,極難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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