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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我還太小,不記得了。”

  “你對上帝之眼了解多少。”

  裴臨搖了搖頭。

  “晚飯想吃什麼。”

  “你做的。”

  “以後給你做,現在沒這閒情,給你買吃的還得靠你爸和那位的關係。”

  “我想吃裴溯做的。”

  景衡微愣,“大少爺,您可真能折騰我。”

  “如果他不願意,你就隨便買點吃的吧。”

  “阿臨,你算準了他願意,你也挺能折騰他的。”景衡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對父子了。

  “我從小就沒被打過,他欠我的。”裴臨是不會意識到自己當時的話對裴溯的刺激有多大,換做任何人,都會忍不住動手。

  “我欠你們的。”景衡鬱悶地走了,他在糾結自己該怎麼向裴溯開口。

  裴臨沒想到自己的晚餐不僅是裴溯親自做的,裴溯還親自送到了拘留室。裴臨後悔了,自己瞎折騰裴溯做什麼,現在他來折騰自己了。

  裴臨在裴溯的目光下,打開了保溫盒。

  “你吃過了嗎。”裴臨純屬沒話找話。他記得他的中文老師告訴過他,中國人見面打招呼喜歡問“你吃飯了嗎”,他覺得這句話非常適合現在這個場景。

  “沒有。”

  裴溯的回答在裴臨的中文老師的教學範圍之外了,一般人不都是回答“吃過了”?

  “你要是不介意,就和我在這裡吃吧。”裴臨把唯一的一雙筷子遞給了裴溯。“我不會用筷子,我用勺子。”

  裴溯沒說“介意”,也沒說“不介意”,但接過了筷子。

  “飯給你一半,我晚飯吃點少。”

  “你太瘦了,應該多吃點。”

  裴臨忍不住腹誹,你好意思說我瘦?你怎麼不看看你自己。

  “哦。”

  父子倆在警局拘留室開始了他們第一次單獨吃飯。

  裴臨後悔把筷子讓給了裴溯,勺子對於某些菜,實在太難夾了。裴臨與青菜鬥爭了十秒中後,眼前出現了裴溯的筷子。裴溯直接把青菜遞到了自己面前,那麼,自己到底是吃?還是不吃?

  裴臨張開嘴,接受了裴溯的餵食。“謝謝。”

  終於在裴溯和裴臨間出現了“父慈子孝”的畫面。

  “你留著。”

  裴臨看著眼前的槍,驚得差點被米粒嗆死,“我不會。”

  “防身,你那位朋友會。”

  裴臨驚愕,裴溯怎麼知道李斯特的存在,又怎麼知道李斯特會用槍?他似乎連景衡都沒告訴李斯特會用槍這個秘密吧。

  “你不怕李斯特用它濫殺無辜麼。”裴臨淡淡笑了笑,氣息變了。好似裴臨不說幾句刺激裴溯就渾身不舒服。

  “我相信你會阻止他。”裴溯保持著方才的平靜。

  那還真不好意思,我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裴臨在心裡暗暗念了一句,接過了槍。如果裴溯生氣了,裴臨已經準備好其他話應對,但是,裴溯竟然沒反應,出乎意料的後果就是裴臨乖乖閉嘴了。

  “你有需要可以告訴史蒂文,他是我的朋友。”裴溯整理好餐具,離開時最終沒忍住提醒了一句。

  “哦。”裴臨有點意外,所以,他也沒忍住問了句,“聽說,他是你的舊情人?”

  “聽誰說的。”

  “應該是史蒂文。”

  裴溯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走了。

  裴臨在拘留室沒待滿24小時,當他以為自己的夜晚要在這個破地方度過時,他被保釋了。

  “蘭斯?”裴臨萬分驚訝。自家這位律師竟然萬里迢迢來中國了,唯一一次踏入中國境內竟然是保釋自己,這位私人律師可以說是非常盡業了。

  栗色捲髮,淺棕色眼瞳。這位高大的律師顯然也是一個混血兒,雖然他已步入中年,但混血兒的優點都能在他身上找到。

  說實話,其實和裴溯相比,這位律師比裴溯更像裴臨的父親,他陪伴了裴臨十八年。裴臨生病,他陪在裴臨身邊徹夜不眠。裴臨和他人起爭執,他永遠會用最快的速度來到裴臨身邊,為裴臨擺平所有瑣事。

  裴臨甚至懷疑,媽咪救了他,他愛上了媽咪。

  “艾利斯,我接你回家。”如果非要在男子身上找出一個缺點,大概就是他的聲音了,低沉是低沉,但沙啞也是真的,不僅沙啞,還很粗糙。人無完人,上帝是公平的。

  “嗯。”

  裴臨和蘭斯並肩走了,警局的人不淡定了。

  “真沒看出剛才咄咄逼人的人是他,見到我們家小臨子瞬間就溫柔了,”段熹已經腦補出一段貴族少爺和紳士律師的日常了,“為什麼我覺得判若兩人的性格這麼萌呢。”

  “萌個鬼!”景衡很不爽,怎麼看那個律師怎麼不爽。尤其當他看到裴臨時的眼神,景衡邪惡地想戳瞎他的眼睛。景衡暗自計劃著,等這案子結束,非得把裴臨關起來,只給自己一人看。

  景衡一直尋不到“判若兩人”的萌點,原本有個李斯特就夠令人頭疼了,現在又來個蘭斯,麻煩精不愧是麻煩精!

  “老大,你是不是吃醋了?”

  景衡瞪了她一眼,留給了眾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艾利斯,明天和我回英國吧。”

  “我上午剛被關進警局,你晚上就到了,消息傳得挺快。”裴臨慵懶地倚著沙發,饒有趣味打量著這個“媽咪最信任的人”。

  “艾利斯,你留在中國會很危險。”蘭斯習慣了艾利斯的性格,淡然回應。

  “上帝之眼想嫁禍我,那又如何。”

  “我答應過夏洛蒂會保護好你,我不會任由你胡鬧。”

  “蘭斯,今天我們索性把話挑明了講,”裴臨坐直了,但嘴角依舊掛著笑意,“你到底是誰。”

  “你知道萬禕是誰。”蘭斯突然說了句中文,驚得裴臨的笑差點沒保持住。裴臨腹誹,你會說中文還一直和我裝!一裝就裝了十八年,真難為你了。裴臨相信,蘭斯絕對不是第一次來中國。

  “她的父親是上帝之眼的成員,後來她父親死了,月作為當時組織唯一的女性成員,自然地成了照顧她的人,但自從有了你,月在漸漸脫離上帝之眼,也意味著在遠離她,她經常偷偷來找月,但月希望她們能劃清界線,斷絕和她來往。”

  “她在報復我?”裴臨發覺,上帝之眼的成員還挺幼稚。

  “目前的情況是這樣,但不排除她的舉動引起組織內重視後,其他成員也會加入,”蘭斯解釋,“萬禕不僅在報復你,還在等月,她一直覺得月還活著。”

  “媽咪她,還活著嗎。”裴臨的語氣十分平靜,似乎問的是一個普通的問題,但蘭斯聽出了他的在乎。蘭斯搖了搖頭,“十八年前她離開後,我也沒得到過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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