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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真第一次帶著他們要求的大樓平面圖去的時候,被遺憾地告知:“總監現在不在,請您晚點再來。”

  當天下午,冒著燦爛得過分的太陽,秦真又跑去了公司,結果前台小姐還是遺憾地告訴她:“不好意思,總監剛才還在呢,十分鐘前已經離開公司了。”

  就這樣,秦真上上下下一共跑了四趟才見到葉澄明的面。

  後來她學乖了,每回去找葉澄明之前,先給方凱打個電話,摸清了葉澄明的去向之後才出發。

  連續幾次被她順利地交了差,葉澄明發現了古怪,眯眼問方凱,“是不是你告的密?”

  方凱:“……我就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她的問題而已,不關我的事啊!”

  葉澄明殺氣騰騰地盯著奸細,又折騰出了一個新辦法。

  諸如此類的事件層出不窮。

  秦真咬牙切齒,古人有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照她說,這世上沒人比葉澄明更難養,真是苦了他的爹媽,上輩子不知道造了什麼孽才養出這麼個混帳兒子。

  不就背後引誘他的小助理,至於這麼擠兌她?

  老被這麼瞎折騰,秦真一個星期就瘦了好幾斤,雖說瘦了是好事,但她心累啊!

  周五那天,秉著“做人無下限”的原則,秦真在拿設計圖的時候十分誠懇地對葉澄明致以十二萬分的敬意。

  比如方凱去檔案室拿最近的要求的時候,她就在葉澄明的辦公室東看看、西逛逛,然後閃耀著崇拜的星星眼,“葉總監您真是太有藝術氣息了,這些古董肯定有挺長的歷史了吧?”

  葉澄明說:“那是我閒著沒事去陶吧做的,你哪隻眼睛看著它們像古董了?”

  “……”

  屢次拍馬屁都撞上了馬蹄,秦真還越挫越勇,頗有再接再厲的意思,後來葉澄明終於不耐煩地抬起頭來,冷冷地盯著她,“秦小姐,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再三用你的熱臉貼我的冷屁股,請問你問過我的屁股它同不同意了嗎?”

  秦真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終於霍地一下站起身來。

  葉澄明淡淡地等待她的下文。

  於是方凱推門而入的瞬間,就看見秦真十分尊敬地彎腰去問葉澄明的屁股:“請問您老人家同意我用熱臉對你致以親切的問候嗎?”

  方凱:“……”

  葉澄明:“……”

  秦真微笑地直起腰來,“它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從方凱手裡接過這次的要求她再次含笑朝葉澄明揮揮手,“程總監再見,我下次再來問候您……和您的屁股。”

  葉澄明徹底為這個女人的臉皮厚度顫抖了。

  方凱則默默地在心裡為她點了32個贊,這才是職場精英、我輩楷模啊!

  而走出公司的秦真終於沒了笑臉,拿著文件袋在樓下站了很久。

  握著文件袋的手指都有些發白,秦真深吸一口氣,這才邁開步子往公交車站走。

  她告訴自己:秦真,不要跟那個驕縱蠻橫的男人計較,他是目中無人被寵壞了的大少爺,你根本沒必要把他放在眼裡。

  可無奈葉澄明就跟眼屎一樣,每次她上火的時候就牢牢黏在她眼睛裡,趕都趕不走。

  秦真覺得要是再這麼下去,不是她拎著砍刀做掉葉澄明,就是葉澄明打120把她送進精神病醫院。

  她收起笑臉,看著葉澄明嘲諷的目光,忽然問了他一個問題:“尊嚴和麵包,你選哪一個?”

  葉澄明說:“我用不著做這種虛擬的假設題。”他的表情很冷靜,顯然是料定了秦真的選擇,眼神里難掩輕視,“因為在遇見秦經理之前,我還從來不知道身邊有這種人,只要有麵包啃,尊嚴就跟擦腳布一樣不值錢,可以任人踐踏。”

  秦真的耳朵嗡的一下產生無數噪音,就跟耳鳴似的,腦子裡亂鬨鬨的一片。

  葉澄明還在繼續挖苦她:“當面一套,背面一套,在人跟前時嘴巴就跟抹了蜜似的,結果一轉背就化身長舌婦,開始說三道四。秦經理不覺得你這種嗜錢如命、不要尊嚴又偏要賣弄口舌的拙劣行為真的很令人反感嗎?”

  秦真的指甲已經嵌入手心了,刺痛感一點一點地蔓延開來,但那種疼痛感完全比不上被人當面打臉的羞辱感來得強烈。

  剛開始,她告訴自己既然忍了他這麼久,不要前功盡棄了!

  到後來,她只感覺到一股熱血往腦子上沖,然後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把手裡的抹布朝著那張喋喋不休的臭嘴狠狠扔了過去。

  當那塊擦過地板又擦過桌子的黑漆漆的抹布溫柔地堵住葉澄明的嘴時,辦公室終於又安靜下來。

  秦真又笑了,一張臉燦爛得跟□□點鐘的太陽似的,衝著葉澄明盡情綻放。

  她說:“你可能不理解我們這種窮人的悲哀,但是大多數時候,我覺得麵包遠比虛無縹緲的尊嚴來得實際。我可以為了填飽自己和家人的肚子暫時把尊嚴丟到一邊去,也並不覺得這種做法有多可恥。”

  她一邊說一邊繞過桌子走到了葉澄明的面前,笑得更歡了,“不過凡事都有例外,比如遇見的王八蛋令我忍無可忍,寧願沒麵包餓死,也不願意拋棄尊嚴放任他把人性的醜惡灑遍祖國大地的時候。”

  第四卷家庭生活 第一百五十六章

  番外——葉澄明的愛情

  下一秒,秦真的黑色高跟鞋毫無徵兆地踩上了葉澄明鋥亮鋥亮的高檔手工皮鞋,就在葉澄明的吃痛聲響徹辦公室時,秦真拎起挎包淡定地走出了門,並且不忘朝著門外嘴巴張成O字型的方凱溫柔一笑,伸手替他抬起了搖搖欲墜的下巴。

  方凱忽然想為總監大人高歌一曲,歌名叫做《衝動的懲罰》。

  瀟灑地和葉澄明攤牌了之後,秦真在回公司的路上又開始捶胸頓足,以往遇見再刁鑽的客戶也能忍下來,怎麼今天就被姓程的給激怒了呢?指不定這回要丟掉飯碗了!

  她怨念了一路,可最後轉念一想:要是有機會重來一次,她還會不會這麼爽快地沖葉澄明再發作一次?

  答案是肯定的。

  很好,那就沒有什麼後悔的理由了。她一向認為尊嚴養不活人,只要在彈性限度以內,適當地割捨尊嚴也沒有什麼問題。然而葉澄明已經成功挑戰了她的極限,忍無可忍,那就無需再忍。

  可是當她心驚膽戰地走進劉珍珠的辦公室時,劉珍珠只是抬頭看了看她,以示詢問。

  看她臉色不太對勁,劉珍珠又問:“怎麼了?做錯事被程總監教訓了?”

  沒有預料中的指責,也沒有類似於叫她收拾包袱滾蛋的言辭,秦真一愣,這才相信葉澄明沒有打電話來告知之前發生的事。

  可她還是膽戰心驚地覺得這只是遲早的事,趁著大姨媽來的功夫請了幾天病假,坐等凌遲處死的決議降臨到頭上。

  劉珍珠又開始頭疼,“我說秦真你還真是么蛾子不斷,這段時間好不容易叫我鬆口氣,你又要請假了,程總監那邊叫我找誰替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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