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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月挺活潑,比較健談的類型,我們邊打牌邊聊天,話不多的小舅子只在一旁聽,間或插幾話。

  “我說你和千惠姐挺好的,幹嘛分手呢,要是我我就把她搶回來,多好的女人啊。”

  “她都結婚,我總不能逼她離婚吧。”我說。

  “結婚怎麼了,照樣移花接木啊,喜歡她怎麼還能把她讓給別人,死也要搶回來。”

  “這個……”

  “我說是吧。”

  肖月說著就瞄瞄我的小舅子,他撇撇嘴,涼颼颼地道,“藍千石,你說對不對啊,你都跟了夏青了,我還不是一樣把你給“接——”回來了。”

  他把“接”字刻意咬得很重,從鼻腔里發個拖長的哼音。

  我有些想笑,邊整理手上的牌,邊又去桌上抽過一張。

  小舅子很無辜,隨手丟下一張牌:

  “又胡說什麼呢。”

  小舅子輸得精光,身上再找不出一分錢,肖月卻不依不饒,嚷著讓他把私房錢交出來,還去搜他身。小舅子忌諱我在,便不讓肖月胡來,一邊推拒他一邊小聲地:

  “哪有私房錢,我的工資不是都給你了,別胡鬧了。”

  他說得小聲,我愣是聽到了,搖頭嘖嘖感嘆,順手又摸一張。

  靠,湊成炸了!

  肖月笑得稀里嘩啦,得意得不行,小舅子已經滿臉慚愧。

  他們兩個都以為我還喜歡女人,話題儘量配合我的往女人方向帶,還極其克制地沒有在我跟前打情罵俏。

  我都要過意不去了,於是索性丟下一組炸彈,順口地道:

  “我迷上一個男的。”

  他們給我炸得臉色一青,然後紛紛抬頭看我,吃驚地。

  “……你剛才說了什麼?”肖月不敢置信地。

  我有些心虛,看向身旁的小舅子。他此時正蹙眉看著我,眼底有著失望。

  他姐姐對誰失望時也喜歡這麼看人,我最怕的就是這種眼神。

  氣氛太尷尬,我立刻訕笑,乾脆地:

  “我說笑的。”

  “我就說,怎麼可能嘛,你都這樣了,這世界還有好男人嗎?”肖月連忙笑道。

  “呵呵。”我乾笑兩聲,有些不是滋味。

  小舅子依然皺著眉,眼神沒有多少變化,我心虛地丟下牌:

  “不打了,困死我了,我去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國慶快樂,祝玩得開心。

  插pter 38 …

  和肖家少爺同行十分占便宜,先是直升機,現在是高級油輪,住的自然是頭等艙,貴賓級的待遇。

  某種方面來講,我的運氣其實挺不錯,至少落難還有這麼多人相助。我應該知足,知足常樂,講求太多只會讓自己更疲憊。

  躺到床上正打算睡覺,手機便是響了起來,拿起一看,太陽穴便是凸凸跳,原本很困的神經完全失了睡意。

  倒不是高興的,純粹是被刺激到,很有把手機摔進海里的衝動。

  “離開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剛才去找你發現你把行李搬走。”

  我皺眉,語氣不好地:

  “我是搬走了,找我什麼事?”

  對面明顯咽住,愣了一會兒,才尷尬道:

  “你有幾件衣服落在我這裡,我想給你送過去的。”

  聲音有些委屈。

  我嘆口氣:

  “丟掉吧。”

  “丟掉多可惜,這幾件都挺好,要不這樣,我把它們收著,你下次回來再過來拿。”

  “我不會回去了。”

  “……”

  “所以你還是丟掉吧,覺得浪費也可以給別人。”

  對面沉默了。

  “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我想去摁關機鍵。

  “等等,就等一下!”對面焦急喊到。

  我猶豫了下,沒有摁掉。

  “你現在住在哪裡,可不可以告訴我,唔,雖然我們已經不是那種關係,但是還可以做朋友對不對。”

  “……”

  “不能說嗎,告訴我嘛,我不會去打擾你的。”

  他竟然跟我撒起嬌,我只覺得要命,突然很想抽菸,於是從兜里掏出煙和打火機。風有點大,火不好點。

  “這幾天……我一直挺想你的。”

  我點菸的手堪堪愣住。

  隨即便很是心痛,我直接把電話摁斷,然後拿出裡面的卡,手一揮,將它丟進了大海。

  轉身時正對上小舅子,我不止一點尷尬,乾笑了笑,問道:

  “你聽了多久?”

  他只皺眉,沒有說話。

  我們是老煙友加老酒友,湊在一起便會喝酒抽菸,我們靠在圍欄上,一手啤酒一手煙,吹著海風聊天。

  “你也看到了,我不會和他再來往,所以放心吧,我還是喜歡女人的。”

  小舅子半信半疑。

  我繼續給他吃定心丸:

  “回去我就找個女人結婚,生個胖小子給你看,你不是也喜歡小孩兒。”

  他這才放心,說道:

  “我姐沒辦法替你生孩子一直很自責,所以她才希望你能娶個健全的女人,你要是一直單身,她只會過意不去。”

  我有些內疚,說道:

  “我不會讓她失望的,放心吧。”

  晚上風大,我們很快回到船艙。

  “肖月呢,不會睡了吧,這麼快。”

  “他頭部動過手術,現在一直很嗜睡。”小舅子頓了頓,有些失落地,“他現在越睡越久,我真怕他哪天會一睡不醒。”

  我有些驚訝,畢竟肖月剛才還很活潑,根本看不出他會有問題。

  “沒看醫生嗎?”

  “有名的都看過了,他們說這是術後正常現象,算是後遺症吧。”

  “既然專家都這麼說,那就肯定不會有問題,你不要往壞的方面想。”我安慰地拍拍他。

  小舅子點了點頭,

  “我也希望是這樣。”

  沉默兩秒,然後又說道:

  “他要是醒不來,我就去陪他。”

  肖月很喜歡我的小舅子,一直圍著他轉,開口閉口都是“藍千石”,好像他的世界只有這個男人。

  我問他為什麼要喊千石全名,喊名字不是更親近,他竟然漲紅臉,揮著手臂說我肉麻。

  船快靠岸時,我在船艙里整理我和沈翔的照片,肖月進來看了眼,嘖嘖道:

  “你這些照片要是流出去,他的形象就毀了。”

  他現在也從小舅子那裡得知我和沈翔的事,所以看到照片也沒驚訝。

  我倒是從未考慮他說的這些,重新審視了手裡幾張照片,才發現確實挺要命,照片裡的我們裸著上身不說,抱在一起熱吻就說不過去了。

  我要是對沈翔記恨得很,倒是可以把它們賣給狗仔,不止能賺上一筆,還能毀了他前程。

  我拿過一個菸灰缸,又找出打火機,把裝進相冊的照片重新取了出來。

  “你要做什麼?”肖月不解道。

  “燒掉它們。”我說。

  然後點燃打火機,將照片逐一燒毀在菸灰缸里。

  燃燒掉的是照片,燒不掉的卻是記憶。

  “要是我,我就用這個要挾他,讓他自己乖乖送上門來。”

  只覺得他挺可愛,我便笑道:

  “強扭的瓜又不甜,要是千石不要你,你也這麼強迫他嗎。”

  肖月不以為然:

  “藍千石才不會這樣,他對我很好。”

  我有些羨慕他們這種互相信任的默契關係,倘若那個人也這麼對我,我應該不止一點幸福,何來寂寞呢。

  我嘆口氣,將已經沒用處的相冊丟進垃圾桶。

  回到L島,我便和小舅子肖月先告了別,然後回到我自己的住處。

  我的公寓如今住著我的胞弟韓凌,他和我長得相像,性格卻和我不同,他隨意得很,完完全全地樂天派,三十來歲的人,依舊老不正經,家務經常丟給兒子在做,自己則散漫享受人生。

  他現在在一家書店當老闆,和老婆鬧離婚才帶著兒子韓唯搬到我這裡。

  韓凌開門看到我直接嚇了一跳:

  “你還活著啊,我還以為你死了,這麼多年不回來。”

  “說話吉利點。”我沒好氣地把行李丟給他,“住我的房子還敢詛咒我。”

  “那是,不詛咒你這房子怎麼歸我,現在房價多高啊。”

  我無語,朝屋裡巡視一圈兒,問道,“他人呢?”

  韓凌把我的行李箱接了過去,朝公寓外指了指,“隔壁小操場呢,他喜歡坐那兒看孩子踢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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