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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打殘了一個游媽媽,這次就對準應媽媽。

  蘇綰話一落,屋子裡,大夫人和老夫人兩個人臉色皆變了,大夫人是驚喜,因為這罵人的話,若是廣陽郡主罵的,自己的婆婆雖然氣,只怕還有些餘地,可是現在竟然是一個婆子罵的。

  兒媳婦身邊的一個婆子就能罵她了,可想而知老夫人心中此刻的憤怒是多麼的重。

  老夫人氣得整張臉都黑了,重重的捶著軟榻:“這個該死的老賤人,竟然膽敢辱罵我,太可恨了。”

  大夫人飛快的說道:“老祖宗,你不要氣了,氣壞了身子,豈不是稱了候夫人的心了,她本就有這個心呢。”

  這話一說,老夫人醒神,沒錯,她這麼罵我,不就是希望我早死嗎,我若氣死就稱了她的心了,不行不行,我要悠著些。

  老夫人拼命的把一腔怒火壓下去,事實上也就是怕死罷了,人老了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死字。

  下首大夫人看老夫人神色好多了,又接著問蘇綰:“綰姐兒,她們都說了些什麼,你和大伯母學學,大伯母回頭送好東西給你。”

  “真的嗎?”

  蘇綰一臉天真的問道,似乎心動了,大夫人立刻點頭:“大伯母說過的話,一定算數的,綰姐兒與大伯母學學。”

  蘇綰想了想終於同意了,慢慢的站起身,雙手叉腰,口沫飛濺的學起了罵人的話:“那個老不死的,還當自已是盤菜呢,她算什麼東西,還想用婆婆的身份壓著我們家郡主,也不看看我們郡主是什麼身份,我們郡主可是在太后身邊長大的,太后娘娘可寵她了,平時捨不得說一句重話,她竟然也敢妄想壓我們郡主,呸,給臉不要臉的老貨,其實要奴婢說,她就是眼皮子薄,看我們郡主身邊有好東西,動不動就惦著,恨不得郡主把身邊的好東西都送給她才好呢,郡主若是哪天送了東西給她,她那張老臉就好看了,可若是哪天郡主沒有送東西給她,她那張破臉,就立馬拉長得跟張死人臉似的,這樣為老不尊的東西,怎麼不死啊,早死早超生一一。”

  蘇綰沒有罵倒底,屋間的榻上,老夫人臉色紫漲,眼翻白的猛抽氣。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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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48章 自作多情

  老夫人一抽氣,屋子裡的人便都慌了神,掐人中的掐人中,順氣的順氣,有人衝著蘇綰擺手:“別學了,別學了。”

  蘇綰止住話,望了望忙碌成一團的人,唇角咧了咧,心情舒慡的自走到一側去吃東西去了,一邊吃東西一邊看熱鬧,不錯不錯。

  不過老夫人的身體素來好,所以在一陣抽氣過後,還是撐了過來,不過她一緩過氣來,便氣得直捶身側的軟榻,朝著身後的嬤嬤大叫:“氣死我了,趕緊的帶人去把那該死的賤婢給我拿過來,今兒個我非打賤了她不可。”

  老夫人吼完,大夫人趕緊的阻止她:“老祖宗,不妥不妥。”

  老夫人臉色難看的瞪著大夫人:“為什麼不妥,一個賤婢竟然膽敢罵我,我打死她也是她該著的。”

  大夫人幾步走過去,靠近老夫人說道:“可這話不是別人說的,是綰姐兒說的,你說若是她們不承認呢,到時候她們往綰姐兒身上一賴,再來個倒打一耙,你說我們是不是得不償失?還得向她賠禮。”

  大夫人說完,老夫人眼一眯,望向了蘇綰,仔細的盤衡著,若是今天學舌的不是蘇綰,老夫人便要認定這罵人的別有居心,可是蘇綰乃是個腦子擰不清的,她怎麼可能會罵得出這樣慡俐的話來,所以定然是別人罵了被她聽到了,而這安國候府內,膽敢罵她的人除了自己兒媳婦以及她身邊的人,別人恐怕不敢罵。

  老夫人一想到這個,臉色再次的黑沉沉的,陰風陣陣。

  不過身為安國侯府的老候夫人,多年的權威浸yín,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從前不過是不想家宅不寧罷了,可是沒想到自己一退再退,那賤人便當自己怕她了,難道真以為她怕她不成,那就讓她來看看她的手段吧。

  郡主又怎麼樣,她嫁進了安國候府,就該恪守做媳婦的本份,若是她鬧出點什麼,她倒要看看這候夫人的臉色往哪裡擱。

  短短的數息功夫,老夫人已下了決定,望向身前的大夫人說道:“我還沒老糊塗呢。”

  她說完吩咐身後的賈嬤嬤:“去,把候爺叫過來。”

  大夫人臉色變了:“老祖宗。”

  老夫人瞪了大夫人一眼:“我說了我沒有老糊塗呢,我叫候爺過來是和他談談綰姐兒的事情,不是說襄王殿下昨天還陪著綰姐兒去買了很多好東西嗎?既如此,說明德妃娘娘還是有意讓綰姐兒進襄王府的,你看綰姐兒現在像什麼樣子,瘦得皮包骨頭的,一身象樣的衣服都沒有,她這是怎麼做候夫人的,外面的人還說她賢惠大度,這就是賢惠大度的樣嗎?”

  大夫人聽了老夫人的話,知道老夫人終是對上了廣陽郡主,心裡別提多高興了,不過臉上神色倒是一派認真,掉首望了望蘇綰:“可憐見的,明明該是嫡出姐兒,怎麼就成這樣兒了。”

  大夫人說著還抹起了眼淚,老夫人只當沒看到,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兒媳婦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

  不過她現在是真的無法忍受江寒煙那個賤人倒是真的,仗著是從宮裡太后身邊出來的,便不把自個的婆母放在眼裡,她倒要看看,這天下有哪一條一律,說郡主可以不把婆母放在眼裡的,那宮裡的公主嫁人了,還要孝順婆母呢。她倒好,只不過是一個占了虛名的郡主,就這樣目中無人了。

  “賈嬤嬤,還站著做什麼?還不去請候爺。”

  賈嬤嬤立刻退出去,前去安國侯府的東府去請候爺去了。

  這裡,大夫人趕緊的勸解著老夫人,蘇懷心等人也說著笑話哄著老夫人,總算把老夫人憤怒的心哄好了一些。

  蘇瀅雪看老夫人高興了起來,拉著蘇綰的手,向老夫人道謙。

  “祖母,綰綰不是有意的,你原諒她這一回吧。”

  她說完望向蘇綰:“綰綰,快向祖母道謙,以後萬不能說那種渾話,祖母可是你嫡親的祖母。”

  蘇綰撇了撇嘴巴,眼裡滿是嘲諷的暗芒,嫡親的祖母,她在府里過著連下人都不如的時候,也沒聽到這嫡親的祖母說一句話。

  不過她目的已經達到了,而罵也罵了,說兩句和軟的話,也沒什麼,必竟以後她沒事要過來看熱鬧的。

  蘇綰想著望向上首的老夫人:“祖母,綰綰以後不敢了。”

  老夫人看著蘇綰便有些頭疼,雖說那些話是別人說的,可這丫頭學了一遍,也讓人喜歡不起來,不過想到以後她還要用到這丫頭,老夫人揮了揮手,一臉不耐煩的說道:“坐吧,這原也不是你的事情,不過以後萬不可跟那等骯髒的東西亂學舌。”

  “我知道了。”

  大夫人看蘇綰倒是順眼得多,伸手便拽了蘇綰坐下來,然後望向身後的一個僕婦:“去把我前兒個剛得的一套珍珠頭面拿來,送給綰姐兒。”

  “是,夫人。”

  那僕婦轉身便走,蘇瀅雪一看自個的母親對蘇綰好,趕緊的伸手拉著蘇綰:“綰綰,謝謝大伯母。”

  蘇瀅雪是希望自個的母親喜歡上蘇綰,以後說不定能幫襯著綰綰。

  蘇綰倒也沒有多說什麼:“謝謝大伯母。”

  榮福堂內,有人看著這一切,立刻羨慕起蘇綰的好運氣來,明明罵了老祖宗,竟然還得了好東西,真是讓人嫉恨。

  這羨慕蘇綰的除了大房的兩個庶女外,便是藍家的小姐藍珠了,蘇懷心倒是其次,她雖然是商家出身,但是錢財不缺,好東西見得多了,所以沒什麼感覺。

  但藍家的小姐藍珠,倒底不是安國侯府這樣的門弟出來的,吃穿用度都不如蘇府出來的蘇瀅雪和蘇懷心,此時看大夫人一出手便送了一套珍珠的頭面給蘇綰,不由得嫉妒是咬牙,哼,一個傻子,送了也是白送。

  大夫人吩咐去取東西的僕婦很快來了,一套珍珠的頭面,雖然價值不是特別的貴,但是卻勝在精巧,而且大夫人送的頭面也適合年輕女孩子戴:“來,綰綰,大伯母送你的東西,拿著。”

  這一次蘇綰倒不用蘇瀅雪教,甜甜的說道:“謝謝大伯母。”

  “乖。”

  蘇綰示意雲蘿把東西收下來。

  屋外有腳步聲響起來,小丫鬟率先奔了進來稟報:“老夫人,候爺過來了,不過候夫人也過來了,還有襄王殿下。”

  一聽到候夫人廣陽郡主也過來了,房裡的氣氛立馬便變了,冷氣嗖嗖的流動著,老夫人的臉色黑沉沉的,瞳眸寒光霍霍,緊盯著門口。

  大夫人生怕老夫人失控,直接的對著廣陽郡主發火,若是她發火,就失了先機了,因為這事必竟沒憑沒據的,蘇綰的話又當不得什麼證據,若是廣陽郡主倒打一耙,她們在候爺面前鬧了個沒臉,以後再說什麼,候爺也不會相信了,而且襄王殿下還過來了,在外人面前鬧出點什麼總歸不大好,她們家的女孩兒大多還沒有議親呢。

  所以大夫人忍不住叫:“老祖宗。”

  老夫人氣恨的瞪著大夫人:“閉嘴,我不傻。”

  她說完望向房裡的幾個小姐:“瀅雪,帶妹妹們進內間避避。”

  襄王必竟是外男,姐兒們還沒有議親呢,還是避些嫌的好。

  蘇瀅雪倒沒有議論,她對於襄王沒什麼好感。

  不過藍珠卻有些不大樂意,慢吞吞的不肯下榻,她就想看看襄王殿下長什麼樣。

  聽說襄王殿下風流倜儻,氣度不凡,乃是人中龍鳳。

  這傻子的命怎麼這麼好啊,竟然是襄王殿下的未婚妻,襄王殿下之前還送了她好些東西,藍珠實在想不明白,襄王殿下為什麼要對這傻子這麼好,她又傻又丑,有什麼好的啊。

  藍珠又嫉又恨,不過被蘇瀅雪給拉走了,蘇綰倒是被老夫人給留下了。

  “綰姐兒留下吧,那襄王殿下本來就是你的未婚夫,見見也無防。”

  蘇瀅雪有些擔心,大夫人無語的望了女兒一眼,就搞不懂女兒怎麼就對蘇綰這麼上心了,跟是她親妹妹似的,不過大夫人現在看蘇綰也順眼得多,逐拉過蘇綰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綰姐兒就坐在我身邊,不會有事的。”

  她這樣一說,蘇瀅雪總算不吭聲了,領著幾個姐妹們進內間去了。

  她們一走,外面安國侯,候夫人,還有襄王等人便進來了。

  安國侯和候夫人先給老夫人行禮:“兒子給母親請安了。”

  “兒媳給母親請安了。”

  襄王蕭磊也笑著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萬安。”

  老夫人不給兒子兒媳的臉,不過卻不會不給襄王臉,趕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來:“王爺折煞老身了,快坐快坐。”

  襄王便自在一邊坐了,他坐下後方看到蘇綰便在對面坐著,想到昨天花掉的銀子,襄王殿下的心又隱隱的疼了起來,不過還是勉強扯出一抹笑來和蘇綰打招呼。

  “綰綰,你也在。”

  蘇綰直接的甩他一個白眼,然後不客氣的說道:“我不認識你。”

  襄王臉色一暗,安國侯趕緊的出聲:“綰綰,不要胡鬧。”

  蘇綰可不會給安國侯臉子,他算什麼東西啊,這麼多年來不聞不問,現在裝模作樣的拿姿態,呸。

  蘇綰臉色冷冷的望了安國候一眼,然後瞪向襄王:“你說你昨天是不是不想給我買東西,所以裝昏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哼。”

  這次是直接的打襄王的臉子了,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襄王氣得想打人了,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卻沒法下手,而且他也不能真打蘇綰,若是一打,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僵了。

  “綰綰,本王沒有,本王是真的身子不舒服。”

  “你以為我傻啊,騙我是不是,我不傻啊,”蘇綰冷哼,安國侯眼看著襄王殿下的臉色不好看,再次的望向蘇綰:“綰綰,行了,襄王殿下是真的身子不舒服。”

  “真的嗎?”

  蘇綰眨了兩下眼睛,襄王趕緊的表態:“是真的身體不舒服。”

  “那好,回頭你再給我補好東西,我就相信你不是裝的,是真的身子不舒服。”

  蘇綰話落,襄王差點沒有再次的昏過去,這個小賤人,死賤人,分分鐘氣死人,他現在每一根細胞都叫囂著想弄死她。

  偏偏蘇綰還一臉認真的等他的話:“小相公,你買不買,不買的話,以後你就不是我小相公,你走吧。”

  滿廳的人都望著襄王,老夫人和安國侯,還有大夫人等直覺的認為,這可是退婚的好機會啊。

  只有安國候夫人廣陽郡主心中瞭然,襄王殿下怎麼可能退婚,他還等著拿到蘇綰手裡的嫁妝呢,不過他做夢,這人在安國侯府內,她就不會讓那東西進襄王府。

  廳里各人各心思,不過襄王在最初的憤怒過後,冷靜了下來,深沉的說道:“好。”

  安國候轉移話題:“母親讓賈嬤嬤請我們過來做什麼?”

  老夫人望了廣陽郡主一眼,心裡那個恨哪,真想指著這賤人的鼻子罵,不過最後忍下了,示意安國候和候夫人坐下,待到他們坐下後,老夫人指了指蘇綰說道:“綰姐兒是襄王殿下的未婚妻,你們看她現在成什麼樣子?”

  老夫人發火,廣陽郡主一聽,心咯噔一沉,她怎麼感覺這火是朝著她發的,不由得微微挑眉,她沒得罪這小家氣十足的婆母啊。

  廣陽郡主一邊想一邊張嘴欲辯解,老夫人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只管說道:“這別人背後指不定如何說我們呢,按理說我不該張這個嘴,必竟眼下掌家的是郡主,可是昨兒我想了一夜,一夜沒都沒有睡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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