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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衡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下班,他想了想,自從裴臨回來後,自己快一周沒回過家了,但他不想回去,只想賴在裴臨的別墅。

  深秋午後的陽光挺溫暖。陽光落在裴臨身上,光暈很美。這是景衡第一次看到裴臨執筆作畫,安靜的裴臨特別賞心悅目。

  “在畫什麼。”

  裴臨驚訝,也意外。“你怎麼回來了。”

  “我想你了,請假回來看你。”其實是局裡沒事,景衡太無聊了。但是段煦不無聊,整天往一隊辦公廳跑,膩歪在仰秋身邊,送花,端茶倒水。然後景衡看不下去了,他想起了曾經亂找藉口往警局折騰的裴臨,沒忍住就回來了。

  “哦。”裴臨應了聲,繼續作畫。

  景衡絕不承認,自己深情的表白被裴臨回以冷淡後,他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他倒想瞧瞧,什麼鬼畫竟然比自己更能吸引裴臨的注意。

  景衡震驚了。

  裴臨正在認真地畫,自己的裸/體。

  “你……你……”景衡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你竟然畫得這麼像!”

  裴臨突然側身,用畫筆的後側對著景衡的身體,認真地在空氣中筆劃,“你的每一寸,我都記得。”

  景衡成功地被勾引了,扔了裴臨的畫筆,直接把裴臨撲倒在榻榻米上。“真人放著不用,費腦瞎回憶,你想畫,我脫給你看。”

  “我記得你是警察吧。”簡直比流氓還流氓。

  “警察還不許兼職做模特了,我只做你的模特,終身免費。”景衡思考了一秒,“不能免費,我不收錢,只收人。”

  “你給我下去!”

  “寶貝,你把我拐上了你這艘賊船,我不打算下去了。”在段煦的薰陶下,景衡死皮賴臉的技能升級了。

  “我強迫你上了?”裴臨打不過景衡,只能用眼神瞪他。

  “你勾引我了。”

  裴臨:“……”

  天地良心,他真的是在畫畫,很認真,很正經的那種,畫畫。

  “我記得那次我幫你騙曲玥,你答應了我一個條件。”

  “所以?”

  “換我在上。”

  “可以。”

  景衡回答得爽快了,反倒令裴臨不安起來。以裴臨對景衡的了解,這件事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事實證明裴臨的想法是正確的。誰規定在上面一定是進攻方了?

  外援

  景衡最近心情特別好,白天向段煦請教經驗,晚上在裴臨身上實施,生活美滋滋。但是今天景衡一進門,感覺氣氛不對勁了。果然,在沙發上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怎麼來了。”

  “你不是說實力決定上下麼。”李斯特微笑倚著沙發,慵懶地像一隻貴族貓,高傲,不可一世。

  “你想上我?”景衡性子急,嘴也快。說完就後悔了,每次遇到李斯特,景衡總能氣得想扇自己。

  李斯特含笑的視線在景衡身上飄來飄去,景衡有種被視奸的錯覺,突然李斯特站了起來,景衡竟然沒出息地後退了!

  “我對你沒興趣。”李斯特總是喜歡用嘲諷的笑看著景衡,他一點也不喜歡景衡,他不知道艾利斯為什麼會看上這個沒用的傢伙。

  “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景衡試探,他這麼問自然是有原因的。

  “男人,你除外。”

  景衡很生氣,什麼叫男人,我除外?我不是男人?但是景衡開始鬱悶了,李斯特喜歡別人,麻煩精怎麼辦,自己怎麼辦。明明是兩個人的愛情,為什麼弄得像三角戀?

  李斯特上別人還不如上自己!景衡自暴自棄地想,怎麼說也是麻煩精的身體。

  “出手吧,我先把你打趴下,再讓艾利斯來。”李斯特的耐心也不是特別好,見景衡沒點反應索性直說了。

  景衡:“……”

  還有這種操作?找外援是不道德的!

  景衡憤懣地想,虧自己還在擔心他!裴臨那混帳東西聰明勁不用在好地方,整天想著怎麼折騰自己!

  “我有事,失陪了。”

  李斯特:“……”

  景衡落荒而逃了,逃到了隔壁避難。

  “稀客啊。”喬淨的腿痊癒了,但嘴巴更毒了,“就住隔壁,快半個月了,第一次來串門啊。”

  “裴老師呢。”

  “書房。”

  景衡也沒把自己當外人。由於別墅格局一致,景衡快速找到了書房。“裴老師。”

  “進。”

  “裴老師,李斯特回來了。”然後,他的麻煩精消失了。

  裴溯停下敲鍵盤的動作,淡然點了點頭。反正對裴溯而言,裴臨是自己兒子,李斯特也是。“我知道。”

  “裴老師,您能教我幾招嗎。”

  裴溯疑惑地看向了景衡,景衡在審視下說出了實話,“裴老師,我打不過李斯特。”

  “哦,”裴溯將視線轉回電腦,不再理會景衡熾熱的目光,“我為什麼要教你,等你學會去欺負我兒子麼。”

  景衡:“……”

  雖然裴溯說的沒錯,但是,以前沒見裴溯這麼護短啊!

  景衡下樓梯的時候沒踩穩差點摔下去,他現在渾身酸爽,他懷疑裴溯答應教自己是藉口,他揍自己才是真正目的。誰讓自己欺負了他的寶貝兒子。景衡特別鬱悶,為什麼自家老爸不去做警察而去做了商人,手無縛雞之力,連自家老媽都比他厲害。

  “衡老頭,您悠著點,我家窮,供不起你。”喬淨慵懶地倚著樓梯扶欄,笑得格外燦爛。

  景衡瞬間覺得自己成了“眾叛親離”的孤家寡人,而罪魁禍首就是被李斯特占著身體的裴臨!

  “我送你,”喬淨看著景衡不利索的腿,覺得自己該為S市人民的生命安全負責,“不用謝我,給車費就行。”

  景衡:“……”

  “我是商人,唯利是圖。”

  裴溯活動了筋骨,出了一身汗,洗完澡回到臥室,他看到床頭的照片不知不覺停留了目光。照片上有兩個男人,一個是裴溯,一個是宗政。這是宗政少年時鬧著裴溯陪他去遊樂園玩拍攝的紀念照。

  宗政是長子,長子是繼承者,他的童年,他的生活並不幸福,但他遇到了裴溯。一個渴望家庭關愛的孩子遇到了一個缺乏家庭溫暖的人,同病相憐而惺惺相惜。

  裴溯早就知道宗政對他的感情,但裴溯給不了回應,他害怕,怕自己的身份會給宗政帶來危險。宗政是一個商人,沒必要和他們這種刀口上過日子的人扯上關係。

  但裴溯又心疼宗政,他能理解那種默默付出,卻得不到任何回應的痛苦。他在等,等一個適當的時機,一個接受宗政的時機。裴溯等到了,但為什麼宗政等不了了呢。

  “阿淨說那天是你送她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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